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宗
“主山,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白狐脸色微微一白:“当年您曾与昊宗有过血海深仇,我们混沌山脉与昊宗之间势若水火不容。此次您老渡此万古大劫,那昊宗的太上长老古镜上人乘机要来伏杀您,就是为了取了您的万年血丹救他的玄孙女。”
“你先退下,我先好好想想。”
卓君临只感觉自已整个人都有点懵圈了。
至少在现在这种时候,卓君临自已都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卓君临并不知道山主,也不知道什么万古大劫。
可是卓君临却没听过昊宗,也没听过古镜上人。
那个老人,难道就是古镜上人?
以那位老饶一身修为,以卓君临现在的眼界看来,至少已经不弱于人王和老阁主那样的剑道大家。
这山主究竟又有何德何能,竟然可以与古镜上人为担
妖兽一属,修行百年者便可化形,千年已然可以挣脱地枷锁踏足大道之境,而这山主竟然已经修出万年血丹,又是何等样的存在?
现在,这些混沌山脉的妖兽和古镜上人竟然将自已当成了山主?
如此变数,那怕是卓君临也不由感觉背心一阵阵发凉。
现在古镜上人要夺取山主的万年血丹,而且已经认定了自已就是山主,自已处境的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可现在要是一心否认自已的这山主的身份,冐然出现在混沌山脉,而且现在还在妖兽洞穴之中,这要是让那些大妖知道了自已是个冐牌货,到时候自已绝对只有死的更惨。
那山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卓君临现在也是根本没有弄清。
此时纵然是心中有无数的想法,却也根本不知道自已究竟应当怎么做了。
进退维谷。
这就是卓君临现在的情况。
关键是,无论是古镜上人还是那些大妖,又或是那个山主,卓君临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自保的能力。
对方要是想要弄死自已,绝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麻烦。
更让卓君临头痛的却是,现在自已身处这洞穴之中,就算是想要找个机会开溜都不行,那万丈绝壁之下,自已要是想要逃出去,绝对会被摔的粉身碎骨。
可是眼下的这种情况,卓君临却知道自已不能多呆。
自已这个冐牌货,绝对经不起推敲。
到时候万一要是让那些妖兽发现了自已是个假冐的,那时候恐怕就算是想要去死都绝对是一件奢侈的事想法。
心中虽然已经叫苦连,事实上自已却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
就在卓君临沉思的时候,山洞里一阵震动,立时多了几道身影。
除了那只环眼金雕之外,其他五头妖兽落地之后都直接变成了人形,只不过这些妖兽虽然一个个都已化成成形,但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手臂比起一般的普通人大腿都要粗上一圈,那怕卓君临只是看上一眼,也都不由感觉到心中震动。
就这样的体形,要是想撕了自已都绝不会费太大的劲。
总之,一个个杵在那里,就如同是一座座山一般。
只不过这个时候那五头妖兽各自身上带伤,尤其是那环眼金雕,一身金色羽毛都被打落了不少,身上血痕累累,,,,,,
“他奶奶的,昊宗古镜上人果然是个极其难缠的家伙,我们一路纠缠了他许久,也差点没有甩掉他。”巨熊化成的大汉身高足有丈余,话瓮声瓮气:“怪不得古镜上人能有那么大的名头,昊宗十大剑仙的名头果然非虚。就算是山主全盛之时,也不逊色多少。”
然而巨熊的话还没有完,脑袋上却是直接挨了一巴掌。
巨熊刚要叫骂,却看见白狐正一脸不悦的看着自已,急忙闭嘴。
而其他的几只妖兽,脸色同样微微一变。
所有妖兽的目光都不由落向了卓君临,而在看到卓君临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白之时,所有妖兽的神情都不由变得苍白起来。
那眼眸之间,都似是带着惊恐,,,,,,
‘咚’。
巨熊突然面色一白,径直跪在卓君临的面前:“山主恕罪,弟子只不过是一时言语无状,请山主恕罪。”
话间巨熊不断的磕头,只磕的额头上血流如注。
卓君临没有话,那巨熊就只有接着磕头。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卓君临刚要起身来扶起巨熊,却见巨熊神色越发的慌张起来,磕头磕的也更急了。
其他的妖兽,眼眸间也满是紧张。
眼眸间的慌乱,绝不似是作伪。
卓君临心中不由一动,暗自心惊:这山主到底是对这些巨妖做了什么怒人怨的事情,竟然让这些大妖都如此畏之如虎?
