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的答案
“这是冰与火之歌的预言。”
韦赛里斯耐心解释:“伊耿死前,瓦雷利亚最后的火术士,将他的歌谣藏在匕首中。”
“知晓此事是一种责任,更是沉重的负担。”
“比王位与国王,更重要!”
一边说着,注视雷加的一举一动。
明艳的火光下,父子的影子被拉长放大。
随着风吹动火焰,不断扭曲变化。
雷加眨了眨眼,不知所措:“冰与火之歌?我以为这是书中杜撰的迷信。”
他的确知道冰与火之歌。
先前探索这把龙角匕首时,系统提示音就曾提到匕首里记载了冰与火之歌。
并且探索所得的遗物,被称为“先贤的警醒。”
如今看来,大有深意。
韦赛里斯凝重道:“预言真实存在,我希望你能牢记心底,时刻警惕未知的黑暗与寒冬。”
“我会的,父亲。”
雷加不明就里,却意识到事关重大。
韦赛里斯绕着火盆踱步,犹豫道:“我曾问过雷妮拉一个问题,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
父亲说的话越来越深奥,雷加无法看透,下意识发问。
“关于龙,对龙的看法!”
事已至此,韦赛里斯没有停止的理由,继续道:“龙是从古瓦雷利亚便跟随坦格利安家族的古老生物,伟大而缺陷。”
“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雷加摇头:“我的龙蛋还未孵化,姐姐拒绝载我骑龙,我与龙最近的距离,还是贝勒里恩的头骨。”
作为一个坦格利安,他有属于自己的龙蛋。
来自一头叫做梦火的巨龙。
雷妮拉在他未出生前,亲自于龙穴中挑选。
这么多年过去,那颗龙蛋一直没有孵化的迹象。
韦赛里斯不在意这一点,强调道:“没关系,只需要你说出对龙的看法。”
看着父亲严肃的神情。
雷加知道,这很重要。
回想起贝勒里恩庞大的头骨。
即使失去鳞片与血肉,直面头骨所带来的压迫感依旧十足。
还有那颗属于他的龙蛋。
置于特制的火炉中烘烤,不惧高温,质地坚定。
与见过的鸟蛋、鸡蛋大不相同。
最后是雷妮拉。
她7岁就能驭龙翱翔,成为一名龙骑士。
每次见到她,与她亲密时。
雷加都能嗅到淡淡的硫磺臭味。
他知道,那是龙的味道。
沉吟少许,雷加组织好语言,回答:“龙是当前世界最强大的可控武器,征服者伊耿即便拥有惊人的智慧与勇气,也是骑在龙背上统一七大国。”
“龙很危险,但只有驾驭龙,坦格利安才能凌驾普通人之上。”
“否则,必然跌下铁王座。”
这是他的真心话。
也是他目前能说出最客观的看法。
韦赛里斯认真听完,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再次问道:“若有一日你驾驭巨龙,面对不敬者的叛乱,该如何应对?”
“烧死他们!”
雷加不假思索的吐出这一句。
“你说过龙很危险?”
韦赛里斯皱起眉头。
雷加未觉不对:“可失去龙,坦格利安的威严便无法震慑宵小。”
“必要时,龙焰会消灭不服从的人,让维斯特洛大陆只有一个声音。”
听闻长子的意志,韦赛里斯陷入沉默。
主观来看,雷加说的没错。
坦格利安家族之所以能成为七大国的国王,龙的帮助必不可少。
但一想到冰与火之歌的预言。
他便不愿过于依赖龙。
古瓦雷利亚便是因为自持驾驭巨龙,永远也填不满贪心与欲望。
招来了灭世天灾。
他想起了数年前,确立雷妮拉为继承人前夕。
他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雷妮拉的回答与雷加最初的回答相差无几。
但雷妮拉对龙与坦格利安的关系,看的更为透彻。
她并不认为驾驭龙就能获得一切。
她的性格与身为父亲的韦赛里斯很像,都不喜战争,严格要求自己。
反观雷加的回答,与一个人类似。
戴蒙.坦格利安。
他的亲弟弟。
老实说,有一段时间里,他考虑过立戴蒙为自己的继承人。
抛开戴蒙对自己做的那些不忠不义的丑事。
戴蒙对于龙的看法,非常极端。
龙是他手里的利剑。
所谓利器在手,杀心自起。
这把举世无双的武器握在手里,他迟早会克制不住欲望,主动挑起战争。
不知为何,韦赛里斯心里泛起嫉妒。
在雷加不解的神情中,不动声色道:“你的意思我已明白,不要忘记冰与火之歌的预言,先下去休息吧。”
雷加没有追问,懂事道:“好的,你也少喝点酒,父亲。”
韦赛里斯和蔼的微笑,目送他走出营帐。
昏暗的火光映衬下,面孔模糊不清。
……
出了营帐,正午的阳光打在脸上。
刺的雷加睁不开眼。
一道阴影遮盖,替他挡住夺目的光芒。
“亚利克爵士。”
雷加歪过脑袋,看清遮光的人。
亚利克一手拽着白袍挡在小王子头顶,真诚道:“多谢您为我哥哥求情,王子。”
雷加轻轻摇头:“别这么说,是我胁迫伊利克带我出营,uu看书 他不该替我担责。”
“御林铁卫遵从国王的命令,我哥哥失责,本就是大错。”
亚利克是个很机智的人,意识到这位王子在国王心中的地位,尊敬有加。
“伊利克爵士呢?”
雷加扯开话题。
亚利克说道:“刚刚营口传来骚动,他去查看情况。”
“有热闹,那我也去看看。”
雷加来了兴趣,不忘叮嘱:“我父亲还在里面,爵士多加注意。”
“职责所在。”
亚利克抬手行礼。
……
远离王帐,雷加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热闹。
先在各类点心、烤肉桌上挑挑拣拣,吃了个七分饱。
一大早赶路,他只喝了几口水。
可怜他这个没娘的孩子。
“雷加!”
正围在一个烧烤架前等待,背后传来雷妮拉的声音。
雷加转过头,吓了一跳。
此刻的雷妮拉浑身是血,一头银发被干涸的血液染黑,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厮杀。
“雷妮拉,你怎么搞成这样!”
雷加哪里还顾得上吃肉,倒腾一双小短腿跑到近前。
“我昨天去找你,可惜没找到。”
雷妮拉敲了他一下脑门,威胁道:“你要叫我姐姐,雷妮拉不是你该叫的,而且你也不该乱跑。”
“现在还管那些假把式做什么,你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雷加担忧的查看她的伤势。
雷妮拉推开他,平淡道:“这不是我的血,我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