牡丹池。
大量武卒乃至折返高人,在槐江两岸搜寻警戒、抢救伤员。
郡主府的游船朝城内行驶去,剑痴李镜等老辈,亲自随行护道。
船楼内部,郡主歇息的闺房内,淡淡血腥与药味混杂在一起。
身着襦裙的林紫苏,在床榻边趴着,粉雕玉琢的精致脸颊十分专注,白皙小手捏着金针,仔细缝合胸膛上入肉寸余的伤口。
谢尽欢躺在白色床单上,浑身血迹被擦干,露出了搏杀时留下的青紫痕迹,额头、关键气脉都插着封锁气脉的银针,伤痕累累的模样让人触目惊心。
长宁郡主站在床榻外,再无平日里的闲散傲气,眉宇间尽是担忧怜悯,为防打扰到医师,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令狐青墨刚才还在和谢尽欢喝酒打闹,转个身的功夫,谢尽欢就不惜嗑下烈药,赌上性命冲上贼船死斗,回来只剩下半条命。
此时瞧见谢尽欢的模样,令狐青墨眼圈都红了,甚至心中满是懊悔:
早知道刚才就陪着他一起去方便的,被他摸摸亲亲几下,总好过他一个人跑去拼命……
林婉仪虽然是大夫,但只擅长妇科和下毒,此时在床边调配各种药物,递给主刀医生紫苏,抽空还用毛巾,小心擦拭谢尽欢身上的血污。
虽然刚才被强吻了下,但谢尽欢舍身而取义,甚至还真屠尽妖寇,保下了半数百姓。
如此悍勇刚烈、大义凛然的真男儿,赴死前亲她一下,说起来都是她这巫教妖女的福气……
按照正常情况,壮士赴死,她都应该在走之前,给人家留个种的……
沙沙……
房间里鸦雀无声,只能听到擦拭伤处的细微轻响。
林紫苏认真处理伤口,本来全神贯注,但弄到一半,忽然发现搭在谢尽欢额头浮现汗气,皮肤开始泛红……
?
林紫苏觉得情况不妙,余光看向长宁郡主和令狐青墨,又瞄了下身边的小姨:
“郡主殿下,你们先出去吧,站在这里,我容易分心。”
林紫苏是学宫丹医院嫡传大弟子,虽然被冠名‘毒手药娘’,让无数高人闻风丧胆,但从没有人质疑其水准。
长宁郡主也不通医道,见此转身:
“走吧,去外面等着。”
令狐青墨满心担忧,但在这里确实帮不上,一步三回头道:
“他要是醒了,通知我们一声。”
“知道啦。”
……
咔哒~
房门关上。
林婉仪憋了半晚上火气,刚才都不好意思说,等到外人出去,她才眉头一皱,训道:
“紫苏!你简直无法无天,谁让你把道行暴涨丹给他的?”
林紫苏仗着在当主刀医生,半点不怂护士小姨:
“我的丹药没问题,只是存在后患。我把好坏都提前告诉了谢公子,他吃之前自然有考量。今天若没有这丹药,一船人都死完了,妖寇也得逍遥法外……”
说到这里,林紫苏嘟了嘟嘴:
“小姨,你安抚谢公子一下。”
?
林婉仪拿着毛巾看了看谢尽欢,稍显疑惑:
“我怎么安抚?”
“就是亲亲摸摸,让他有点事干。”
“紫苏!”
林婉仪见死丫头胡说八道,连忙往外看了看,眼神微凶:
“我是你姨!你找打是吧?”
林紫苏抬起眼帘,语重心长:
“道行暴涨丹会乱人神志,刺激人杀心欲念,药效不散就不会停下。谢公子现在被锁住气脉,满心亢奋却无处发泄,肯定会想着挣脱束缚,你让他满足一下,他自然就安静了。”
林婉仪也不太懂紫苏炼的破丹药,半信半疑:
“还有这说法?上次李老不是绑住就行了吗?”
