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发雌威
青衫老者的脸色渐渐变得狰狞起来。
眼眸之间,渐渐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老夫知道,你们都是这一方天地之间的后起之秀,每一个都曾在这一方天地之间杀出了赫赫凶名,所以你们总会认为自已真的已经很了不起,可以左右这个世间的未来。”
八位绝巅强者脸色发白,眼神却变得越发坚毅。
纵然现在的青衫老者手段通天,根本非人力可敌,可是所有人的眼神之中都没有半分退意。或许他们今日都有可能会留在此间,可是心中却变得无比平静。
大不了一死而已,害怕什么?
青衫老者提着天戈,眼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意外:“此时此刻,你们不是应当恐惧才对的吗?面对死亡,面对未知的力量,面对着无法抗争的力量,你们应当恐惧的啊!”
众人各自面面相觑,脸色却变得无比凝重。
眼前这位青衫老者,莫不是疯了不成,竟然会有这种变态的想法?
士可杀,不可辱。
难不成,这位不知道?
青衫老者高举天戈:“原本,老夫是想将你们全部都杀了的,可是现在老夫却改主意了。只要你们谁愿意在老夫的面前跪下,愿意自此之后效忠老夫,或许老夫一高兴,就直接放你们一条生路也说不定。”
“放屁。”
八位绝巅强者,不由同时勃然大怒。
面对青衫老者的羞辱,纵然明知道不应当动怒,可是却根本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
跪下,投降。
或许对于任何生灵来说都很容易,可是他们天生便是硬骨头,从来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纵然是战场当场,也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对敌人下跪。
那怕是天道化身,也不行。
“何必呢?”青衫老者嘿嘿怪笑:“你们能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老夫也曾亲眼见过一些生灵从底层一步步崛起。若是你们肯弯下腰,肯助老夫离开这鬼地方,将来自是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你们全部都死于这个地方,以你们的灵魂为引,精血为祭,老夫同样也能离开这鬼地方。到时候,你们的殉道也将毫无意义。”
此时,青衫老者的神情很冷。
甚至在看向八位绝巅强者的时候,眼眸之中的那一抹痛惜之感也根本不加掩饰。
“道友错了。”
凌无期突然一声长叹。
“错了?”青衫老者不由微微一愣。
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来没有人说过自已会错。
“曾经,青天也曾向我提过这种可能性,可是被拒绝了。”凌无期一声长叹:“我们这些生灵,从来追求的都不是什么荣华富贵,也从来不曾安图享乐。如果我们真想要那些,对于我们来说所有的一切早就可以唾手可得。就因为我们有自已的理智,有自已的想法,也有自已的目标,所有我们才能受到世间众生的尊重。”
凌无期的声音很冷:“所以,纵然是战死于此,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死得其所。”
其他七位绝巅强者,眼眸之间不由露出了一丝坚毅。
有些话,有些事情,终究是要恪守最后的底限。
因为,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已,,,,,,
为了自已的坚持,那怕是付出自已的性命,他们也在所不惜。甚至无论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存在,他们也绝不能下跪。
这,是原则,也是骨气。
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
青衫老者的脸色不由冷了下来,神情间不由变得异常难看。
原本,此时青衫老者的生灭之道已然足以压制住在场的八位绝巅强者,纵然他们有着常人所不及的手段,但是青衫老者也仍是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压制住对方。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青衫老者一直以来的想法。
好死不如赖活。
如果死了,那就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将来之事,以后之路,都会一了百了。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在自已稳稳压制住八位绝巅强者之后,他们却仍是如此强势的回应,这就让青衫老者百思不得其解了。
甚至在这个时候,青衫老者自已都有些无语了。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飞射而至。
那一道拳意,似是携着天地之威,直接打破了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就在青衫老者愣神的一刹那间,便已猛然轰落在青衫老者的背心。饶是以青衫老者的修为境界,也不由被这一拳直接打的一个踉跄,等到再次抬头之时,嘴角的那一抹血红,却已经让所有人都不由一惊。
仅仅一拳,竟然直接伤到了青衫老者?
“谁?”
