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要鱼死网破
冷秋月和卓紫衣的脸色不由黑了。
王八蛋,你居然还真有脸说。
“甚至我一直没有想通,即然人族之中的内杠情况由来已久,权无谋和都笑都已经斗了无数年。为什么我们一进入战场,甚至直接爆发了他们之间的茅盾,这样的情况根本说不过去。”卓君临脸色难看:“无论他们之间究竟斗的结果如何,就算是取胜的一方也绝对讨不到任何的便宜,难道他们两人就只是单纯的想要扳倒对方,然后再将整个人族陷于危险之中,这么做的话,他们又在图什么?”
妖女脸色疾变。
万事总有始终,亦总有根源。
所有的事情,一切的一切,若无所图,又岂会平白将自身陷入局中?
“魔族突然进攻人族,兴兵百万之众,意图将人族连根拔起。”卓君临苦笑摇头:“甚至我也曾经想过,就算人族的战力再弱,魔族想要拿下人族也绝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为什么魔无劫那样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竟然也会犯下如些低级的错误?连关之战,人族固然打的极其惨烈,可是魔族损兵折将的情况远比人族更加惨烈。七十余万魔族精况,如果运用得当,甚至都有可能将人族耗死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么为什么会打成这样?”
所有人神色都变了。
魔无劫号称战场第一智者,能让魔族发展到现在的形势,绝不可能是浪得虚名。可是在与人族的这一战之中,为什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神族很强,这些年一直称霸战场,战孤行和卫天歌难道会是易与之辈?”卓君临摇头:“魔族纵然已经和人族拼的两败俱伤,但却并不是毫无战力,为什么这种时候神族却要突然对魔族发难,双方已至于战成了现在这种绞着战?”
在场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总觉得那里出了问题。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充满了诡异。
绝不可能出现的低级错误,却在这时候经过卓君临的抽蚕剥茧,越发的让人不安起来。甚至似乎在这一切错误的背后,就如同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左右着这一切,让一切的不合理变得合理起来。
而这一切的背后,唯一的目地就是要挑起各族之间战乱,,,,,,
‘噗’。
血池边上,盘坐的中年道人突然脸色疾变,张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眼眸之中却满是错愕。那一口鲜血吐出,似是在一刹那间抽去了中年道人的所有精气神,一刹那间脸色不由变得苍白起来,露出了极其虚弱的状态。
“谁?”
“是谁?”中年道人一声怒吼,眼神里满是愤恨:“究竟是谁道破了天机,居然足以影响到我的心神?”
“怎么回事?”一名道人急速的从血池外围大步赶来,为首的道人满脸急切:“幕无颜,你究竟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虚弱?”
“不知是谁,竟然一句道破了天机,引起了血池的沸涌,我一时不查竟也着了道。”中年道人脸色无比苍白:“对方似是查觉到了我们的目地,直接惊动了血池里的东西。”
“什么?”
前来的道人脸色突然变得异常的难看。
这血池里东西,没有任何人比他们更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
可是居然被人一语道破天机,惊动了血池中的生灵?那得是什么样的生灵,才能受到感应,惊起血池沸涌?
“难不成有人发现了我们的意图?”
“应当不是。”幕无颜脸色越发的苍白:“如果真的是有生灵知道了什么,应当不会惊动到我们,只怕对方现在也只是怀疑,并不会真的知道我们的真实意图。只是我实在想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生灵发觉了异常。我们的事情已经做的极其保密,甚至根本没有暴露出任何的动机,就算是顺藤摸瓜也应当查不到任何人的蛛丝马迹。”
“马上安排下去,让我们的人暂时停止所有的动作。”幕无颜脸色越发的苍白:“现在我已受到了血池反噬,至少没有三五个月的时间根本无法恢复过来,你马上暗中派人潜入到各族之中,查一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引起血池中的动静。无论是什么生灵,想办法带回遗族中来,我们必须弄清楚原由。”
“可是,你的伤,,,,,,”
“先生说过,血池里的生灵,万万不能让其清醒过来。”幕无颜摇头:“只要我们的大业能成,你我的性命又有何惜?”
