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秘境的入口不止一个,姜凝来到广场上等待,若不是鼠宝进阶后可以保持她更久的待在这里,她真怕自己等着等着还没到秘境开启呢,就被拉回本土世界,莫名其妙地消失在原地,引起一众恐慌。
广场上,阳光逐渐攀升至天穹正中,将每一寸土地都?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
这里早已聚集了不少人群,各式各样的面孔交织在一起,杂乱却不喧哗,仿佛忌惮着什么。
直到正午时分,一种莫名的肃穆氛围悄然弥漫,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汇聚向广场中央。
人群中央忽然降落一人,那人做道士打扮,银丝在发间若隐若现,看起来面容肃穆,他仿佛用最神秘的法术闪现在此地,姜凝站在角落,眼睛上蒙着一层白纱带,她悄悄运气瞳术,也看不透对方的修为。
那道人的手上紧握一块令牌,令牌之上流转着淡淡的荧光,哪怕此时阳光正好,依旧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地闪烁着,于此同时,来到广场上的人,大多手上同样拿着令牌,只是令牌的样子与道人的差别很大。
姜凝手里也有一块令牌,它表面平滑无奇,看不出什么材质,也不值什么钱,广场边上就发,但是只有满足进入紫阳秘境的条件才会触发令牌上的禁制。
此时她手上的令牌,正静静地闪烁着柔和的蓝光,仿佛与她紧张的心跳共鸣。
那道人环视四周,声音沉稳有力:“令牌合格者,上前一步;不合格者,切勿妄动,否则生死有命。”言罢,他的眼神变得异常犀利,仿佛能洞察人心,任何企图浑水摸鱼的念头都无所遁形。
姜凝按照要求上前一步,她粗略估计一番,真正合格的只有几十人,不知道其它地方的入口是不是人员多一些。
然而,总有那么一些心存侥幸之人,即便令牌无光,也试图混入合格者的行列。姜凝发现那道人根本不管,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即将开启的秘境之门上。
突然间,道人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广场中央的空气开始扭曲,一个巨大的漩涡凭空而生,旋转间带起阵阵狂风,将四周的尘埃卷入其中,过了好一会儿,这漩涡才趋于稳定。
那道人见准备就绪,严肃地对着合格的众人说道:“尔等速速进去,半月后秘境关闭,若关闭之时没有脱困,便要在里面滞留五十年,期间危险重重,尽早出来为好。”
道人的声音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谁也不敢在里面待五十年,秘境虚弱期跟封闭期完全是两码事。
姜凝见有人向着漩涡而去,其中也包括那些心存侥幸的人,她看了眼那神秘莫测的漩涡,自己也谨慎地跟了上去。
然而,就在她即将触及那漩涡边缘的?那,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头一紧。
只见一位修为看似不弱的修者,满脸决然地冲向漩涡,却在接近的瞬间,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纠缠,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变形。
他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与绝望,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股力量无情地拽入漩涡深处,最终消失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
这一幕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残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姜凝更是心头一震,原来道人所说的,不合格的人生死有命不是假的。
这漩涡,竟是如此严格地筛选着每一个试图进入秘境的灵魂,任何不符合条件的存在,都将面临无法抗拒的毁灭。
她环顾四周,发现那些成功触发令牌禁制的人们,在接近漩涡时都显得相对从容,而不合格想要混进去的人全部飞离入口,再也不敢靠近。
姜凝谨慎地慢了一步跟在众人身后,哪怕她的令牌显示合格,但她毕竟不是此世界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她细心地观察到,那些合格的修者们神情自若地靠近漩涡,身影在漩涡的吸引下缓缓进入,根本不会扭曲,这让她心中稍安。
她再次凝聚心神,缓缓向前,让自己的身体逐渐适应那股来自漩涡的吸引力,她感到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正在与自己的令牌产生共鸣,仿佛是在确认她的身份与资格,随着这股力量的逐渐增强,她感知到了安稳的状态,这才放心地踏入漩涡之
中。
几乎在一瞬间,她仿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扭曲,随后她落到了一处陌生的山谷中。
山谷中雾气缭绕,隐约可见青山连绵,周围苍翠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姜凝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随即谨慎地扫视四周,没察觉到危险后,第一件事便在脑海中沟通鼠宝:“怎么样,能感知到我的状态吗?”
鼠宝的声音很快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可以呀,老大。”
姜凝松了一口气,随即问道:“那你能在这个秘境设置空间锚点吗?”
鼠宝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它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大你先忙,我得先试试,看看这里的空间结构稳不稳定,有没有什么干扰,吱吱~”
姜凝点了点头,心中对鼠宝的能力充满了信任:“好,不着急,安全第一。”
鼠宝也回应道:“老大,你也安全第一吖。”
姜凝截断了与鼠宝的沟通后,目测此地没什么危险,但脚下的草皮鲜嫩,让她心里一动。
还不是寻常的草,而是一种名叫绒绒草的低价药草,高度十几厘米,最高的不到膝盖,叶片互生,丝状的,长得很像风滚草。
这种药草有生命力顽强,有轻微的消炎作用,但在沧澜界这边,很少有人使用它,就跟路边的野草一样。
姜凝倒不嫌弃,从空间中甩出大铁锹,仿佛在挖隔离带,直到把这片绒绒草全部圈起来之后,她用灵能深入地下十几厘米,像切割草坪一般,将地下的土壤分割,随后着几十平米的草皮被她连根拔起,塞进空间之中。
姜凝来到这里,主打一个“贼不走空”,来都来了,管他别人要不要,管它是不是宝物,但凡她没有的,能用得上的,该带走就带走,绝不浪费资源。
绒绒草被收走之后,地面留下了几十平米的矮坑,若是有人经过,定然会非常疑惑,到底是什么宝贝被人挖走了呢?