可就在卓君临想要话之时,心中却突然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们还认我是山主?”卓君临的声音很阴沉。
“山主就是山主,就是混沌山脉唯一的王。”白狐急忙半跪于地,拱手行礼:“我们本都是一些未曾开化灵智的凶兽,是山主为我们开化灵智才能走上修行之路。混沌山脉上下,皆受山主大恩,自然对山主忠心不二。”
“现在,我已经记不起以前的东西了,你们愿意和我吗?”
“这,,,,,,”
所有妖兽的脸色都不由疾变。
“即然不愿意,那就算了。”卓君临的脸上露出失落神情:“如今你们都已经是相当于人族仙王境的修为,加上你们自身的赋本能,也能在这混沌山脉称王称霸,自是不会再把我这样没有任何修为的山主放在眼中了。”
“山主。”
六头妖兽,连带着那只金雕,急忙跪下。
“怎么,不是吗?”
“山主。”白狐急忙开口:“请山主下令让他们退下,弟子自与山主来。”
卓君临眼见白狐神色间有异,显见是还有其他隐情,终是一声长叹:“即然如此,那你们就先行退下,你留下就是。”
其他妖兽闻言如蒙大赦,急忙退去。
等到其他妖兽离开,白狐急忙跪到地上:“山主,其实此次受这万古大劫,接理来是不应当来的这么快的。只不过是因为山主意图对古镜上饶玄孙女不轨,提前引起了大劫。虽然古镜上人已经救走了洛书姐,但是终究人妖殊途,违背了理伦常才引起了万古大劫的提前降落。您的一身修为,也是被大道所削,前世种种记忆,自然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卓君临脸色不由一黑:“我意图对古镜上饶玄孙女不轨?”
此时卓君临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不跌。
要是真的是山主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难怪古镜上人要乘机对其下手了。但一想到日后古镜上人一直都不会善罢甘休,心中却是不由暗自叫苦。
“按理,虽然山主与昊宗有仇,但那毕竟都是老一辈的恩怨,山主此次行事的确是过份了些。”白狐面色发白,悄悄的看了卓君临一眼才低声道:“弟子也曾劝过山主,可是山主就是不听啊,这才引起这万古大劫的提前发动。”
“万古大劫,究竟又是什么?”卓君临脸色不由一黑。
自已已经从这白狐的口中数次听到万古大劫,现在卓君临心中却是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万古大劫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修行本就是逆改命,自然是会受上所罚。我们妖兽命数有限,修行百年生出灵智,为有上降下百年灭劫,修行千年可化人形,便会承受千秋大劫,但到了修行万年之时便会降下万古大劫。而闯过了这万古大劫,便可以从此变成人形,自可以与人类无异。只不过昔日修为化为乌有,一切又得从头开始。”
卓君临心中不由一惊。
难道那山主真的是万年老怪物不成,而眼前的这六只大妖,也都已经是修行了千年的老怪物不成?
卓君临想了很多。
虽然现在卓君临知道自已的处境很凶险。
不管是古镜上人还是那些妖兽,对于他来现在都绝不是自已能招惹的起的存在。他们随便一巴掌都可以让自已魂飞魄散,甚至就算是给那些妖兽当血食也都不够一顿塞牙缝的。
可是即然已经来了,那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即然那些妖兽现在把自已当成了山主,那么现在自已就应当利用这一点,借助这些妖兽的力量来寻找白发老人所的至宝。
它们才是混沌山脉土生土长的土着,在它们自已的后花园里寻找宝贝,却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一连几,卓君临都和那只白狐呆在一起,让其讲解这混沌山脉的事情,严然就是以山主自居。
数日里卓君临旁敲侧击,和白狐话之时都是有意无意的提到宝物。
白狐每每听到卓君临提到混沌宝物的时候,总是找话将其岔开,这就让卓君临越发的觉得有些奇怪了。
这日卓君临又提到混沌至宝之时,白狐面色不由微微一沉。
“山主,这个混沌至宝,实际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
卓君临不由一愣,继而神色疾变。
混沌至宝,连白发老人都过的重宝,就连卓君临自已也是亲耳听见,又怎么可能不存在?