青衫老者的声音已然变得无比阴沉,眸中的怒火更是不加掩饰。
那怕是连青衫老者自已都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已然几乎形成定局的情况之下,居然还有人来横插一脚。这分明就是要来架梁子的意图。
纵然青衫老者明知道自已不应当有任何的情绪,可是在这个时候,心中的那一份怒意,却是无论如何再也压制不住。snew
“吾为天帝,愿领教道友高招。”一个声音响起。
“天帝?”
青衫老者的脸色不由越发的阴沉起来。
在说出天帝两个字时,那股怒意却是再也控制不住,那怕是心中有着无法压抑的想法,此时此刻却也有了一种想要将对方撕成碎片的冲动。
“原来,天帝也不过如此,即然要领教老夫的道法,为何却要行这偷袭之事?”青衫老者的声音变得狠戾起来:“难不成堂堂天帝,竟然也只会做这背后捅刀的事情不成?”
此时,青衫老者对天帝的恨意已然到了不可自控的程度了。
先前神族切断战场与外界的退路,这本就将青衫老者的所有计划全盘打乱。为了逃离这个令自已一生都不愿意再回来的地方,青衫老者不得不与八位绝巅强者和谈,最终甚至为了让对方破解空间结界而自毁祭天大阵,,,,,,
这所有事情的一切根源,追根究底实则都与神族脱不了关糸。
而神族的真正掌权者,实则就是天帝。
如今再被天帝暗算一拳,虽然未曾伤到青衫老者的根基,但却已然成功引起了青衫老者的滔天怒火,,,,,,
虚空中,天帝大步而至。
紧跟着,鬼主,妖后,月帝,四位神王,何惜泪,,,,,,,
看着那一个个疾速而来的生灵,青衫老者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起来。目光再次落向八位绝巅强者之时,那一抹杀意却是越发的浓了,,,,,,
“好戏开始了。”
卓君临双目放光,神情不由变得越来的兴奋起来。
就似乎,像是走到了绝境之路的生灵,在突然见到了希望之时的那种兴奋。甚至在这个时候,卓君临眼眸之间的那一抹兴奋神色,却是再也不加以掩饰。
魔幽冥不由连翻白眼。
好戏的确是开始了,正主儿也都一个个都现身了。
眼前的这些生灵,绝对是最强有力的生力军。
而且,更重要的却是连天帝都已经亲至,那可是当世之间第一位登临帝境的强者,世间公认的第一强者。
“虽然神族行事向来不三不四,阴损无耻。”魔幽冥不由感慨:“可是这一次,天帝却干的有种。”
卓君临摇了摇头,终是轻轻一叹。
“怎么,你不服?”
“服个屁,这可是战场,你以为天帝若是还有的选择,他会轻易涉险?”卓君临脸上满是无奈:“那些生灵,有那一个是省油的灯,现在那些家伙一个个跑到战场,岂会无因。”
“这,,,,,,”
“这个时候,以那个存在的神通,现在就算是有再多的生灵前来也只有送死的份。”卓君临满脸的无语:“我说好戏开始了,是说的终于要拼命了。若说那个存在最恨谁,恐怕绝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天帝。恐怕现在连天帝自已都不知道,自已在无意之间早已将那个存在得罪死了。就算是现在天帝想要后悔,只怕也都要来不及了。”
魔幽冥不由懵了。
这那和那啊!
自始至终,天帝一直都没有现身的好不?
就算是说那个存在恨任何人魔幽冥都相信,可是说恨上天帝,本来就是两个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人,这中间能有什么联糸不成吗?
“你的智商,我实在难以和你解释的清楚这中间的问题。”卓君临只感觉自已的脑袋嗡嗡作响:“所以,我不想和你这种没脑子的人说话。”
“老子,,,,,,”
魔幽冥只感觉自已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狗日的,又拿老子的智商说话,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这么难听的言语,你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
“先前八位绝巅强者进入战场之时,没看到他们双方差点直接打的天崩地裂吗?”卓君临阴沉着脸:“紧接着便是被切断了战场的退路,那种情况下,双方又坐下来和谈,你就没想过其中的关键所在吗?”
“你是说,,,,,,,”
卓君临以手捂额:“我什么都没有说,真的,我什么都没有说。”
魔幽冥不由满头黑线,神情间变得异常的复杂起来。
如今,这形势如些变数之下,自已还窝在这里,有用吗?
