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客厅里,听完了白云山分析的上野先生沉默了许久,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呵呵,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人说我如何如何,倒还从未有人这般夸赞我太太呢!白云先生倒是第一位。”随之又是扯了扯嘴角自嘲道:“都说我好,可那些人哪里知道,我的妻子可比我厉害多了,没有她的话,我现在说不定早就已经浪迹街头,哪还能做什么好人呢!”
白云山正想说些什么,但这时上野太太带着桥本奈奈未走了出来,打断了他的想法,退租事宜显然已经差不多了。
而再次出乎意料的是,上野太太居然没有要求去看桥本奈奈未现在住着的地方的意思,而是邀请白云山参加一个活动。
“彩灯大会?”
白云山一脸惊诧。
“是啊,梧桐坂附近的公园这一块每到闰年这一天就会有这么个活动,是由住在附近的住户们自主申请举办的,那些彩灯啊装饰啊什么的非常漂亮呢!我还以为你们年轻人一定很喜欢才对,白云先生不知道吗?”一旁的上野先生奇怪道。
“还真不知道。”
白云山思索了下,四年前的闰年自己还在上大学,中央大学作为顶尖私立大学学习压力还是有点重的,加上那时候自己刚穿越来还没两年,习惯上还有些不适应,所以几年,就没去管这种小地方区域性的庆祝节日,不知道倒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回想一下,那年差不多这个时候貌似真的有什么彩灯大会,还挺热闹的,但当时的自己只嫌吵闹,门窗都关得紧紧的,哪里会去注意这种事情。
瞄了眼原本也住在这里的桥本奈奈未,发现她也是一脸茫然加诧异,显然同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啧,看来这种活动对于自己这种喜欢宅在家里的人很不友好啊!
白云山咸鱼附体,刚想拒绝来着,但见上野太太忽然道:“桥本现在是偶像了吧,她在的那个叫做乃木坂46的偶像团体2月份就要cD出道了,参加这次彩灯大会应该会有所帮助,上去试试没问题吧?”
白云山瞥了一眼桥本奈奈未,并未在意上野太太已经知道了她是偶像这件事,而是反问道:“为什么会有帮助?”
旁边的上野先生清了清嗓子出来解释:“每次彩灯大会都会搭一个小型live的舞台出来用来表演,不过也不会请什么艺人过来,毕竟都只是居民们自己举办的,以往都是我上去唱唱歌之类的。我以前还是有几分音乐水准的,当年靠这个追我太太的时候可加了不少分呢!”
上野先生说着对自家妻子甜蜜地笑了笑,冷不丁又强塞了一口狗粮进白云山的嘴巴里。
后面那些话白云山刻意没去注意,但前面一句却是明白了,于是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是可以到这里去宣传一下吗?倒也是好主意。”
尤其是在19号还有一个砸场子活动的前提下,他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这里就要多提一嘴了,所谓砸场子活动是白云山与川景艾闲聊时的戏称,具体便是1月19号东京巨蛋旁cityhall剧场的akb48重温时间最佳曲目1002012live。届时这群小偶像们要上台去表演她们的出道单,面对台下满满当当的akb48粉丝,压力可想而知。
而如今如果有一个比较小的舞台让她们上去先熟悉一下这种感觉,无疑是个不错的机会。
就在他打算答应时,又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发问道:“请问那个舞台具体有多大呢?”
“啊差不多几步大小,因为原本就是用来一个人上去演唱的——”
说到这里,上野先生也反应了过来,这个大小貌似不适合一个偶像团体上去表演吧?哪怕人再少也有两三位才对,就算没有舞蹈动作光站上去就有点放不开架势了,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合适啊——
白云山暗自摇头,果然!他刚才就是想到了这个问题,比较小的舞台没问题,但是这个舞台太小了,小到她们连站都站不稳,因此本身反而有了问题。
上野先生也摇头惋惜道:“可惜了,这次的live我应该是不能上去了,本来想说由你们来代替也挺不错的,不过看起来并不合适那就算了。”
几人再度寒暄了几句,白云山便带着桥本奈奈未离开了。
......
街道阳光明媚,澄澈天空仿佛被切割成了一片片金色的碎片,照射在路边大楼的玻璃上,反射出炫目的光彩。道路两旁的树木依旧郁郁葱葱,哪怕天气微冷,阳光穿叶摇摆而过之下,也给人一种别样的舒适温暖之感。
俩人并肩而行。
桥本奈奈未没有犹豫,主动坦白地道歉:“对不起白云桑,我擅自把我是偶像包括已经住在宿舍的事都告诉上野太太了,让你今天白忙了一趟。”
白云山脸色如常:“我知道。”
他倒是没有吹嘘,这件事早在上野太太没有提出要去看桥本奈奈未现在住的地方白云山就隐约猜到了,以他前面在上野先生面前所说的理解来推论,要求搬在梧桐坂这一带很可能不是什么刁难人的条件,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关心罢了。
而既然是关心,那么相比起一般的租屋,索尼自己造的宿舍显然要好上不少,至于是不是在梧桐坂居住这一点反而不重要了,所以上野太太才不会提出这点。
“这不是什么大事,相比较这件事,你不觉得另一件事更加重要吗?”
桥本奈奈未一愣:“什么事?”
白云山咧嘴笑了起来:“我好歹也忙了一上午,你就不请我吃顿饭感谢下?”
看着白云山爽朗的笑容,仿佛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桥本奈奈未嘴唇蠕动了下,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
她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感激也好,沮丧也好,这些情绪或许能够在心里酝酿流转,但要她用嘴巴说出来,她却很难做到。
或许是因为脸皮薄,又或者是因为年少早熟的关系,使得她心里早已筑起了高墙,对任何人都无形中抱着一股防备,哪怕她知道眼前之人是个好人甚至曾经帮助于她。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在意。
这些潜藏于心的东西或许会成为融化寒冰的阳光,破开高墙的铁凿,总有一天她也能够放下自己所背负着的胆子,真真正正轻轻松松为了自己而活,谁知道呢?
“好啊。”她答应道。
白云山仿佛看到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