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真的死了?
在场生灵,无不脸色微变。
白衣老人是何等身份,那可是世间有数的绝巅强者之一,随便一句话都会世间无数的英豪削尖脑袋往前挤。现在竟然却要自降身份与白映雪做交易,若仅仅只是因为白映雪表现的突出,这话说出来只怕谁也不会相信。
这个虎族太子,究竟有何特异之处,竟然能让白衣老人如此看重?
“或许,这个虎族公子,只怕比起杨文君莫轻狂之辈也绝不逊色。”帝后轻叹:“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后辈,与道兄的身份差距实在太大。道兄能否明言,究竟是何原因,竟然会选择这位虎族太子。”
“白映雪,有可能是鬼王的徒弟。”
“鬼王?”
“鬼王?”
在场的生灵,每一个都不由脸色一变。
到了他们这种境界的生灵,自是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世间万灵,知晓鬼主的强者不计其数,可是没有站到一定的高度,却根本连知道鬼王的资格都没有。
鬼主和鬼王虽只不过是一字之差,却完全是两个走到了极尽的生灵。
鬼主是鬼门之主,而鬼王却是地府之主。
曾经,地府依附于鬼门之下,掌管世间生死轮回,平衡天地万灵,引导万灵进入轮回超生。虽不过是处于阴暗之下,却仍是受万灵共畏的势力。
自鬼王以亡灵练制鬼兵,打破阴阳平衡之后,鬼门曾受世间各族共同征伐。鬼王破教出门,自立冥界地府,再与鬼门没有任何的关糸。
但是,世间无论任何生灵,都绝不敢对鬼王有半分轻视。
那怕是曾经的对手,纵然看不上鬼王的行事手段,却不得不佩服鬼王的铁腕与强大,甚至连各族最盛之时,也不敢攻入地府深处。
“道兄是说白映雪与鬼王有莫大的渊源?”帝后脸色不由疾变:“那道兄还敢对这个小家伙如此重用?”
“与鬼王或许没有关糸,但却与地府绝对脱不了关糸。”白衣老人轻叹:“或许世间众生,并不太了解地府与阳间生灵的关糸。但是老夫曾多次与地府生灵打交道,纵然是白映雪身上被大能者抹去了地府的痕迹,但那种气息,老夫却绝对不会忘记。”
幕鸿影脸色一寒:“即知白映雪与地府脱不了关糸,道兄如此将白映雪置与阵主位置,未免太过冐险了吧!万一这白映雪心怀不轨,岂不是将这些小辈都置于险地?”
“修行路上,何处不是在险地之中苦苦挣扎?”白衣老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之色:“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激发所有生灵的潜力。甚至老夫有一种感觉,这白映雪纵然与地府脱不了干糸,却未必便知道对方的身份。甚至连他自已都不知道,自已与地府的关糸。如果能沿着白映雪的这条线揪出其身后的幕后黑手,未必便是一件坏事,,,,,,”
清音仙官脸色一变:“原来是在以神武会盟做局,但道兄想过没有,即然你在设局,有没有可能对方也在设局?白映雪现在,就如同一颗棋子,甚至有可能随时都有可能会成为彼此的弃子,你们这等手段用在一个小辈身上,未免有些不自重吧!”
“比起万灵中兴,这点小手段又算得了什么?”白衣老人的眸中闪过一丝无奈:“除了现在这种乱中取胜,钓出幕后黑手。否则一但地府所图之事完成,那便不是一族一姓之事,甚至有可能真的祸乱天下。”
此时,这位活了无数岁月的老人,却突然似是老了无数岁,隐隐竟有一丝凄凉。
活了这无数岁月以降,本来早就应当享受天伦之乐。
可茫然四顾之时,不但自已曾经的爱妻早已作古,自已的血脉后裔也早已消亡于时间长河之中。那怕是与自已同时代的生灵,此世也再无一人活到现在。
绝世本孤独,无敌最寂莫。
白衣老人,不仅绝世一个时代,也曾无敌一个时代,盖压天地。
“这代价,太大。”帝后轻叹。
那怕是站到了帝后这种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巅峰位置,也曾见过许多的生死之变,更明白欲行大事,其背后死亡与血腥绝对不会少。
可是,一想到那些死去的生灵,连帝后都不由隐隐有些头皮发麻。这些帐真要算起来,只怕会牵引九天十地的所有势力去清算,甚至会引起一场天地剧变也绝非没有可能。
“这代价,却也值了。”白衣老人轻叹:“如果不是因为诛仙阵本身而死的生灵,无论是何来历,也不管背后有多少通天彻地的手段,死的便是死了。”
“酒鬼,你这话什么意思?”幕鸿影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就是话语里字面上的意思,没有任何的岐意。”白衣老人轻叹:“那些因诛仙阵而死的生灵,只不过是被发配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不为世间生灵所知而已。而不是因为诛仙阵本身的原因而死的亡者,那便真的是死了。”
