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稳住。”
苏魔女并没有多说什么,魔子的种种情绪反应苏魔女都看在眼中,那怕是到了现在,苏魔女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魔子并没有说话。
面对这种乱局,魔子自然知道苏魔女比自已看的更深远,只是那已然几乎曼延到人族边界的战火,让魔子都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甚至这么多年以来,那种压抑不住的冲天杀意,再次在魔子的心中升起,,,,,,
“还要等吗?”
“必须等。”苏魔女按下了魔子握刀的手:“人族高层有令,只要妖族生灵没有跨过人族的最后一道防线,就不能出手。那怕是现在妖族已经处处鏖战,这也和我们人族没有任何关糸,那怕是妖族生灵都拼光了,我们也不能出手。”
“可是,,,,,,”魔子欲言又止,神情发白。
如今,魔子只感觉自已心中的杀意难平,当看到那烽火连天的情况之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大杀四方。
“整个世间都已经全乱了,到处都在混战,到处都是烽火连天,人族现在面临的压力很大。”苏魔女无奈摇头:“诸位师叔的意思,只要各族并没有将战火引进人族之中,那我们就不能出手。至于人族内部那些乱局,自然会有人来收拾残局。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防范妖族生灵突然袭击,其他的都和我们无关。”
魔子轻轻一叹,眼眸间满是无奈,,,,,,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魔子自然知道如今人族的处境,真要是主动挑起战火,那就是人族的罪人,,,,,,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从人族方向数道流光直接疾速而来,却正是向着妖族的方向。
苏魔女却是神情自若,身前幻化出无数道飞戟,直接向着那些逃亡的生灵射去。随着那些生灵一个个都变成了阵阵血雾,苏魔女的脸色却已经变得异常难看。
对这些人族生灵出手,那怕是苏魔女自已也感觉有些不太忍心。
可是现在,那怕是苏魔女心中有再多的不愿意,也不得不用最极端的手段。因为苏魔女很清楚在这个时候若是动了侧隐之心,不知道又将会有多少的生灵枉死。纵然现在所用的手段极其血腥,也总好过以往死伤更多,,,,,,
“这已经是第十六批逃亡妖族的生灵了。”魔子眼眸生寒。
“不错,第十六批,第五十九位人族修行者。”苏魔女眼眸之中满是寒意:“而且,这些生灵所逃亡的方向几乎都是一样,看来妖族这些年并没有少在人族身上布下后手。到了如今这种时候,在人族已经没有了他们的立足之地,自然就要逃回妖族。”
“这种人,很可恶。”魔子眼中杀意乍现。
“妖族,到底在人族布下了多少暗手?又到底打算做什么?”苏魔女似是在喃喃自语:“如今局势已经乱成了这样,难道那些生灵,还不死心?”
“如果想要知道妖族的这些秘密,那你就应当留下活口才是。”
“留不得啊!”
苏魔女一声长叹,语气中满是无奈。
“为何?”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与妖族的什么生灵勾结,其实这一切我们不用知道。”苏魔女无奈摇头:“要是真的将那些人的身份摆到明面上来,就只会让妖族和人族之间撕破最后的遮羞布。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在我们人族之中,到底有多少生灵是他们的内应,而我们在各族之中,又有多少内应。”
此时,苏魔女的眼神里满是无奈。
就似乎在这一刹那间,苏魔女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一般。
而魔子,在这个时候身子不由一震。
听苏魔女话里的意思,不仅仅只是各族在人族之中布下了内应,而人族在各族之中,应当也同样布下了内应。只不过现在这种时候,那怕明知道那些生灵是内应,但也不能将他们的身份摆到明面上来说。
一但真相被撕开,那就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血淋淋的事实,往往都只能是在暗中实行,真要是摆到了明面上,就只会撕开彼此最后那一块遮羞布,不是敌人也是敌人了。
对于这样的事实,魔子只用是一声长叹。
一直以来,魔子都不喜欢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甚至很多时候魔子都极为反感。
可是,这样的情况对于任何一族来说都是不得不面对的困局,也是一直以来各族都不得不用上的手段。
