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
刑天的脸色变了。
此时看向青衫老者的时候,眼眸之间满是无奈与错愕。
甚至在这个时候,刑天的神色变得越发的难看起来。连刑天自已都从来没有想过,劫云雷海的深处竟然还有这种奇怪的莫名威力,竟然自劫云雷海的深处,幻化出了这么多强大的生灵出来。
而且,那些生灵每一个都强的没边,甚至比起各族的那些绝巅强者都要隐隐强上一线。
“这,才是天道的手段,才是天道的力量。”青衫老者嘿嘿冷笑:“世间生灵,从来都只知天降神雷,以罚众生。可是他们却从来都不知道,对于任何一个生灵来说,他们最大的敌人从来都是他们自已。他们不是嚣张吗,不是自以为已经天下无敌了吗,那么老夫倒是想要好好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强。”
青衫老者的眼眸之间满是疯狂。
甚至在这个时候,青衫老者整个人都似是疯了一般,在看向刑天的神情之间,满是不屑:“难不成,你们就真的以为天道就那么点手段,你们以为天道就如此好欺?万物皆由天道所衍演而成,万法皆由天道演化而生。即然要疯狂,那么老夫就让你们好好的看看,什么才是天道的力量,什么才是不可敌之资?世态万千,在老夫的面前,都只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幸存可言。”
刑天不由脸色一寒,却终是没有说话。
这一切,对于刑天来说,终究太匪夷所思。
天道究竟有多强大的力量,劫云雷海究竟有多强大的力量,这所有的一切对于刑天来说都是未知之数。
所有的一切,永远都似乎只在心中的那一份坚持与设想。
很显然,现在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以往对青衫老者的认知,也超出了世间一切的极限力量。纵然是现在青衫老者就站在自已的面前,刑天就越是觉得青衫老者的修为境界越发的深不可测。
事情,或许比想象中还要严重的多。
“甚至连老夫都不得不承认,那些家伙的确都有了不起的本钱。”青衫老者嘿嘿冷笑:“自天地大变之后,仙路不可见,帝路更是虚无飘渺的传说了。可是那些家伙,居然真的找到了成帝的契机,在这个不可成帝的天地大环境之间,生生打破了成仙成帝的壁磊。可是就算如此,那又能怎么样?他们的修为越强,劫云雷海深处幻化出来的他们也就会越强。老夫倒真是好奇,他们是不是能斩得了自已。”
刑天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
这些事情,那怕是刑天现在听来也仍是不由感觉到一阵阵心惊胆战。
青衫老者,究竟还有多少匪夷所思的手段?
又或者说,青衫老者还隐藏着什么样的后手没有暴露出来?和这样可怕的存在对敌,那怕是刑天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现在却仍是不由感觉到一阵的后怕。
“青天,你真的要斩尽杀绝吗?”
刑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在咆哮着怒吼。
“斩尽杀绝,这才那到那?”青衫老者咧嘴一笑:“刑天,你也曾是经历过天地大劫的存在,更是曾与无数强者对战过的无上大能者。那你就应看得出来,其实老夫是留给过他们一线生机的,只是他们终究不愿意听老夫的摆布,总以为自已很了不起,难不成,老夫还要容忍着他们在老夫的面前放肆不成?”
青衫老者说话之间,眼眸之中凶戾之气暴发。
“青天,难道你要让所有生灵,都眼睁睁的任由你予取予求不成?”刑天的眼神之中不由闪过一丝绝望:“你这么做,有干天和。”
“有干天和?”
青衫老者笑了。
在青衫老者脸上露出笑意之时,眼眸之间却满是不屑,甚至在看向刑天的眼眸之间,竟是多了一丝嫌弃的意味。
“天和,天和个屁。”青衫老者哈哈大笑:“老夫为天道化身,那便是天。有干天和,这都是老夫一手促成,何来有干天和之说?真正有干天和的,就是那些竟图反抗老夫的蝼蚁,也是他们,才让这个世间充满了血腥与肮脏。”
“你,,,,,,”
刑天愣住了。
青衫老者,绝对已经疯了。
也只有疯子,才会有这般荒唐怪誔的想法,也只有疯子,才会有这般疯狂的所做所为。天地之间的万物一切,本来就应当万物由生由灭,像青衫老者的这般以一已私利而涂毒众生的做法,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刑天,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青衫老者嘿嘿怪笑:“或许对于你来说,老夫现在就是不折不扣的疯子。可是换作任何一个生灵在这血腥肮脏的世界困了千百万年之后,一但发现有可以回转的机会,只怕会比老夫更加的疯狂。这一切,其根源也都是你们人族一手造成,现在报应在你们人族的身上,又有什么不对的吗?”
