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颜帛夕往后蹭了蹭,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我怎么弄………………”
到底是谁弄谁啊,他能不能搞搞清楚。
薄彦左手使力,困着她的右手压她的背后把她带过来,带着她坐在自己腰/腹。
“你怎么不会,就像刚刚在浴室,我想看你在上面,”他嗓音带着一丝倦哑困怠,“然后你弄我。”
他强调。
颜帛夕撑在他身上的手没力气,就那么支在他的腰间,跨坐在他身上。
她不动,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半低头,装尸体,装了半天,身体开始稍稍后蹭,企图离开正确区域。
发丝从她一侧耳后垂下来, 遮住她半个面颊,但露出的耳朵还是红的。
好可爱。
薄彦清清懒懒地笑了,屈腿,膝盖顶了下她的后背,让她往前坐,非常强势的:“坐对,宝贝。”
“你不要叫我!”
他闲着的左手去蹭她的腿侧:“没给你用,给我用了,你怎么还不配合?”
“我,我怎么配合呀......”她声线很细,带着一丝要崩溃的哭腔。
她的浴袍早就完全松开,从肩头滑落,掉在两侧的手臂,里面什么都没穿,能看到刚洗过澡,皮肤太敏感,被热水激出的点点红痕。
薄彦有点受不了,闷声笑了下:“宝宝,你这样撩得我好难受。”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颜帛夕抬头,雾气蒙蒙的眼睛。
薄彦闷声笑开,前额发梢的水顺着滴下来,眼神锁着她,哄人似的:“就是这样,你这样坐着我就受不了。”
颜帛夕绷着脸不说话。
薄彦拍了拍她的腿,没再跟她多话,托着她臀下让她彻底坐上来。
不同于浴室单单的蹭,这次是真的让她“弄”他。
颜帛夕动都不敢动,她觉得这似乎是件又费她的体力又折磨她的事情,她嗓音哑着:“我不会……………”
“我教你啊,”他特别好脾气一样,说话也温柔,左手扣着她的腰带她前后摆了两下,再之后手滑下来,平摊在床上,没有再动的意思,“就这样,你自己来。”
她的手和他连在一起,一直被他扯来扯去,行动很不方便,又要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颜帛夕有点想哭。
薄彦抬手帮她抹眼睛:“哭了也不行,刚在外面说好的你主动。”
“什么时候呀!''
“储藏室。”
颜帛夕觉得酒真的不是好东西,喝多了耳根子软才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想反悔都反悔不了。
按他刚刚教得弄了一会儿,她实在累到眼皮抬不起来,倒头在他身上,闭着眼睛,也不说话,但就是不干了。
她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薄彦勾唇,在她发顶亲了亲,打开右手和床头拴在一起的铐,随手扔在床头柜上,然后抱起颜帛夕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不是再依靠她的力量。
他左手还和她连在一起,右手掌着她的后脑,让她吻他:“亲亲我宝贝。”
颜帛夕从他身前抬起脑袋,很缓慢地闭眼睛,唇凑上去。
刚刚更不好意思的事情都做了,阈值被拔高,这会儿只是亲亲好像没什么,唇贴着他的唇吻了两下,再之后要退开时,被人扣着脑后深吻。
许久许久,终于结束,她歪倒在薄彦身上,全靠他的力量支撑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想动。
她脑袋扎在他的颈窝,轻蹭了两下:“我要去洗澡……………”
“等会儿,”薄彦把两人连在一起的手也解开,银质铐扔在床边的地毯上,“还有两次,全部做完一起洗。”
“那你把那些东西都扔了!”
“什么东西?”
“浴室里。”
薄彦闷声笑了下,指骨蹭她的脸,托着她的背换了姿势,把她放在身下躺着:“不行,挺贵的。”
......
