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全都乱了
“瘟疫海有动静了?”
素民长老站在九霄云外的天际之间,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对于素民长老这种生灵来说,瘟疫海究竟代表着什么地方自然是一清二楚。甚至在素民长老的心中,瘟疫海的神秘丝毫不亚于无尽虚空。
在那里面,到底有着什么东西,素民长老也不是完全清楚。
只是,素民长老却很清楚瘟疫海很危险。
甚至可以说,瘟疫的危险程度,比起无尽虚空还要可怕。
身为天命者,素民长老自然是对无尽虚空了解颇多。可是对于瘟疫海,那怕是素民长老也不能说是完全了解。
那里究竟又隐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素民长老同样不是很清楚。
单是这个不清楚对于素民长老来说,就已经有些超出自已的掌控了。身为天道化身,自是应当知晓世间所有的一切,这种未知对于素民长老来说,就是危险,也是变数。
当这种危险到达一定的程度之后,或许就会影响到素民长老这种生灵,,,,,,
那怕是素民长老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居然也会让自已处处陷于被动之中。可是眼下的这种情况,却已经让素民长老都有些坐不住了,,,,,,
孤峰之上,白衣书生的眉头同样不由紧皱。
到了白衣书生这样的境界,世间一切的变化事实上都已经很难再逃脱白衣书生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将在白衣书生的眼中无所遁形。
同样,这个世间能让白衣书生动容的事情也并不多。
可是在这个时候,当感受到瘟疫海的异动之时,白衣书生心中同样暗自一惊。
瘟疫海,代表的究竟是什么意思,白衣书生同样明白。
只不过在这个世间,真正知道瘟疫海来历的生灵几乎已经没有了。
世间众生只知道对瘟疫海敬而远之,却并不知道瘟疫海真正的危险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可怕的多。
“瘟疫海在这个时候有所异动,到底是什么意思?”白衣书生的眉头皱的很紧:“难不成在这天地大变的时机,他们竟然也要选择来此插上一脚不成?可是,难道他们不知道,在这天地大劫的面前,任何无端卷入的生灵,都将不得善终?别人躲都躲不及的劫难,难不成他们竟然要往上凑不成?”
白衣书生脸色难看,却并没有其他更多情绪。
或许对于白衣书生来说,现在这个时候能有这种表情,就已经是十分郑重了,,,,,,
面对青苍空现在的情况,卓君临也只能将其带着上路。
现在的青苍空虽然空有一身强悍至极的修为,现在却根本发挥不出来。整个人都如同是被充满了气的羊皮水壶,虽然看起来依旧强悍无比,可是却根本经不起任何的变数。万一要是在路上遇到一些危险,以青苍空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无法应对。
为了避免这种变故,卓君临也只能用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
对于青苍空的话,卓君临带是非常相信的。
这位妖族的大能者,无论是其胸怀还是眼界都是世所罕见,而且还曾对卓君临有过大恩,这样的情况下,卓君临岂能丢下青苍空?
然而,青苍空所透露出来的一些口风,却让卓君临心中不由有了一些想法。
青苍空可是在无尽虚空之中一路追着万法灵源才误入瘟疫海,那换言之,这万法灵源还曾在附近出现过。
这对于卓君临来说,却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
至少到现在为止,除了卓君临和青苍空,就再也没有任何生灵知道万法灵源已经到了瘟疫海中。
同样,应当也绝没有任何生灵知道,其实无尽虚空和瘟疫海是有接壤之处。
要是万一遇到自已不可力敌的敌人,直接将人往瘟疫海中一引,到时候就算是仙神之体,也同样都会成为卓君临自已手中的鱼肉,任自已手拿把捏?