这地面的坑一看就是人为的,但剩下的根系实在是不熟悉啊?
若是珍贵的药草,他们的知识储备足以应付,但绒绒草这种谁会关注啊.......
正巧,东夷的三宗七门四十二殿中,玄医门这次也有弟子进入秘境之中,医药不分家,玄医门的弟子们几个小时之后恰巧经过此地。
他们望着匪夷所思的方形大坑,停下了脚步,一位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弟子往旁边的师兄跟前靠靠,“师兄,这下面的坑被挖走了什么啊?”
被他称作师兄的男子,半披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脑后以一根蓝白色的丝带束起,飘逸中带着一丝雅致。
他的眉目,细长而柔和,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那双浅褐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更显温润如玉,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又蕴含着无尽的慈悲与智慧。
他的面容俊逸,唇色淡然而含笑,闻言只轻轻挑眉,他也好奇为何有人挖掘绒绒草。
他悬停在半空中,最后看了眼地上的坑洞一眼,对着身边几人说道:“走吧,时间紧迫,完成任务要紧。”
姜凝一介孤身散人,自由度极高不存在什么任务,几乎是走到哪看到什么好东西,就打包往空间里面塞,短短半天,就塞满了。
空间里堆满了各种绿色植物,有些是单纯的好看,有些是经济价值高。
她好不容易打包起来的物资,扔掉是万万不可能的,看着空间内琳琅满目的资源,她不得不给鼠宝传音道:“空间锚点能定位吗?”
鼠宝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它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嘿嘿,老大,这个锚点有点复杂啊,它目前是稳定的,能把你带回来,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稳定,送你回去的时候无法原地返回了。”
姜凝抿了抿唇,大概是因为秘境不像沧澜界一样稳定,甚至不开启的时候都摸不清方位,也不知道是跟小卫星似的,绕着沧澜界转悠还是怎么样。
“你先拉我回去。”
鼠宝听话照做,其实就算姜凝不说,过不了多久它也会提起这事,它的能量不足以维持她一直留在那里。
姜凝回到一横居后,连忙从空间中把植物放出来小部分,一横居毕竟很小,容量有限,她优先放出来的都是经济价值更高些的,其它的她打算放置在朝阳山。
鼠宝把她拉回来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黏着她,而是整个身体侵入到药泉中,一边恢复自己的能力,一边加强锚点的准确性。
姜凝则带着小鹅一起去了朝阳山,此时朝阳山的护罩熠熠生辉,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安稳地笼罩着。
当她落在山腰处时,一块一块地从空间中将草皮放出来,这些草皮翠绿欲滴,宛如一块块精美的地毯,光是看着都觉得心情舒畅,不仅如此,空间中还有一些树木堆叠着,她小心地将它们放出来,至于让她现在把这些树木栽种上,那她是没什
么时间的。
看着满地的植物,她转头叮嘱小鹅道:“这些植物你看着整理吧。”
小鹅天生对植物亲近,自带种植的能力,它看了看着满地的植物,兴奋地说道:“好呀好呀。”
它迫不及待地开始忙碌起来,用它那小巧的双手仔细地整理着每一株植物,仿佛在为它们找到最适合的生长环境。
“主人,这里的土质太少啦,你下次多带一些回来哦。”
姜凝闻言,在空间中翻了翻,寻到了几个装满土的花盆,“你先拿这里的土壤应应急,我下次给你带土。”
秘境里的宝物大多精巧,比如充满能量的果子,珍稀的矿石,这些东西所占空间不大,要不然也不可能稀少了,倒是可以余下很多地方装土壤。
她放心地把朝阳山交给小鹅后,站在山腰,望着小鹅忙碌而欢快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兽宠在她眼里不是分担劳作的工具,是有细腻的情感连接的,她把它们当成一起生活的小伙伴。
随后,她在脑海中呼唤鼠宝道:“你现在能量消耗的怎么样,能把我送回去吗?”
鼠宝:“老大,我一直泡在药泉里,今天还能支撑一次。”
姜凝闻言,心中一喜,秘境开启时间有限,能多利用就多利用吧。
“好,那把我送回去吧。”
鼠宝缩在药泉中,双手连连比划,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复杂的轨迹,空气中似乎泛起了一层难以察觉的波动,远在朝阳山的姜凝感受着这股熟悉的能量,一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后,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发现自己回到了秘境中。
她站稳身子,目光迅速扫视着周遭的一切,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头猛地一沉。此地与她之前离开时记忆中的场景截然不同,四周没有了那些她亲手挖下的树坑作为标记,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
与此同时,她忽然间感受到一阵心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胸口,让她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穿越的后遗症,她悄悄释放出紫晶蝎,紫晶蝎本就是沧澜界的生物,进入秘境后如鱼得水,提前让她避开好几次危险。
紫晶蝎放出去后,反馈出周围没有危险,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按了按依旧心慌的胸口,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她逐渐远去的时候,半空中一个身影静静地隐匿于一棵参天大树的树梢之上,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和谐。
他身着一袭青蓝色的长袍,脑后以一根蓝白色的丝带束起,整体的颜色与蔚蓝的天幕交相辉映,使得他在不经意间几乎与天空融为了一体,难以被察觉。
这人不经意间发现了她,视线望过去的时候并未看到她的面容,仅能从她侧脸的轮廓以及那双被丝带轻轻覆盖的眼睛中捕捉到一丝神秘的气息。
这一切在秘境中可以说稀松平常,遇见陌生人甚至说产生冲突都是正常的,但他不知为何,心中竟莫名涌起一股慌乱之感,整个人像被下了降头一般钉在那里,这感觉陌生得让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