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之行
“可这好奇还真不够啊!”
“所以本皇才让你给他们准备了那么多的物资,而且还是根本不够人手一份的那种,只要有随便一个开了头,你觉得其他兄弟,还会不动心?”
妖后脸色不由一黑。
“万一没有领头的怎么办?”
“青苍空隐世不出上百年,一直生存在人族,也是接触人族最多的妖族高层。”妖帝轻轻一笑:“本皇已亲自与青苍空说过,要是没人领头,明日便由他做第一个。”
“这怎么可能,青苍空性烈如火,青龙一脉更是与人族有着血海深仇,岂会轻易答应?”妖后满脸狐疑:“就算是其他任何一个屈服在你的权威之下我都相信,但青苍空只怕根本就不会答应。”
妖帝神秘一笑:“本帝自有办法。”
“装神弄鬼。”妖后脸色再次一黑:“不到即然到了现在,你也总得解释一下为何一定要将第二道防线设到瘟疫海,还故意要让野猪族长只拱出那样一条小沟,别以为我没有听到,那些老兄弟一个个心里都鳖着一肚子的火呢,要不屈于你的威权,估计现在那些家伙早就摞挑子不干了。”
“这一点,是本皇故意的。”
“故意的?”
“对于修行者来说,一丈深宽和百丈深宽有什么分别?无非就是表面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一样。”妖帝轻笑:“如果仅仅只是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儿,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就算现在抢修起再厚的城墙和关隘,也根本承受不住一场战火的摧残。即然如此,我们又何必白白浪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还不如在妖族部众心中划上一条线,在他们心中竖起一条坚不可摧的防线岂不是更有意义?”
“那条线,就是那道沟?”
“不错。”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和那些老兄弟点明?”
“太笨了。”
“太笨了?那些傻大个,的确是有点笨。”
妖帝脸色一黑:“本皇是说你太笨了。”
“嗯?”妖后怒眉一敛,眼神里满是杀意。
“我们是夫妻,有些话自然可以明说。虽然我们与那些老兄弟是多少年的旧识,可是大家毕竟也是君臣,我们做什么事情,如果都需要给他们解释的一清二楚,那要他们又有何用,就当他们是一群没有灵智的宠物吗?”妖帝摇头:“那些个老兄弟,虽然表面上一个个傻大憨粗,但事实上他们之中一个个鬼精的很,只是他们不愿意在我们的面前表现出来而已,害怕我们会猜忌。”
“你是说那些老兄弟都很聪明?”
妖帝满头黑线:“至少在本皇看来,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绝对比你聪明的多。”
“你大爷,,,,,,”妖后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怎么说来说去,都在暗指老娘笨了?
老娘好歹也是妖族第一智者,有你这么损自已老婆的吗?再说就算是老娘真的笨了又关你屁事,老娘吃你家大米了吗
这还真吃过。
说什么都行,就不能说老娘笨好吗?
当然,其他的赞美还是可以说,说老娘不好的话也不能说。
“现在,妖族的处境,其实与魔族十分相似,很有可能我们一个不小心,直接会走了魔族的老路。”妖帝轻叹:“虽然魔族已然胜了一局,但三五年之内,魔族是很难恢复元气的。要是我们不能把那种可能性直接给灭绝,将来的可能性说不定会更惨。”
妖后脸色一黑:“你担心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一战,而是未来?”
“这一战一开始,只要制住了第一波的进攻,再想在妖族手中占便宜几乎已是不可能的事情。”妖帝眼中闪过一丝自信:“别看那些黑衣生灵来势汹汹,数量庞大,但真心也没有什么可惧之处。退守瘟疫海防线,也是为了更好的将那些黑衣生灵引入妖域之中,在我们全力反击之时,也不至于让那些黑衣生灵有逃入其他各族疆域的可能性。”
妖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妖帝,不由一愣一愣。
这还是老娘以前认识的那个憨傻妖帝吗?
如此阳谋暗箭,那那都透露出了其心思的谨慎与阴狠。
老娘这妖族第一智者的名头,怎么突然间就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名不幅实?
