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相印,重启道境
“是吗?”卓君临眉头一挑:“那我岂不是还要感谢莫公子的宽容大度不成?”
“不必。”莫轻狂轻声一叹。
“听起来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神族即能取胜,又保全了我的性命。”卓君临轻叹一笑:“此时此刻,只是在下一直有一件事情未曾想得明白,不知各位可否解惑?”
“不妨说来听听,只要在下有知,绝无不言。”
“诸位现在劝降,究竟是不愿伤我性命,还是在顾及帝后姐妹,又或者是我身后的人族大能者,不敢将我斩尽杀绝?”卓君临嘿嘿怪笑:“这样的一幅嘴脸,却让我实在已分不清楚,诸位与市俗之间流恋烟花烟巷的文人才子有何区别,明面上一幅仁义道德之相,却满肚里男盗女娼。你们说你现在的这种样子,会不会让我都有些多想?”
“噗。”
那怕是四族强者之中多数都已重创,无力再战,但这时听到卓君临别开生面的一番声音,许多强者都不由笑出了声。
神族十位强者,一个个脸色发黑,各自眸光之中满是寒意。
那名女剑修清一却是不由冷笑:“吾等神族,行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又岂是你们这些下界俗人能够相提并论。纵然你天资不错,但你嘴巴实在太臭,等下你身死之后,我自会割下你的舌头。”
“如果你有这个本事,那倒无妨。”杨文君慢慢走出,眼神里满是不屑之意:“清一姑娘仙神之资,风采卓然,行事却未曾想到竟是如些狠辣。只不过在我的面前,想要割下我小师弟的舌头,这话未免有些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吧!”
“杨文君,神族敬你为人,那怕你修为尽失,我神族也未曾与你为难。”清一眼中满是怒火:“我们敬英雄重英雄,但你曾经的过往,并不是你能在我们神族面前放肆的本钱。”
“是吗?”
杨文君只是嘿嘿一声怪笑,却是一步步向着神族方向走去。
没有半分的灵力波动,亦没有滔天气势。
此时的杨文君步伐轻盈,目光之中带着微微的笑意,就似乎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被其放在眼中。
神族十位强者,同时脸色微变。
那怕明知此时杨文君修为尽失,也仍是感觉到了心神震荡。
如果以前的杨文君是一柄锋芒毕露的神兵利剑,此时完全就是一潭清水,虽然表面上似乎能看的清清楚楚,却仍是带给了所有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纵然杨文君修为不在,可气场却丝毫不弱。
不知怎的,神族十位强者,都隐隐感觉到了一阵危险。
“师弟,当年我就曾说过,希望有一天,你能站在我的身边,与我并肩而行。”杨文君轻笑:“今日,面对这些强敌,可敢与我一同应敌?”
卓君临脸色不由疾变:“师姐,你,,,,,”
“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说的清楚,等到我们大破神族之后,自会向你说个明白。”杨文君轻笑:“今日,便让我们双剑合璧,大杀四方。”
此时,杨文君眼神之中,满是淡然恬静。
神族十位强者,不由同时色变。
眼前这个女子,不是已经废了修为吗?
可是此时的杨文君,身上虽然并无半点灵气波动,如果是说修为未曾废去,那就必定早已将自身修为练到了收发自如,圆转如意。
“杨文君,你的修为恢复了?”诸葛无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异色,瞳孔收缩:“你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废修为了吗,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现在双方份属敌对,真要动手,便是非死即伤,以你现在的情况,或许一招之间便能让你灰飞烟灭。”
“当日我自废修为,你们都亲眼所见,今日我以心境重启道境,又有何难?”杨文君却是轻笑:“曾经走过的路,走起来自然更轻松一些。就算这些路走的快了一些,各位又何如此惊讶?”
在这一刹那间,卓君临身子不由一震。
重启道境四个字,如同四柄重锤,每一锤都狠狠的砸在自已心中最脆弱之处,,,,,,
难道,杨文君竟然走了白衣老人和人王告诉自已的那条重启之路?
按理说就算是杨文君天赋过人,战力无匹,可是按照人王和白衣老人所说,就算杨文君真的修了重启之路,也绝不可能这么快便修为尽复,,,,,,
杨文君,无疑是第一个走上这条路的修行者,也是最先成功的第一个修行者。
这事,等到此战结束,自已一定要弄清楚杨文君究竟遇到了怎样的机缘与付出,,,,,
“这开什么玩笑?”