第二天上午醒来,照例是已经过了早饭的点。
前一天晚上回来得早,所以尽管因为薄彦喜欢的那些事情搞了很久,但睡得也不算晚,不过还是困,身体想被拆了重装一样累。
她侧身,被子塞进怀,脸埋在里面,打了个哈欠。
浴室门被打开,薄彦从里出来。
他很早就醒了,看她还在睡,没起床,几分钟前才起来去浴室冲了一下,想打电话给酒店点餐。
在床边坐下,把她的脑袋从被子里拨出来:“睡好了?”
颜帛夕还是困懒懒的样子,眼睛没睁开,一侧脸贴着他的掌心,脑袋的重量全部放在上面。
“没有,困。”她刚醒,嗓音带着睡梦里的粘腻。
薄彦帮她把头发拨开:“那继续睡还是起来吃饭?"
颜帛夕又赖了一会儿,薄彦也不急,坐在床边玩手机等她。
终于,在起床还是继续睡两个选择里挣扎出所以然,她揉了揉头发,拉着被子坐起来。
薄彦看她一眼,手机放下,从床尾捡了自己的T恤,要给她套上。
颜帛夕往后躲了下:“我不穿你的衣服。”
薄彦不由分说地把她拖回来,捉着她细细的手臂穿进去:“不是昨天那件,新的。”
颜帛夕目光飘上去,确认了一下。
昨天那件最后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总之下摆都皱得没办法看了,还有奶白色的渍。
她越想耳朵越红,脸恨不得埋下去。
薄彦帮她穿好,看到,勾唇,眼神意味不明,手指轻拨了一下她的脸:“想什么呢?”
“昨天那衣服上是你的………………”
“不许说!”
薄彦单手搭在膝盖,懒散坐着,看她的表情好笑:“你怎么连你自己都嫌弃。”
颜帛夕不理他,掀开被子下床,踩了拖鞋,气呼呼地往浴室走。
薄彦顿了两秒,跟上去。
颜帛夕从镜子里看到他,拿牙刷的微微一顿:“干什么……………
薄彦抄着口袋走上来,在她身后站定,通过镜子看着她,之后稍稍俯身,在她耳侧亲了下:“生气了吗,生气了我哄你?”
颜帛夕把他的脑袋推开,在牙刷上挤上牙膏。
倒是没生气,就是有点不好意思,他一天到晚净做点让人羞耻的事!
挤了牙膏的牙刷杵在嘴巴里,从镜子里看了他两秒,摇摇头。
薄彦放下心来,然后唇在她耳朵上又碰了碰,开始得寸进尺:“那你等会儿刷完牙亲亲我。”
.........
薄彦笑,抬手把她眼见要喷火的眼睛盖上,正经了语气问:“等会儿吃什么?”
颜帛夕嘴巴里还有牙刷,吐字不清,含糊着:“…….……随便。”
薄彦点头,把助手在报过来的餐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又问:“下午想去哪里玩?”
吃过饭已经是下午一点,颜帛夕说累,薄彦就也没有想出门,会来澳门也只是想带她来玩玩,所以吃什么干什么他都无所谓。
颜帛夕挑了部片子,客厅窗帘拉上,拽着薄彦窝在沙发上看了三个小时。
这片子薄彦原先被吴文字拽着去电影院看过,不过他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中间出去接了一次电话,再回来错过了重要剧情,有点看不明白,也就没再接着用心往下看。
这回被颜帛夕拉着,倒是真真实实地看了整部。
颜帛夕喜欢科幻类的影片,撑着脑袋看得认真,看到不明白的地方还要拿手机搜索讲解和剧透。
片子中间有一场震撼人心的桥段,是身为男主的父亲跌落五维空间和女儿产生了一场超越时间和空间的对话。
颜帛夕看着看着,转向身边的人:“真的会有五维空间的存在吗?”