“其实,本皇现在最担心却是,究竟各族在这一场钓鱼计划之中,各自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妖帝轻叹:“自从三道天帝昭令映照诸天,战帝诡异陨落,只怕并不是像我们所看到的这么简单。人族与神族之间的角力,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各自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佛帝一声不吭的收兵回西界,这中间究竟又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鬼门现在一直不出兵,究竟是真的被人围困的无法脱身,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妖后脸色变了。
所有的事情经过妖帝这么一说,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如此诡异起来了?
这所有的一切,本身就是一件不合常理的变数,,,,,,
甚至,在自已丈夫的心中,又有着什么样疯狂的想法?
或者说,妖帝又在防备着什么,生怕各族之中做出其他疯狂的事情?
还是,妖帝的内心深处,已经看到了自已从来都不曾看到的角落,,,,,,
人族疆域已变成了人间地狱。
三十六路黑衣生灵全面开花,无数黑衣生灵自黑暗之中空然出现,几乎不分先后的同时突袭人族三十六处重镇。
那些黑衣生灵的一出现,便直接杀进了人族的大本营之中。
人族各大宗门因为三位至尊的先后离开,其实早就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变情况的打算。各处重镇之间,直接都以重兵把守,配合着各大宗门的修行强者,只要有任何的突发变数,随时都可以奋而反击,将来犯者直接拒之于防线之外。
处处都是血光漫天,处处都是刀山火海。
无数黑衣生灵在杀入人族大营的第一时间,便直接以极端的方式冲杀。
甚至在面对着人族的各种防御手段之时,那些黑衣生灵直接以悍不畏死阵势直接杀进人族大营。
就好像,只要能将人族大营的生灵灭绝,他们自然的安危早已置之度外。
当接到三十六外重镇受袭的消息之时,独孤不败直接点齐备战兵马,就要亲自出战。可茫然四顾之时,身边却再无任何的一个可以发号施令之人。
只到此时,独孤不败似是才想起自已现在的身份。
现在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只需要听命行事的闯将,而是手握亿万大军的全盘操刀者,更是人族所有修行者的最高指挥。
一想到三十六这个数字,独孤不败就感觉到腿肚子一阵阵打颤。
三十六路!
人族三大至尊看似给独孤不败留下了数以亿万计人族的修行者,可是现在真正留守的人族修士,皆尽以枷锁镜化神境为多,在这种需要急速驰援的战场之上,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指望各重镇之间原有兵力固守退敌几乎已不现实,在那些黑衣生灵的极端攻势之下,源源不断的兵力输送之下,没有驰援的地方,绝对不可能把敌人拼光。
如果仅仅只是一两路兵的攻袭,独孤不败虽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将对方击败,但只要借助地利人和,独孤不败敢保证绝对能阻缓敌人的攻击,别说是十来日时间,便是打上个一年半栽,也绝不会落于下风。
可这样三十六路兵马同时进犯,不仅有违兵法策略,更是兵家大忌。
然而纵然知道现在事情棘手,独孤不败也不得不咬着牙分派兵力。
那怕明知道对方的目地便是要打散人族的所有原定防守计划,可是独孤不败却不得不这么做,,,,,,
能不能同时打退那么多路敌人独孤不败不知道,可是在这种时候,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选择,,,,,,
那怕明知道这么做很可能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九天之上。
皇天腑视人间:“凌至尊,你且看看,好像人族的总指挥并不怎么样,如果按照他的这种战法策略,很有可能便会将人族所有的生灵全部葬送。现在那几个老怪物没有回来,难道你就不下去主持一下大局?”
“没兴趣。”
“嗯?”皇天不由一愣。
“这些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法,能有什么意思,虽然那些黑衣生灵人数众多,但其中最强者也不过是真仙境的生灵,如果连这样的小局面人族都控制不好,也只能说是他们自已无能而已。”凌无期眉头一皱:“依晚辈看来,前辈身边不是还有许多仙王境巅峰的至强者吗?要是前辈能派出一两个参战,晚辈或许还能有点兴趣。”
皇天脸色不由一黑。仟仟尛哾
你麻,老夫身边的确是还有仙王境巅峰的至强者,可是真要跟你对上,却也未必便有胜算。那怕是老夫,仙王境巅峰的修者损失,老夫也是会心痛的。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如何?”
