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得到任何东西,必先付出相应的代价。
或许在主动招惹卢卡斯以激起德罗维尔心中波澜的时候,林贝早就想到会有现在这一刻。
想法是想法,意识是意识,物质是物质,事实是事实。
作为二十一世纪刚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母胎单身二十二年的女孩,本身穿越到一个没有女人的社会听起来就很惊悚,听起来就很.....没节操。
昨夜脑子挣扎了一整夜,想法是没什么大不了,现在一切都进行的好好的,德罗维尔和卢卡斯这兄弟俩的心动值不是一直在涨嘛,只要下一步进入学院天天跟卢卡斯待在一起,回家指日可待......
可是当现实发生时,林贝还是紧张得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了。
身躯威武高壮的男人平常穿戴整齐时,身上的衣物被撑得鼓鼓囊囊,一丝不苟华丽精致的衣物是贵气的伪装,衣物布料包裹之下孕育藏匿着蓄势待发的强势力量,是无上的权利和暴力压迫。
随着棉实的窗帘被缓缓拉上,屋内的光源被遮蔽,光线稀薄。
窗外是烈日晴天,屋内却宛如惨淡迟暮,昏暗困顿,因为没开窗,屋内没有任何空气流通,空气静止,一切的声响全都消逝,绵软的地毯稀释了皮鞋踩踏在上面的声音。
德罗维尔黑漆漆的躯干像一座无法忽视的小山,静静伫立在沙发前,一个大概两米远的地方,一个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距离和位置。
即便林贝不看他影在黑暗中的脸,也知道他一定在居高临下俯视坐在沙发上的自己。
林贝松开了抓着裙子一侧的手,好似在这一两秒的时间里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她抬起了生生的脖子,昂起下巴面向德罗维尔的方向:“我准备好了。”
从前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想要在这个世界好好生活下去,目前权势地位最高的就是德罗维尔,她是要仰仗他的。
德罗维尔是她来到这以后最熟悉的人了。
这么想着,心底暗自呼出一口气,林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种事身为人类现代的女大学生,没吃过猪肉其实也是见过猪跑的,也是看过很多部漫画的……………
静寂封闭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荡庄园。
坐在沙发上的林贝在焦灼地给自己做思想准备,她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可余光中看见德罗维尔,心跳仍然就要跳出喉咙。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德罗维尔。
林贝在高度紧张的余光中看见了他的身躯缓缓向她靠近,他粗长健硕的双腿就立在自己的身旁。
身躯高大颀长的男人向前两步来到了她的身前,坐在沙发上的人类女孩是如此纤弱,柔软的丝质裙子套在她的身上更加显得她的骨架纤细脆弱,当男人在离她一步的距离停下时,他宽大的身体无形中轻易就可以笼罩住坐在沙发上的她。
甜?的香味混杂着轰隆震耳的心跳声,蔓延在每一寸角落。
血肉之躯里,每一寸的血液慢慢再次沸腾翻涌,表面的皮囊也因为某些情愫变得酥麻敏感,轻轻扫过肌肤的空气都是如此轻柔暧昧,到处都是火星子在点燃飘荡。
喉结滚动,德罗维尔垂眸看面前这个乌黑可爱的头顶,腰部的衣物布料因为他的动作变得微微褶皱。
他微微弯下腰,动作看起来依旧是从容优雅的,他伸出手,轻柔地用食指挑起她的一只手握在掌中。
柔嫩的小手,不同于兽人骨肉坚硬,搭在他宽厚的手中一对比更加娇小,重量轻巧,几近于无。
他能感受到她的手很僵硬,她很紧张。在他握住她的手抬起,在她的手背印下一个吻时,那只僵硬的小手瑟缩了一下。
在德罗维尔的唇碰触到自己的手背时,林贝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倒立起来了,他炙热的鼻息扫过她的皮肤,她无法控制地想要把那只手收回。
可是握住她的那只温热且一直没用什么力气的手掌在她想要将手收回时猛然间发了力,重新将她的手攥牢在手心。
几乎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林贝倏然抬眼,对上他那双浓烈又冷咧的黑眸。
德罗维尔的眸子始终一寸未离她的眼,昏暗的光线并不能掩盖他攻击性和侵占性极强的目光,嗓音非常沉哑,犹如破旧的机械齿轮重新转动:
“林,你准备好了吗?”
