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手书
“值得这样去赌吗?”
“值与不值,这都不是我们三言两句便能说的清楚。”凤天凰摇头:“可是你们别忘了杨文君的真正来历,更何况还有卓君临那个家伙一直没有现身,那个家伙可是从来都会带给别人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卓君临不是死了吗?”朱颜的眉头不由一皱。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样的祸害岂会轻易就那么死去?”
朱颜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的难看起来。
那贱人居然还活着?
姑奶奶盼了这么多天,终于等了好久才盼来了这一天。
到头来你居然说那贱人没有死?
“如果卓君临真的死了,恐怕杨文君绝对会发疯,人王和老阁主也肯定会发疯。”凤天凰苦笑:“甚至有可能,帝陨之主也会发疯。可是现在这么多的危险信号都没有发生,那贱人绝对就活在世间。而且很有可能,他们已经用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方式给混了进来,正躲在暗处准备给我们所有生灵一个惊喜。”
在场众妖,一个个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
如果那个家伙真的已经混入了战场,后果将是非常严重。
甚至,在某种方面来说,那家伙的祸害程度只怕比杨文君还要大。
因为至少杨文君还会讲理,还会讲证据。
对于那个王八蛋来说,只要是他愿意的事情,什么事儿他干不出来?
“妖族开始准备整兵,随时都要有直接发兵的准备。”凤天凰眸中闪过一丝无奈:“这可是与人族交好的大好机会,可千万不要错过了。”
“太子殿下,若是人族真的,,,,,,”
朱战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可是意思却已经非常明白。甚至在说话之间,眼眸之中已然多出了一丝错愕。
那怕是他们早已在战场之上混迹多年,却也实在想不明白,究竟得是要有多么深的交情,才让凤天凰决定下如此之重的赌注去陪着人族发疯,,,,,,
夜很深。
但是夜辰很喜欢。
尤其是漆黑的夜晚对于鬼门生灵来说,本身就是独属于自已的世界。甚至只有在黑暗之中,夜辰才能感觉得到一丝亲切。
自从进入战场开始,夜辰就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放松过了。
因为他不能,更不敢。
比起战场的原先势力,鬼门根本就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后来者。
那怕是鬼门身处在这一方大地之上,可以感觉得到这一方小世界的光明与温暖,可是在所有鬼门生灵的心中,这个地方却无比的陌生。甚至只需要有机会,所有人都宁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鬼地方。
处处受牵制,处处都要担惊受怕。
甚至还要随时随地的担心各族势力的进犯。
战场的地域本就只有那么大,二族占据着最肥沃的土地,直接将人妖二族赶到了边贫脊边荒之地,一边又有遗族在一旁虎视眈眈。
本身界域都只有那么大,现在谁会容许突然多出一个抢饭吃的
这种在夹缝中求存在的感觉令夜辰非常的不舒服。
以往的鬼门虽然一直生存于九幽阴暗之地,但鬼门向来自成一界,无论做任何事情也绝没有像现在一样束手束脚。
神族与鬼门本就是世代恩怨,鬼门不敢轻易接触。魔族本是最好的去处,甚至在进入战场之前夜辰也完全是这么想的,可是偏偏在黑白楼的事情之中两族早已闹翻。人族夜辰是想都没有想过,人族在战场之上本身就是垫底的存在,就算是投奔过去也只有跟着被欺负的份。遗族到是肯定会欢迎鬼门的加入,可是一想到加入之后的后果便等同于再也没有鬼门这杆标旗,自是得到了鬼门所有生灵的一致反对。
最终,夜辰不得已之下才不得不做出了对妖族试探的想法。
幸好,妖族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甚至在许多方面,鬼门还受到了妖族的许多特殊照顾。
纵然是知道妖族的目地也绝不是表面上看到了那么单纯,但是鬼门却已经根本没有了任何的选择。
夜辰望着星空,心中却是感觉到了百感交集。
从来都没有这么一刻,夜辰竟是对自已的前路感觉到了无奈。
“夜天王。”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好久不见。”
“莫轻狂。”夜辰的脸色不由疾变。
在这一刹那间,夜辰竟是心中没来由的一惊。
仅仅数月未见,莫轻狂身上的气息竟是越来越强了。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竟然让自已都没有任何的发现,单是这份修为,便已让夜辰不得不惊。
“夜天王不必紧张,在下并无恶意。”莫轻狂嘿嘿一笑:“如果我要是对鬼门有恶意的话,现在来的也就不只是我一个人了。”
夜辰脸色不由一黑,已然听出了莫轻狂言语之间的威胁意味。
“莫道友来做什么?”夜辰的声音冷到令人生寒。
莫轻狂却并不生气:“夜天王,毕竟我们大家也都算是相识一场,难道夜天王就不想见昔日的故识?”