打闷棍,那里有与对方痛痛快快干上一架来的痛快?
“大哥,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太多的心思。”卓君临脸色微微一黑:“我知道你不想窝在这里,总觉得自已的身份就摆在那里,应该和那些生灵一样,堂堂正正的和那个存在打上一场。可是我不怕告诉你,现在就算是你上去,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会少。”
“我,,,,,,”
魔幽冥只感觉自已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王八蛋,这说的是人话吗?
现在的问题是,老子的确是有些忍不住想动手了,可是你不让老子动手啊!
那所谓的时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老子现在怎么就觉得,你是故意在整老子,压根从骨子里就没安好心才对。可是,为什么老子就是想不通干嘛还得要听你的,,,,,,
门户之前,所有人都不由面显忧色。
这一次各族出动的强者规模,已然都不比上一次天地浩劫差了。甚至这一次大战的情况,还是各族合力一战,此等情况,以往之时从来都不曾有过。
而且,这一次出动的全都是最高阶的战力,这就让所有人心中都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常日里任何一个出动都会惊天动地的大人物,现在却一个个都跳了出来。
甚至除了仙王境巅峰的强者之外,其他的生灵连进入战场的资格都没有。那怕是苏魔女和幕鸿影这两个已然踏足仙王境中期的顶尖强者,居然连进入战场的资格也都没有,这就让所有人心中都不由震惊了。
如今,盘艍在门户前的生灵,一个个都面色焦急。
到底是在担忧什么,实则连他们自已也不太清楚。
“真的就不进去了吗?”苏魔女一脸色的焦急,目光不由落向同样焦急的清音仙官:“我实在想不通,就算是我们境界不够,但也不是真的全无用处。多一个不是应当多一份力量的吗,就算是我们进入不了正面战场,放点阴招难道也不行吗?”
“这,,,,,,”清音仙官直接懵圈了。
这死丫头,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虎啊!
那可是什么级数的大战,出动了八位绝巅强者都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甚至连天帝都要亲自出战的存在,那种级数的大战,你这个死丫头也想要参与进去,难道你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别人或许会顾虑你是凌无期的徒弟不敢下死手,可是那个存在又是何样的生灵,甚至连凌无期都要在对方手中显了败象的存在,到时候你在一边放阴招,那不是自已给自已找不自在吗?
作死,也不是你这么个作法的啊!
“稍安勿躁。”幕鸿影终是摇了摇头:“我们在这等着就是了。”
“还要等?”
众多生灵,一个个不由面带焦急之色。
现在聚集在门户之前的生灵,那一个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强者,以往之时,他们也都在这个世间杀出了莫大的名头。
可是如今将他们晾在这里,任谁心中都有一丝怨气。
此来,他们都是为了战场上的那个存在来的,而不是大家坐在这里喝西北风的。那怕是明知道很有可能自已将永远的留在战场之上,但他们谁都不愿意等在此处。
“不愿等的,就给姑奶奶有多远滚多远,老娘不惯着你们。”幕鸿影不由怒声喝斥:“你们爱进战场去送死也好,想当逃兵也罢。老娘也是第一次受命,凭什么你们甩脸子给老娘看?老娘不怕实话告诉你们,谁要是现在要进要走,老娘是不会拦着,但将来你们各族中的那些生灵问起来,你们清楚后果。”
在场生灵,无不同时色变。
这娘们儿可不像好人啊!
大家仅仅就是表现的焦急了一些,这娘们儿用得着这般动怒吗?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他丫的不是现在急的团团转?
您老倒好,直接就开骂了?
这样的情况,咱们也是万万都没有想到的啊!
但是一看到幕鸿影那满脸的怒意,却是谁也不敢多说半个不字。现在大家谁都看得出来,幕鸿影此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谁要是敢多嘴半句,说不定这娘们真的会拔剑砍人的好不?
看着众多生灵的神情,幕鸿影终是一声长叹:“那小猴子也不知道如何了?”
所有生灵一个个都不由脸色古怪起来。
您老骂起人来是半点也没有客气,可是现在却说出这般煞风景的话来,真的合适的吗?再说了,您现在最关心的不应当是帝陨之主吗,小猴子又是谁?