“是。”那名道人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
甚至在这一刹那间,这位战场上的大能者,心中却没来由的多了一丝无奈。
自从走上这条不归路开始,或许便早已没有了回头路吧!
血水早已浸透了战袍,可是所有将士的目光之中战意仍浓。
甚至连他们自已也没有搞有清楚,现在究竟面对的是多少敌人,可是却并不影响他们的战意。
他们是神族年轻一辈的绞绞者,曾是在整个战场上都是主宰。
年轻一辈之中,他们向来称之无敌。
因为,他们是天庭十秀,是世间无敌的存在。
整个战场之上,已经少有能和他们匹敌的同辈生灵。
纵然是现在明知道很可能遇到极大的危险,可是他们却仍是一意向前,根本没有半分退意。
打垮魔族的防线,整个神族就可以直接长驱直入。
甚至,他们都已做好了去面对任何一切的准备。
上一次,就是他们的失误,才造成了卫天歌的陨落,虽然最终没有怪罪到左路军的头上。可是所有人都十分清楚,那一战的失误,才造成了现在整个神族的被动局面。.qqxsnew
这一次,他们绝不允许左路军再有任何的失误。
只有用鲜血和死亡,才能洗涤他们心中的滔天怒火。只有用杀害大将军的元凶性命,才能弥补所有的过错。
所有,那怕是明知道对方的兵力有所调整,可他们仍是义无反顾的直接冲杀了过去,甚至以最极端的冲击之势,向着前方的魔族大军发发起了冲锋。
而且,所有的情况都是向着大家的初步设想走。
左路军,直接已冲垮了魔族的五道防线,而且是在没有战孤行干涉的情况下,直接杀的魔族大军人昂马翻血流成河。
可是,他们心中的怒意却并没有发泄完。
纵然是冲垮了魔族的五道防线,可是那些杀不尽的魔族却仍是在源源不断的赶来,纵然是以莫轻狂为首的所有人身上都已被鲜血浸透,可是他们的目地仍未达到。
至少,那是我们的失误,就要拿回以前的结果。
那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只有用无尽的生命与鲜血,才能有告慰已经死去的大将军。
只有用胜利的战果,才能让大将军的英灵安息。
这,便是他们源源不断的动力。
纵使满手血腥,满身伤痕,又有何惧?
那怕为了这样的目地,也许将会有更长多的将士倒在敌人的刀下,永远的再也站不起来,那又有何惜?
神族,何时有过怕死的将士?
“杀光魔族。”
莫轻狂仰天大吼,满是血污的脸色越发的狰狞。
甚至在莫轻狂的身上,那股滔天杀意似是要透过整个战场,直接要将整个魔族都斩杀干净才能罢休。
在这一刻,莫轻狂想到了很多。
但想的最多的,却是杨文君。
如果把杨文君换到了自已现在的位置,杨文君会怎么做?他是否会以最极端的攻势,对魔族发起最强烈的攻击?
不会。
这是莫轻狂给自已的答案。
因为自已认识的杨文君,从来都不可能会失去理智,从来都不曾放弃过希望。甚至杨文君在人族年轻一辈心目中的声望都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自已,根本不需要为自已身后的同族将士打气。只要杨文君一剑向前,所有的人族将士都会义无反顾对敌人发起最猛烈的冲击,甚至会忘了任何的危险与恐惧。
这便是自已与杨文君最大的差距,,,,,,,
就在这一刹那间,莫轻狂的身子不由一震,心中却是闪过一丝惊骇。
自已以识的杨文君,从来都不可能会失去理智,从来都不曾放弃过希望。
可是,杨文君怎么可能轻易拿着整个新营去和魔族死磕?
“杀光魔族。”
“杀光魔族。”
左路军的所有将士都是仰天怒吼,似是要发泄完自已心中最大的恨意。声音在整个战场之上响起,似是已穿透云霄,直接让整个战场之上都听得清清楚楚。
“杀光魔族。”
中路军中响起了怒吼声。
“杀光魔族。”
右路军中也响起了怒吼声。
每一个声音之中,所有的一切都似是积压着无尽的怒火,只有用无尽的鲜血与愤怒,才足以发泄掉自已心中的滔天怒火。
只有砍掉所有敌人的头颅,让所有的魔族生灵都喋血战场,或许才能平复所有神族将士心中的怒火。
战争,没有仇恨,只有立场不同而已。
明刀明枪的厮杀,就算是彼此都打的头破血流,谁也没有话说。
打输了,那只能说是技不如人。
可像魔族那种不顾战场规则的偷袭,便已不仅仅只是立场不同而已。甚至自始至终,魔族都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心中还能平息?
