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暗处的根由
“竖子,你,,,,,”速台祭司气的浑身发抖,眸中满是滔天怒火,可要让他与卓君临一般开口对骂,却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脸来,,,,,,,,
眼见速台祭司已然处于暴走的边缘,月帝却是幽幽叹道:“祭司大人日理万机,许多事情应当也早就忘了。这孩子的师父与祭司大人可是有着极深的源渊,曾与祭司大人北幽会猎,想必祭司大人是不会计较小辈的无理言语吧!”
“他是凌,,,,,,”速台祭司身子一震,眸光之中满是惊骇之色,,,,,
老子到底是错拜了那路衰神,竟然这次遇到了这样惹不起的存在?
眼前的这些小辈,每一个都似乎来历非凡,根本就不是自已能招惹的小祖宗。尤其是杨文君身份太过特殊,更是自已招惹不起的存在。没想到画风一变,却突然又蹦出来一个更招惹不得的怪胎。
什么叫做北幽会猎,当年就是那个凶人追着北幽十六部族的强者满世界跑,打得北幽各部族之间,那怕已过去了数百万年,仍是没有任何生灵敢提起那个人的名姓,,,,,,
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寸?
“好了。”
月帝终是一声长叹:“怎么说速台祭司也是北幽十六部的一族之主,自应当有北幽部族的骨气。杨文君,卓君临,即然祭司大人都已认错,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大帝,,,,,”
不仅仅是十六名少男少女,就连速台祭司也不由脸色疾变,眸光之中满是不解之色。这等情况之下,于情于理月帝都应当坐壁上观,,,,,,
“不必说了,此事就这么定了。”
“告辞。”速台祭司急忙拱手,身形化成一道轻烟,瞬息之间已然逃出了众人的合围,,,,,
半空之中,速台祭司向月帝弯腰,眸中满是无奈之色:“大帝,我们此时虽份属敌对,但大帝之恩,速台部永远都会记得。”
在场十六位各族天骄,却是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应过来。
原本以速台祭司的真仙境修为,想要在众小辈手中脱身也非难事。只是一来在各小辈面前不敢全力施为,二则也是顾及有月帝在场,若然以境界压制而脱身,反而会引起月帝的出手。此时月帝开口,自是要借坡下驴,那里还敢有半分逞强,先脱身为妙,,,,,,
如此,不仅避免了自已受辱,也不至于与这些小辈背后的势力撕破脸皮,,,,,,
“老贼休走。”
卓君临猛的一声怒吼,提着腰间的葫芦直接向着速台祭司砸去。
那葫芦黑不溜秋,丝毫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但去势却极为迅捷。速台祭台多次受卓君临言语侮辱,早已对卓君临极极不顺眼,纵然是嘴上不敢言语,心中却早已怒火滔天,只恨不能将卓君临暴打一顿。此时眼见一个黑呼呼的葫芦砸来,嘴角闪起一抹冷笑,宽袖一挥,直接就向着那葫芦迎去,,,,,
这一袖,速台祭司却是直接用上了全力。
你背景强大,老子不敢打杀,但你这自已扔出来的葫芦,要是自已砸碎了却怪不得老子吧!
‘轰’。
葫芦去势极快,不出速台祭司的意料,直接砸到了宽袖之上。
然而速台祭司嘴角的一抹冷笑还未开始,所有的神情竟然在一刹那间直接凝结。原本就略显干瘦的身形,直接在半空之中化成一团血雾,,,,,,
“我操。”
在场所有生灵,包括月帝在内,所有人都不由目瞪口呆的看着又滴溜溜转回到了卓君临手中的葫芦,,,,,,
你麻,这葫芦究竟是个什么宝物?
居然,直接被一个化神境的小修士扔出来,砸爆了一位真仙境的大能者,,,,,
究竟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还是我们压根就没有睡醒?
