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食清光
“影,带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唐天一大早就被影叫了出来,他还以为影又想找他切磋,但影一句活没说,只是拉着他来到了一处荒滩上。
影从衣服里拿出一块令牌对准了石壁,石壁慢慢变得虚幻,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矗立着一座高耸的阁楼。
“这是······幻术?是狐斋宫的手笔吗?”
唐天惊讶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阁楼,如果不是影解除了幻术他根本察觉不到这里居然还有一座建筑。
“这是名器阁,稻妻大部分珍奇异物都藏于此。如果没有信物,就连魔神都不可能发现此处。”
“原来这就是你们的藏宝阁啊,你带我来这是让我挑选赏赐的吗?”唐天向影打趣道。
影瞥了他一眼,说:“你的刀不是碎了吗?进去挑选一个适合的。别在决斗中又断了。里面的刀具无一例外都是名刀。大部分由雷电五传打造,还有一部分由我亲自打造。里面一定会有适合你的。”
“雷电五传?”这是唐天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我将锻造的技艺教给世人,久而久之民间就出现了五个锻造流派,分别为天目、经津、一心、百目、千手。五个流派所持的理念不同,也各有所长,这在他们所锻造的刀也有体现。”
“既然他们的技艺都是从你的手中传下来的,不就证明你锻造的刀是最好的吗?既然如此,还有选的必要吗?”
“我还是那句话,选择合适自己的。合适的才是最好的。到了你这种层次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哈哈,开个玩笑。我也很期待适合自己的刀究竟是什么样子。”唐天正准备迈入名器阁。
“还有一件事,刀具都摆放在名器阁第一层。所以,不要踏足第一层以外的位置。”
影向唐天发出了警告。唐天摆摆手表示明白。
唐天踏入名器阁,在外面可当作传家宝的名刀在这里摆放的到处都是。唐天随手拿下一把刀,试了试手感,这把刀比他原来的那把略重,但丝毫不影响唐天的动作,一套剑招下来唐天都对手中的刀有些爱不释手了。
“叠凝光华天目,锻造者天目鸿英。这就是雷电五传之一天目流的锻刀吗?通过千锤百炼最终成型,真是不得了。”唐天看了看这把刀的简单信息,不由得感叹道。
不过最终唐天还是依依不舍地把它放回了刀架上,不是它不够好,而是可能还有更适合自己的。
一路上唐天也见识到了各式各样的刀,每一把都有自己的特点,其中唐天也看到了由影亲自锻造的刀,身为神造兵装,实话实说确实比雷电五传的刀品质要好上一些。
“这些刀的品质都很好,但都给我还差点意思的感觉,要不就选影的那把算了。”
唐天边走边嘀咕,突然目光被角落的一把刀所吸引。他上前取下那把刀,将刀身从刀鞘抽出。
白,这是唐天对这把刀的第一印象。雪白的刀身让唐天联想到了清冷的月光。
“乞食清光,锻造者枫原景光。真是刀如其名。”
唐天稍微试了试,便对它爱不释手。它的品质虽然也不如影的那一把,可唐天还是觉得乞食清光与他更为契合。
乞食清光在众多刀具面前并不起眼,但唐天还是一眼相中了它。仿佛不是他选中了乞食清光,而是乞食清光挑中了他。
“今后,便要与你一同战斗了,请多关照。”
唐天将到重新插回刀鞘,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唐天正准备回去时,发现他现在的位置正处于前往第二层的楼梯口。
“影先和我说名器阁有稻妻的诸多宝物,然后又警告我不要踏足除第一层以外的楼层。可单是第一层的名刀就足以引起绝大多数人的贪念,更何况这里还有其他珍贵的宝物。这是在考验我啊,我就说怎么可能给刚认识的人这么大权力却没有丝毫防备的。”
唐天想明白了这一点却也没有什么反感,换位思考一下,将一位如此重要的职位交给某人,肯定是要确定那人的品性,如果那人是个贪得无厌之辈,那后果可想而知。
唐天走出名器阁,发现影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手中的刀。唐天知道影又想和他打架了。
“等一等,我想去见一下这把刀的锻造者枫原景光,我有问题想要请教他。”
“枫原景光?原来你这把刀出自一心传。也是,从某种意义来说一心传的刀是最契合使用者的,如果被选中的话。枫原家是神里家的眷属,你担任镇国大将稻妻局势发生变化,他们应该在本家商量此事吧。想要见他的话直接去神里屋敷就行了。”
影与唐天同行,在路上唐天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名器阁顶楼到底存放着什么稀世珍宝啊?”
