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观本质
感受着手中兵器的晦涩,一回头,看见水刑部与之前全然不同的血红色,吴青心中再次摇响解脱胜,
水刑部
等级:二级
注:此彼命终还生人趣,得正见精进。五分钟后,突破完成,即为三级鬼怪。
…………
赤禾刀格住即将加身的兵刃。
仅仅一瞬。
吴青瞅准机会,左脚跟往下猛然一顿,身子就猛然边向,倾斜抽刀往侧面闪去,八支血水组成的兵器,擦身而过,带起的厉风,阴冷异常。
轰!
屏风被大卸八块,力贯屏风后的澡桶,六分五裂,激射出木刺,却无一滴水。
不只是澡桶,包厢内所有的水都被水刑部征辟聚拢于身体,组成兵器。
纷乱稍定,吴青已是迅捷的窜到了包厢门前。
“让我……”曾阔看见窜到房门前的吴青,去推开包厢门,手上却一震,透过门缝,曾阔得以清晰的看见水刑部枪挑一根断木飞来,曾阔手上一震之后,包厢门紧闭,再使劲推门。
推不开!
满心震怒。曾阔心中怒吼,你他娘……
包厢门的里侧门把手上撑着一根断木,水刑部那一枪正好挑飞过来卡死。
吴青回头看了一眼,没空顾及,双脚猛然在地上碾过一个半圆,膝转向,地面被他踩出咚一声,整个人主动冲向了水刑部。
关门也正好掩盖了吴青的见不得人。
他左手一抖,一张黄符纸乍现手心。
芥子术取出符箓。
掐住符纸后,口中念念有词,“奉轰天敕,扫荡乾坤……”
手心向上,拇指依此掐子、戌、午,而后左拳紧握,再依此飞快伸出食指、小指、大指。
三风印
子:四指根部;
戌:小指一二指节之间;
午:三指顶部。
念咒掐决,吴青右手使刀并行不悖,刀尖朝前发力刺戳,接触到水刑部兵器后,一搅,搅着最长的血水长枪向其他兵器一带,八件兵器开花般被磕碰开。
躲闪不及,有几件兵器在吴青手臂脸颊大腿划出血痕,吴青也不以为意,当即发动业化身,仅仅几个小伤口,五刻业力,十几分钟后便会痊愈。
相反,搅出了水刑部中宫空门。吴青念出了最后的咒语,
“乾坤启斗,飞天狼乾!”
空气抽动,吴青与水刑部之间,六道扭曲的透明轨迹从吴青抬起的左手方向激射向水刑部。
请风神刀符:使用时注入三刻阴阳气,朝前方射出六道风刀。一次性符箓。
从汤成存手上得到六张符纸之一;咒语手印来源歪嘴灵童《符箓精要》
怨毒的神色僵硬在水刑部脸上,自眉眼往下,被六道风刀,切割成数份,除了眉眼到下颌的部分,其余所有被切割出去的水流连带手中握持的兵器一道,血色褪色,刹那间化为正常的淡白透明色水体。
为了避免魂体受损,在风刃临身之时,水刑部瞬间将所有魂体转移至了眉眼到下颌部分的水体之上。
一如之前。
没转移至其他水桶水杯,乃是因为包厢内所有的“水”,都已被水刑部征辟。
没看见水刑部看破水桶后一滴水都无嘛?
失去了身体支撑的半截血水头颅歪斜,犹在半空中,嘴唇翻动,讥讽道,
“死木柴头。科长。”
进水刑部盘踞的包厢前,吴青就听瞭高说过,那包厢之前是章科长包下的。
进了包厢后,水刑部也说过,刚吓走三白痴。
俩男人,但包厢里有三杯水,又联想到包厢里的澡桶,以及戏楼兼具的另外半个功能。
吴青玩味地笑了一声。
在瞭高请退后,王全绍就迫不及待地问吴青,“青哥,你是怎么杀的那只二级鬼?”
这已经是大部分身为中阶练气士的老牌盐警所能做到的极限了。譬如他师傅。
“还是叫我阿青吧,我管你师傅叫阔哥,你再管我叫哥,这算什么事?”吴青摆着手,自谦道,“运气好,这次这只鬼怪没有过于吊诡的能力,勉强也还能算是直来直往,要是碰见个叫一声,我就天旋地转的那类型,我得凉。到那时,怕还是得阔哥出马。”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那头詹仲达和章科长聊完,目送走章科长坐上小轿车,他还站原地,之前身上的怒气已经完全看不出半点,盯着近前来的三名盐警,不急不缓地从怀里掏出一本胶皮小本,从上边取下钢笔,拔出笔盖,没写,先看着三名巡警问话,
“你们知道乐观的本质是什么嘛?”
吴青和曾阔懒得理会,王全绍揶揄道,“我看你现在倒是挺乐观的。”
“是一种精神……说句题外话,好多人以为乐观是译作词,舶来词,但不是。”
詹仲达翻开胶皮小本,上边一条条的罗列着什么,从吴青的角度看过去,看不清,只看到詹仲达脸上又出现初见时的笑容,那种把三名盐警当“呆舂”的笑容,他笑道,
“既然是精神,那就和施大海案一样……你们觉得他很快能出来,但实际上你们的想法,你们的精神,并不能左右到实际事物。又好像现在,你们以为办妥了,你们就乐观了,但是……”
詹仲达眼神戏谑,钢笔划动,
“我说你们动静大,你们动静就大,不大也大。我说你们滥用特权,你们就滥用特权,不滥也滥!”
钢笔在小本上重重的划出数个连续的红叉。
什么瞻前顾后?什么左思右想?什么力求稳妥?三名盐警的办案过程,不如他詹仲达一行字,一个叉。
“你他娘……”王全绍第一个忍不住,拳头挥出去。
“想清楚!”詹仲达语速飞快,“我是受了常副官的训令来的!”
曾阔眼疾手快,拦下徒弟,拳头在詹仲达面前空挥,挥出的拳影打不掉詹仲达的自鸣得意,
“你们要是打了我,那正好,我连墨水都不用废了,把我的脸露给常副官看,直接就能控诉你们一个滥,用,特,权。”
一字一顿,好得意!
“我们走,去签簿,交班。”曾阔深深剜了詹仲达一眼,扯着徒弟,招呼吴青走人。
他是在场唯一一个实授盐警,万事他做主。他也深知军方的厉害,不敢造次。
纵然有怒气,回去找队长,找巡检大人,让他们去处理才是正道。
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临近晚边,三名盐警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大公南路与太平街交叉路口。
天边仅一线的夕阳下,两名盐警候着,旁边居然也跟着一人,手拿胶皮小本。
俨然是让吴青言中了。“恐怕非只是我们一只小队迎来了找茬的佐治员。”
曾阔撇下吴青与王全绍,快步走到候着的那队盐警面前,在他们同样阴沉的面色中,一起低声交谈。不出意料,该是在交代下午出了何事,说不准也还要提醒两名盐警注意动静,以及监视的佐治员不是好东西,
“那叫乌龟吃煤炭——黑心小王八。”
骂佐治员的话,顺着风就漏进了吴青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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