这也同样对于卓君临来说,有了第二重的安全符。
一路上青苍空的体力明显的有些眼不上了。
这位曾经纵横世间的妖族大能,一身就修为就算是未曾登临绝顶,但与那些绝巅强者相差也绝不会太远。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青苍空整个人都似是被抽空了精气神,那怕只不过是行了百里路途,青苍空都直接累的气喘吁吁。平日抬步间便可足踏万里之遥,可是再青苍空的情况实在有些不妙,那怕是卓君临都不由暗叫可惜。
青苍空虽然一身修为暂失,但脾气却是出奇的硬。
路上青苍空数次催促卓君临一个人独自上路,每次都遭到了卓君临的反对。对于这位妖族大能,卓君临也不由暗自有些心中叫苦。
这要是能丢得下,咱不是早就已经有多远跑多远了。
以青苍空现在的情况,真要是将其丢在这处处都充满了险恶的无尽虚空之中,青苍空绝对难以活得过一个时辰。
到了晚间的时候,卓君临寻找到了一个山洞暂时栖身。
自从进入无尽虚空之后,卓君临一直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安稳的休息过。那怕是在荒山结庐而居的半个月里,卓君临每天也没有真的安心过。难得有这一夜的休息时间,卓君临又岂会错过?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卓君临突然似是被什么惊醒。
山洞外面,竟是传来了一阵阵的嘶吼声。
似是有什么极其凶恶的凶兽猛禽在恶斗,只让整个山洞都似是在地动山摇,只让卓君临心中暗暗叫苦不跌。万一要是这山洞被打塌了,自已和青苍空就会直接被活埋在其中了。
空气中,隐隐夹杂着血腥味和腐臭味,,,,,,
卓君临的脸色都不由发白。
浓郁的血腥气之中掺杂着恶臭,让卓君临都不由感觉阵阵作呕。那怕是卓君临也曾见过世最丑恶血腥的场面,也仍是让卓君临都感觉到了无形的心理压力。
卓君临目光落向青苍空,这时候青苍空的脸色不由变得异常难看,眼眸之中不由带着一丝惊骇,似是见到了世间最可怕东西一般。
“不好。”青苍空脸色不由疾变。
甚至在这个时候,青苍空已然再也无往昔之时的淡然神情。
“怎么回事?”
对于这种情况,卓君临以前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特别是在这未知的无尽虚空之中,卓君临更是感觉到自已的身体都似乎已经在发颤。
“是瘟疫海里的那些怪物追了过来,与无尽虚空之中的诡异怪物发生了恶战。”青苍空面无血色,眼神里带着一丝绝望:“你杀了那个怪物,被瘟疫海中的那些怪物感应到了,应当就是为了追杀我们而来,却被无尽虚空中隐藏的怪物拦住,双方厮杀起来了。”
“追过来了?”卓君临心中不由一惊。
瘟疫海的怪物因为自已杀了那只怪物,一路追杀过来,与无尽虚空中的诡异怪物拦住了,双方厮杀起来?
卓君临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已的脑子似乎都已经不够使了。
难道,不仅仅只是瘟疫海中有怪物,连无尽虚空也有未知的隐藏怪物?那么在这无尽虚空之中,到底又是得有多凶险?
可是,这些怪物怎么会自已先打起来了?
“瘟疫海的那些怪物睚眦必报,杀了它们之中的其中一只怪物,它们自然是要来找我寻仇的。”青苍海的面色苍白如纸:“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些怪物来的如此之快。我和那只怪物交过手,身上有那个怪物身上的气味,只怕,,,,,,,”
说这句话的时候,青苍空的神情已经变得异常难看。
卓君临也不由面色发白,眼眸之中满是阴沉。
这些怪物,竟然敢直接追进无尽虚空里面来,到底是得有多么的执着?可见这些诡异的怪物,比起以往之时遇到的凶兽猛禽还要难缠的多。
“现在怎么办?”
