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帛夕忽然踮脚,额头在他颈窝处蹭了蹭:“有汗吗?”
“我没有感觉到啊。”她说。
她额头凑上来时,鼻尖抵着他的锁骨,薄彦微垂眼,被她蹭得有点心痒。
接着她又抬手,去摸他的前额,然后手垂下来搓着指尖,小声嘟囔:“你也有汗。”
薄彦被她这一套连贯的动作弄笑了,其实她已经装的很像了,而且他也很吃这套。
但他还想要点别的。
他握着她的手腕,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皮肤,微微偏头:“又糊弄我。”
“嗯?”颜帛夕抬头,摇了两下,“没有啊。”
薄彦瞧着她的脸色,半秒后,握着她的后颈,低头吻下去。
刚她压上来时,不仅是鼻尖,唇也贴到他的皮肤,实在想亲。
把人压在门边亲了个爽,右手探到她身后,握着她双手压在了她的头顶。
颜帛夕有点抗拒,微微往下抽手,下一秒被薄彦抽走了手机。
他拇指抹了下唇, 退后两步,手机拿高,颜帛夕往前追上去:“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薄彦扫了眼屏幕,有一条不认识号码的未接来电,很不正常,但他不想跟她计较。
屏幕按灭,他歪过头问:“给我戴绿帽子了?”
他问得太直白,颜帛夕心惊,连忙摇头:“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跟他一起时间长,她说谎功力渐长,不过这么着急的“否定”肯定是真话。
薄彦把她的手机扔开。
行,只要不给喜欢上外面的歪瓜裂枣,其它他都能暂时不计较。
他往前半步,扣着她的手把人重新压回门框:“怎么总这么不听话,让我担心?”
颜帛夕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溺在他的吻里:“什么………………”
薄彦轻轻一笑,左手捞着她的腰把她扣近,右手从她的后腰摸下去,下巴抵着她的侧颈蹭了蹭,嗓音微沙:“今天能不能用腿?"
听清他在说什么后,颜帛夕羞得要死,手抵着他的前胸再次往后推:“......不行。”
他眉梢轻挑,捉着她的手腕再次扣到头顶:“你都糊弄我了还不能给点福利?”
他这句说得声音太低,颜帛夕没听到。
十分钟后,她被抵在浴室的洗手台前,她抬手按在一侧的墙面,勉力关掉顶灯。
“啪”的一下灯暗,薄彦在她身后笑了下,他右手撑着台面,俯身过来,虎口卡着她的下巴把她转过去,和她接吻。
他声线哑哑,有压抑而微重的喘/息声:“关灯干什么?”
颜帛夕两臂费力地挡住台面,光线暗下来,她终于找到一丝安全感:“你废话......”
“什么,”薄彦好脾气地笑,拇指在她下巴蹭了蹭,之后右手轻拍她的腿前侧,“并紧。”
为了快点结束,颜帛夕试图按他说的,并了并,但没用,她煺软脚软,站着都费劲。
“我站不住了………………”她用力摇头,声音细细。
他帮她拨开前额的碎发,往后退开一步,之后抄着她的膝弯把她打横抱起。
颜帛夕惊慌:“干什么?”
薄彦嗓音哑得厉害,眼尾染了丝淡淡的情欲,抱着她往外:“去床上。”
几步之后,她被放在床上,刚坐起,被薄彦握着腰反过去,跪在柔软的床面。
他再次从后抱过来,搂住她,唇不自觉地贴了贴她的后颈,吻上。
“好喜欢你宝宝,明天可不可以也这样?”
颜帛夕觉得他在得寸进尺。
她抬手往后打,想把人拍开,却被握着手腕反过去,正面压在床上。
她终于有了脾气,因为某种刺激,声线偏软,但还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喊出来:“你烙煎饼吗!”
薄彦被她逗笑,单手扰着她两条腿,并齐压在她的胸前,低声凑近:“烙你啊宝宝。”
颜帛夕脸热到崩溃,右手手臂抬起,搭在眼前,拒绝跟他交流。
然后薄彦却把她的手拉开,强迫她看着自己,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下颚处,轻轻拍了下。
或者说连拍都算不上,颜帛夕的手虚软无力,充其量只能算挠。
“宝贝,要不要打我两下?”他低头看她,混声笑。
挺桀骜不驯的样子,说出这种“伏低做小”的混账话。
颜帛夕眼睛都睁大了,从来没想过还有这种要求,慌乱地收手:“不......不要。”
薄彦偏头笑了,她那二两劲儿打得又不疼,有什么好怕的。
她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手臂:“那掐我?捏一捏也行。”
“最好用点力,”他拢着她的发顶,靠在她耳边,“想看你在我身上弄出痕迹。”
颜帛夕掐也拍不出力气,敷衍他胡乱捏了两下,只在最后腿根被蹭得火辣辣终时,指甲挠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两道红痕。
他手臂撑在她身体一侧,退出,平复呼吸,两秒后,拨了拨汗湿的前额刘海,又抬手去摸她的脸,嗓音沙哑,笑得很坏:“力气怎么那么小?”