只有用最极端的报复,才能熄灭整个神族的怒火。
战场上空,三道人影对峙。
战孤行,魔无劫,无罪。
纵然是彼此之间份属敌对,可是彼此之间都压制着心中的滔天怒火。
这是他们身份的自重,也是对敌人的尊重。如果连他们都失去了该有的理智,那便只会让下面所有的生灵都变成他们的陪葬品,甚至在下面的生灵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根本不能让他们知道彼此已经照过面。
此时那怕是以一对二,战孤行现在的气势却丝毫不惧。
甚至自始至终,战孤行一直都表现的盛气凌人,根本不给对方留下任何的余地。就好像现在他所面对的并不是两个同等极数的大修行者,而是路边的杂草一般,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对方一眼。
“战孤行,你究竟想怎么样?”
魔无劫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彼此都是久经战场的老将,如何能看不清现在的神族气势正盛。甚至在随着莫轻狂的那一声怒吼,整个神族将士都似是发疯了一般,直接对着魔族发起了更强烈的冲击。本就已被压着打的魔族在这个时候,更是感觉压力倍增,就连一直与神族中路军右路军打的平分秋色的两处战场,一时之间也几乎呈现了一边倒的形势。
纵然是还不至于让魔族将士陷入死局之中,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明显是有些不利于魔族了。
“这关老子什么事情?”战孤行不由勃然大怒:“魔无劫,你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下面的那些将士要怎么打,老子怎么知道?别以你长着一张嘴就可以胡说八道,随意把什么事情都往老子头上推。”
魔无劫脸色不由一黑,心中却是一万头神兽呼啸而过。
“战孤行,我们是诚心想和你谈一谈。”无罪脸色阴沉不定:“你也应当很清楚,就算是你们神族现在暂时占尽了上风,但想要将我们魔族全部拿下,神族不付出相等的代价也绝不可能。难道你真的想要鱼死网破不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不如现在各自回去整军,那就拼个两败俱伤。”
“你威胁老子?”战孤行眉头不由一挑。
“威胁算不上,我只不过是说了一个事实而已。如果神族一定要斩尽杀绝,我们魔族也并不会怕你。即然能杀得了卫歌,纵然你战孤行是战场上的第一强者,合我们两人之一,也未必不能拼掉你一个。”
战孤行嘿嘿冷笑:“即然如此,那何不试试?”
“战兄息怒,息怒,彼此都是老相识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冷静下来好好谈谈?虽然无罪的话难听,却也都是事实。”魔无劫脸色阴沉:“战兄如果一定要拼个鱼死网破,那么我们也都只有奉陪到底。就算魔族不是神族的对手,但最终也只会两败俱伤。”
“是吗?”战孤行丝毫不以为意。
“战兄也应当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否则也不会来此了。”魔无劫摇了摇头:“纵然神族势大,难道就真的不怕后院起火?”
“你,,,,,,”战孤行脸色不由一黑。
“此战之后,魔族再退百里,以示最大的诚意。”魔无劫脸色不由一沉:“至于战兄究竟想如何做,我们魔族都会奉陪到底。是战是和,全凭战兄一意而决。我们魔族固然不敢说能将神族扯下水,但是整个神族之中,恐怕有些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一但捅破了那一层纸,彼此的脸上就不会再好看了。”
战孤行的脸色越发阴沉下来。
甚至在这一刹那间,战孤行的眼神之中有了一丝犹豫,,,,,,
“退兵?”