“莫道友若是来鬼门做客,在下自是欢迎。”夜辰冷冷一笑:“只不过像莫道友这般不请自来,恐怕是不速之客吧。”
“过门即是客,管他是不是不速之客。”莫轻狂轻笑:“而且此次前来,莫某是代表着神族带着诚意而来,夜天王怎么也不应当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诚意?”夜辰眉头不由一皱。
“鬼门初入战场,还未曾有容身之所。此次前来,莫某是想将神族十城之地奉送于夜天王,算是神族对新来的照顾。”
“十城之地?”夜辰的眼睛不由一亮。
“夜天王放心,十地之地都是神族最肥沃的土地,地处繁华之所在。”
“然后呢?”
这次却不由轮到了莫轻狂不由一愣。
咋的,奉送了十城之地,你还想要别的?
“原来莫道友就仅仅奉送十城之地,根本没有其他的恩赐了吗?”夜辰不由摇头苦笑:“看来是我想多了,或许莫道友并不是来招降的?即然如此,那还请莫道友先行回去,其他的话就不必开口了。”
莫轻狂脸色不由微微一红:“其实此次前来,神族很有诚意。”
“神族或许是有诚意吧,可是我却想问莫公子一句。”夜辰嘿嘿冷笑:“这究竟是莫公子的意思,还是神族高层的意思?”
“有什么分别吗?”
“莫公子刚刚也说了,我们算是故识。如果中是故识相送,夜某就厚颜收下了。可如果是神族所赠,那就只有不好意思了。”夜辰轻叹:“那就只有请莫公子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这里毕竟是鬼门容身所在,容不得异族放肆。”
“这,,,,,,”莫轻狂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的难看。
“神族,始终都是神族,鬼门,始终都是鬼门。”
莫轻狂脸色越发的难看。
在此时,莫轻狂已明白了夜辰的意思。
如果是莫轻狂以故识身份奉送,鬼门欣然接受。但若是神族的立场相赠十城之地,那么就根本不需要再开口,鬼门根本不会接受神族的任何馈赠。
鬼门和神族,彼此还是分清楚的好。
“此地苦闷,并非生存之地。”莫轻狂轻叹。
“可是非生存之地,却也是我们鬼门向妖族讨要的地域。”夜辰轻叹:“神族疆域虽好,却并不能让我们忘却神族的过往与血腥。那些肥沃繁华之地,鬼门自然想要。但是,鬼门却可以直接自已去取,不需要神族任何的怜悯。”
“夜兄,,,,,,”莫轻狂欲言又止。
“莫公子一向是夜某最敬重的生灵之一,莫要让自已的形象在夜某心中有损。”夜辰嘿嘿怪笑:“有些话说的没有那么难听,以后相逢之时大家还可以举杯同饮。要是把话说的太明白,彼此或许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莫轻狂终是咬了咬牙:“人族的那张传单夜兄看过没有?”
“自是看过。”
“人族即将大乱,现在这种时候,只怕各族都不会视而不见。”莫轻狂轻叹:“人族在战场之上本身就是垫底的存在。一但乱象发生,夜兄觉得各族会不会有所行动此行前来,莫某只是想请鬼门与神族组成联军,共同对付人族。”
“区区一个人族,神族若是想要拿下,岂不是易如反掌?”夜辰摇了摇头:“即然神族本身就有这样的实力,又怎么会来给鬼门分润一部分好处?莫公子千万不要把别人当傻子,真想要对付人族,我们鬼门自已又不是不认识路,何必劳烦莫兄呢?”