“没什么,只是一些人偶罢了。”
······
来到神里屋敷,下人已经去通报神里家主,而唐天和影则是在贵宾间等待。很快,一位精神奕奕的中年人和年轻人便来到了贵宾间。
“将军大人和大将一同光临寒舍,真是不胜惶恐。鄙人神里义行,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我必全力以赴完成。”
“神里家主言重了,我此行的目的只是想找这把刀的锻造者枫原景光询问一些问题。”唐天举了举手中的乞食清光。
“啊,这是我锻造的乞食清光!”神里义行身后的年轻人惊呼出声。
“景光!在将军大人和大将面前怎可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神里义行严厉地斥责道。
“无妨,你就是枫原景光吧。我想知道你何种心境下锻造出乞食清光的。”
“有一天夜晚我独自在庭院中饮茶,月光的银辉照射在了我的身上,它将我的影子拉得好长。我抬头看向月亮,那天正巧是月圆之夜,我被那冷清而又凄美的月亮所吸引。想要将时间永远凝固在这个瞬间,这一刻我灵感迸发,我想要打造一把像那月光一般的刀,于是就有了乞食清光。”
听完枫原景光的讲述,唐天露出了笑容。对他说:“谢谢你,景光。感谢你打造出这么一件优秀的作品,我很荣幸成为它的主人。我会让乞食清光的威名响彻稻妻。”
枫原景光听到唐天的话后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通过手脚来表达此刻的心情。一个工匠最幸福的事无疑于自己的作品被认可,何况站在他面前的是稻妻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枫原景光觉得此生已经无憾了。
「一心传」从锻刀之时起,就追求心剑一体,不分彼此。这样锻出来的刀才能记录与传达锻刀人的心境与理念,才能成为使用者意志的延伸,是为「一心」之境。
唐天看向影,对她说:“影,陪我试试刀吧。”
影点了点头,她其实早已手痒难耐了。
两人比试的地点就在神里屋敷的庭院中,毕竟只是切磋,点到为止,不需要专门的场地。
薙草之稻光与乞食清光相互碰撞,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唐天并没有使用雨宫流与影对战,他需要走出自己的路。
影的出招速度非常惊人,围观的人中就没有看清她的动作的。而反观唐天他的速度就逊色影许多,但还是能精准地招架住影的攻击,没有丝毫慌乱的样子。
雷元素力可以刺激身体提高身体各项机能,而冰元素力则可以令对方的行动迟缓。所以虽然影的速度奇快无比,但她的攻击即将击中唐天时又会变得迟缓,能让唐天有时间进行反击。
最后两人同时收手,再打下去恐怕就要动真格的了。而周围的观众也适时地献出雷鸣般的掌声。
“我很期待我们下一次的决斗。”
与唐天交手后,影的那张冰块脸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一丝微笑。
“别了吧,和你打架很累的。”唐天也是开玩笑地说道。
这时从人群中挤出一位小女孩,她跑到唐天面前说:“大哥哥,我想和你学习剑术,你可以收我为徒吗?”
“胡闹!玄霜,快退下!大将,抱歉让您见笑了。小女无意冒犯您,请您见谅。”
唐天没有理会神里义行的话,而是蹲下身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玄霜,是吧?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想要和我学剑术吗?”
“因为有趣。”
“有趣?”
“嗯,家里一直叫我学花道和茶道,但它们太无聊了。大哥哥你和将军大人之间的比试我觉得很有趣,所以想学。”
“剑术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东西,它可是······算了,剑术修行可是又枯燥又辛苦,你恐怕坚持不下来。”
“不会,我一定会坚持下来。”神里玄霜眼神坚定。想要做成功一件事不仅需要兴趣,更需要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她不知道学了花道和茶道之后能做什么,但她知道学会了剑术以后她也能像大哥哥和将军大人一样酷。
“唉,好吧。我会在有空的时候来教你的。如果坚持不住了和我说就行。”
唐天见实在犟不过她,也只能答应下来。在他看来,小孩子嘛,三分钟热度,稍微训练一下她就会放弃了。
唐天和影离开了,真有事情找唐天,让他去天守阁一趟。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神里义行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抑制不住,他抱起神里玄霜在空中转了几圈,丝毫没有神里家主的样子。
“哈哈,玄霜,你做的好啊!”
“诶,父亲,你不是还在生的我气吗?”
“我怎么会生我宝贝女儿的气呢,不过,玄霜你要记住,既然大将收你为徒,那绝对不可以半途而废,知道吗?”
“嗯,我会和师父好好学习剑术哒。”
“真乖。”
神里义行心情大好,有了枫原景光和玄霜,那位大将对神里家一定是抱有好感的。根据他的观察,大将和将军大人的关系匪浅,只要交好大将,那便可保神里家兴盛。
唐天回到天守阁,真便对他说:
“唐天,我需要去海祇岛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