云亭之上,五位世间大能者,都不由目瞪口呆的看着祭台上的身影。
以他们身为当世顶峰的强者眼力,虽然杨文君并未出手,可是身上那股恬静淡然的气魄,却让五位至强者都不由感觉到一丝异样。
“难道,杨文君真的走通了重启之路?”人王不由喃喃自语。
这一刹那间,那怕是身为当世顶峰的绝巅强者,早已看惯了世间的世事变迁,却从来没有任何事情,竟然让人王一双眼睛都差点掉了出来。
那条重启之路,从来都没有任何修行者走过。
那只是当年经过自已等当世十一位绝巅强者的推断,并不知道这条路究竟能不能真的走通。
可是,现在居然有一个小辈直接把这条从来都没有任何人走通的路直接走通了,这他麻究竟算怎么回事?
这一巴掌,却是在他们这些老不死的脸上打的瓷实。
“难道是老疯子将这重启之路的修行之法早就传给了杨文君?”白衣老人眉头不由一皱:“原本我们所选择的便是杨文君来走这条路,只不过是后来遇到了卓君临这个怪胎,才让我们的计划搁浅,不想天意弄人,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是要由杨文君来走这条路,而且她这条路,却已经走通了。”
“重启之路未必走得通,这只不过是猜测而已。”清音仙官脸色不由一黑:“当年对于重启修行之法,本座也曾略有耳闻,当时天庭之中,诸神都只不过随口一笑,只当是茶余饭后的笑话而已。可是现在你们却说杨文君竟然走通了重启之数,你们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白衣老人和人王不由面红耳赤。
这样的情况,那怕是他们这种绝巅强者,也根本无法想通其中的关窍。
“不管如何,杨文君战力恢复,甚至有更进一步的趋势,这是好事。”白衣老人轻叹:“这件事情,等此战结束,我们一问便知。”
“以往的杨文君就已成了各族强者的眼中钉,如今又走通了这么一条前人未曾走通的道,更会成为各族天骄的绊路石。”清音仙官轻叹:“只怕,没有强大的背景保护,必定会成为各族欲除之而后快的目标。”
白衣老人眉头不由皱:“难道人间守护者的那个老疯子还不够?”
“不够。”
“杨氏够不够。”
“仍然不够。”
不仅仅是白衣老人,那怕人王也不由脸色微变。
杨文君身为人间守护者的老阁主唯一亲传弟子,杨氏当代家主的小女儿,这在各族高层之中,并非是什么秘密。
无论是人间守护者的老阁主,还是杨氏第一强者杨侗,无一不是当世有数的绝巅强者。可是此时听清音仙官的意思,以这两位当世绝巅强者的影响力,却仍是无法保障杨文君的安危,,,,,,
清音仙官言下所指,究竟是谁?
“这样的人族天骄,若有需要,老夫也会助其一臂之力。”
“能有酒祖这样的大能者护持,自是可以令霄小之辈望而生畏。”清音仙官轻笑:“可是酒祖能护杨文君一时,也未必能护杨文君一世。若是明面上,无论是人间守护者还是杨氏,都能在明面上护持住杨文君。”
清音仙官微微一叹:“可是,暗中呢?”
人王和白衣老人不由同时身子一震。
以他们二人的心思,如何不知道清音仙官所说另有所指?
世间最可怕的并不是明面上的对手,甚至在明面的强者,谁都不可能拿得下颜面来对付一个小辈。可是若是一个人拿面具掩盖住了自已的本来面目,又有谁知道他们曾经做过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就算是事后能追查出所有的一切,也为时已晚。就算是为其报仇,难道还以杀族灭国,诛凶屠门不成?
“还请清音仙官明示。”人王眉头一皱。
清音仙官并没有说话,甚至任何话都没有说,只不过是指了指祭台之上的卓君临,眼神之中却是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玩味,,,,,,
白衣老人身子不由一震。
然而,眸光之中却是有了一丝异样,看着清音仙官的脸色也变得微微有些变化。
原来清音仙官所指,却正是卓君临。
可是,白衣老人又是何等心思缜密之人,又如何不知道清音仙官所指,却是卓君临背后的身份?
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卓君临能挥动当年那个人的凶剑,施展出当年那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杀伐剑意,谁敢说卓君临与凌无期没有半点的干糸?