纵然没有敌意,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否则,真要到了彼此难堪的地步才有所警觉,那只会让自已陷入更被动的局面。这对于任何一族来说,都绝对是难以接受的事实。
苏魔女面色很沉,神色清冷。
甚至可以说,到了现在这种时候,那怕是苏魔女心中也有了一丝不忍。
现在自已在杀这些逃亡妖族的妖族内应,只怕妖族同样也在截杀人族的生灵。
如今只不过是谁都不愿意提前撕破脸皮,所有的事情都只不过是将其截杀于无形之间。那怕明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敢过于紧逼而已。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苏魔女突然感觉自已很想逃离这个地方,这些只能隐藏于暗中的种种情况,远比自已在战场上撕杀还要诡谲,,,,,,
“那我们,,,,,,”
“人族,绝不发出第一波攻击,这是死命令。”
血腥。
残忍。
遍地狼烟,万里血海。
整个世间,已然都受到了烽火所蚀,纵然是那些最为古老的传承和门派,如今也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镜中的景象,已让卓君临都感觉触目惊心。
卓君临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连他自已从来都不认为自已是心慈手软之辈。这么多年以来,死伤在他手里的生灵也绝不在少数。但也并不是所有的生灵都是该死之徒,他手上的血腥同样有无辜之辈。
可是,卓君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已有朝一日居然也会见过现在这么残烈的情况,整个天地都似是已经直接被打乱了,到处都是烽火连天,到处都是尸山血海,当卓君临看到有些残烈的情况之时,卓君临只觉得自已的胃已经开始在翻江倒海,几乎随时都在不停的呕吐,不停的反胃。
这种情况,青衣女子并没有理会。
镜象术就摆在那里,随时都有各族最为残烈的场景映入其中,青衣女子即不强行经要求卓君临观看,也不制止卓君临观看。
所有的情况,就像是顺其自然,让卓君临自主选择。
那怕是卓君临将苦胆水都吐了出来,青衣女子也只是在一边冷眼旁观,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青衣女子没有任何的关糸,所有的事情对于青衣女子来说都无所谓,那怕是卓君临就算是吐死在这里,也和青衣女子毫无关糸。
可是,卓君临那怕是已经吐的晕天黑地,那怕是强行要控制自已不去看那些景象,可是只要卓君临一转身一闭眼,那些情况就不自然的出现在卓君临的脑海深处,甚至连挥都挥不去。
不止一次,卓君临想要大声咆哮,想要大声怒吼。
然而,卓君临却已经叫不出任何的声音。
因为,卓君临心里也非常清楚,如今所看到的情况,终究也只不过整个世界的一角乱局,对于整个世间来说,他所看到的仍然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根本还不是整个世界的全部。如果连这如今的冰山一角都让自已漰溃的话,未来步入战场之后,自已只怕更是不能接受。
那怕是心中有再多的不愿意,有再多不甘,这个时候也只能咬着牙观看。
青衣女子即然让自已看到如今整个世间的乱局,那对于卓君临来说,必然就有这么观看的必要性。那怕是青衣女子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卓君临心里却十分清楚,青衣女子这么做就必然有青衣女子这么做的深意,,,,,,
“世间,已经乱成了这样吗?”
卓君临最终忍不住开口询问。
对于眼前的情况,卓君临已经感觉到了绝望,眼前的种种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卓君临的认知,也完全超出了卓君临的想象。那这样的情况到底什么时候会结束,卓君临并不清楚。
现在,还仅仅只是一个开端。
如此惨烈的情况,纵然是卓君临早就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却仍是让卓君临感觉到匪夷所思。
要是有可能的话,卓君临想要落荒而逃,远离这一方世界。
可是,卓君临知道这并不能。
“这,不过是冰山一角,也只不过是万千尘世之间的一角缩影,更仅仅只是一个开端。”青衣女子一声长叹:“而在以后,你必然还会见到比这还要惨烈千百万倍的景象,还有比这更为可怕的情况。”
卓君临不由脸色女白,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青衣女子的话,却是验证了自已的想法,也让卓君临更加清楚现在的天地大环境,未来的路只会比现在更加难走,也更加难行,,,,,,
“为什么?”
