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死我好唔好。”
……………….他嗓音低低, 带着一丝慵懒的说出这句话,有余音似的缠绕在她的耳廓。
是那种很性感很性感的腔调。
她耳朵骤然发烫,在他脖颈的手收紧,右手五指抓在他后颈的头发上,狠狠闭眼,身体抑制不住地缩了下。
薄彦压抑地闷哼一声。
察觉到她的变化,他五指埋在她的发间,头低下去,低声笑,依旧是沙哑的:“喜欢这句?”
“还想听什么,讲给你?”
他一说话,她莫名紧张,会下意识缩一下。
连着两下,他停住动作,头发也有些汗湿。
然后再垂头,抑制不住地笑了下,下巴奖励似地蹭她的耳朵:“宝贝你好厉害……………….”
他说这句话时嗓音收紧,带着一丝满足的喟叹,颜帛夕被夸得又莫名其妙又全身发热。
她伸手捂在他的唇上,又软又艰难道:“......不要讲了。
外面下雨了,窗户没关严。
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握着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指尖:“那你说?”
“你想说什么宝宝?"
颜帛夕不明白这种时候为什么一定要讲话。
“要交流啊。”他嗓音很混,像在挑逗人。
她前额的发丝也被汗打湿,埋头缩在薄彦怀里,昏色光线下,肩膀和脖颈处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东侧浴室的玻璃门半合,映着两人浅浅的身影,她一条腿挂在他的侧腰,另外一只脚的脚踝被他握在手里。
她觉得她要散架了。
像漂泊在海浪里的孤舟。
“薄彦……………”她细细叫出声。
“在呢。”
她右腿被压在胸前,他低头亲在她纤细的脚踝上,亲过之后,拇指又摸上去,指腹蹭了蹭内侧凸出的那块骨头。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似乎从淅淅沥沥变成了瓢泼。
然而从窗户钻进的凉气并没有降低室温。
他垂首在她耳旁问了句话。
然后不等她回答,和雨声一样,从最开始的缓慢,变急。
颜帛夕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屋内安静,却有极细腻的水声。
他握在她的侧腰,几下雨声之后,她唇间泄/露一丝压抑声音。
抓在他胳膊的手收紧,指甲微微陷进他的上臂
他垂头,扣着她的后腰,和她嵌得紧了些,嗓音染了点笑意,又问:“钟唔钟意?”
颜帛夕摇头,他就手指刮她的脸,又问一遍。
直到她回答出他想听的,才放过她。
他手撑在她两侧,又得寸进尺:“是喜欢刚刚那个,还是喜欢我?”
颜帛夕要被他弄疯了,接连摇头,声音像长久没喝水似的,又干又哑:“我想去洗澡。”
因为出汗,她头发都沾在了脖子上。
薄彦拇指蹭她的下巴,笑了:“可是还没结束呢。”
“结束了结束了!”她轻声喊,不想面对这个现实。
她放下盖脸的胳膊,看了眼床边垃圾桶里的刚被摘下扔进去的东西,义正言辞:“结束了的。”
薄彦托着她的后脑把她抱起,换了个姿势,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他后靠在床头,屋内暖黄色的光线散下,为他微吊的眉梢染了一丝放浪,他探手又去拉床边的抽屉。
他稍稍低头,去拆盒子,嗓音染着没餍足的情/欲:“你以为只有一次?”
颜帛夕阖眼,放弃挣扎地靠进他怀里。
后来先是在床,又是在浴室,最后累极倒进床铺睡着时,颜帛夕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幸好第二天没课。
翌日中午,她转醒时,薄彦已经不在了。
可能是运动员长期养成的习惯,他几乎从不睡懒觉,生物钟使然,每天早上七八点都会自然醒。
颜帛夕前一天太累,一觉睡得几乎昏死过去,连薄彦早上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也不知道。
她揉了揉头发,不想起,身体跟被揉散了重组一样。
大脑一点都不想动,撩起被子把自己裹紧,脸埋进枕头蹭了蹭,还想睡。
迷迷糊糊又躺了会儿,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
好像是有人来送东西,她没听清,也没太在意,往被子里又缩了缩。
几分钟后,卧室门被打开,薄彦走进来。
看到床上拱成虾米的人,他走过去,把温水放在床头,坐在床沿,连人带被子一同抱起来。
“看到你睁眼了。”他说。
颜帛夕耍脾气:“睁眼了也还要睡。”
“别睡了,”薄彦帮她把头发拨开,拉开床头的抽屉,捡了个发圈,帮她扎起来,“十二点了,再睡会头痛。”
抽屉拉开没合上,里面还扔着拆了盒的安全套。
颜帛夕看了一眼,手指捏了捏被子,晃神般地移开视线。
卧室左侧那面是落地窗,二十四楼的高度,从坐着的位置透过窗户往外看,能看到半个城市。
她静静坐着,半垂脑袋,随便薄彦帮她扎头发。
薄彦并不熟,但动作还算轻柔,没有勾着她的头发,也没有弄太疼,只是最后扎的不太好看罢了。
挽的发揪揪一团遭。
他往后撒身,看了一眼,又从抽屉里捡了个卡子,帮她别上。
颜帛夕一直没动,像在琢磨事情,只是在这个时候转脸:“你月底什么时候比赛?”