整个神族大营之中,所有将士的神色都变得难看起来。所有将士的眼神之中都满是不解,甚至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半句同意的声音。
对于这样的情况,那怕是坐在帅案之后的战孤行也都不由头痛起来。
甚至一开始做出这个决定之时,战孤行也曾想过会有人反对,可是他却从未想到,就连那些在军中已经很久的老将都满脸悲愤。
此进,战孤行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子自已在下这个决定的时候,自已又何尝不是在心中滴血。
原本与魔族这一场大战是自已一手促成,所有的作战计划都是自已亲力亲为。如果说这一场大战谁最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无疑就是战孤行自已。
损兵三十余万,甚至连卫天歌都折损在魔族之手,纵然是得到了两百里的战略性推进,可是这样的结果根本与预想的效果相差甚远,本身就得不偿失。
这一战,如果说谁最失落,也无疑是战孤行自已。
退兵,但等同于将现在的所有战略结果告一段落,要给魔族一个喘息的机会。
此等放虎归山的蠢招,只要是稍稍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选择。
“本帅知道这样的结果对大家来说一时之间难以接受,退兵便意味着我们的战略意图全部以失败而告终。”战孤行摇了摇头:“说实话,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本帅的心里都在滴血。可是现在,我们却不得不面对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本帅知道你们之中现在一定有很多人都在骂我。但是本帅更知道,我们现在在面临着什么,就算是我们再继续与魔族死战下去,只怕我们自已也会被拖死。”
原本在一边一直脸色阴沉的莫轻狂突然抬头:“大帅是不是发觉了什么?”
“神族的后方,受到了不明生灵的偷袭,整个神族之中,所有的战略储备大营全部被偷袭了。包括三个军备大营,四处守卫大营,还有一只数百人的押运军团,现在也全部都受到了攻击。等同于我们现在已经形成了一支孤军深入的危局,后续的战略补充都不会再有,这样的仗,你们来告诉我,究竟应当如何去打?”
“什么?”
所有人的神色都不由疾变。
打仗,打的就是钱粮和储备,打的就是人力和物力的相结合。
一但失去了后勤战略补充,究竟会一种什么样的情况谁都清楚,甚至就算是拖垮整个神族大军,也未必没有可能,,,,,,
现在的神族很危险,甚至有可能会成为一路孤军。
可是,究竟是谁以背后给神族使绊子,牵制神族的前线大军?
莫轻狂终是咬了咬牙,眸中满是无奈之色:“在我这里,或许也还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诉大家。”
战孤行心中不由一突,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心中由然而生。
“杨文君或许没有死,甚至有可能,人族的新营也还存在着。”莫轻狂脸色阴沉不定:“或许我们这些人,都被人族的表象给骗了。”
“什么?”
所有人都盯着莫轻狂,眼神里满是不解。
现在整个战场之上都知道人族的新起之秀杨文君已经战死,甚至连带人族的新营也都早已全军覆没。
甚至在人族边关,都还找到了魔族残存的痕迹。
现在你和我们说杨文君很有可能没死,甚至连人族新营的那些年轻强者都有可能还活着,你确定你自已不是在开玩笑?
“人族经过了边城一战,双方两败俱伤的战场很惨烈。但也就是因为太惨烈了,我们都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表面上的人族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希望,甚至已然看似走到了绝路。可就是在夹缝中求存的一个死局,随着人族边城的那一场恶战,彻底让人族脱离了各族的视线。”莫轻狂脸色凝重:“甚至我怀疑,是不是我们都上当了。”
“人族现在表面上看上去就是一块大肥肉,然后被一群恶狼狠狠的盯着。无论是那一条恶狼想上前抢这块肥肉,都会直接受到其他恶狼的攻击。要想吃到那块肥肉,唯一的办法就是打败其他的所有恶狼。”
战孤行脸色不由一变,现在的情况,的确是在往这个方面走。
现在谁也不愿意轻易动这一块肥肉,就是害怕有其他人也在盯着这块肉。
“杨文君这些年杀出来的赫赫凶名,绝不就只是单凭她的战力。事实上我和杨文君多次打过交道,知道杨文君战力卓绝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那个女人老奸巨滑,甚至完全就是一只老狐狸。人族边城的那一城虽然打的惨烈,可是那一战整个人族边城方圆百里之内直接被夷为平地,人魔二族的将士都是尸骨无存。没有任何生灵亲眼见到过杨文君的尸体,更没有任何人亲眼见到了那一战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