颜帛夕懒得理她,把他的手拨开,稍微侧身,窝在被子里。
拜他所赐,她现在腿疼手也疼,他手臂线条趋近完美,用力时更是绷紧了薄薄的肌肉。
还掐他,她手指都掐疼了,他胳膊也没点反应。
“宝贝。”他把她从被子里拨出来。
颜帛夕把他的手推开:“你好烦。
“烦什么?”
“折腾我。”
她声音从水里刚捞出似的,又委屈,他听得想笑。
他低头亲在她的唇上,喜欢死了:“怎么折腾你?是让你打我,我又没打你。”
颜帛夕现在听到“打”这个字就耳热,抬手捂在自己耳朵上,几秒后,憋出来一句:“我明天下午要去市区。”
薄彦正帮她整理头发,捏了脸侧的发丝拿开,瞧了她两眼:“我陪你?”
“我想跟小然去。”
小然就是楼下住的那个女孩儿。
薄彦又瞧她,片刻后亲了亲她的脸蛋,餍足的口吻:“行。
第二天下午,颜帛夕收拾好,去楼下找了小然,和她一起打车去市区,借口去上厕所时打好了东西,签好字给宋之霖发过去。
一切确定弄完,又买了两件衣服,和小然一起回来。
晚上见到薄彦,薄彦也没问她,看了几眼她买回来的衣服,唇角半勾,靠在卧室门口,让她换给自己看。
露腰的白色长裙实在太好看,最后她又被征用了手。
训练结束,已经是二月初,回家休整了两天,薄彦要再赶去国外比赛。
颜帛夕跟着一起去,给段之玉他们的说辞是她回内地找朋友玩。
等到了国外,是二月中旬,距离颜帛夕生日还有十天。
她生日在二月二十六,而薄彦的比赛正好也在二十六。
男子十米气步/枪决赛,二十六号上午进行,二十四号是小组赛,还有八天休整时间。
这次比赛很重要,这次比完紧接着三月还有一场,两次比赛积分折算汇总,排出世界名次,同时确定代表港队参加那项国际A类大赛的人选,比赛在夏天,三月份的比赛结束后,确定的人选要统一进入为期四个月的封闭性训练。
港队和其它包括内地来的选手一样,住在比赛场馆旁的几家酒店。
港队来得早,包了旁边一个训练场馆训练,吃饭就在酒店一层,队餐。
还算休整期间,队里管得没有那么严,颜帛夕也有几顿都跟着薄彦一起吃。
这鬼地方偏僻,除了酒店餐食找不到别的吃的,每天酒店餐吃得烦,还不如自家的厨师做得好。
颜帛夕跟着从楼上下来一起吃饭,刚坐下发现手机忘拿,又起身往楼上。
她刚走,薄彦所低头看了眼手机。
做戒指花了点时间,对方今早才给他传过来成品的图片,确认无误,晚上会从另一个国家寄过来,后天到。
他好像是有点疯,但他是认准了就不会撒手的人,所以早结晚结都一样。
拇指按着图片又看了两眼,忽然想起一月在北京的时候。
颜帛夕糊弄他他不是不知道,但不想管,不过这两天她又有点鬼鬼祟祟,一看就是藏着有事。
薄彦微微皱眉,思考了一下,起身到一边打电话。
餐厅在三楼,站在窗前能看到楼下院外的街道。
电话接通,他先是嘱咐对面查一下颜帛夕最近学习和生活上有没有出现麻烦。
再是:“调一下她的现金流水,还有通讯记录,看看最近有没有和她联系频繁的人。”
对面人应声。
通话挂断,颜帛夕正好从楼上下来。
她拿着手机走回原位坐下,没看到薄彦,问桌对面的宋京:“他人呢?"
宋京叉子指了下不远处:“打电话。”
颜帛夕转头,正好看到薄彦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还有七八米时,被不远处走过来的一个女生拦住。
女孩扎了双马尾,手机递到他眼前。
应该是要手机号,这种事情最近也遇到过几次,颜帛夕眨了眨眼,没太在意。
他看到薄彦把自己的手机给对方看了一眼,然后说了句什么。
颜帛夕整了筷子,低头吃东西,她觉得薄彦应该不会加别人,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人家看手机。
过了会儿,薄彦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她偏头看了他一眼,略微好奇,目光无意识略过他的手机。
薄彦注意到她的视线,手机翻过来:“屏保换成了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