大帐之中。
月帝居于帅案,看着帐前齐案而座的十六位少男少女,满脸都是欣慰之色。尤其是在看到了每一个生灵的时候,眼神里的那种溺爱神情,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十六个生灵,每人身前一强方桌,每桌四冷四热八道精致小菜,再配上一壶清酒果露,另有一小桶火饭,,,,,,
一时之间,大帐之中香气四溢,,,,,,
“诸位少年英雄远道而来,便是为南天军助威。”月帝轻轻一叹:“本来是想为诸位设宴接风洗尘,但此次攻破天狼关之后,北幽叛军坚壁清野,早已将方圆数百里内的粮仓城镇焚毁,从而造成了无数难民流离失所。为安抚北幽百姓,本帝已将军中食粮九成已用于赈济难民。等南天后继粮草送到,本帝一定陪诸位痛快喝上一场。”
十六个生灵各自面面相觑,目光之中都露出了一丝凝重。
看着眼前的精致小菜,所有人都同时感觉到不香了,,,,,,
“大帝,,,,,”
“本帝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也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月帝轻叹:“但此时,即是吃饭的时间,大家何不一起边吃饭边说?无论什么事情,总没有比填饱肚子更重要吧!”
“吃饭。”
杨文君终是一声苦笑,直接端起了桌上的饭菜,,,,,,
众人见得杨文君起头,各自都直接狼吞虎咽起来,,,,,,
月帝眉头微微之上,眸中却是闪过一丝凝重之色:这不是五族生灵同在吗?怎么看起来反而是以这个人族女子马首是瞻?虽说人族此时人数占了一半还多,但其他四族之中的天骄却怎么连话都不说一句?要是那姓凌的家伙什么时候对本帝也这么乖巧听话,,,,,,
“大帝为什么要放走速台?”杨文君突然问道。
“现在的你们,还不会懂。”
“份属敌对,两军交锋,自当不择手段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莫轻狂眸光凝重:“于数千万军中,像速台祭司这样的真仙境修者也应当不会太多吧!消灭一个敌人,将来战场上相遇,岂不是就多了一丝胜算?”
“现在的你们,还不会懂。”
“速台的用意很明显,很显然就是为了要刺杀我们。如果我们的反应稍微慢上一点,道子就已经死了,而且我们这么多人,也肯定会中了速台的毒手。大帝不出手帮我们制住速台也就罢了,为何却在最后关头要放他走?”夜辰脸色难看:“又或者,大帝是不愿意与北幽撕破脸皮,做事留一线?”
“现在的你们,还不会懂。”
道子脸色青白不定,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速台本已被逼到了绝境。”杨文君苦笑:“依晚辈之见,当时若没有大帝的同意,借他十个胆也绝不敢直接离开。”
“不错。”月帝点了点头:“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别说是速台祭司,就算是北幽的其他任何一位强者,都绝对不可能离开。在没有确定究竟会不会引起你们身后各族势力反扑之前,就算是战帝亲临,也绝不敢扬长而去。但本帝还是那句话,现在的你们,还不会懂。”
“大帝,至少我们需要的一个公道。”卓君临眸中力略显不满。
“公道你们不是自已讨回来了吗?”月帝微微一叹:“最后的那一葫芦,直接砸的速台祭司肉身爆烈。至少三年之内,道伤伴身,若没有天大的机缘,从此必将再难进一步,这样的公道还不够?”
卓君临脸上不由一红,,,,,,
“有些事,现在的你们,层次太低,根本不会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糸。”月帝轻轻一叹:“等你们什么时候走过仙凡之隔,走过了世态变迁,走过了以前都不曾想过的路,自然会明白本帝的话,有些因果,能不结就不要结。有些事情,能糊涂一些就糊涂一此些,总之对自已不会有太大的坏处。”
月帝幽幽一叹:“至少,不会让自已有太多的遗憾。”
十六个少男少女,此时都不由感觉到一头雾水,满眼迷茫。
世间的一切缘法,不是就应当鲜衣怒马快意恩仇吗?若是做什么事情都需要瞻前顾后,那活着又那有什么痛快可言?
“速台,身份特殊?”
帐中,突然响起一个轻脆的声音:“是不是,现在的速台还有大用?”
“冷秋月。”月帝的眉头再次一皱,终是一声长叹:“你是怎么联想到的?”
“速台,是南天的人?”
“速台祭司是北幽十六部族之一的首领,的的确确是北幽的人。”月帝轻轻一叹:“而且,速台不仅仅是北幽十六部族之一的首领,更是北幽重臣。甚至就连北幽的王候将相,见到速台都需要执礼。”
“大帝能否为我等解惑?”冷秋月起身,弯腰向月帝行了一礼。
“以你们的聪明才智,未来的路必定会比我们这一辈的生灵走的更远一些。”月帝轻叹:“如果你们自已能想明白其中的玄妙,于未来的修行之路也更益处。现在,你还想知道吗?”