可是,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了啊!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闭嘴,至少也不能把自已给搭进去才是正经。
“阁主放心,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清音仙官摇头苦笑:“那小猴子可是不折不扣的祸害,本座相信,那小猴子最终能走出来的。”
“但愿吧!”幕鸿影一声苦笑,却是再无一言,
此时,周遭的生灵急忙躲到了一边去了。
咱们啥也没听见,咱们啥也不知道,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能不参与就不参与的好,万一将来要是给捅了出去,大家的脸上都不会太好看。
“大家都安心在此等候一段时间,如果真的需要,说不定最终也还是需要我们进入的。”清音仙官一声长叹:“如今的形势,我们只能安心在此等候。”
说这句话的时候,清音仙官的语气之中不由带着一丝无奈。
或许,这样的话并不是现在应当说的,可是清音仙官却仍是直接说了出来。
即是安抚,也是在向众人诉说情况。
现在,还没有到需要他们上战场的时候,那么所有人都安安心心的在此等候一段时间就好了。此时各族最顶端的战力还在苦苦支撑,自是用不着他们白白送死,真要是连那些各族最顶端的战力都顶不住了,那就是他们应当出手的时候了,,,,,,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后果很可能便已经不堪设想了。
甚至,就算是他们所有人都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清音仙官,你,,,,,,”幕鸿影脸色不由微微一沉,想要开口斥责,但终究却是没有开口。
因为,幕鸿影此时也很清楚,清音仙官的话是实话。
实话,有时候会让人听着很不舒服,可是实话就是实话,实话有些时候总是会很伤心。但有些话,终究需要提前和这些生灵说上一番,让大家先有个心理准备。
至少,现在清音仙官所说的话,并非是没有那个可能性。
现在,有各族的那些绝巅强者冲在前面,替所有生灵挡下了所有,不让战火波及到众生面前。可如果真到了那些绝巅强者都扛不住的时候,那么不管他们自已愿不愿意,总得需要有人去扛。
用命扛,用信仰去扛。
到那个时候,才是需要他们走上那种战场的时候。
再无退路,再无希望,,,,,,
十六位绝巅强者,任何一个都绝对是当世有数的顶尖强者。纵然是何惜泪的修为与众人稍弱一线,但现在也已经有了仙王境巅峰的修为。
可是,在面对这十六位绝巅强者之时,青衫老者却只是露出了一抹冷笑。
就好似,所有的一切根本就不被青衫老者放在心上。
似乎,这所有的一切也根本没有任何的用途,那怕是这些最强大的顶尖大佬,在青衫老者的眼中也和蝼蚁没有任何的分别。
然而,对于这样的情况,所有生灵都不敢有半分大意。
面对青衫老者这样的存在,他们自是知道其可怕程度。
那可是超脱于世间一切生灵之上的天道化身,掌握着超出众生想象的手段。在这样的存在面前,任何一点点的大意都有可能让自已步入万劫不复之地。
“好,很好。”
青衫老者嘿嘿冷笑,眼眸之间满是寒意。
甚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一股凶戾之气却是丝毫不加掩饰。
不仅狠戾,而且愤恨,,,,,,
似乎,要将所有的生灵都撕成碎片一样,才能解心中之恨。又似乎,在青衫老者的心中,眼前的这些生灵就是自已不共戴天的死敌,只有将所有的生灵全部绝灭干净,或许才能消除心中的滔天怒火,,,,,,
“道友。”天帝一声长叹:“道兄祸乱众生,多少无辜生灵在道友的手中应劫。朕为天帝,自当问道友一句,于心何忍。”
此时,天帝的脸色也同样阴沉。
或许,这话其他任何一个生灵都没有资格问出这样的话,可是天帝身为三界至尊,却是有这个资格开口。
“天帝,即居高位,当知是非对错根本就不是忍与不忍。”青衫老者嘿嘿怪笑:“对于老夫来说,终究只是做了自已想要做应当做的事情。就算是诸位与老夫易位而处,也未必便会比老夫心慈。世间之事,那有那么多无辜,想要对付老夫,也尽可以直说就是,何必找那么多借口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