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北幼虎
蓟北幼虎
中军大帐之中,贺赖角弧等一众头人还在焦急地等着消息。
当号角声响起来的时候,这些头人们便连忙用软布塞住耳朵,至于之后的鼓声,他们更是半点都不敢听。
巫师的厉害,他们都是知道的,虽然平日里,这些疯癫的巫师们更多是在消弭血煞之力带来的躁动,但就像现在这样,如果这些巫师真的选择了动手,那么这份对于血煞之力的理解,却会成为最为凶悍的武器。
甚至做到杀人于无形之间。
越是杀人众多的强者,越是没办法对抗这些巫师们,只因为被这些强者们视为力量的血煞之力,反而是巫师们最为强大的武器。
“开始念呪文了!居然开始念呪文了!”
即便双耳已经被堵住,但在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些昏昏沉沉时,贺赖角弧还是判断出了巫师们动手的进度。
要知道那可是十二个经验老道的巫师,他们想要让谁去死,只需要敲敲鼓,或者吹吹号角就是了。眼下既然连呪文都用上了,这些巫师明显没有半点留手!
正所谓,狮子搏兔,亦需全力。
十二个巫师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意思,一上来就要将那个潜藏在暗处的怪物置于死地。
“所以说,这次来的是纥奚玄,还是刘燕然?”
贺赖角弧不禁思索起来。
如果是刘燕然的话,当场杀了也就算了,如果是纥奚玄的话,最好还是捉活的。毕竟纥奚青倒是挺看重这个弟弟,拿在手里当人质也是件好事。
只是有些辛苦这些巫师们了,处理掉一个怪物之后,还要再处理第二个怪物。
而这些账,却都要算到青羊部,又或者说他贺赖角弧的头上。
“都是纥奚青的错!”
贺赖角弧忍不住攥紧拳头。
“都是纥奚青的阴谋!不然我青羊部何至于此……咦?”
感觉到身上一轻,贺赖角弧不禁大喜。
身上既然轻松了,也就说明巫师们的仪式结束了。
十二个巫师一同出手,又怎么可能拿不下那个怪物!
“走!出去看看!我们的猎物到底是谁!”
这样说着,贺赖角弧便招呼一众头人们摘下耳朵里的软布,随后率先迈步走出大帐。
这一刻,贺赖角弧是如此的意气风发。
毕竟任凭那纥奚青机关算尽,终究也没能敌过他的老成持重。
这一场战斗便是证明,证明他宝刀未老,证明他才是青羊部的真正主事人。
直到他看到那滚落一地的,十二颗人头。
“这……”
贺赖角弧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在作为青羊部主事人的他还有点定力,至少没有在众人面前,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更何况其他的头人们也没比他好到哪去就是了,在看到那十二具无头尸身的时候,所有头人都大惊失色,不少胆小的头人甚至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毕竟他们都清楚,十二个巫师同时出手,会是怎样的无解场面。
而现在,十二个巫师却都死了。
“一刀,这十二个巫师是被同一刀杀死的。”
有经验老道的头人根据尸身倒下的方向,和伤口的痕迹,很快便推测出了当时战斗的场面。
“大概是这样……”
这个头人站到了一圈尸身的中央,像是手中虚握着什么东西一样,原地旋身转圈。
但在转圈结束之后,这个头人却先愣住了。
“不对啊,这是用的什么兵刃?怎么能切到一丈之外的地方?”
“是血煞兵刃,这是第三把血煞兵刃。”
青羊部的头人之一,曾经聊过这个的步鹿孤牛走上前去,蹲下查看了一下其他那些草原甲士们的尸体。
在翻检了尸身上那些冻伤和灼伤之后,步鹿孤牛的眉头皱了起来。
“……贺赖老兄,你之前的猜测不一定准,纥奚青那小子还做不到这种手笔,做好最坏打算吧。”
“最坏打算?你是说……”
贺赖角弧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是了,虽然他不想承认,但纥奚青叛变这种事,虽然说起来严重,但实际上仍旧在青羊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也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至于最坏的情况……
那是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难道长生天真的就如此眷顾那些南人吗?”
想到这里,贺赖角弧心底不禁一片冰凉。
两百年不到啊,这才两百年不到,那些南人之中,居然又要出现一个,只会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恐怖怪物吗?
难道这真的是长生天的旨意,是天要灭亡他们漠北诸部?
“还没到那种程度,我们还有机会。”
蹲在地上的步鹿孤牛翻检着那些巫师们留下的遗物,看着那些号角和战鼓上的血迹。
“如果真的是那种等级的怪物,他的意志会比金刚石还要坚硬,只是十二个巫师根本不可能控制住他,这些巫师连敲鼓的机会都没有。”
一边这样说着,步鹿孤牛一边指着战鼓上那些干涸的血迹。
“可是巫师们还是有了敲鼓的机会,甚至在最后也有拼死反击的时间……这也就意味着那个怪物,实际上还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强。”
“这……”
贺赖角弧瞬间清醒过来。
好像确实是这回事,毕竟刚才巫师们动手的时候,他也是感觉到了的,并且从地上的痕迹来看,巫师们甚至一度成功了。
当然,巫师们最后还是死了,但是能够接近成功,本身也很能说明问题了。
“不是大虎,是幼虎吗?”
贺赖角弧眯起了眼睛。
在渡过了最初的惊慌失措之后,他终于又恢复了身为青羊部真正主事人的冷静和睿智。
“安营扎寨吧,我们走到这里就可以了。就算没有拿下蓟镇,但只要把附近拿下,也算是拓土有功……另外,马上把这里的事情回报草原王庭,同时安排第二批人把尸体用最快的速度运回去,注意不要破坏那蓟北幼虎留下的痕迹,一定要让王庭那边对于眼下的事态,有一个最准确的判断。”
“可是……贺赖老兄,纥奚青那边呢?”
有头人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那个叛徒……”
“我们保护好自己就行,那个叛徒管他去死。”
贺赖角弧扯出一个笑容。
既然那个叫纥奚青的小子这么想要自由,那么给他自由也就是了。
反正在面对猛虎的时候,弱小的那个总是会先被吃掉。
早晨睡太晚,晚上就起太晚了,一天之内我把作息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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