如果杨文君与卓君临搭上关糸,但更重要的却是要与凌无期搭上关糸,试问谁人还敢暗中使坏?
那个煞神,可算得上古往今来的世间第一凶人。
杀伐攻夺,那个煞神什么时候手软过?
纵然是世间任何强者,对于那个煞神来说,那里又是他不敢造次之地?
世间震摄霄小之辈的手段,从来都不是什么强大的力量,而是真正的疯狂与不羁,没有任何的顾虑与放肆。
那种疯狂,不仅人间守护者的老疯子做不到,杨侗做不到。
甚至就算是人王和白衣老人,也都做不到那种行走极端的疯狂与放肆,,,,,,,
而凌无期,不仅能做得到。
而且,他还不只是做了一次,,,,,,,
天庭,魔族,妖族,鬼门,那一个不是被凌无期祸害的损失惨重,闻其名而丧胆,再无任何生灵敢直呼其名?
纵然是人族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死在凌无期那煞神手中的强者又何在少数?
卓君临和杨文君并肩而立。
诛仙剑与混沌剑共举。
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滔天战意,两柄剑同时铮铮作响,两柄长剑交危作鸣,似是多年未曾相见的故友,在彼此为对方鼓舞,,,,,,
面对着十位神族强者,卓君临与杨文君相视一笑。
此时,两人如同两柄出鞘利剑,锋芒毕露。
神族十位强者,各自面色凝重,眼神之中却都露出了震惊之色。到了此时此刻,他们又如何不知道杨文君不仅修为尽复,而且战力尤有精近。
现在,神族十位强者,却根本不敢抢先出手。
眼前的两人对手,无一不是同境界之中的绝世天骄,以卓君临和杨文君的修为战力,若是一眛的避而不战,就算十人联手,短时间之内也绝对无法将其击败。
甚至在神族十位强者气力耗尽,真元反噬之时,很有可能神族十位强者,到时候将要面对这两柄锋芒毕露的凶剑,也许根本说再也没有任何的抵挡之力。若是此时撤阵围攻,除了莫轻狂能接下两人之中的其中一剑,可是其他九位强者,就算是战力靠前的归玄真和暮回首,也根本没有任何的把握能在那样的绝杀之剑下全身而退。
原本,神族已然胜券在握,甚至只需要再围歼卓君临一人,便大局已定。
可是现在,原本的大好局势,却让神族十位强者成了骑虎难下之势。
“你们还在等什么,是看不起我们?”杨文君轻叹:“怎么不拿出你们先前那气势如虹的战意?神族不是一直高高在上吗?神魔战场上横扫千军,祭台之是攻伐无二,杀的数倍于已的敌人尽数重伤,你们不是应当很得意才对吗?”
面对杨文君的嘲讽,神族十位强者似乎充耳不闻。
见惯了战阵厮杀,对于杨文君这种言语上的激将,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甚至,以往在神魔战场之上,骂的比这更难听话也不知道听过多少,这种手段对于天庭十秀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且,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战吧!”卓君临轻叹:“虽然我们份属敌对,但他们始终都算是世间少见的英杰。若是以这种拖延时间的方法来耗去他们的战力,这是对他们的不公,也是我们人族的耻辱。”
此时,卓君临眼神之中,却突然多出了一丝宁静。
原本,经过冷风,人王的行事作风,卓君临本以为自已原本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就在杨文君自言走通了重启之路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明白,世间万法,自有其因果定数,对于别人的尊重,又何尝不是对自已尊重?
敬人,才能敬已。
“此时,他们虽然不敢抢先出手,可是战力仍全。”杨文君看着卓君临的眼睛:“合我们二人之力,却也未必有绝对的把握。若是再拖上半个时辰,只消将他们拖得禁术反噬,取胜便易如反掌,何乐而不为?”
“胜便是胜,败便是败。”卓君临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如果是在战场之上,或是生死对决,我们自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但此时仅仅是一场试练而已,目地只是为了找出我们的不足与欠缺,从而提升我们的修为,若是这样还需要以这种耗损对手的方法取胜,于你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侮辱?”
