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事实不谈
程胜楠最终还是没有叫住沈歌，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办公室。老赵正好看到这一幕，给了沈歌一个“我懂”的表情。
沈歌懒得理他，打开电脑，对陈总的方案进行最后的修改工作。
快到中午的时候，程胜楠站在总经理室门口朝沈歌说道：“沈歌来一下我办公室，聊下方案。”
老赵看向沈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副“我懂，我真懂，但我绝对不说”的表情，感觉自己走在吃瓜的第一线。
“……”沈歌看到那笑容顿时无语。
行吧，只要你高兴就好。
沈歌拿着方案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坐下之后将方案递给程胜楠：“陈总的方案我已经做好了，包括他后续可能会出现的‘小想法’，我也做好了备注，让接手的人继续跟下去就行了。”
听到沈歌跟离职交接一样的话，程胜楠微微皱了皱眉，接过方案放到一边，表情严肃的说：“方案一会儿再说……你上头条了！”
“啊？”沈歌一脸懵，方案和头条，阁下你这弯拐的有点大啊！
程胜楠解锁手机，打开某短视频app，滑动几下，放到沈歌面前。
画面中，正是昨天沈歌在菜市场追击大老鼠，一脚踹飞小男孩，用铁笼子擒住诡老鼠的片段。
“这次特策部办事效率这么低？”沈歌很意外，但意外的不是他上热点了，而是特策部竟然没把这次事件压下来？
程胜楠面色凝重的问：“这只老鼠……又是那种怪物？”
“对。”
听到沈歌确认，程胜楠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三天三次，到底是这个世界危在旦夕，还是你有什么特殊的体质，走到哪都能碰到这些怪物？”
“可能……我是天选之人？”
“……”
沉默一阵，程胜楠语气担忧的说：“虽然了解真相的人知道你在为民除害，但是……唉，你先看看评论吧。”
沈歌满脸疑惑的打开评论一瞧，第一条点赞超过十万的热评就是——
《抛开这男的在救小孩这个事实不谈，但他也太暴力了吧？竟然直接一脚踹开小朋友，也不知道小朋友伤到没有！》
下面全是赞同的评论：
“没错，那老鼠距离小男孩还有一定距离，明显这一口咬不上啊，真的是白挨下头男一脚！”
“呸，太恶心了，不会救人别救啊，平白无故给别人一脚！”
“这货哪个部门的，是菜市场管理？保安？还是负责灭鼠的？我们一起投诉他，替小男孩讨回公道！”
“现在压力给到榕市的警方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男的虽然下头，但长得挺帅……没想到是个内切黑，以后肯定会家暴！”
“姐妹们，嫁给这种男人需要注意什么？”
少有的几条替沈歌说话的评论，不是只有几十個赞被顶到了下面，就是淹没在讨伐大队的口水之中。
几条热评，讨论诡老鼠事件本身的很少，几乎都在挑刺。不是说沈歌虐待小朋友，就是在闹市制造混乱，还抢夺修车店老板的东西。
不过说起这事沈歌也有些冤，当时除了一脚踹开小男孩，用砖头给诡老鼠头上来上一击，确实还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扑向小男孩将他护在怀中，背向诡老鼠，用自己的身体当小男孩的肉盾，替他挡下这一击。
另一种是在诡老鼠落下之际，利用特性“不动”将其定住，给小男孩争取几秒的逃跑时间。
前者先不说沈歌和小男孩素不相识，就说这诡老鼠是诡异，谁也不知道被诡异咬上一口会有什么后果，沈歌显然还没到为了救人把自己变舍利的地步。
后者诡老鼠一直在运动状态，“不动”会不会生效还有待考证，如果没有生效，诡老鼠那一口下去小男孩的脑袋铁定没了。怕不是到时候的节奏更大，头条就变成“冷血男子目睹小男孩惨死无动于衷”。
所以看似沈歌的举动很暴力，实则是最“安全”的选择，一脚踹开小男孩，一砖头击飞诡老鼠，拉开小男孩与诡老鼠的距离。
沈歌不断滑动手机，看到零星几条为他说话的评论，以及仅次于节奏数量夸他长得帅的评论，面色一沉，拿着手机啪嗒啪嗒的按了起来。
“你做什么？”程胜楠好奇的问。
沈歌按动手机头也不抬的说：“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喷回去啊！他们让我不舒服了，自然也不能让他们舒服。”
沈歌从来不报隔夜仇，因为有仇当天就报了。
程胜楠好奇的走到沈歌身后，想看他怎么回复那些评论。
只见沈歌先点进留言的那些人头像看主页，看是那种有发过评论和视频的账号，还是“私密账号”。
前者就针对视频和其他留言“精准打击”，后者则是统一用“他都私密号了，说啥都只能顺从”开头。
比如点赞过十万的热评第一条，发帖的是个花枝招展，各种景点摆拍的老baby，沈歌直接回道：
“不愧是老仙女，你都抛开事实不谈了，那我就只能和你谈感情了。今天的风儿喧嚣，今天的花儿盛开，最适合老baby你的花，是盛开的白菊花。下次别偷用你女儿的口红，死亡芭比涂你嘴上就跟美好火腿肠的包装袋一样，伱看你每个视频下面女儿都吐槽你了。还有下次你孙儿孙女出门的时候，记得在背上贴上‘轻拿轻放’的标签，我好绕开救人。我不是你祖宗，不会惯着你家人！”
回复之后，沈歌再点入老baby主页，拉黑屏蔽一条龙。
看到这，饶是冷静御姐范儿的程胜楠彻底绷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这货阴阳了别人立刻拉黑，就算老baby心里不舒服也骂不回来。
真是太损了！
呃。
等等！
这不是我的手机吗？
然而当程胜楠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沈歌在这一刻apm直飙764，眨眼间回复拉黑好几条热评留言者！
“啊，舒服了。”沈歌喷了上百条评论，将手机朝办公桌上一放，伸了个懒腰，朝椅子上一躺。
一抬头，刚好对上程胜楠表情微妙的脸。
“怎么了？”沈歌问。
程胜楠木着脸说道：“那是我的手机。”
“哦对！”沈歌立即坐直身体，掏出自己的手机：“我都忘了我还有手机，还能再喷一遍。”
“……”
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