卓君临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已然杀机乍现。
“此时不可妄动。”青苍空不由大急:“那些怪物即然敢追杀而来,必然难缠至极。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等到外面的怪物分出胜负,要是瘟疫海的那些怪物胜了,我直接出去为其赔命,或许,,,,,,”
“不行。”卓君临直接打断青苍空的话语:“那怪物是我所杀,又岂有让前辈出去顶罪的道理。就算是那些怪物真的难缠又如何,大不了拼死一战就是,我还真不相信,在这无尽虚空之中还能由着那些外来的怪物逞凶。”
说话之间,卓君临眼中寒意乍现。
青苍空不由一愣,一时之间不由目瞪口呆。
然而青苍空怎么也不会想到,卓君临说出这样的话来,多少也还是有些底气的。这无尽虚空之中不仅有白衣书生那样的存在,也还有虚空兽那样的凶恶怪物,以卓君临所见到的那只瘟疫海怪物为准,想要在这无尽虚空中寻仇只怕还真没有那个能力。
再有一点,卓君临也相信,白衣书生绝不会允许任何生灵在无尽虚空撒野。
就这几种情况相加起来,卓君临自然也是不太害怕。
万一要是真让瘟疫海的那些怪物占尽上风,那卓君临也敢和对方硬刚。那些怪物最大的特点就是浑身是毒,任何生灵只要一碰到它们就会中毒,但卓君临最依仗的,反而是自已那百毒不侵的体质,,,,,,
可是,这一切青苍空却并不知道。
眼见卓君临如些仗义,青苍空差点直接感动的热泪盈眶。
甚至在这个时候,青苍空对于这个人族后辈,又有了一种新的好感。或许也只有人族的生灵,才会如此的重情重义,,,,,,
整整一夜,山洞外的动静都没有停过。
本来青苍空还非常担心双方的战况,以青苍空现在的情况,一但那些怪物追了进来,青苍空完全就只有死路一条。反而是卓君临一夜都极为平静,似乎外面的事情和自已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糸,这就让青苍空对于这个人族后辈,更是多了几分看重。
单是这份心境,就不是妖族的那些小辈可比,,,,,,
等到走出山洞的时候,天已放亮。
山洞外围到处都是恶战过的痕迹,许多巨石草木直接被轰碎,地面上还有一些残留的血迹,显见昨晚上的那一场恶战是如何的激烈,,,,,,
只不过地面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的尸体,那些怪物也早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只能从一些残留的痕迹之中,大致推断出那些怪物究竟是些什么物种。
对于这样的情况,卓君临倒并没有意外。
即然那些怪物在白天之时都没有对他们发起攻击,那自然应当是一些见不得光的怪物。天亮之后,不管双方的胜负如何,也必然都会退去。只是卓君临也实在想不明白,那些怪物到底是以什么生存方式存活在这无尽虚空的,,,,,,
可是,眼下的这种情况,却已然根本不可能给卓君临任何可以思考虑的时间,好怕即然要面对的是未知的怪物,但卓君临的心中却并未有多少惧意,,,,,,
血,已染透衣衫。
可是,刀却仍然抬起。
这一刻之间,魔子的眼神凌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生灵。
虽然还没有出刀,可是那凌厉的杀气却似是已经让整个虚空都凝固起来。那怕是魔子的修为尚未真正走出自已的大道。
可是在这一刹那间,那怕是站在魔子身前的白衣书生,也不由微微动容。
杀意,很重。
仿佛是整个世间,都因为魔子那似是要席卷天下的杀意而动。
纵然是白衣书生,此时脸色也同样异常凝重。
就是眼前这个人族的生灵,居然暗算了自已?
白衣书生本意是想要跟在卓君临的身后,看看这个有些出了自已意料的人族小辈倒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是白衣书生万万没有想到,自已在跟踪卓君临的时候,也同样被其他人给跟踪了。
而且就在刚才,这个胆大包天的人族生灵,居然敢向自已挥刀。
这样的情况,自然让白衣生灵有些恼怒。
一个区区的大罗金仙境生灵,竟然就敢向自已挥刀,而且还悍不畏死的数次让自已都差点受伤。这样的情况,白衣生灵以前从来都没有遇到,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在他眼中和蝼蚁差不多的生灵,居然也敢向他出手。
那怕是白衣书生举手投足间便已将对方打成重创,甚至借着对方手里的刀将其打的浑身是血。可是眼前的魔子却浑然不惧,反而却有愈战愈勇之势,这就让白衣书生心中的怒意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到底是从那里冐出来的怪物,竟然敢对自已如此无礼。
而且,还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向着自已出手?
饶是以白衣书生的心性,此时也不由被眼前的这个狂徒勾起了一丝怒火。
然而,在看到魔子眼神中的那一抹血红之时,白衣书生眼中不由露出一丝震惊之色。这个胆大包天的狂徒,竟然是‘幻影血瞳’?