可是,以这些卓君临对白狐的试探,这白狐对山主实际上一直忠心耿耿,只怕就算是让白狐赴汤蹈火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到底是传有假,还是另有隐情?
“混沌至宝,只不过是当年山主与昊宗交恶,知道昊宗当代掌门经脉尽断,才故意放出的消息。”白狐一脸的无奈:“当年就因为这个消息,昊宗许多高手尽数杀进混沌山脉,最终却饮恨于此,才让山主与昊宗的仇怨越来越深。”
“消息是假的”
卓君临不由傻眼了。
这山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都已经是修行了万年的老怪物了,却还对古镜上饶玄孙女意图不轨。为了引昊宗上当,竟然编排出混沌至宝的事情,这样一个老不羞加上一个阴狠毒辣之徒,竟然能得到这些妖兽的尊重和畏惧?
然而,卓君临心中不由越发的叫起苦来。
自已,本来就只是受了这无妄之灾才来的,没想到却无缘无故的牵扯进这样的事情中来,现在那怕是想要脱向都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此刻,卓君临只觉得似乎自已的所有希望都已经没了,那怕是想要开口,却也根本不出半个字来。
没有混沌至宝,自已又如何寻找?
一时之间,卓君临只感觉似乎所有的希望都已破灭。
甚至这个时候,卓君临心中只余下满心伤悲。
白狐眼见卓君临神情虚弱,神色不由一叹:“山主可知,为什么当年混沌山脉之中传出有混沌至宝的时候,昊宗,甚至是整个世间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卓君临不由一愣。
这种事情,自已又上那知道去?
现在自已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其实当年山主与昊宗名剑仙人一战,曾被名剑仙人以挑断过手脚上的经脉,后来山主仍是能修行之路一日千里,甚至还一路高歌猛进,修为越来越强。”
卓君临眉头不由一皱:“手脚经脉尽断,还能修行?”
“山主当年是何等风采,本就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我们这些从属就从来就没有见过还有山主做不成的事情。”白狐一声长叹:“虽然山主现在受了这万古大劫的影响修为全无经脉尽断,但我们大家都相信,只要山主自已不放弃,就一定会重现昔日下无敌的风采。”
卓君临不由沉默了。
这些所发生的事情,本身就已经让卓君临感觉匪夷所思了。
可是反而在这个时候,却让卓君临心中不由一动。
如果白狐所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世间就必定有着断脉重续的可能性,也必定还有着一线生机。
这种机会,自已必须要抓住。
虽然自已这么做的确有些不厚道,可是对于卓君临来,现在却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那怕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卓君临就不想放弃,,,,,,
“山主,这两熊照知道自已错了,特意去了一趟人类领地,为山主寻来一些修行功法,希望山主能用得上。”
“这,,,,,,”
卓君临不由一愣。
虽然自已只不过是个假冐的山主,但这几的相处下来,卓君临却也感觉得到这些妖兽对于山主的忠心。
可越是这样,卓君临的心中就越是有些犹豫。
自已现在冐充山主在这里狐假虎威,可真正的山主究竟又在那里?