刑天目瞪口呆的看着青衫老者,眼神里满是错愕。
这些言词,究竟因何而来?
曾经盛极一时的人族龙汉天庭,也正是毁在青衫老者的手中。曾经数之不尽的人族英雄豪杰,也都一个个倒在青衫老者的阴谋之下,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这种声音?
反过来,却是人族对不起青衫老者不成?
难道,当强势到某种程度的时候,就可以随心所欲不成?
“或许,现在的你,已然不配再称之为天道化身,也不配再接受众生的敬昂。”刑天长叹:“从你心中的私欲作崇开始,就已经再也不配称之为天道化身。现在的你,只不过是被私欲冲昏了头脑的疯子,何德何能,以天道自居?”
青衫老者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反驳。
甚至,刑天所说的这些话,青衫老者竟然直接认了。
这样的情况,那怕是刑天一时之间也不由愣住了。
到底得是什么样的心思,才能不将世间的一切放在心上,甚至对于外界的各种言语,却是连解释的心思都没有了,,,,,,
“或许,老夫现在的确是不配称之为天道了。”青衫老者摇头冷笑:“那怕是称之为魔,那又能怎样?难不成,这所有的事情还能有所改变不成,这所有事情之中的各种血腥与肮脏,能因为老夫一句不配就有所不同吗?”
此时,青衫老者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青衫老者的整个人都似是变得落寂起来。任何的一切,似乎都已没有被青衫老者放在心上。
刑天的脸色一变再变,神情也越来越凝重。
现在,刑天自已都有一种极度无语的感觉,这样的情况,那怕是刑天以前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说你不配。
好吧,青衫老者自已都承认不配了。
说是青衫老者已然成魔。
行吧,青衫老者也承认了。
可是,青衫老者的话却也并非没有道理。
现在不管任何的言语,都已无法改变结局,,,,,,
一切,最多不过是心里发泄一番,徒惹心烦而已,,,,,,
“陛下。”
佛帝站在天帝的面前,神情明显的有些犹豫,但是佛帝的眼眸之间,却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执着之意。
那稍稍显得有些肥胖的大脑袋小眼睛,让人看着就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有些话,就不必开口了吧!”天帝脸色阴沉不定:“朕现在不想听到某些不想听的言语,也不想把话听的太明白。想来佛帝是明白朕的意思。”
“陛下。”
随着满堂的尊称响起,四位神王大步走入。
“你们?”
天帝的脸色不由变了。
甚至在这一刹那间,天帝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就算是天帝再怎么不愿多想,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加上四位神王的出现,天帝又如何不知道这些生灵的想法
只是,连天帝也不曾想过,四位神王这次的想法竟难得的一致。
“事关神族未来,请陛下三思。”佛帝拱手,恭恭敬敬的站在天帝的面前:“这并不只是老臣一个人的意思,也是所有人的意思。”
“佛帝,朕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大家心中的想法。”天帝目光发冷:“可是有些事情,终究是和我们想象的不会一样,而且这种时候,那怕只是一种想法而已,也有可能会是无法承受的因果。真要是大家把脸皮撕破了之后,只会让各自的脸上更难看而已。”
“现在,天庭内忧外患,再难有以往的震摄力。”佛帝一声长叹:“这种时候,甚至在某些方面我们是可以与那个存在达成一致的。若是借着那个存在之手除去这些心腹之患又有什么不可?”