这一发现,差点让白衣书生当场色变。
“你是魔子?”白衣书生脸色不由变了。
然而,魔子面上始终都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这天地之间,已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让自已动容。
任何敢于站在自已眼前的生灵,都只不过是自已的敌人而已,,,,,,
那怕现在站在自已面前的白衣书生修为强的离谱,根本不是自已同一个级数的存在,但魔子却并无半分畏惧之意,只不过是将自已手中的刀握的更紧一些了,,,,,,
卓君临带着青苍空,仍在赶路。
甚至,连卓君临自已也不知道自已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只是自已最本能的反应,不断的向前走去。
究竟那里是目的地,其实连卓君临自已也不清楚。
虽然这一路走的辛苦,但卓君临却也在青苍空的身上获益菲浅。
青苍空乃是妖族十帝之首,无论是眼界见识自是高人一等,无论是从族群长远利益,还是各种实力优胜的见解,都让卓君临不由眼前一亮。而经过几日时间的相处,青苍空对于这个人族小辈却是格外的喜爱有加,那怕是在面对自已的后辈子侄之时,青苍空也从来都没有像对卓君临一般细心过。
而卓君临对于青苍空,也是表现的极为尊重。
青苍空虽然在修为上不及凌无期和人王等人族老怪物,但青苍空却是上古青龙一族的后裔,许多秘辛却是知道的比人族的老怪物都要多。
而如今的青苍空完全对于卓君临没有半分保留,只要是卓君临感兴趣的东西,青苍空都是完全倾囊相授,绝没有半点留私。
这样一来,卓君临越发的觉得这位妖族大能与自已有缘,,,,,,
一路上,卓君临反而觉得现在就是一种享受。
甚至到了现在,卓君临越发的觉得,自已经过青苍空的点拔,眼界又有了质的提升。
所思所虑,有时候竟然也能往别人的立场的思考一二。
关于这一点,卓君临虽然不敢肯定是什么好事儿,但也绝不是什么坏事,,,,,,
“乱了,整个世间,都乱了。”
长明殿中,素民长老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甚至这一次,素民长老是破天荒的将天帝请到了长明殿中。只不过这个时候,素民长老明显的有些气急败坏了。
原本,天地大劫的启动,应当是由素民长老开始。
只要找到了万法灵源,素民长老就能恢复到自已最巅峰的修为。而且以素民长老的想法,这神皇天庭本就是自已一手扶植起来,就算是要乱,也得要完全由自已说了算才行。可是现在这个时候,素民长老却突然发现,自已根本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动作,局势就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在无尽虚空之中,按理来说只应当有神族弟子的存在才对。
可是现在,不仅人族和妖族强行插了一脚,连孤峰上的那位也已经出世。
甚至,在这种极其微妙的时刻,瘟疫海中又生出变数。
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让素民长老一时之间有也不由头痛起来。
无尽虚空乱了,神妖人三族乱了,瘟疫海乱了,,,,,,
现在,等同于是整个世间,都已经乱了。
可是偏偏,素民长老这个幕后黑手,却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此等情况,那怕是以素民长老的心境,也不由暗自有了一些想法,甚至可以说已经是郁闷到了极点。
这所有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天帝同样的满脸疑色:“素民长老,这个,,,,,,”
对于素民长老的言语,天帝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应当如何应答了。
眼下的这种情况,连天帝自已都有些郁闷了。
中间的种种变数,事实上许多事情连天帝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怕是现在素民长老提了起来,天帝也是真的不知道应当如何作答。
情况,似乎有些失控了啊!
“朕会尽快平息这种乱局。”天帝终是一声长叹:“眼下这种情况,朕相信谁也不愿意看到。而朕,也会倾其所能,尽快的将乱局稳住。”仟千仦哾
素民长老并没有说话。
该和天帝说的,素民长老都已经说了。
应当告诉天帝的意思,素民长老也已经告诉完了。
至于天帝究竟会怎么做怎么想,这些素民长老现在并不关心。
之所以要把天帝请进长明殿中,素民长老也就只是为了向天帝有个交代,给天帝一句痛快话。
意思很简单:现在这个乱局,那怕是现在已经乱成了这样,但是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糸,,,,,,
这,就是素民长老要告天帝的意思,,,,,,
反正,这事儿不是老夫干的!
就算是天帝想要查探什么,这件事情也完全和自已没有任何关糸。那怕是天帝想要追究谁,那也不关老夫的事情。
即是在向天帝表达自已的意图,也是在指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