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源、傅景瑜、宋芦和于云航的房间连在一起,自然是一起回来。
路上宋芦小声地抱怨:“占城署的人也太没用了,查了几个月什么线索都没有。”
许源心中一动:是啊,三个半月了,占城署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回到住处,许源简单一看周围:这是一个独立的跨院,就只有他们四个住在这里。
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大家各自开门准备进屋,宋芦脆生生的说了声:“师兄明天见。”
至于许源和于云航,见不见无所谓了。
两人便憋笑看着傅景瑜,傅大公子有些受不住,也赶紧进屋去了。
许源对于云航挥了下手,刚跨过门槛,就听见宋芦的屋里传来“啊”的一声尖叫!
三个男人飞也似的冲出来,傅景瑜踹门便闯了进去:“师妹、师妹!”
宋芦躲在屋子一角,指着房间里的床上,哆哆嗦嗦说:“老鼠、好大一只老鼠!”
“就一只老鼠?”
三人一阵无语,但许源还是谨慎的过去,将床周围仔细检查了一番。
床底下的墙角,有个老鼠洞。
看痕迹,鼠兄应该经常由此进出。
傅景瑜道:“我跟你换一间。”
“万一师兄你那房间也有呢......”
于云航这个小机灵鬼立刻便说道:“我们一起帮你检查清楚。”
最后就真的仔细检查了一下傅景瑜那个房间,确保没有鼠洞,而且门窗严实,老鼠不能钻进来。
但宋芦看起来,好像还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那师妹你就住这间,我们走了,你早点休息。’
三人出来各自回房,许源洗漱睡下,大福卧在床边,却是扭来拧去,一直不得安生。
许源正要睡着,这家伙忽然一身脖子,把许源身上盖的被子咬住扯下去,往自己身下一裹。
许源起身看着它,大福使用蹼掌拍拍地面,示意这青砖铺的地面太凉太硬。
许源无奈:“在家的时候,你也没这么多讲究。”
大福不管,身子钻进被子,脑袋也跟着缩进去。
许源又去旁边的柜子里找出一床被子盖上,吹灭蜡烛休息。
睡到了半夜,许源忽然被一阵吱吱声吵醒,喷出一股腹中火,借着光亮一看,大福撅着屁股从床下出来一只大老鼠。
这老鼠足有兔子大小!尾巴又粗又硬,像一根铁签子。
它还想跟大福走几个回合,大福把它叼出来,大蹼掌pia一下甩过去,登时就把它打得头昏眼花,大福又用板夹一样的扁嘴,重重的在老鼠头上一凿。
老鼠蹬着后腿,抽搐几下不动了。
许源摸摸大福的头,以示嘉奖,顺便把腹中火在地上一扫,将那只大老鼠烧成了灰烬。
虽说是在屋子里,虽说鼠尸没有接触诡异,但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然后缩回床上继续睡了。
隔天清早起来,屋里的黄历就挂在床边的墙上。
今日禁:
街驰、醉酒、放炮、结亲。
许源洗漱穿衣正要出门,眼神却忽然扫到地上有些异常。
就在床边,离大福不远,有一摊灰。
这灰是一口腹中火烧了昨夜那只大老鼠留下的。
当中有个小凸起。
许源用脚尖拨了一下,里面露出个蚕豆形状的种子。
表面烧得焦黑。
兔子大的老鼠都烧没了,怎么会留下一颗种子?
许源皱眉起疑:“老鼠肚子里的?”
许源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从状态上看这种子似乎已经发芽了。
但冒出来的芽也被烧化了,只剩下一点根部还嵌在种子里。
种子上也不见什么灵性,阴气之类,便是有也被腹中火给化了。
许源想了想,把这东西踢进了床下,当做什么都没发现,然后整理好官服,开门出去了。
出门正遇到于云航,后者笑着招呼:“大人早。”
傅景瑜也跟着出来,道:“今日不可骑马、乘车。”
你是可以控着速度,让马慢行。
但如果出了意外,马受惊了呢?
于云航:“还禁醉酒,怕是城里又要出几个枉死鬼。”
这禁“醉酒”和禁“饮酒”不同,禁醉酒就很坑。
每到这样的日子,总有人心怀侥幸:我就喝一口,我能控制住自己。
三人又等了一会儿,宋芦才出来,显然是精心化了妆。傅景瑜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再看一眼。
“走吧,先去吃早饭。”
四人走出跨院,院门外有个校尉等着,四人一瞧还是熟人:昨日拦着许源,没有腰牌不准进的那位。
于云航嘴上不饶人,高声叫起来:“咱们快些将腰牌拿出来给这位校尉大人查验。”
那校尉一张脸腾一下子红了,按着佩刀欠了欠身,不情不愿道:“属下郎小八,奉上官命,来听候诸位大人差遣。”
郎小八也不知今日怎就倒了霉了,早上刚上值,就被检校点了名。
南署的四位大人在咱们占城署,人生地不熟的,总得有个人跟在身边差遣,就你了。
郎小八扭扭捏捏的想跟检校推了这差事,可这几天占城署上下,人人心里都很憋闷,检校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郎小八只能乖乖来了。
于云航说完就扯下自己腰牌要递过去,被许源拦住了。
“别胡闹了。”
郎小八沉着脸,感觉这将会是漫长的一天。
“林大人今日有什么安排?”许源问。
郎小八道:“掌律大人今日有别的公务,嘱咐了吕巡检和几位一起查案。吕巡检不住在署里,这会儿应该已经去南城巡房那边了。”
许源点头:“那咱们也过去吧。”
占城署大门外,还和昨日一样,岗哨放到了二十丈外,不准闲杂人等靠近。
许源忽想起来:“你昨日说城里有人冒充祛秽司校尉,是怎么回事?”
郎小八还是板着脸:“有一伙人用假的制服和腰牌,借着追查邪祟的名头,混进了城中几个大户的宅院偷盗财物。”
于云航瞪大眼,似乎十分诧异:“你们抓不到吃人的邪祟也就罢了,这种冒牌货也抓不到?”
郎小八的脸更黑了。
他袖子上只有一道云纹,这四人包括于云航,对他而言都是上官,被阴阳了也只能忍着。
但心里好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