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帛夕趴在他肩头静默了数秒。
薄彦亲完她的颈侧,把人往上抱了抱,又亲她的耳朵。
她从刚刚被摸软了之后一直坐在他身上,这会儿被往上抱,也没抬头。
脑袋一直扎在他的颈窝,沉默得像个乌龟。
薄彦又亲她,非常不要脸:“免得你说我对你冷淡。”
“......”半晌,颜帛夕终于动了动,冒出来一句,“可是我家只有一张床。”
才过去一周,一周!算上第一次在摩天轮,才见了三面!三面!
“没事,”薄彦语气特别好心,“我不介意跟你一起睡。”
.........
他就是没脸没皮。
“你也没有睡衣。”她又憋出来一个。
“我刚买拖鞋的时候买了。”
颜帛夕:……………………
看人还不想松口,薄彦擦着她的耳发又来了句:“你也知道我不贴着你会难受。”
“可怜可怜我?”他又放低了点声线问。
干涩而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朵,这么说话时特别示软。
颜帛夕人都要被他哄麻了,偏他右手还拍在她的背上,一下两下,像在拍小宝宝。
“知道了知道了,可以可以。”颜帛夕头闷在他怀里终于松口。
薄彦把她的脑袋从怀里拨出来,又托着她的后脑,往后仰身看着她,微微眯眼,带些慵懒样:“那你亲亲我?一直都是我在亲你。
两个人的衣服早被弄乱了,薄彦身上的冲锋衣往下拉了一半,领子皱着,下侧的衣摆也皱着,颜帛夕就更不用说,线衫的扣子都不知道被解到了第几颗,里面那团白色的布料,后背搭扣被解开,肩带也往下掉了一半,露出胸前绵软的一半。
薄彦非常不要脸地盯着看。
颜帛夕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瞧了下,接着猛然一手捂住,另一手前倾身体捂住他的眼睛。
为什么能看得那么直白!她以为在看别的东西。
她反应太强烈,薄彦好笑,往后侧头,单手拉下她的手,声线还像浸了水般:“我刚还亲了,为什么不能看……………”
“你闭嘴!”颜帛夕受不了他这些污言秽语。
薄彦舌尖碰了下自己的上颚,没忍住,把骚继续发完:“我还舔了。
.........
她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来要走,全身都冒着气,气鼓鼓的:“你走吧,今天不能留下来,不能!饼干也不给你烤了!”
“你………………”她憋了半天憋不出来一个脏字,最后特别生气地瞪着他来了句,“你吃屁去吧!”
薄彦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伸手拽住她,力气很轻地把人拉回来:“我错了,我的问题,我不该逗你。”
“你每次都这样!!"
认错态度良好,但打死不改。
颜帛夕被拉的跪坐在他身边,眼睛直视他:“那你以后还这样吗?”
薄彦唇线绷直,和她对望,片刻后,前倾身体去抱她,下巴搭在她的肩膀,缓声:“我想你了。”
“你不要转移话题!”
看糊弄不过去,抱着她的人往前倒,把她压在沙发上,一手捉住她的手腕,五指插进她的指缝,扣住。
微微抬头,俯身看她,改了语气:“发骚为什么要改,我只在家里发,又不在外面发。”
颜帛夕被他虚拢在身下,窝在他怀里,本来还想挣扎,但想到他刚刚说因为生病离开她不舒服,心又软下来。
薄彦单手左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来,顺着她的脖颈再次吻下去。
他吻得很轻,酥酥麻麻,湿润的吻缠在她的颈侧。
她的头发窝在沙发里,乱成一团,被亲了一会儿,她眼神有点飘,被亲软了一样轻眯着眼睛,之后抬手点点他的肩膀,语声温吞:“今天不可以………………家里没有那个。”
虽然感觉薄彦应该不会,但她还是要提醒一下。
没成想正在吻她肩颈的人抬了头,他发丝扫过她的颊侧,撑起身一些。
之后左手十指交叉扣着她一只手,眼眸微敛,不知道在想什么。
“薄彦。”她轻轻叫了一声,拢着衣服从他身下爬起了一点。
以为是亲完了,想去厨房把自己那堆烘焙的东西收拾了,饼干做不了,她要收拾屋子可能还要换一下床单被套。
沙发太小,两人窝在一起很挤,她为了坐直下意识扯了下薄彦的衣服,冲锋衣的前襟被她拽得往下坠了点。
下一秒,从他冲锋衣的口袋里歪出东西。
她垂眼看。
“为什么除了安全套还有一罐润滑油?!!!!!
她目光再抬起,和特没脸没皮,一点没遮掩意思的薄彦对视。
她撑着沙发就要起身走开,被薄彦捞住腰抱回来:“好长时间没做了,怕你不舒服才买了润滑。”
颜帛夕气更不打一处来,是买润滑的事吗?!!!
他找的什么重点!!!
薄彦瞧了一眼她的脸色,眉尾微抬,润滑罐捡起来往口袋里揣,解释:“你不喜欢这个味道我还买了别的………………”
就说他不会找重点!!!
半小时后,薄彦在卧室双手举高靠墙站着,被颜帛夕搜身。
他垂眼,看女孩儿穿了个蓝色的毛绒睡衣,两手在自己身上一通乱摸。
他嗓音哑哑地笑:“你这样摸我会更有反应。”
颜帛夕抬手对着他的腹肌就是一巴掌:“你不要说话了!”
薄彦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两手举在耳侧,一个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投降姿势靠在墙面,任由颜帛夕把他裤子和上衣口袋摸了个遍。
之后她拿着那点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回衣柜,扔进了抽屉最下层。
薄彦瞥了一眼,眉棱挑着:“你放那儿真要用了不好拿…………………”
“谁要跟你用啊!”帛夕现在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洗澡睡觉!”