“怎么说?”凌无期眼神之中多出了一丝无奈。
“老夫传令收兵,保全这三十六路人族兵马。”皇天轻叹:“帝后陨落之事,从此一笔勾销,如何?”
“在前辈眼中,意思是人族三十六路兵马已然全部难逃死劫?”凌无期轻叹:“所以,前辈想以这亿万计人族生灵的性命,来换取晚辈的复仇之剑?”
“不错。”
“那我拒绝。”
皇天不由一愣:“难道你就看着这数以亿万计的人族的生灵走向灭亡也无动于衷?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现在只需要你一句话,便可以全部保全下来,这样的买卖很合算,也很合理。”
“人族之中,甚至不泛仙王境和大罗金仙境的强者,若是连这样的一场小闹剧都收拾不了,也只能说是他们自已无能而已。而无能之人,他们的死活,与我凌无期何关?”凌无期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寒意:“若是有超出他们承受极限的生灵出手,晚辈自是不会袖手旁观,只是那样的生灵,前辈舍得拿出去冐险?”
皇天目瞪口呆的看着凌无期,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般。
“前辈的用意,彼此之间大家都很清楚,只不过是想拉我入局,身陷人族战场无法脱身而已。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前辈认为,我会放手?”
皇天摇头苦笑:“凌至尊,你就这么一定要与老夫纠缠?”
“晚辈从来都没有想过纠缠前辈,更从来没有与前辈有任何冲突。”凌无期面不红心不跳:“自始至终,晚辈都只是为了找出杀害帝后的真正凶手,仅此而已。”
“冷策不是凶手。”
“可那些生灵终是冷策亲自布下的暗线,冷策虽非是杀帝后之人,但帝后却是因冷策而死,这幕后主谋,比之杀人的刽子手更可恶。”
“你这是胡搅蛮缠。”
“那就算是胡搅蛮缠又如何,难道前辈敢说,晚辈所说的一切不是事实?”
皇天一时之间不由语塞。
“前辈应当了解我的脾性,万不该用这许多人族生灵的生死来与我做交易,这样只会让晚辈觉得,冷策在帝后陨落之中起到的作用,很有可能比晚辈想象的还要大的多。”
皇天只感觉心中一万头神兽呼啸而过:这种事情,竟然还可以这么理解?
“前辈乃是天道化身,本应是超脱于此世之外。”凌无期轻叹:“可是前辈驻足世间,更是暗中挑起这一场天地浩劫,甚至前辈不惜以身应劫,也要做下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究竟是有什么源由,到现在晚辈也实在没有想清楚。”
皇天不由吓了一跳。
“凌至尊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吧,这些事情与老夫有何关糸,又何来以身应劫之说。这些因果自始至终都与老夫没有任何的关糸。甚至就算冷策或者是其他人,老夫只是应了果报而已,又何曾沾了半分因果?”
凌无期脸色不由一变。
果报和因果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两者的区分却是天差地别。
如果眼前这位天道化身只因果报而入了此局,和主动入局沾染因果却也是有极大的分别。
可是以冷策现在的处境,若是说背后没有皇天的入局怎么也说不通。但现在皇天即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是否便代表着这一场浩劫之中,还有其他的强者在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只是到现在为止,还并没有任何人能查觉而已,,,,,,,
而且这个生灵,不但身份地位不会比冷策低,其修为境界,也至少不会弱于冷策,,,,,,
一想到此,那怕是以凌无期的胆识,一时之间也只觉浑身直冐冷汗。
“凌至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皇天微微一叹:“其实对于老夫来说,任何生灵的生死对老夫都没有任何的关糸。不管天地变迁,日移星换,老实始终都超脱于此世之上。可你凌无期却不一样,纵然你战力超绝,可始终都还有自已放不下的人和事,这一点便是你致命的弱点,真要玩,你玩不起。”
“那前辈是打算陪晚辈玩到底?”
“何需老夫亲自陪你玩?”
凌无期看了看皇天身后的那些黑衣生灵,不由冷笑:“前辈认为您老的这些个怒才,有一个算一个,有能陪我玩的起的?”
