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拇指在她唇上轻摸,又捏了捏,玩一样。
“行不行啊?”还是那个拖着语调的慵懒嗓音,“亲深点,舌吻。”
颜帛夕脸烫得像柿子,这人好烦,真的好烦,净捡不堪入耳的说。
“不行不行不行。”颜帛夕把他的手从自己唇上扯下来,抵着他的肩膀把他往门外推。
然而被薄彦轻易地制住手腕,换了两人的位置,压在门上。
他扣住她的手腕抱住她,之后下巴搭在她的肩窝,头埋进去,低低的嗓音,柔软又蛊惑似的:“可是我想。”
颜帛夕手脚都被困住,放弃挣扎。
抱了一会儿, 薄彦偏头看到她不动,忍不住用手指拨了拨她的耳垂,把颜帛夕又惹毛了。
她从他怀抱里抽身,揪住他的衣领踮脚亲上去。
“可以了,今天就只有这么多。”
说完,把刚亲过的人连人带手机扔出了门。
门板在薄彦脸前关上,距离他的脸只有两公分。
盯着门板瞧了两秒,无声笑了,随后抬手敲门,清清懒懒,叫魂似的:“颜帛夕,颜帛夕。”
颜帛夕在卧室里背靠房门当死尸,还没等她再出声把门前的人赶出去,外面忽然又传来脚步声。
“你在夕夕房前干什么?”是赵姨的声音。
颜帛夕一个激灵,反身趴在门上。
“下午回来,东西落她那里了。”
“哦哦,太晚了,她是不是睡了,不然明天再问?”
“刚路过听到动静了,应该没睡。”
颜帛夕:…………………
真能编。
她从睡衣口袋掏出手机,敲字。
颜帛夕:[你快走。]
颜帛夕:[不要被赵姨发现了。]
赵姨已经转身往楼下了,薄彦却没走,反身靠上颜帛夕的门,唇勾着,抬手指回她。
薄彦:[?]
薄彦:[别被发现什么?是咱们俩的关系去,还是我刚亲你了?]
信息发过去,对方如死一般寂静。
半晌??
颜帛夕:[......你到底走不走?]
薄彦从嗓子闷出一声混笑。
没马上走,而是手机揣回口袋,抬手轻扣了下门。
颜帛夕额头顶着门板没出声,紧接着听到薄彦压了点音调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笑着的:“宝贝,我走了,明天晚上再见。”
颜帛夕打开一条门缝,看着外面,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快走吧......”
薄彦嗓音难得卸了痞气,听起来意外温柔,他从门缝摸她的头:“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睡醒,洗漱好推门出去撞到薄彦。
天气转凉,他最近天天都是纯色冲锋衣,里面一件简单的港队T恤。
楼下赵姨在叫吃饭,颜帛夕瞄了他一眼走开,被薄彦快步跟上拽住。
他把她拽到身前,然后侧身挡在楼梯口,堵住她下楼的路,拉拉链:“晚上几点下课?”
颜帛夕最近两天课多。
“晚上还有一节,九点下课。”她往楼下看了眼。
薄彦看到她的动作好笑,把她的脸拨过来:“我去陪你上课?”
“不用啊,”她抬脸看他,“专业课,人很少,你去好突兀………………”
薄彦歪头想了想:“我去蹭课不行?”
薄彦:“上学的时候诗词歌赋没学够,想再学两遍。”
“......”颜帛夕不想跟他瞎扯淡,“不好,不行。”
“那我偷偷去。”他说得大言不惭。
“夕夕?小彦?醒了吗,下楼吃饭了。”楼下赵姨听到声音。
颜帛夕往旁边一步,想绕开身前人,却被他再次堵住。
他低头,低声,还是执着问:“几点下课?我提前去。”
“九点九点。”颜帛夕被问得没办法,抬手掐了下他的腰,挤开他往楼下走。
薄彦立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弯了下唇,随后跟上去,挤在她身边。
赵姨还在厨房忙,薄彦往那侧瞟了眼,垂在身侧的手去勾颜帛夕的手指。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还在向她确认晚上陪她上课的事情。
“知道了,”颜帛夕念经一样回答,然后拍开他的手,“不许摸我了。”
薄彦搓了搓手指,不想听她的。
然而结果就是??一顿早饭之后,他终于把姑娘惹急了。
两人挤在玄关处换鞋,颜帛夕扶住鞋柜,头都不抬:“我不会再理你了薄彦,说了不许摸我。”
“我没摸你。”他把颜帛夕放在鞋柜上的书包拿下来,拎在手里。
“你放屁,你刚刚明明吃饭的时候在桌子……………”
“我那只是牵了下你的手。”
颜帛夕有点气恼:“正吃着饭呢,你牵我手干什么……………”
两人吵嚷间不自觉提高了音量,在餐厅收拾的赵姨看过来,笑着问:“怎么了?”