杨文君笑了,眼神里没有半分的杂质,上前轻轻摸了摸卓君临的脑袋:“你,终于长大了。”
仅仅一句话,却让卓君临不由脸色黑成了锅底。
甚至,连正自如临大敌的神族十位强者,也都不由脸色古怪起来。
这你麻究竟是把卓君临当成了什么,才能这么毫无顾及的摸对方的脑袋,甚至卓君临自已竟是连躲都没有躲一下,任由对方像摸孙子一样的直接上手?
一切,都透露着让人无法理解的不正常。
可是偏偏,杨文君的所有动作却是那么自然,没有半点的不谐之处。就算是卓君临,除了满头黑线之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样的动作,除了极为亲密之人间的相处之时才会有的动作,他们却是那样的自然而然。
天庭十位强者,只感觉被狠狠的宰了一刀。
你麻,这可是生死凶危的祭台之上,你们当着这么多外人表现的这么亲密,究间是要闹那样?
两道剑光冲天而起。
雪亮的剑光直冲云霄,似是直欲斩破天地。
剑意所至,万物皆伤。
翠绿的剑光似是带着无穷无尽的杀伐之意,任何挡在前方的一切都在一刹那间变成了齑粉,剑锋所向,无坚不摧。
两道剑意所至,竟是在半空之中彼此交汇,形成一道足以数百丈的巨型剑轮,更让那似是要毁天灭地的剑势再盛上三分。
锋锐无双的剑意所至,转眼之间祭台所有范围都已尽在剑意笼罩之下。
冷洌的剑意呼啸不止,似若是鬼门洞开,群鬼共嚎。
卓君临与杨文君凌空挥剑,每一剑挥出,那巨大的剑轮便暴涨一分,初时剑轮尚还能看清运行轨迹,但随着两人的不断挥剑,那滔天剑意似是变成了一座巨山,竟是以泰山压顶之势,疾向着莫轻狂等十位强者急速压下,,,,,,
剑轮尚未落下,但那凌厉的剑气却似是早已临身,纵然天庭十位强者都是神族的绝世天骄,体魄惊人,这时仍是有感觉到了那剑意似是早已浸入骨髓,竟然如万剑噬骨般的割裂,让人忍不住心惊。
以莫轻狂为首,十位神族强者同时出手,直接迎向了剑轮最盛之处。
‘轰’。
半空之中似是两颗流星对撞,祭台都被余波震的摇摇欲坠。、
祭台之上无数生灵疾速捂上了耳朵,但稍稍慢了半拍,却有数十名修都被直接震的晕死过去。
无数人眼耳口鼻之中慢慢渗出了鲜血,其中不泛在各方成为一派宗师的圣境强者。可是在剑轮与十位神族强者全力一击的对撞之下,也被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所震伤,,,,,,
然而,剑势仅仅一晃,继面又恢复成巨大的剑轮之势,向着十名神族当头压下。莫轻狂一声狂喝,身子却是猛然脱离阵形,以身为枪,直向着剑轮最盛之处悍然猛击。
‘隆’。
莫轻狂的身形与那巨大的剑轮对撞,眼见剑轮就要及身,莫轻狂身上的祖龙衣突然泛起一阵青光,巨大的剑轮与那一道青光相碰,一刹那间所有的力量倒撞而出,反而向着半空之中的卓君临和杨文君斩去。莫轻狂的身形却如同一道慧星,直接倒撞在祭台之上,纵是祭台有白衣老人这样的绝巅大能者神力加持,也仍是被砸了一个大坑,,,,,
‘噗’。
莫轻狂口中鲜血狂喷,那怕是祖龙衣有着万法不侵的功效,但莫轻狂本身却仍只是一个化神境的修士,根本无法完全发挥出其所有的属性。
半空之中杨文君和卓君临双剑一分,双剑之上突然泛起一阵黑白之气,直接与倒飞而出的剑轮对轰,,,,,,
两道剑轮在半空中炸碎,两道身影借着余劲再次腾空,于祭台上方凌空而立。
女子白衣飘飘,如神女下凡,清静淡雅。
男子素布青衣,眉眼如电,英气逼人。
一时之间,祭台周围所有的生灵都不由升起了一种错觉:好一对金童玉女,这世间,也只有这样的绝世人物,才能配得上彼此,,,,,,
杨文君和卓君临相视一笑,彼此的眸眼之中全是清明。
甚至在这一刹那间,他们的眼中也似乎有彼此,那怕是身处于战场之上,一边还有十位天庭强者虎视眈眈,可是在他们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似是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此时,似乎只有对方,才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