“你战力很强,但始终都只是一位走到半帝境的生灵,只要没有踏出最后一步,便永远不可能真正的无敌于世。”皇天眸中闪过一比无奈:“这世间的帝与皇,虽已绝迹,但并不代表没有。就算老夫不出手,能收拾你的存在也绝不在少数。”
凌无期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纵然这么多年凌无期从来不将任何生灵放在眼中,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已真能天下无敌。
尤其是见过了帝俊和东皇太一之后,了解一些上古之秘以后,凌无期更是心中有了一丝疑问。
虽说世间的帝与皇早已消逝于时间长河之中,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任何生灵见过他们的最后归处。仙王境的修者几乎已经都足以与天地同寿,亘古长存,强如帝与皇的存在,如果真的是寿元干涸而消亡,这无疑等同于一个没有任何可信度的笑话而已。
更何况,东皇太一曾说过,帝与皇之上,还有着与天道齐存的生灵,,,,,,
难道,这个世间还有帝与皇的存在?
又或者还有那些与天道同存的恐怖生灵?
“前辈是在吓唬晚辈?”凌无期眸中闪过一丝阴沉:“若真是有那样的存在,前辈不妨请出来让晚辈见识见识。前辈赐与晚辈的‘阴阳太极鱼’一直未曾用过,也不知道好不好用,正好用来试试功效如何。”
“你,,,,,,”皇天脸色一时之间不由涨红起来。
此时皇天心中早已在滴血,这王八蛋那壶不开专门提那壶!
太气人了。
这是直接往老子脸上啪啪甩耳光啊!
这王八蛋背负着三柄上古凶剑攻伐无双,再加上自已所赠的‘阴阳太极鱼’防御无二,无率遇到什么样强大的对手,至少也足以有一战之力。就算是自已现在想要直接将其拿下,只怕成功与否也仅有参半,,,,,,
一想到此,皇天只恨不得给自已两个大耳巴子。
你麻,老子这是给培养出了一个连自已都感觉到棘手的滚刀肉,而且还是专门跟自已对着干的大麻烦。
人族的损失很惨重。
当战报送到独孤不败的手中之时,独孤不败的心里都在滴血。
仅仅一夜之间,数以千万计的人族大军折损,这样的战损数量,那怕是早已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独孤不败,也不由感觉到了一阵阵的触目惊心。
任何一个数字的背后,代表的便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甚至很有可能,昨日还在和在已吹牛打屁的故旧,很有可能就已在这些数字中间。那以无尽鲜血浸染的大地,很有可能就是那些人族战士在这个世间留下的最后痕迹。
这可是自已接手以来的第五天第一战,这样的战损比,就早已超出了老阁主主持人族大局一月有余,大小千百战以来的战损总和。
如此损失,不仅仅是独孤不败感觉到憋屈,更是有着深深的自责。
第一战就打成了这样,独孤不败对于自已的指挥能力都有了怀疑。
“责任在老夫一人身上,是老夫指挥失误,才造成了这样的损失。”独孤不败的声音微微发颤:“这一战之中,是老夫的准备没有到位,才造成了不利于人族的局面。如果那些黑衣生灵不退,或许我们的损失还要成倍的增加。这样的失误,此战之后,老夫会向所有人族请罪。”
“请罪,未免有些说的太严重了些吧!”玄机居士轻叹:“依我之见,这次道友的安排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儒门通晓天下兵法战策,就算是由我来安排战术,也未必便能比道友做的更好。”
玄机居士一开口,所有人都不由闭嘴。
身为儒门之主,玄机居士虽为女流之辈,但却是真正的博古通今。
不仅仅只是通晓天下兵法战策,更是对世间策略谋划无所不知无所不精。
独孤不败的指挥,若是连玄机居士这样的大能者都看不出任何的失误,再要让独孤不败一个人担起罪名,倒还真说不过去。
“可这战场失利的责任,怎么也需要有人来担。”
“胜败乃兵家常事,失败之中需要总结好失败的经验就好,下一次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睡梦真人轻叹:“若是所有指挥者都需要战后请罪,那么谁还敢扛起这杆大旗?失败并不可怕,但最怕的便是失败之后便失去了所有的信心,这才是真正的兵家大忌。”
守禅大师点头:“不错,谁也不敢保证能百战百战。”
独孤不败脸色微微发白,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可究竟不对之处在那,自已却根本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