“想。”
十六个生灵,异口同声说道。
“因为很简单,速台不能死。”
“为什么?”
“本帝不能出手,是因为速台毕竟对南天百姓有过莫大的功德,让无数南天百姓免于战火之苦。”月帝轻叹:“而且对于南天来说,活着的速台祭司,远比死去的速台更有价值。万一这一场仗打下来,无论是南天还是北幽,都需要一个像速台一样的首领来安抚民心。”
“可是,速台已对我们动了杀心。”
“真仙境的强者若是真想要杀人,又岂是你们这些小辈能发现的了?”月帝眸中闪过一丝凝重:“其实自速台入营开始,一切都在本帝的眼中。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杀人,无论你们任何一个,都绝不可能在速台的手中走过一招。他为什么会选中道子,并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人之中道子最弱,而是因为道子修的是清净无为法,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就算是大法力者推衍生死,只要手段合适,也足以让道子假死,不至于露出马脚。”
众人不由一愣。
虽然众人先前也曾怀疑过,即然速台是来行刺他们,按理说就应当直接杀人,而绝不应当是将人打晕了带走。如果只是单纯的行刺,杀人可比掳人有效的多,更加的简单直接,而且更为方便。
“为什么?”
终于,冷秋月轻轻开口。
“本帝说现在的你们还不会懂,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你们现在无论看什么事情,都只是看到了表面。”月帝摇头苦笑:“很多事情,都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显现,速台的确目地不纯,有意扰乱南天大军的军心。但他的手段,却并不是想要将你们全部杀死,从而引起南天军与各族之间的战争。他所要做的,只是想要以最小的代价,保全北幽,不让北幽的战火曼延,变成世间最可怕的人间地狱。”
“为什么?”
“北幽叛军固然该死,但并不是所有的生灵都该死。”月帝苦笑:“在这些北幽叛军身后,同样还有无数的普通百姓。战争,从来都不是我们打赢了,就真正的胜了,并不是我们将敌人杀的片甲不留,便获得了胜利。”
“难道不是吗?”莫轻狂不由一愣。
“当年不是。”月帝摇头苦笑:“我们不是嗜血的魔鬼,也不是未开灵智的凶兽。其实无论何时何地,杀戮都绝不是一个真正的掌权者应当做的事情。万物万灵,彼此之间都需要相依相存,一但世间只留下一个种族,固然短时间内能空前繁盛,但灭亡也随即不远了。此次北征,本帝只是为了剿杀北幽叛军,并不是真的要将北幽变成人间地狱。”
“本帝的用意,北傲天明白,佛帝也明白。”月帝轻叹:“所以自始至终,无论是战帝还是本帝,都没有下令过向那些普通的百姓挥下屠刀,只不过是下面的生灵欲望作崇。打到现在,也是战帝和本帝都不曾真正出手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愿意让生灵涂炭。速台的用意很明显,他是北幽部族的首领,他有他的立场。但他能坚持最后的不杀,也是本帝放他一马的根本原因,这样的生灵,本不应当屈辱的死在权力争斗的黑暗之中。”
所有人都不由脸色一变。
“难道,速台此来,也是北幽权力的争斗?”凤天凰脸色不由一黑。
权力漩涡的争斗,那里都会存在,只是凤天凰实在想不通,北幽即然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有那恶心的权力作怪。
“速台是主和派,修为不高,但地位特殊,自是阻挡了许多生灵的路。”月帝幽幽一叹:“所以,速台此次前来,未必便没有有心之人的推波助澜,甚至有可能是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活着回去。借刀杀人,若是速台死在南天军手中,不仅可以引起的北幽十六部族同仇敌忾,更可以拔去眼中钉肉中刺,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大帝不是说速台在北幽地位甚高,极得人心,怎么会还有生灵想除去速台?”