卓君临几乎是在咆哮。
对于这一切,卓君临已经感觉自已到了漰溃的边缘,如今所面临的情况,也让卓君临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切,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整个世间都已经乱成了这样,整个天地之间都已经血流成河,山川河海之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生灵变成了无辜亡魂。这样的情况之下,卓君临实在想不通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那怕是卓君临,现在也根本不想再面对如此困境。
“还记得神族老天帝和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卓君临面色不由一白,只觉得脑子很乱。
“就是,当日在无尽虚空,和那些亡灵告诉你的猜测。”
“这,,,,,,”
卓君临脸色不由疾变。
昔日老天帝所言,此时却在卓君临的脑海中格外的清晰。
‘我们曾猜测,天道已然和这个世界合为一体,这方天地的生灵越是强大繁盛,天道便越会强大。这个世间的生灵弱小,天道便也会随之变得弱小起来。可是,修行之道本就是与天争命。任何一个修行有成的生灵,本就是逆天而行。越来越多的修行者走到大道尽头,活跃在天道轨迹的运转痕迹之间,最终整个天地都会被那些源源不断增加的生灵而挤爆。’
‘所以我们认为,当天道运行的极点达到一个饱和点时,天道就会覆灭这个世界。维糸在一个极端的平衡之时,将这个平衡点维糸下去。同样,天道的存在虽然超然于芸芸众生之上,但也始源于芸芸众生之中。如果这个世间再无任何一个生灵,那么天道便也会随着这一方世界陷于寂灭。如果还有再次的生灵始源重现这一方天地,那么便会有新的天道诞生。’
‘也正是因为如此,老夫才觉得,天道才会不断的衍化天命者,衍化天道化身。当到了一定的程度之时,天道就会像是收割韮菜一般,让天地秩序重新乱起来,用世间众生的鲜血,来强化自身的生机。’
那曾经的言语,如今卓君临却似乎就在耳边一般。
“神族老天帝的猜测,已经非常接近于真相。”青衣女子一声长叹:“而我能告诉你的,也只能有这么多。”
说话之间,青衣女子的眼眸中不由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就好像在说完了这些话之后,那怕是青衣女子自已,也陷入了无奈。
“那么,真相究竟是什么?”
卓君临几乎已经漰溃。
非常接近于真相和真相之间的区别,卓君临多少还是能分得清楚的,眼下的种种情况,已经让卓君临都感觉到了自身的无奈和迷失。连他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竟是突然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真正的真相。
而卓君临知道,青衣女子一定知道真相。
真相到底是什么?
是不是比这些众生的猜测还要更加的残忍和可怖?
这一切,卓君临已经不敢再多想,也不敢再多猜测。
“真相,需要你自已去找,也需要你自已去看。”青衣女子一声长叹:“所有的真相,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那怕是湮灭于时间长河之中,我也绝不会告诉任何生灵。只有你们自已找到的真相,才是真正的真相。”
卓君临不由愣住了。
青衣女子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已再询问也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夜已静。
黑暗中的影子如同是幽灵一般。
那怕是已经有无数的强者早就已经灰飞烟灭,那怕是前方的生灵早就已经不再存在,甚至他们明知道前方是一条死路,可是仍有无数的生灵在不断的往前冲。
甚至,到了这里的生灵,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随时身死道消的准备。
可是,随着那些影子不断的前进之时,一道剑光突然自黑暗中亮起。
不过仅仅只是一剑之间,那数十道身影却在瞬息之间化成了飞灰。
在那一道剑光之下,那些影子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好像是在一剑之间,已经斩断了古今未,也同样灭杀了曾经过往。任何一切胆敢于冐犯那一剑之威的所有,都将在那一剑之间化为齑粉,,,,,,
这样的情况,只让隐藏在黑暗中的众人不由大吃一惊。
他们只不过是想要兵变,想要夺取到属于自已的权力,可是在那一道剑光之间,却已然让他们所有人都心生绝望。到底又得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挥出这样一道足以毁天灭地的剑光,仿佛天地之间的所有一切,都会在那一剑之间化为飞灰一般,,,,,,
黑暗中,一道白衣身影大步走来。
那怕只是信步而来,却让黑暗中隐藏的无数将士都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仅仅不过一人而已,却似是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纵然是眼前的这些将士们都是青羽帝国的百将精锐,此时也不由一个个腿肚子开始发抖起来,,,,,,
“什么人?”