“李老头那是年纪大了,又没婆娘,穆夫子才把他绑着让他硬熬。小姨能缓解,难不成也准备把谢公子绑着,看他度日如年?你上次都在谢公子家里洗澡了……”
“我那是事急从权,当时又没做什么,你别瞎想!”
“小姨你确定?”
“嗯!”
林紫苏见小姨神色坚决,微微颔首:
“也罢,小姨你出去叫令狐姑娘进来吧,唉~烂姨扶不上大房……”
?
林婉仪被这话气的杏眸圆瞪:
“你说的什么胡话?你把这种破丹药给他,我还没收拾你,你自己作的孽,让我来收拾烂摊子……”
林紫苏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
“那要不我自己处理?小姨,咱俩可是情同母女……”
“……”
林婉仪倒也不敢玩这么大,当下眼神纠结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谢尽欢浑身皮肤就开始泛红,甚至冒出丝丝缕缕白雾,插在身上的银针也开始微微晃动,伤口渗出血珠。
林紫苏见状眼神一急:“小姨你快点!”
林婉仪发现气脉确实锁不住了,心底慌了起来,想去叫令狐青墨。
但她上次还酸溜溜瞅令狐青墨,现在叫人家来帮忙,还不得被令狐青墨指着脑门训:
你有病吧?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呀……
想到谢尽欢刚才已经强吻过她了,还虎头虎脑跑上去救那么多人,林婉仪最终还是侧坐在了枕头旁:
“我……我怎么安抚?”
林紫苏摁着渗血伤口,催促道:
“你整天和那些骚夫人唠嗑,现在问我?我又没出阁……”
“我不也没出阁!”
“唉,就和说书先生讲的那样……”
林紫苏略微一回想,就开始字正腔圆说书:
“只见那妖女莲步微移,行至圣僧近前,媚眼含春、胸如凝脂,腰下露出风流穴……”
“啐~”
林婉仪连忙打住口无遮拦的死丫头,想想把谢尽欢左手拉起来,放在了自己脸颊上捂着,金丝眼镜下的脸颊随之红成落日。
而躺在枕头上的谢尽欢,显然察觉到了掌心触感,不停冲击气脉的动静,还真消停了几分……
“看吧,我就说有用。”
林紫苏认真处理伤口:
“谢公子喜欢你,发现你在跟前安抚,他肯定就压住欲念了。继续稳住,一会就好了。”
“……”
林婉仪脸颊贴着掌心,起初还有窘迫,但发现谢尽欢摸着她的脸,神色真安宁了下来,又放松了几分,微微偏头贴着掌心磨蹭,眼神忽闪,心里还暗暗嘀咕:
傻小子,让你一个人去逞英雄,吃苦了吧?
还敢亲我,你要是真出事,我还嫁不嫁人了?
还好活着回来了……
“呼……”
躺在枕头上的谢尽欢,意识早已被狂暴气劲冲散,浑浑噩噩间摸到女子脸颊,竟是重新凝神,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了一条缝……
眼前灯光朦胧,也不知是醒是梦。
但咫尺之外,确实有一张国色天香的倾城脸颊,正目不转睛望着他……
谢尽欢意识乱如浆糊,但还是能认出来是谁,发现眼镜娘,就安心闭上了眼睛。
林婉仪发现谢尽欢有动静,心头涌现惊喜,正想说话,就发现谢尽欢又没了动静,眼底不由茫然,想想继续用脸颊磨蹭掌心。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谢尽欢贴在手里的大手,竟然自己往下抽……
?
林婉仪微微一愣,暗道:
什么意思?
看到是我,就嫌弃不想摸了?
那你亲我做什么?
林婉仪眼神有点委屈,不过还是顺着意思,松开手。
然后脸颊上的大手,就顺着脖子滑下,挪到了饱满挺拔的酥软云团上……
?!