“受人尊重是一回事儿,除去速台又是另一回事儿。”月帝摇头苦笑:“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但政见不合,也可以反目成仇,这无关私仇,只因彼此的看法不尽然而已。速台回去,也正是本帝送给所有北幽高层的一个礼物,一个足以让所有北幽高层都会心惊胆战的礼物,,,,,,,,”
在场众人,无不脸色疾变。
饶是以在场生灵无一不是各族才智超绝之辈,可是这其中的弯弯绕,却是谁也无法真正理清,,,,,,
所有人都不由生出一种无力感:自上古便活下来的强者,绝没有任何一个是易与之辈,甚至自已所有的小心思,在这些老牌强者的眼中,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卫明阁。
作为北幽最高的统治者,战帝已然很少现身作为议事厅的卫明阁。
很多事情,若是一位统治者都要事事恭亲,那只能说明是手下的臣民无能,根本无法担起应当担当的责任。
北幽不仅兵强马壮,更是有得天独厚的十六部战场。
朝野上下,能臣辈出。
四方大帝之中,除了东极天之外,北幽无论是兵力财力都稳压南天和西界一筹。甚至就算是在天庭之中,北幽战帝的身份地位也是越发的显得高了一筹。
无论于任何地方,只有自身的实力强大,才是挺直腰杆的本钱。
此时,战帝一脸色阴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所有北幽兵部重臣,眸中的寒意直似要将人冻僵。甚至很多重臣都能感觉得到,战帝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动怒,就是在等待有人能自已站出来,,,,,,
此时卫明阁之中,不仅有北幽的兵部武将,亦有朝中谋士,所有人看着战帝阴沉不定的脸色,各自心中都不由打起鼓来。
所有人都知道战帝心中有滔天怒火,可是战帝却偏偏一句话都不说出来。这就让在场的无数强者都感觉到一阵气闷,甚至是有点捉摸不定战帝的真正意图。
“哟,大家都不说话,那就是等着本帝开口了吧!”战帝声音发寒:“一个个都是我们北幽的权臣,位高权重,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变成了一群哑巴?是你们大家心里根本就没把本帝当回事,还是对我们北幽的亿万万生灵没放在心上?”
在场诸多生灵,一个个脸色微白。
大帝,你只让大家说,总得告诉我们说什么才是吧!
“左右司承。”战帝直接点名:“你们二位主掌司律刑责,自当清楚我们北幽的立根之本吧!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右司承,本应安民抚民。此次与南天战事一起,前线兵员粮草告急,多次传书于内阁,为何你们二位却始终没有作为?”
被点到名的两位老臣脸色苍白,根本不敢回话。
“大将军盛存安。”战帝声音之中的怒意更盛:“身为军人,自当守土护民,天狼关统帅胡月楼是你的门生吧,此次南天叛军进犯,胡月楼不思拒敌于外,反而临阵脱逃。以致于天狼关副帅贺秋原身陷重围被擒,甚至胡月楼退走之前,烧毁天狼关后粮仓七十八处,毁民居良田无数,造成我北幽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这,就是大将军调教出来的得意门生?这,就是大将军曾向本帝提过英武善战的北幽将才?”
一位老将脸色不由一白,却正是北幽大将军盛存安。
“或许在各位的眼中,我们只是丢了一座天狼关,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现在北幽真正丢了什么?各位还在这里高谈阔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沦为难民的北幽百姓?现在竟然是南天的军队在赈灾,胡月楼的作为,直接等同于将天狼关之后的三千里地域,白白送到了南天军的手中。老子就是养条狗,也绝对比你们有用的多。”
此时,战帝已是怒火滔天。
同样,也等同于指着眼前这些北幽重臣的鼻子骂娘。
甚至,多年不动肝火的战帝,竟然连老子这个用词都骂了出来。
“大帝,我们虽失了天狼关,但北幽精锐未损,北幽十六部,仍是有数千万兵力随时都可以上战场。”兵部尚书洛知行低声道:“只要我们愿意,随时都可以集结数千万精锐兵力反扑,击退南天军也是易如反掌。”
“洛知行?”
洛知行急忙陪笑:“正是小臣。”
“本帝看你,以后就叫洛猪头好了吧!”战帝的眼神之中满是怒火:“你当现在还是以往北幽大军征剿山贼流匪吗?现在北幽面临的可是南天月帝,当世有数的至强者。月帝一介女流,能在短短数百万年间直接将南天从一处蛮荒之地发展到现在,必定有着常人所不及的手段。南天军民一心,上下齐德,这才是真正最可怕的。那怕现在南天反叛,却也仍是有无数的南天军士追随。时至今日,北幽处处受制,这便是月帝手段的可怕之处。”
卫明阁中诸多重臣,一个个脸色发白。
多少年来,战帝从来都不会推崇任何一个对手,可是这次对月帝的推崇,前所未有,,,,,
“你们还有多少人记得,这卫明阁的来历?”
战帝轻叹:“或许你们所有人都忘了,当年本帝成立这卫明阁的真正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