“三十一号。”薄彦松手回答。
颜帛夕重重点头。
他帮她调整好卡子,低头看过来:“怎么,你想陪我去?”
她沉默着没说话。
薄彦摸了下她的下巴:“之后再说。”
“先吃饭?”他起身,站在床侧,对她伸手。
颜帛夕在想事情,慢了半拍抬手,搭在他的手心,之后软趴趴地转身,掀开被子找拖鞋。
她动作有点慢,反应迟钝似的,薄彦弯身,把被踢远的拖鞋捡起,放在她的脚边。
她穿上,之后站起来,对他指了指浴室:“我去洗漱。”
薄彦往后让开,看她绕过自己走过去。
她慢吞吞往前几步,快走到浴室前被薄彦追上。
他步子也没有很快,只是腿比她长而已,他单手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提到自己身前:“算和好了吗?”
“嗯?”除了想事情,颜帛夕也真是睡得有点懵。
昨晚被逼着哄着,消耗了很多很多体力,她现在算是元气大伤。
她抬头,看向薄彦的眼神怔愣愣的。
薄彦看着她的眼睛,有点无奈,弯了弯身体,右手捏她的脸:“我们算和好了吗?”
颜帛夕没说话。
半晌,他站直,扯了扯唇,转手里的手机,也不太在意:“成,那就再说呗。”
接着他又问:“这段时间呆在一起?"
颜帛夕思考了两秒,点了下头,之后岔开话题,问他:“你三十一比赛,什么时候走?”
她还是挺关心他的比赛的,那对他很重要。
“最迟二十九。”
“你这段时间不用训练?”她又问。
薄彦直身,抄兜靠在身后的浴室门框:“我家在这儿有房子,刚来的两天花了点时间,把院子改成了靶场。”
“买这房子想办法当你房东的时候在那儿练了一周。”
他闲闲靠着,恢复了平常的懒怠样:“而且我积分很高,这场就算不参加,去A类赛的名单也有我。”
他这话其实说得挺气人的,但他偏偏语气里没什么傲劲儿,很平铺直叙,只是阐述客观事实。
颜帛夕没再执着往浴室走,和他一起站在原地。
两秒后,又问:“你本来是打算怎么办?就是找到我之后。”
说实话,她其实没想到薄彦会请假过来找她,她原以为至少要到四五月份。
薄彦看着她的眼睛,片刻后坦言:“把你带去我练枪的地方住,捆也去,学校给你请假,带你去加拿大看我比赛,然后再送你回来上学。”
颜帛夕点头,又问:“现在呢?”
薄彦对着她的视线,几秒后,再次点头,依然不做假:“现在也是这样想的。”
捆也捆过去。
“薄彦......”
薄彦弯身,近距离和她目光相对:“宝贝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的,我的想法就是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改变这件事,”他一直很坦荡,此刻也是,“你生日那天我是想求婚的,我知道你不会同意,但这是我的态度。”
“我不是那种觉得现在时间还早,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那种掰玉米的喜欢,是我认准了就认准了,以后的玉米再大,对我来说都不如认准的这个好。”
老实讲,薄彦的告白很动人。
但颜帛夕想了想,避开这个话题,她侧身摸鼻尖,思索片刻,问了另外一个事:“薄彦,你真的喜欢我吗?”
“其实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她转头看回来,目光对着他的目光,“新生会那会儿我到你家还没多久,你怎么就喜欢我了?”
虽然之后的时间她确实能感觉到薄彦很喜欢她。
但最开始呢?他最开始对她的态度其实一直让她觉得困惑。
就像离不开,而且他表现得游刃有余,像在哄骗她。
她看着他,不相信一见钟情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值得他费尽心机。
“为什么呢薄彦?”她一直对这个问题费解,“你一开始是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