为首的将军壮着胆子开口,可是说话的时候身子却已经忍不住在瑟瑟发抖,显见这样的问询毫无压迫感,反而却有一种外强中干的意味。
“凌无期。”
三个字。
仅仅三个字,却如同是一记炸雷般响起。
黑暗中的将士不由同时一惊,对于这个名字他们这些将士自然不会太过陌生,前几日的绝杀令,据说就是这个叫凌无期的人所下。只是这些将士却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自然也就没有当成一回事。
如今见到刚才的那一道剑光,又见到这名字的主人亲自前来,自然让这些人族将士心生惧意。那怕只是一个名字,如今却已震摄住了数千将士。
“青衣卫素有忠义之名,为何叛乱?”
说这句话的时候,凌无期的声音异常冰冷。
“我们不是叛乱,只不过是拨乱反正。”为首的将军不由大急:“青衣卫忠义之名绝对不曾沾污半分,如今青王窃国,乱青羽国运。此际我们就是要拨乱反正,以正青羽帝国的正统传承。”
“你是谁?”凌无期眉头不由一皱。
那名将军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偏将却已经不由大怒:“这是我们青羽帝国的二皇子石威,如今青王窃国,二皇子正是要拨乱反正。如若是识得大局,此际就应当跟随我们二皇子一起建功立业,将来的荣华富贵,自然少不得你的。”
“嗯?”
凌无期眉头不由一皱,神情变得异常的难看起来。
“原来如此,那你们可曾知道,如今绝杀令已经下达?”
“但凡挑起叛乱者,杀。”
“妄言乱民心者,杀。”
“趁乱祸乱者,杀。”
“意图不轨者,杀。”
每说一句,凌无期的声音就冰冷一分,甚至在这个时候,凌无期眼眸之间的杀意似若是已凝成实质。
“你又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制定我们的生杀大权?”石威不由大怒。
“绝杀令中,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是什么理由,也不需要有什么解释。”凌无期怒目圆瞪:“但凡是在这种时候参与叛乱的人族,不管他们有什么关糸,有什么背景,也不用管他们的背后究竟是谁,杀。”
“任何参与叛乱生灵,不管他们曾经对人族有多少功德,不管他们曾经做过多少事情,也不管他们又会牵扯到谁,杀。”
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一双似若是寒冰一样的双眸死死的盯着石威。
“就因为我是凌无期,就是因为是我下的令,你们胆敢在这个时候挑起战乱,就已经是死罪。”凌无期声音越来的冰冷:“但凡参与叛乱者,全部该死。”
“这,,,,,,,”
石威想要开口,可是一直被凌无期那冰冷的眼眸盯着,此时那怕是心中有着再多的想法,这时候也不由语塞。
凌无期一步步向着石威走去,石威一时之间不由整个人都愣在那里,根本没有半点动静。一边的青衣卫将士见到凌无期向石威逼去,这时候各自冲上前去,就要找凌无期拼命。
然而,还不等那些将士冲到凌无期的面前,无数将士却是根本承受不起凌无期的气势威压,竟是直接化成了阵阵飞灰。
甚至,凌无期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一步步的向前走去,似若是在闲庭信步之间。可是凌无期每走一步,那些冲上前的将士竟都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飞灰,转眼之间便已飘散于天地之间,,,,,,
仅仅不过二十余步的距离,却已然有近千青衣卫将士全部化成飞灰。
可是,凌无期始终都只是那么冷眼相对,就好像这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已没有任何的关糸。那怕是那些将士全部是因为承受不住自已的威压而化成劫灰,可是凌无期的脸上却连一点点的情绪变化都没有。
就好似这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已没有任何的关糸一般,,,,,,
“凌至尊。”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那声音间带着急促与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