薄彦睇着她缓缓笑了笑。
也行,第三面就能抱着睡了,比他预想得快多了。
薄彦一连在她家赖了三天。
每天训练完,跟打卡报道一样来找她,每到走的时候就有理由,今天车没油了,明天外面下雨头痛走不了,总之登堂入室在颜帛夕的床上睡了三天。
第四天再轰他走,他又说自己牙疼时颜帛夕实在受不了了,脚尖踢踢他的脚,皱眉,一本正经:“牙疼碍着你开车了吗?”
大少爷嫌一开始在外送买的那两套睡衣粗制滥造不舒服,前天过来时自己又带了几件。
此时窝在她客厅窄小的沙发里,上身穿了件大几万块的T恤当睡衣,发梢还湿着,他刚在她这里洗过澡,脖子上的银色链子搭在T恤外,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靠在那儿玩手机。
“牙连着神经都疼,动不了。”
颜帛夕沉默看着他。
他回完最后一条消息,让家里赵姨把他的行李箱从储藏室找出来,再之后抬眸,对上颜帛夕的目光。
随后笑了:“真的,我怕我这状态出门撞车直接撞死……………
颜帛夕弯腰捂上他的嘴:“你都在说什么啊!”
“能不能说点吉利的。”她小声嘟囔。
一天到晚就死啊死啊的,他命很硬吗?
她头发在脑后抓成了一个丸子头,有几缕没有扎上的散在脖子后颈处,眼睫半垂,脸上是一种带了不满的关切。
薄彦把她抱起来,手指捉着她捂自己嘴的那只手反搭在她的后腰,微微低头,呼吸离她近了些:“我明天去看你演出?”
颜帛夕作为鼓手的乐队演出从明天开始,一共五场,延续半个月,最后一场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
他拇指蹭着她的手心,剐蹭着捏了捏:“你每天都去排练,我都不知道你排练的是什么。”
因为表演在即,颜帛夕最近确实很忙,薄彦白天去基地,她就去乐队排练,明明临近过年,两个人却谁也没闲着。
薄彦比她高不少,抱她在腿面,两人还能平视。
颜帛夕拆了脑后的发髻重新挽了一个,乐队一共五个人,包括之前学时认识的朋友,很多时候一起排练的都是七八号人。
再加上租借的练习室本来就有别的学员,人很多,大家关系也都不错,男男女女当然也有。
其实她还是不清楚薄彦能不能受得了她和别人接触。
这段时间来,很多时候她都能感觉到薄彦在回避知道她和其它人的社交,他还是不喜欢,但又不能真的限制她,就只能自己刻意回避,不去看。
但长此以往,这总不是一个好办法。
还有一个问题是??她能感觉乐队有人对她有好感。
大家都是朋友,长期接触,总有人会起别的心思,但对方没有直白表明,她能做的也仅仅是远离,避嫌和不接触。
但她不知道薄彦能不能受得了这些。
他之前是一个她在他基地无意中瞥到他不穿衣服的师弟,他都要把她拉到小隔间压着亲半天的人。
她沉默了太久,薄彦蹭着她的脸把她转过来。
这是一个很强势的动作。
“不想让我去?”他微微扬眉,压沉了声线。
颜帛夕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和担心里,片刻后摇摇头,安抚性地探身抱住他的脖子。
她轻声:“我喜欢你的,你知道吧薄彦,所以......不要做奇怪的事情。”
她抱他抱得很紧,一个全身心靠近和放松的姿势,薄彦很受用。
但她嘴上说的话......明明是想说这句话才会这样抱他。
客观上讲,从和好到现在没多久,颜帛夕给他的回应已经很多了,但于他而言,其实远远不够。
他看着她脑后拱乱的发丝,眼皮半垂,之后右手很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你很害怕?”
颜帛夕没回答,只是又抱了抱他,说“薄彦,我喜欢你的。”
像在安抚大型犬一样在安抚他。
须臾,薄彦松开缠绕在自己手指的发尾,把她往前抱了抱,语气没带笑,兀地问了句:“如果我做了什么,会分手吗?”
静了一秒。
“薄彦,”她又去摸他的后颈,“你不要总是说这些吓人的话,我们平和一点。”
薄彦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托着她的侧颊,让她转向自己:“那你亲亲我宝贝。”
两人眼神相对。
颜帛夕几乎是跪坐在他的身上,偏头亲了亲他的耳朵,再接着往下,唇停在他的耳垂处。
她看了几秒,忽然用舌尖很轻地舔了一下。
薄彦亲她的耳朵时总会附带咬,或者吮她的耳垂,她只是好奇,也想这么做…………………
然而被亲的人很明显地呼吸凝了一下,之后还没等她退开,他扣着她的下巴把她转过来。
“让你亲又没让你舔。”他看着她的眼睛含混地笑了声。
颜帛夕轻轻挣开他握自己脖颈的手,往前再次抱住他,诚心的:“不想看你不高兴。”
薄彦拢着她的后脑,把她往自己的耳侧和脖颈处轻压:“没不高兴。”
他嗓音懒洋洋,注意力转到了现在的事情上:“那你再咬两下?怎么咬都成。”
“不咬我就要不高兴了。”他忽然开始威胁人。
颜帛夕不满意他的态度,拨他的手想从他身上下去:“那你不高兴吧。''
薄彦笑了,把人压回来,前额出了点汗,扣在她的脑后把她的唇压在自己的喉结处:“舔舔这里,或者往下点,咬出痕迹,你自己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