“夜兄,,,,,,”莫轻狂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寒意。
“莫公子身为天庭十秀之首,总得要顾及一下自已的颜面才是吧。”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轻叹:“即然人家已经拒绝了莫公子的好意,又何必一定要死缠烂打?如果莫公子再纠缠不休,那便就请莫公子恕老妪做个恶主了。”
说话声中,一位身形拘偻的老妇人慢步走出,目光冷冷的盯在莫轻狂的脸上。
那怕是莫轻狂一向自负,可是刚一接触到那老妇的目光,便没来由的心中不由感觉到一寒。
眼前这个妇人,绝对能是站在战场金字塔底的大修行者。
甚至在这个老妇人身上感觉到的压力,比起卫天歌来还要更强。
不是说进入战场的修为境界上限便半步真仙吗?
就算是各族的主帅和大将军,也都是从最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才有了现在这大罗金仙的修为。可是眼前这位老妇人不仅已是大罗金仙的境界,甚至莫轻狂能感觉得到,这老妇人绝对是已经一只脚已踏进了仙王境的绝巅强者,随时都有可能再进一步。
“未请教,,,,,,,”莫轻狂的眸光变得异常的凝重。
“莫公子不必知道老妇的姓名来历,老妇人世间显名之时,莫轻狂应当还未出生,你不可能知道老妇的名号。”老妇人嘿嘿怪笑:“不过若是莫公子想要知道别的,老妇人还是可以解惑的。例如,如果莫公子再纠缠下去,老妇人说不定一高兴,就赏一下东皇宫传人是如何表演空中飞人的。”
“这,,,,,,”莫轻狂脸色不由一黑,却终是未曾开口。
那怕是莫轻狂再自信,可是面对这种境界的大修行者,自已却是根本不敢有任何的放肆。
“那就不送了。”
老妇人轻轻的一挥袖,莫轻狂的身形便直接被送向了远方,甚至在老妇人出手之间,莫轻狂根本连半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前面的路,或许很难走。”老妇人看着夜辰,眸光之中却是多出了一丝无奈:“你小小年轻,便要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的确是有些为难你了。不过即然路是你自已选择的,那么无论再艰难再辛苦,也只有自已咬牙坚持下平。”
“姑姑。”夜辰脸色微微一变。
“我不会管你们年轻一辈的事情,也不会过问鬼门的任何方向。只要不是鬼门被其他生灵恶意攻击,那我便不会存在。”老妇人终是一声长叹:“这是我答应凌无期的条件,泥人族才肯放我进入的原因。是死是活,是对是错,都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糸,你们的路,终需要自已去走。”
夜辰脸色不由一白。
您老可是战场之上鬼门的最强战力,您就这么告诫我?
整个战场都沸腾了。
一封书写着人族主帅都笑数百条罪行的手书直接在各族之间传来。仟仟尛哾
甚至各族都还浸淫在魔族战败的传单之中没有反应过来,却再次收到了这样一个足以令各族震动的重磅炸弹。
甚至很多生灵根本就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份手书的手抄本便已直接传到了各族手中。
夺人妻女。
巧取豪夺。
构陷同族。
囚禁女修。
暗杀同僚。
,,,,,,,,
等等,,,,,,,
甚至每一条罪名之后,都还有具体的过程和执行人。
任何一条罪行之后,都带着许多的令人发指的血腥与残忍。
更让所有生灵都震惊的却是,在那一份手书之后,还有着十三名禁卫营兄弟的血字,证明着都笑每一条罪行的真实性。
这样的情况,更让所有生灵都有了一种不得不信的借口。
尤其是那十三位禁卫营兄弟的血字签名,更是让各族挖出了许多隐藏的秘密。许多在战场之上已经成了无头公案的事情,竟然全部都指向了都笑,,,,,,
“混张。”都笑的脸色铁青,眼眸之中满是寒意:“这究竟是那个无耻之徒做出来的事情,竟然如此平白无辜的构陷老夫?”