颜帛夕收声,往那侧看去,扬声回应:“没事赵姨。”
然后扭回来,重复强调:“我真的不会理你的今天。”
“那我理你行吗?”薄彦说着抬手想刮她的脸。
颜帛夕拧着他的胳膊拉下来,帆布包从他手里夺过来,扔到肩膀上,没再理他,推门出了家。
薄彦两手抄口袋跟在她后面,瞧着她一跳一跳的马尾,心想真把姑娘惹生气了。
颜帛夕这一气,气到中午真的没理人。
薄彦训练的间隙给她发了两次消息,一次问她中午吃什么,另一次让她中午吃饭的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颜帛夕没回,他就自己中午打了过去。
电话接起,颜帛夕的声音有点蔫:“喂?”
她大姨妈突然造访,上午在图书馆疼得厉害,无奈来校医院拿药。
刚进门,还没挂上号,脚下一软往旁边歪了歪,被人扶住。
后来索性看完病就在校医院的休息室躺了会儿。
她经期不规律,痛经也偶尔严重,今天恰好碰上最近几个月疼得最厉害的一天。
吃了两片缓释胶囊,休息了半个小时,现在躺在床上,腿还是打颤,有些出虚汗。
那面薄彦把拎着的水瓶放在脚边的地上,蹙眉:“怎么了?”
没有热水袋,她小腹空凉,觉得不舒服,被子往上拉了拉,脑袋往下缩,因为疼痛,反应迟钝:“……………什么?”
薄彦摘了手套扔在架台,言简意赅:“你声音听起来不对劲。
颜帛夕哦了一声,摸摸鼻子:“痛经。”
话音落,从休息室外走进来人。
九月末,男生仍旧穿着清凉的无袖篮球背心,右手捏着纸杯,装着热水。
几步走近,水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我在医生办公室接了热水,还需要什么吗?我可以去帮你买。”
说来也巧,这男生就是之前在表白墙给颜帛夕告过白的那位,半小时前在校医院门口扶住要摔倒的她,顺势送她看医生,又把她带来休息室。
颜帛夕拒绝了几次,但男生执意要这么做,她实在太难受,痛得出冷汗,也就没再管他。
这会儿她好点了,撑床坐起来,左手捂住话筒,委婉拒绝:“我好多了,不用再麻烦你了,刚刚谢谢你送我过来。”
男生见她态度友好,腼腆笑了一下,在病床旁的矮椅坐下来:“不麻烦,我叫黄伟泽,你叫什么?”
他挠了挠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颜帛夕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想法,回避这个话题,只是说:“刚刚的挂号费和药费是多少?我转给你。”
“不用,”黄伟泽连忙摆手,随后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试探性地询问,“我之前在表白墙发过关于你的消息,还发过自己的自拍照......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颜帛夕一愣,是这会儿才知道黄伟泽就是那个男生。
她先前还以为他只是单纯地热心帮忙。
她张口,想说不记得,听筒那侧却先一步传来声音:“什么表白墙?”
音落,薄彦想起来,轻声哼:“表白墙发丑自拍那个?”
“什么丑………………”她说了一半,怕被黄伟泽听到,止住声。
颜帛夕觉得这样直接评价很不尊重,况且客观来说也不丑。
扫了眼床前坐的人,小声纠正薄彦的话:“就是很正常的照片。”
之后声音更压低了些:“而且就你长得最好看吗?”
说别人丑。
本来是正常吐槽,没想到那面人是真的不要脸,大言不惭:“不然?”
颜帛夕无语了:“不跟你说了。”
“等会儿,”薄彦截住她的话,“让他走,我过去看你。”
颜帛夕稍怔:“你不是还要训练吗?”
“中午有休息时间。”
“那你不吃饭?"
“和你一起吃。"
颜帛夕哦了一声,还是不情不愿:“算了吧......”
“算了?那你想和谁吃?”薄彦声音有点凉,“给你发自拍,现在还坐在你床前企图给你要联系方式培养感情的那个?”
颜帛夕尴尬地看了眼黄伟泽,身体再次往旁侧扭转,试图让薄彦闭嘴:“什么培养感情……………”
越说越离谱。
“让他滚。”薄彦没废话。
他看了眼腕上的表:“我十五分钟后到。”
电话挂断,大少爷冲了个澡,又把吴文宇的电话从黑名单放出来,边套衣服往基地楼外走,边给吴文宇发了两条语音,让他问他妹痛经的时候都吃什么。
从基地出来绕了趟超市,买了包红糖,又买了两盒牛奶和巧克力,外加了一个自发热的热水袋。
从基地到A大不过一脚油门的事。
十分钟,他提着一包东西到校医院,问清值班医生颜帛夕在的休息室,一路往一楼最东侧去。
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只有颜帛夕一个。
背对门躺着,能轻易看出被子下的她因为难受身体躬得像个虾米。
听到响动,她动了动身体,转过来。
薄彦瞥眼,扫到床前椅子上搭着的男生外套。
黄伟泽察觉出颜帛夕想赶他的意思,不想走,起身说出去帮她买东西出了门,现在还没回来。
薄彦走过去,把椅背那件外套直接捡起来扔到隔壁床,随后侧身要把提着的东西放在床头柜时,看到了那纸杯热水。
他拿起来问颜帛夕:“他接的?”
颜帛夕没反应过来,如实点头。
薄彦看到她的动作,轻笑一声,杯子拿起来直接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之后才把自己买来的东西放上去。
颜帛夕正惊愕于他的动作,门口有推门的动静,是买完东西折回来的黄伟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