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孩的下体,安莲看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
是孩子?
“谢谢了,医生。”一直忍耐着的女人掉下了一滴眼泪,从口袋中掏出了钱币,“谢谢,这个孩子,麻烦你们了。”
“嗯。”
安莲突然愣住了,这个声音,不是梅长卿的,虽然依旧是雌雄莫辩,却能够听出来是个女人的,这个是……
当女人抱着那血淋淋的孩子转过头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与梅长卿有七成相似的脸。反手关上了身后的门,女人冷漠着脸,仿佛看不到站在门口的聂敛和安莲,看向手中的如同小狗一样的东西,冷笑了一声。
安莲还完好的手,扯住了聂敛的衣服,对于眼前的事情难以置信。
“长卿。”女人说着,突然,安莲看到了那个,一直隐藏在楼梯阴暗处的孩子,缓缓的走了出来。
安莲惊奇的瞪大了眼睛,那个小孩…….
“聂敛,这是怎么回事?”安莲抬头,望着聂敛,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安莲有些意外,聂敛仿佛对于眼前的事情颇为关心,得不到答案的安莲,只好再次回过头去,这一次,看到的是梅长卿从女人的手里接过那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小模糊小心翼翼的动了几下,似乎是不太适应梅长卿的怀抱。
“给你了。”就像是给了他一个普通的玩具一样,女人的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梅长卿小小的手抓着四肢健全的小东西,疑惑的歪歪脑袋。
他会……怎么做?
小小的梅长卿,偏过头来,安莲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然而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站在那里的,不是孩童时的他,此时,梅长卿身着的白大褂,让安莲有瞬间的闪神。
“我虽然邀请你过来,可不是想要看你这样过来的。”梅长卿从楼梯口走过来,太过于快速的转变让安莲有些不适应,要出口的话卡在嗓子眼中说不出来。
梅长卿看了看被聂敛横抱的安莲,当然看到了对方呈现不自然状态耷拉在下面的手臂,泛着奇怪颜色的唇瓣勾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倒是很喜欢给我钱。”梅长卿半蹲下去,就着聂敛抱着安莲的姿势,小心的托起安莲的手臂,想到了那双触碰了那具血娃娃的双手,安莲居然有些诡异的退意,然而,要是那么容易控制,那么就不是受伤的手臂了。
大概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医者,梅长卿的手法非常的轻柔且到位,在缓缓的托起安莲的手臂的时候,猛然间使了个巧劲。
安莲因为疼痛的叫喊还没有吼出口,却感受到了从手腕处传来的一丝凉意,冲淡了疼痛的感觉,梅长卿的动作异常的迅速,迅速到安莲还没有反应过来。
当聂敛弯下身体,脚触碰到地面的时候,安莲还有些云里雾里。
“治疗费用,伍佰元整。”梅长卿对着安莲说道,丝毫没有理会站在安莲身后看起来明显比安莲有钱的聂敛。
“哦……哦…….好。”
检查了下自己的手臂,发现除了有些红肿之外,居然没有太大的伤害。梅长卿刚才在自己的手臂之上做了什么?
这样一个打岔,安莲居然鬼使神差的忘记了问关于刚才的事情,而是问了最初来的时候的问题。
“你叫我来干什么?”
梅长卿将自己看起来还很干净的手套仍在旁边的垃圾桶里,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单手伸出来,做了个请的姿势。
待安莲做好,梅长卿才开口:
“希望你能够遵守你答应过的事情。”
“呃…….”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哦,要多少钱。”
梅长卿站起身来,因为之前脱下了白大褂,修长的双腿展现在安莲的眼前,那种缓慢的步伐是在是看不出是一个处在忙碌之中的医生。
对方给安莲和自己倒了杯水,聂敛居然被完美的忽略掉了。然而,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参与两人对话的聂敛,自然是站在小鬼的身后没有任何的动静,安静的就像一尊石雕。
“治疗费用就不用算了,毕竟我还没有开始治疗,但是床单衣物等换洗,以及事后的劳务费用,算你三百元,你有异议吗?”
安莲抽抽嘴角,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很勉强,就这样居然就要三百了,实在是…….
但是并不想和这个家伙有太多的牵扯,想起之前看到的东西,先不论看到东西发生的理由,首先是那么小的时候就抱着那种东西玩的梅长卿,怎么看也无法再看成正常人了。
“我没有异议。”
“很好,那么接下来是最重要的费用了。”梅长卿端起白开水,喝水的样子仿佛在品茶一般,安莲开始怀疑该不会是无色无味的茶水,有些疑惑的拿起来抿着。
嗯…….白开水的味道。
“首先,来到这里后还没有治疗就死去,或许会给我带来很多后续的麻烦,但是没有治疗的我,自然也要负起责任,所以费用就算五成,一共是一万三千元,你有异议吗?”
安莲瞪大了双眼。“接着,死亡的人身份不明,这一点增加了我的危险程度,为了防止意外,这份费用需要由你全权承担,一共是三万七千元,你有异议吗?”
安莲的嘴张大。
“通知的费用等,大概是一百零七元,鉴于你是在我这里第一次就诊,给予优惠,我们取整数,壹佰元整,你有异议吗?”jieshengit.com
安莲语塞。
“最后,连带的利息以及休息时间就诊的费用,是柒佰元整,合计一共是六万六千元,你有异议吗?”
安莲觉得心脏有些难以负荷,最后只能说一句:“你果然是个黑医。”
“你要是觉得这个价值不值的话,你可以先去调查我们诊所的信誉,当然,延脱的费用,还是需要累积的。”梅长卿分明的计算,在安莲的眼中顺便变成了举着鞭子催着自己缴费的邪恶的金钱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