元帅府中的所有人都躲的远远的,生怕惹祸上身。
几位实在躲不过去的亲信一个个站在都笑的身后连个屁都不敢放出来。
这个时候都笑已然直接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任何一点点的不小心都有可能会引火烧身,就算是跟随在都笑身边的一些老人,此时也根本不敢有任何的言语。
甚至很可能一句话,都有可能会引起都笑的滔天怒火。
“苏九成他们不是失踪了,失踪了就失踪了,现在跳出来究竟想要干什么?”都笑铁青着脸,眸光之中满是杀意:“即然他们不仁,那便也不能怪老夫无义。左右,你们将手书上十三人的所有家属全部给老夫拘来。就连和他们走的亲近的人也一并拘来。老夫倒是真想要看看,他们究竟是吃了能心豹子胆,居然这般来陷害老夫。即然他们不怕死,那么他们的家人朋友也怕不怕死。”
“元帅,不可。”一名亲信急忙开口。
“怎么,你要替他们说情?”都笑的脸色直接阴沉了下来。
“现在这份手书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几乎各族都有了反应。甚至就连我们人族内部之中,许多忠于元帅的大将都已有了质疑。”那名亲信额上满是汗珠:“这种时候,元帅若是再杀了那些兄弟们的家人,便更坐实了这书手上的所有罪名。”
都笑脸色一沉:“就算坐实了又如何,不杀不足以泄老夫心头之恨。老夫平日里待他们可不薄啊,现在居然要反咬老夫一口?这样的白眼狼,又如何能姑息?”
“元帅息怒。”
“息怒,这事要是发生在你们的身上,你们能息怒吗?”
“元帅。”黑影的声音发沉:“禁卫营的兄弟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他们万万不可能做得出这般事情来构陷元帅。苏九成他们的失踪开始,或许便已经被某些不知道的势力所控制。若非是他们受到了威迫,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现在事实就在眼前。”都笑的眼睛死死的盯在黑影的脸上;“齐将军,你可是禁卫营的统领将军,这件事情你本身就脱不了任休的干糸。你这般为他们开脱,莫不是你知道些什么内幕不成?”
黑影不由吓了一跳,急忙跪下连连磕头。
都笑终是一声长叹:“齐将军,老夫知道你的忠心。但是你也要明白老夫的苦衷,那些禁卫营的人虽然都是你的手下,但他们也都是老夫的兄弟。若是有的选择,老夫也愿意相信他们是清白的。可是你现在看看,即然都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夫又如何相信他们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糸?”
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却是谁也不敢再开口。
“苏九成等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但他们背后的人却未必便没有这个胆量。”都笑嘿嘿冷笑:“权将军倒真是好手段,原来一早就已经把手伸到了老夫的禁卫营之中。这样的手段,的确倒是打了老夫一个措手不及。只可惜,他们也未免太过绝情了一些,居然没有提前撤走家属。”
一名亲信不由脸色一白:“元帅,你,,,,,,”
“你是想问老夫怎么知道一定会是权将军的吗?”
那名亲信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
“整个人族之中,除了权无谋之外,谁还会有这么大的胆量?”都笑脸色阴沉:“甚至很多事情写的那般清楚,除了权无谋之外谁还能知道这么多?这么多年以来,老夫也一直以为权无谋只不过是恋栈他那大将军的位置,却没想过他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这,,,,,,”
“赵同,你也应当跟了老夫有七十年了吧!”
那名亲信舔了舔嘴唇:“回元帅,属下已跟随大将军有七十一年又两个月了。”
“原来已经有七十多年了啊!”都笑突然一声轻叹:“整整七十多年,老夫认为,就算是养条狗也应当养熟了吧。可是为什么有些狗,却从来都养不熟呢?”
“元帅,你,,,,,,”那名亲信脸色不由疾变。
“赵同,其实从你一进入元帅府开始,老夫就知道你是谁的人。”都笑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以来,老夫也算是待你不薄吧,可是你为什么就是这般养不熟呢权无谋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对他这般忠心耿耿?”
那名亲信脸色不由疾变,身子突然如同一只苍鹰般急速逃窜出去。
然而都笑却是看都没看一眼,挥袖间一道掌力射出,直将赵同身形在半空中打的一个踉跄,摔落到地上。可是赵同倒也悍勇,竟是直接一个翻身,身子急速的隐于黑暗,转眼便已消失,,,,,,
其他几名亲信正要追出,都笑却只是一声长叹。
“不必追了,赵同的五脏六腑都已经断绝了生机,一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他逃的越快生机断绝的便越快。”
“元帅,我们,,,,,,”几名亲信和黑影脸色不由同时一变。
谁也不会想到,曾经与自已等人朝夕相处多年的的赵同,竟然会是权将军的奸细,,,,,,
“你们做好你们自已事情就好,即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必定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都笑眸中满是寒光:“从现在开始大家专心备战,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