虽然原本她已经说过自己准备好了,但显然到了如今这一个地步,已经没有了任何容许她反悔的余地。
问出口的话语是低哑的陈述句,这只是他在遵循人类的礼节,在给她打预防针而已,是摇摇欲坠的理智牢笼在叮当作响,野兽本性一下又一下地想要破笼而出。
并不是她现在因为害怕,因为恐惧等其他什么情绪想要退缩,他就会大发慈悲放过她。
就像他没有给她任何思考和回答的空间,他已经重新坐到了她的身边。
看似平静的屋子,华丽又冰冷的陈设泛起寒光,冷沉的浓烈香味萦绕在所有角落,浓烈得到处都是,一呼一吸全吸入了肺腑,昏暗幽深的光线,节奏乱了的喘息,就要跳出喉咙的心跳。
所有的心思,所有的弯弯绕绕,都在这一瞬间消失到了九霄云外。
德罗维尔高壮的躯干倾靠过来,林贝下意识想要往旁边坐一坐,但下一瞬,他的手掌又握住她的下颚,用一种轻柔却又不容置喙的力道将她的脸转向他。
她不能拒绝地抬起眸,再次重新看向德罗维尔那双恐怖如深潭一样的眼。
不能否认德罗维尔拥有一张眉眼深邃英俊的脸,拥有着古典尊贵的气度,能这么近距离观赏这张脸本应该是一种享受,但因为他身上那种冷沉的端庄与肃穆,让旁人不敢轻易冒犯,只敢高高仰望。
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凝视着,小心屏息下的呼吸交缠着,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林贝恍惚中还记得初次见面的那天,德罗维尔站在楼梯口,那种远远俯视高贵且不可亵玩的神情气质,和现在这个近在咫尺玉念深重的人判若两人。
即便有过心理准备,但德罗维尔亲吻她的手背,德罗维尔主动和她上床,真实到了眼前这一步,像在做梦一样,一切又变得魔幻和不真实起来。
德罗维尔,那个前几天还拒绝她的示好的德罗维尔,与她保持着距离的德罗维尔。
那个冷酷消失在书房的背影与眼前的男人重合。
“你会温柔地对待我的吧?”林贝的声音很飘忽,神思不定,心神不属于这具身体,有惶恐,有不知所措,似乎想以这样的问话来寻求一个心安,以安抚内心。
“当然。”德罗维尔回答。
男人一只手握住她的下颚,一只手捏住她身侧死死抓住衣料的手,他的手掌轻易就将其五指展开,包裹住她小巧的手。
与此同时,他垂下面容,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颊上,眼前的那张俊美如古希腊雕塑的脸放大,唇部贴合。
很温柔很温柔的力道。
像是初春时将将融化的江水,温柔却凛冽地流淌过手指,如二月抽条的杨柳枝,悠悠缓缓滑过平静的水面,他身上的气息冷冽好闻。
只是单纯的唇部相贴而已,他炙热的气息越发靠近她了,宽厚的胸膛隔着一拳的距离,虚虚将她圈在怀中,握着她下颚的手还没收,也并没有对她有更深入的碰触。
半晌,他抬起脸,离开了她的唇,她僵硬的身躯有了小幅的松弛。
林贝缓缓睁开眼。
德罗维尔低垂的瞳孔纹丝不动,全神贯注极了,嗓音充满磨砂质感,低沉轻缓,对她说道:
“林,要开始了。”
一条巨蟒一层一层圈围住开得娇艳的花朵,要将花朵吞吃入腹前,仍保持着优雅从容的姿态,想要小心翼翼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花芯中的其他东西剔除,降低它的警惕心,阻挡住吹在它身上的寒风,而亭亭玉立于半空的娇嫩花儿却浑然不知这
庞然大物的危险,等摇曳的花儿知晓情面时,早已晚矣。
德罗维尔放开了她的下颚,一条手臂圈住了她的后背,在林贝还神不附体时再次倾身吻住她。
不同于刚才彬彬有礼的轻柔贴合,吻不再是轻轻贴住唇瓣,这次是压制,是彻夜难眠寤寐思服终于得到心爱之人的狂喜的那种压抑克制。
林贝的鼻子以下全被压住了,鼻子也被挤压,面颊亲密贴紧摩擦,他健硕的胸膛紧紧压在她的胸前,脖子也被压得发酸难受,却仍被迫着跟随扬起。
若此时有人站在不远处看过来,坐在沙发上的一团黑影,只能看到男人宽厚挺拔坚实的身躯,甚至不能看到他怀中还圈紧了一个身材娇小的人类女性。
这是巨大的体型差距,是待在一起都让人颤栗酥麻的意味。
所有的冷静和克制在唇濡的交缠亲呢中消融,两人的气息都乱了,闷热窒息的吻让林贝透不过来气,唇瓣被嘬咬得难受,艰难透气的鼻孔好不容易吸入的稀薄空气全部都充满了德罗维尔身上的雄性气息。
女孩的喉中稀稀疏疏溢出几声闷哼的喉音,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得不到机会,只能从被激烈堵塞住的唇腔间发出几声断断续续略带惊惶的哼调。
“唔......德唔.....你停唔………………
林贝的唇因为想要说话张开了,更可怕的感觉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