“朕说过,朕并不同意这种危险至极的想法。”天帝眼神里越来越冷,神情变得异常难看:“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各族都还是在同一战线之上,难道各位真的要绝了神族的所有退路吗?那个存在究竟是什么目地,难道各位还看不清楚?朕不希望自此以后在头顶上时时刻刻悬着一柄利剑。”
佛帝脸色不由发白:“陛下,可是这种机会,,,,,,”
“朕也说过,这种机会,的确不会太多,而且若是我们真的和那个存在合作,也的确是有机会将这些心腹大患一举铲除。”天帝嘿嘿冷笑:“那么佛帝认为,为什么凌无期要警告神族,为什么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那等言语?要是神族真的在背后再捅人族一刀,佛帝觉得人族会不会真的发疯?到那个时候,这世间又还能有谁能阻止得了凌无期的疯狂报复?别忘了,现在的凌无期已然成帝,真要是撕破了脸皮,大家的脸上谁会好看?”
众神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佛帝,都是千年的狐狸,彼此心里都通透着了。”天帝摇头:“这种时候,或许的确是将这些心腹大患一举铲除的天赐良机。但是,这也有可能会是敲响神族大劫的丧钟,万一要是神族一但动手,那些心腥大患反过来去投靠那个存在。那么佛帝认为,那个存在又会如何选择,会不会反过来把屠刀伸到神族的身上?”
“可是,,,,,,”
“有些心思可以有,但不能做。”天帝轻叹:“而且一但开始,再想收手恐怕都来不及了。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有这种心思。因为这种危险的想法,只会一步步将自已陷入更被动的局面之中,再难脱身。”
此时,天帝的眼神之中满是凝重。
看着眼前的佛帝和四位神王,天帝心中却突然生出了一种极其无奈的感觉。
终究还是这些生灵,心中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啊!
然而,那怕是天帝的话已然严词拒绝,可是佛帝和四位神王却依旧站在天帝的面前,丝毫不肯让步。纵然现在面对的是天帝,可是所有人的眼神中都满是坚毅,根本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各族和那个存在之间,谁又还有退路?”古月神王一声长叹:“陛下的担心,我们这些老臣又何尝不知?只要各族与那个存在还有一丝回转的余地,我们便不能有所动作。可是都已经到了此时此刻,难道天帝觉得,他们还有半步退路吗?这可是将各族都一网打尽的机会,以前不曾有过,以后也绝不可能会有。”
“这,,,,,,”天帝的脸色不由黑了。
虽然天帝也很不喜欢这种阴谋诡计,可是现在天帝却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甚至这一次机会错过之后,很可能永远都不可能会再出现。
但是,天帝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妥。
无论眼前的这些天庭重臣究竟在想什么,但现在却不得不面对着一个现实。这所有的前提是要进入战场的那些绝巅强者都回不来。只要有什么一个生灵回来,或许事情就会直接演变成天地大劫,,,,,,,
“如果天帝觉得为难,不妨将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去做就好。”水月神王声音很低:“我们可以保证,即将事情办得得体,也绝不会对陛下清名有损。就算是事情败露了,也只不过是我们做的,根本不会影响到陛下。”
此时,佛帝和四位神王的神色也都变得凝重起来。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水月神王微微抬头,眼眸之间满是恳求之色。
“此事,不必再议了吧,驳回。”天帝脸色不由越发的难看起来:“朕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也知道你们大家是什么心思。无非就是现在的天庭威望不够,正需要用一场胜利来巩固神族将士的军心。”
天帝的目光在眼前的众人面上一一扫过,神情变得越发的凝重:“朕也知道,你们这么做也并非是完全为了私心,可是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做啊。一但路走错了,很可能便是永远都回不了头了。朕只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们不会后悔如今的所作所为罢了。”
诸神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起来,各自神色之间都露出了一丝古怪。
“更何况,东华帝君此次也是与各族一同进入战场。”
天帝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之中突然不由一沉,再次望向诸神之时,神情却变得无比的古怪:“难不成,你们大家居然,,,,,,”
此时,那怕是以天帝的见识阅历,眼眸之间的神色也不由变得难看起来。
或许,自始至终,诸神都有着这种打算吧!