林婉仪浑身一震,触电似的把手推开,余光先是瞄向紫苏,见没发现,才暗暗松了口气,暗道:
你这色胚,原来打的是这歪主意……
林紫苏正在处理伤口,发现谢尽欢呼气加重,气息越来越狂躁,抬头打量,发现小姨竟然把手推的远远的,不由眼神一凶:
“小姨!你在做什么?!非得我给你下‘如胶似漆散’是吧?”
林婉仪被吓得一抖,连忙把手放在脸上,侧过身去背对紫苏:
“我知道分寸,你忙你的。”
“你快点,他要是冲开气脉,咱俩得当场升天……”
“……”
林婉仪感觉谢尽欢挣脱束缚,弄死她娘俩不至于,但十有八九得一起飞上云端!
眼见谢尽欢又在冲击气脉,手还非要往下挪,林婉仪无可奈何,只能暗暗念叨:
他昏迷了,遵从天性,也不是故意的……
以前我被绑着,他都没乱摸,还费心费力救我呢……
如今受伤也是为了正道,我总不能看他饱受煎熬……
……
如此自我催眠间,林婉仪略微侧身挡住紫苏视线,咬牙任凭谢尽欢的手自由活动……
谢尽欢瞬间消停,安静的像个忽然含住饭饭的婴儿……
?
林婉仪脸色涨红,发现谢尽欢手还在略微张合,羞气之下睫毛都在颤抖:
这个死小子……
镇静了就好……
隔着衣服罢了,忍忍就过去了……
嘿?你还挺会……
……
房间里鸦雀无声。
林婉仪觉得谢尽欢揉面的手法相当老练,以后去卖馒头估计能挣大钱,她紧咬下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本以为这样含羞忍辱就行了。
但这看似昏迷不醒的臭男人,属实有点得寸进尺。
在安静片刻后,怀里的手又开始不安分,竟然往衣襟里面伸。
她不给,就开始冲击气脉挣脱束缚……
林婉仪脸色涨红,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把手推开,以示警告??你再得寸进尺,这个都没的摸了!
但背后马上就传来紫苏的催促:
“小姨??!”
林婉仪惊得迅速把手放回原位,发现不管用了,又把手揣怀里暖着……
谢尽欢得偿所愿,总算镇静下来。
不过手放在怀里,也发现了林婉仪中秋盛装打扮,又穿着整套法器……
察觉到掌心的蕾丝触感,谢尽欢想提气驾驭法器,但气脉被锁住了,只能尝试冲开……
?!
你没玩了是吧?
林婉仪已经羞的快要背过气,见这厮没完没了的得寸进尺,很想撂挑子。
但背后的黑心侄女,还在不停鞭策:
“小姨,你赶快,真封不住了!你不行让令狐姑娘来,别耽误事……”
林婉仪已经帮忙暖手手了,还要她怎么样?
她也是没出阁的黄花闺女,总不能自己解衣裳吧?
但好在谢尽欢内心的驱动力确实强大,在全身气脉被锁住的情况下,都硬生生在掌心凝聚出了一丝一缕真气。
而法器为了照顾道行浅薄之人,敏感度极高,受到气机刺激,荷花就悄然绽放……
肌肤相贴~
林婉仪猛地一个激灵,浑身紧绷,眸子几乎瞪圆了,手忙脚乱想把手抽出来。
但谢尽欢单手握着难以掌握的‘掌心雷’,动静戛然而止,安静的如同乖宝宝。
?
你简直是……
林婉仪害怕再出幺蛾子,见此也只能含羞忍辱默默承受,脚指都快把绣鞋抠烂了,双眸甚至出现了晶莹之感,暗暗念叨:
事急从权事急从权,他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什么破丹药,说失神还知道怎么开小衣,说没失神,这举止哪里像正道侠士?
完了完了,以后可怎么嫁人……
待会非得把紫苏屁股打烂……
而谢尽欢有了大玩具,也确实镇静下来,浑浑噩噩中演练‘苍龙探爪’的十八种用法,直至船只回到丹阳城,都没再尝试挣脱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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