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陷阱
钱飞一行往215室去。
楼梯上也有藤蔓,但比一楼要少一些。
上到二楼,李木紫忽然停下脚步,说:“我又看到了人影,闪过一下就不见了,在走廊深处,大家小心。”
其他三人也都没有松懈。
净草问:“是什么样的人影?”
二楼也有许多爬山虎,还有翻倒的办公桌、摔在地面的吊灯,很是混淆视线。
与强调远程打击的灵霄殿不同,火山寺武僧不会特意去练就一双鹰眼,他们只玩近战,甚至有许多闭目盲战的技术……净草虽然在其它方面不一定服气李木紫,但是在眼力方面则是从一开始就服气的,或者说处于躺平状态。
李木紫说:“不好说,那人影很是诡异。”
钱飞也睁大眼睛:诡异?
李木紫说:“披头散发,戴着一个鬼面具,那面具的眼睛非常的大。”她用双手比划了一下,“就像一对铜铃。”
钱飞说:“哦。”
李木紫沉思说:“那面具让我想起了上古文献之中绘制的兽面纹,最近一万年都应该没有什么宗门宗族使用了才对。”
钱飞说:“还有呢?衣服是怎样的?”
李木紫摸摸自己光洁的尖下巴,思索着表达方式,说:“披头散发的,穿着灰色的夜行衣。”
净草:“哦哟,夜行衣还有不是黑色的?灰色的意思……是大白天用的?”
李木紫回头没好气地说:“我不是说了很诡异吗?”
就在这时,她脚下发出“咔嚓”一声,随即前方走廊尽头隆隆作响。
四人的动作同时僵住。
冯瑾缓缓抬头,轻声说:“你踢到了什么机关?”
钱飞往前看了一眼,就说:“快逃!”
前面过来一个东西,那东西他认得,是一个齐肩高的黑色大铁环,沿着走廊对他们滚了过来。
站在最前面的李木紫想要原地稳住下盘,被他拉走:“你顶不住的!”
四人手忙脚乱地被大铁环追着跑出走廊,回到楼梯上,才让开路。
净草站在楼梯上,对大铁环侧面踢了一脚,这才把它踢倒,砸在楼板上,发出沉闷的重响,楼板都颤了两下。
冯瑾脸色发青:“这是什么东西?”
钱飞喘着粗气,说:“这是我当年做实验用的电磁铁,你看,上面还有漆包线的线圈,还没有缠完。”
这么大的一坨铁,即便是个空心的环形,也足有四吨多重。
李木紫不解地说:“什么是电磁铁?是和滚木礌石一样,用来砸人的吗?”
钱飞用力摇头:“不是,是有人利用我留在实验室里的半成品,制作了陷阱!”
净草拍拍李木紫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施主,中了陷阱可不好,你要随时当心脚下。”
李木紫的俏脸红一阵白一阵,跺脚说:“还不都是你……”
净草伸伸懒腰,微笑说:“你且歇一歇,我一个人去探路看看。”
李木紫鼓起脸,但毕竟理亏,没有再说什么。凭她的认真性格与江湖经验,至少已经有连续四年没有在外犯过这种错误了,但是最近半年来,往往是听净草扯了两句,就会心里失去冷静。
大铁环造成的热闹,似乎引发了更多的活动。
前方走廊里出现了莫名其妙的铁器碰撞声音,以及野兽的模糊低吼,看来除了狼,还有其它的妖兽。
钱飞对净草叮嘱说:“妖兽也好,桃李居的残党也好,似乎都在前面等着我们。你可别去得太远,你如果离开我们的视线,就等于落单了。”
净草头也不回,随意地说:“我省得。”就是说自己明白了的意思。
她快速而又轻手轻脚地前行,取山猿之形,使出心猿受戒身法,忽左忽右,重心无时有稳而无时不稳,一边前行,一边推开左右的房门,转眼间在走廊里走了一半路程。
然后,突然扑哧一声,踩穿了楼板,陷落到齐大腿深。
净草:“啊呦!”
李木紫闭目扶额,喃喃地说:“那个笨蛋。”
但是她稍微一想却也醒悟到,几千斤重的大铁环一路碾过来,都没有被陷坑陷住,要想让净草事先猜到那里有陷坑,确实是强人所难了。这只能说明该处楼板的陷坑有着一个极为精巧而又坚固的开关,而且有人正在控制它。
净草没有看脚下,却望着门扇洞开的左面房间,在惊讶中有些呆怔,说:“我看到妖兽了,是一头狗熊,锁在铁栏杆后面。”
钱飞这边只听到野兽的吼叫声音大了三倍,铁栏杆不停地哐当乱响,声如急雨冰雹,显然那熊怪已经看到了净草。
净草还很镇静,好奇地说:“好大的块头,它是在这里成了精,然后又被人关起来了吗?桃李居的人也只是刚来,这熊不是他们养的吧?”
钱飞说:“但也肯定不是我当年养的,我只用小白鼠做过动物实验!”
冯瑾扬声说:“难道是它只是偶然地在楼里逛,遇到铁栏杆碰巧落下,被困在那里了吗?”
净草怀疑地说:“有这么巧的事?哎呀不好,铁栏杆在升起……有人把它放出来了,乖乖隆地咚!”
她急忙把大腿从陷坑里往外拔,整个人才拔出来,巨大熊怪已经扑到了她的眼前,几乎鼻子对上了鼻子。
李木紫惊叫一声:“净草。”
净草说:“没事,它是凝虚初期。”
只有凑近了才能感知到对方的真气自然流溢与修为境界。
熊怪作为第三境界“凝虚”的初期,修为比净草低得多。当初凝虚的净草去打合元的水雄骏,是打得遍体鳞伤、险象环生,而现在情况倒转过来了。
别看粗壮的熊掌仿佛可以压倒白皙的拳头,其实净草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在熊怪之上。
净草与熊怪展开对攻,左拳对着右熊掌,右拳对着左熊掌,只听熊怪骨头裂开、折断的声音连续响起,很快熊怪的两条黑毛前腿就以奇怪的方向垂了下来。
然而熊怪没有放弃,反而甩着断肢拼命往前顶,吼叫声越发惊天动地。
净草一惊:“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