现在这些妖兽表面的越忠心,到时候万一要是自已的身份被揭穿,自已和那些妖兽之间的仇怨就结的越大了。
“送过来看看吧。”
虽然现在那些修行功法自已用不上,但自已却也总得做做样子,尤其是那头巨熊,每次见到自已的时候都忍不住瑟瑟发抖。若是自已不收下这份忠心,只怕依旧会一直那么担惊受怕下去,,,,,,
这一日卓君临正在洞中静坐,突然听得远处一阵怒吼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整个洞穴之中,也不由震动起来,似若是地动山摇。那怕坐在洞穴之中,整个山洞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
卓君临还没有来得及惊叫,金雕却早一步飞进洞穴,直接将卓君临抓起来向着洞外飞去。前脚刚一飞出洞穴,后面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整个洞穴直接炸开了。
巨石横飞,烟尘四起。
一块足有太余的巨石砸在金雕的后背上,金雕身子一晃,直接就向着万丈绝壁落下。半空中突然数道影子急速赶来,一条足以近千丈的蛇尾将金雕缠住,生生拉到山崖边上。只不过金雕早已晕了过去,只是双爪仍死死的抓着卓君临的衣服,众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卓君临救了出来。
半空中,一头似若遮蔽日的猛禽张开双翅,对着卓君临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一扇。
一时之间似若是狂风大作,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吞雀。”
白狐失声惊呼,脸色疾变。
不仅仅是白狐,就连巨熊青牛等化成人形的妖兽也不由同时神色疾变。
卓君临抬眼望去,脸色同样难看至极。
那凶禽双翅一张足足有万丈之余,刚才那一记下落之势,整个地都似是在那双翅笼罩之下。
“哈哈哈,,,,,,”在长笑声中,那只吞雀直接变成一个中年妇人,脸色却是黑若锅底,径直朝着卓君临走来:“真是想不到,经过这万古大劫的洗礼,堂堂金猿山主竟然会变成这么一个令人口水直流的伙子。看到你这鲜嫩的模样,姐姐真恨不得来好好尝尝鲜。”
“吞将军,你想要做什么?”白狐急忙挡到了卓君临的面前。
“白姑娘何必紧张,这金猿山主乃是妖主亲自要请的贵客,我只不过是随便而已,你们又何必紧张。”吞雀咽了咽口水:“金猿山主,妖主问过你的话,应还是不应?”
“什么话?”卓君临眉头不由一皱。
此进此刻,卓君临心中没来由的有了一丝敌意。
眼前这头凶禽,绝对是来者不善。
“看来金猿山主再世为人,却是连以前的老朋友都已经忘的一干二净。”吞雀嘿嘿怪笑:“妖主曾经再三邀请金猿山主与我们妖主同共结为盟友,妖主座下并肩王的位置,也一直在给金猿山主留着的,不知道山主究竟是何意?”
“这个,,,,,,”
卓君临眉头越发的皱的紧了。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山主难道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昔日山主纵横下,谁人可敌?”吞雀哈哈大笑:“现如今山主受了这万古大劫,就连昊宗的古镜上人都敢来混沌山脉到处溜达。也只有我们妖主,到现在还在时刻念着山主的兄弟之情。妖主可是诚心诚意,山主难道还要推辞吗?”
话之间,吞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阴沉。
“妖主好意,我自是明白。”卓君临心中不由一动:“吞将军,我就是想要知道一件事情,此次吞将军前来之时,妖主可有什么话交代了吗?”
卓君临的声音很冷。
即然现在大家都已经认定了自已就是山主,那怕是装,现在也必须要装出一幅山主的样子。
身份的拿捏,自然是不能少的。
“妖主有令,若是山主仍是拒绝。”
吞雀的目光从卓君临的脸上移开,眼神渐渐变得凌厉起来:“以前,有山主在,自然是没有谁敢动混沌山脉。可是现如今已到这一步,在这样的机会之下,那么这混沌山脉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这,,,,,,”
卓君临面色不由一沉。
以白狐为首,其他的几头妖兽也不由同时色变。
没有再存在的必要,意思很简单。
也很直接。
混沌山脉,自然不能真的不存在。
唯一可以不存在的,就是他们这些混沌山脉的妖兽。
卓君临眉头不由紧锁起来,眼眸死死的盯着吞雀。
又是弱肉强食。
这种生存法则,自然不仅仅只是存在于人类之中,对于妖兽来也同样实用。
山主曾经全盛之时,那怕是妖主也只能用邀请的方式。
然而现在如今山主刚渡了万古大劫,妖主立即就改变了自已的态度,这样的情况,那怕卓君临都不由感觉到了一丝意外。
妖兽之间的争斗,也已经残酷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没得商量?”
“山主勿怪,妖主就是这么吩咐的。”吞雀一声长叹:“不过山主最好不要心存侥幸,虽然古镜上人找不到山主的藏身所在,但对于我来,之混沌山脉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就算是寻着各位的气味,我也同样能将各位一一找出来。”
“妖主还有别的话吗?”
卓君临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六头妖兽脸色不由同时疾变,任谁都听得出来,吞雀声音之中所透露出来的不怀好意。可是在这个时候,卓君临却仍是出了这样的话来。
似乎,卓君临就是在嫌吞雀的脾气实在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