你所经历或者所发生的一切命中都早有定数。
薄彦看了她数秒,把桌面她的牛奶拿过来,递给她:“不好讲,人类在宇宙中还很渺小。”
“生命中很多事情无法阐述,也很凑巧,并且解释不出来原因。”他说。
颜帛夕轻轻吸气,没有再跟他顺着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再往下好像就要涉及哲学的领域了。
不到六点,两人收拾出门,想去路环逛逛,那边有一家海滩的烧烤餐厅,临海,味道和景色都很好。
开车到路环附近,找了停车场停车,薄彦教练来了电话,他把车熄火,接起来。
聊的是年后的比赛,有一些流程上的环节出现了点问题,需要着重沟通。
颜帛夕在副驾驶坐了会儿,打开车门,示意薄彦自己想先下去逛逛。
薄彦点头,从车后座拿了她的外套递给她,颜帛夕接过,穿在身上。
从停车场绕出来,能看到不远处的海滩,六点刚过,夕阳西下,霞光染红了一片天色,连远在天际的海水也沾了一些橙光,还是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
颜帛夕抄着口袋往前,朝沙滩的方向去。
公路往海滩连接的延伸处有一些小摊子,白色缀着星光灯的棚子连成一小排。
霞光下被笼了一层柔和的橙红色,很漂亮,距离有点远,但颜帛夕拢了拢衣服,还是往那处走。
薄彦再下车是二十分钟后,从车上下来没看到人,低头拨了颜帛夕的电话。
听筒里“嘟??”声接连响了好久没人接,薄彦微微蹙眉,再抬眼,环视周围。
路环这个时间车不多,偶尔开过一辆,在霞光的笼罩下,疾驰,往远处开往看不到尽头的环岛路终点。
薄彦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海滩的方向去,连着打了两个都还是没人接。
最后一个终于拨通。
对面轻轻软软的声音:“对不起呀,我刚刚在挑花,没有听到手机响。”
付完钱手机再从口袋摸出时,屏幕上是连着的三个未接来电。
“你着急了吗?”她清软的声线问。
薄彦轻缓地吐了口气,继续往海滩的方向走:“对,这里不是香港,找不到你我会很慌。”
“没事啊,”颜帛夕笑起来,低头看自己怀里捧的花,笑着往来时的方向走,“很安全的好吗。”
两分钟后,颜帛夕看到从公路上走下来的人,距离很远,但还是能看到他穿了黑色T恤的高挺身姿。
头发貌似被海风吹乱了,单手拿着手机递在耳侧,另一手抄在口袋,单单一个身影,还是那种张狂又肆意的劲儿。
她快步往他的方向去:“我买了花,很漂亮的手捧花,有铃兰和满天星。”
薄彦也看到她,手机从耳旁拿下来,看着她抱了一束漂亮的捧花跑向自己。
她身后是漫天的火烧云和被霞云染红的海。
世界是挺奇妙的,很多事情都无法用常理去解读,比如大二她转学到香港时在薄家门口他们的初见,还有一年前在加拿大,她提着行李从酒店离开。
好像都是这样的天气。
漫天的火烧云,打翻了调色盘似的,弥漫了整片天际。
颜帛夕转身,看到云彩,和他一样也想到了三番两次在他们这段感情里出现的天气。
再侧回身,几步跑到薄彦身前,她轻喘气,薄彦帮她把飘落的发丝挂在耳后。
他稍稍眯眼,还是那副散漫样:“你在内地的这一年我听过很多次你的录音。
“什么录音?”
不远处的公路上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天色在逐渐变暗,海鸥在两人身后起起落落,海风不断撩起海浪。
这个时间点的气温不冷不热,海风凉凉的,带着一股湿漉漉的潮湿,掠过人的耳侧。
薄彦俯身,看她的眼睛,他黑沉的眸色被点了晚霞暮色,有一些暖色亮光:“那句“你好”,你录在我手机里的,我听了很多遍。”
两人对望片刻,颜帛夕轻轻耸肩,捧花塞进他怀里,脸上扬了笑。
笑容和情绪在这一刻好像都跟随浓郁的霞光放大,饱满的,胀胀的,浓烈到铺满人的心脏。
心跳跟随海浪声,翻涌似的悸动。
她背手,看着他的眼睛,重复那句他听了很多次的话。
她说:“你好呀,薄彦。”
但这次的意思是??
你好呀。
我命中注定要相爱的爱人。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