然而,佛帝却是一声长叹:“陛下三思,虽然东华帝君的确是神族的重臣名将,也曾与神族有过赫赫战功。但若是舍去东华帝君一人而平定整个天地之间,这个代价,也算是值得的啊!”qqxnew
天帝看着眼前的佛帝,眼眸之间满是错愕。
就似乎,眼前的这位故识,自已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一样,,,,,,
又似乎,在这位一向有着慈悲之名的佛帝心中,还隐藏着某此不一样的心思,,,,,,
剑气纵横。
天火焚空。
魔影吞天。
天雷怒响。
大戟横空。
飞刀震颤。
半空中,八组捉对厮杀的强者已然越发的激烈起来,甚至对着眼前的那些对手,诸多绝巅强者心中却没来由的多出了一丝震惊。
都已经斗了这么久了,彼此之间早已都斗的难解难分。
尤其是双方都对彼此的神通明熟于胸,甚至各自都对对方的攻击一清二楚,是以纵是双方斗的天翻地覆,可是却都很难伤到彼此的性命。
甚至可以说,在这种极端熟悉的情况之下,甚至对方的下一次出招究竟是什么,大家心里也都一清二楚。
所有生灵的身上都已染血,可是却丝毫不曾减弱他们身上的半分战意。
十六道身影,一个都如同发疯了一般,各自祭起自身最强大的神通,对着对手就是不死不休的攻击。
似乎,只有以其中一方的倒下,才会让战事结束。
与敌战,他们任何一个都是狠人。
在这个乱世之间,能活下来的那一批生灵,那一个手上没有沾染过他人的鲜血?甚至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算得上是满手血腥,无论对上什么样的敌人都绝对会以最直接最极端的方式发起进攻,不死不体。
可是,像现在一般和自已斗,所有人却都还是第一次。
甚至这样的战法,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无比郁闷。
彼此都对双方的修为神通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现在在面对对手之时,就似乎是自已在与境中人对敌一般。纵然是心中再多的苦闷,最终却也都会在对方的凌厉攻势下拉回现实。这种对敌之法,所有人都不由暗暗叫苦。
自已打自已?
这种情况,他们谁都感觉到自已快要疯了。
打架就打架,谁也没有怂过谁。
可是要和自已打,而且招招都是拼命的手段,那怕是八位绝巅强者早已修行到了万物不惊的地步,此时也仍是差点直接叫苦起来。
打架,从来就没有这种打法。
战场,也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战场。
然而,他们却谁都不敢有半分的大意,那些对手却是根本不给任何人留下半分的余地。就算是在退让之时,对手却仍是在不断的进攻,,,,,,
凌无期越打越是觉得自已快要疯了。
以往对敌之时的那些手段,现在却一样的不差的在向自已发起攻击。现在面对的对手,就似是已经疯狂到了极点,,,,,,
论疯狂,没有人能比凌无期更疯狂。
凌无期之所以能在战场上凶名昭着,其实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凌无期行事太过疯狂。甚至只要是凌无期认定的事情,也从来都是为达目地不择手段。
可是现在,连凌无期都感觉到对方的疯狂无法钳制。
无论凌无期用什么样的招数,用什么样的神通,面前的对手也能随手拈来。而且对手施展之时的熟络程度,竟是丝毫不比凌无期差上半分。
这种情况,差点连凌无期都要落荒而逃。
对于这样的敌人,那怕是凌无期这样的狠人,现在也只有心中暗暗叫苦的份。甚至连凌无期都不知道,对方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原本在他们的计划之间,是不能恋战的。
他们此次进入战场的目地,本身就是为了救人。
在战场这种危险之地,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速战速决,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将战场上的那些小辈强抢出去。
然而,现在他们都已身陷战局,再难脱身。
一想到此处,凌无期心中却不由一惊。
这样的情况,本不是他们所愿。
甚至到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然和他们一开始的初衷有了不同。
与那个存在正面相抗,也绝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偏偏等到凌无期有所查觉之时,自身却早已与面前的这些对手纠缠到了一起。纵然是再想脱身,也必须要将眼前的这些强敌击退再说,,,,,,
这些事态的发展,甚至让凌无期心中都有了一种莫名的紧张。
或许,在这个时候,竟然在无意之间,所有人都已经直接掉进了那个存在的陷井之中。这样的情况,又如何能不让人多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