“例如,,,,,,,”幕鸿影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凡是因为诛仙阵本身而死的生灵,都只是一种幻像,被诛仙阵的本身之力带到了秘密的地方。就像是因为天劫而死,因地府而亡的生灵,都只不过是一种表象而已。”白衣老人苦笑:“但是像各族自相残杀而死的生灵,那只不过是自已作死,本身就是已被诛仙阵所排斥,他们死了,就是真正的死了,就算是我这位主祭者,也无能为力。”
帝后姐妹不由同时色变。
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此次诛仙阵之中的试练,真正死去的生灵,神族至少要占到八成以上。甚至除去人族一开始与神族交恶之时死去的强者,神族的伤亡竟高达九成以上。
这样的结果,无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绝对不是一件能让人接受的坏消息。如果是各族都死伤惨重,最多只是各族都会受不了,神族的损失也不会如此扎眼。
可如果各族仅仅损失的都只是自相残杀的那些生灵,甚至神族的伤亡人数超过各族总和的三倍以上。
偏偏,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神族抢先挑头。
这事,就算是说破了天,也是神族理亏在先。
倒是真应了那句话:‘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的至理名言。
一想到此,帝后姐妹只觉一阵天昏地暗,眼冐金星。
“道兄这些话,为何不提前告诉我等?”帝后脸色苍白,眼厉如刀:“虽然神族这些小辈的确是过份了一些,但也并不都是该死之辈。若是能让这些小辈提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糸,也不至于闹成这种局面。”
“除了四族最高层的最高掌权者,老夫对任何生灵都未曾告知。”白衣老人不由苦笑:“若是所有生灵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场幻境,无论是天劫还是幽冥食尸都是虚幻,只怕所有生灵都会表现的更拼命,那这场试练的意义何在?”
帝后姐妹不由目瞪口呆,清音仙官也是一脸无奈。
人王脸色变得铁青,望向白衣老人的眼神里满是幽怨。
你麻,这话要是在老子挨揍之前说出来,清音仙官也绝不会不顾身份化身成女暴龙狠揍自已一顿,这货绝对是故意现在才说,就是记恨自已先前没有帮他。这样的老货,老子以后还是离他远远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掉进他的坑里了。
当白映雪走向石椅,长袖一挥,自有六个石碑落到石椅之上。
‘舍身忘死’卓君临。
‘智勇双绝’冷秋月。
‘无畏勇者’战狂天。
‘仁德忠厚’幕回首。
‘世间孟尝’归玄真。
‘巾帼英雄’柳无媚。
六个石碑,每一个人名之前,都带着一个四字评价。
这,是身为阵主的白映雪的给他们评价,虽然并不算是绝对准确,但也不失中肯。这几个生灵在此,绝对能在各族之前夺下一席之位。甚至除了这六个生灵之外,其中还有许多世间传名的强者,也绝对能力压已坐上石椅的不少强者。
例如:项霸天,朱颜,卓紫衣,张二狗,,,,,,,
无论是已坐上石椅的生灵,还是在祭台之下未敢应战的各族强者,也都不由心中多了一份无奈。
这六位生灵,每一个都足以是当世一等一的顶尖强者,任何一个放出去都是足以盖压当世无数同辈强者的绝世天骄。虽然他们并没有与其中一个或多个交过手,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六个生灵的强大。
甚至,这还只是名字实在太多,而席位却只有六个。
如果还能多出了几个座位,白映雪甚至有可能还会留下七个或八个名字,甚至有可能还会更多。
祭台之下的生灵,一个个面面相觑,皆尽都怒目相视。
能走到这一步的强者,每一个生灵都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甚至有许多强者,都是九死一生强行撑到了现在。那怕就算是自已的实力远远比不上那六位强者,但此时白映雪却让六个已死的生灵强行占据了宝贵的六席,又如何能不让这些强者动怒?如果不是实在忌惮白映雪的超强战力,甚至有不少强者都有了拼死一搏的打算。
那怕是战死于此,也好过受这等屈辱。
修者立于世,便是要有一颗无敌无畏之心,若是连一颗无畏天下的决心都没有,心中便有了无法破除的神,也便是世人所说的心魔,或者心障。
现在,白映雪无疑已在在场无数的生灵的内心深处,种下了一颗畏惧的种子。今日诸多生灵未敢与白映雪一战。他日战场相见,所有生灵见到白映雪之时,那道身影便会成为所有生灵心中无法根除的魔障。只要这种障一日不消,所有生灵将来的成就也便有限。
“我从未想过让你们心服口服,也从未想过自已无敌于世。”白映雪看着祭台下所有生灵:“你们或许都是一域天才,在各族之中都是数得上号的强者。可纵然你们再怎么强大,再怎么高傲,可是我依然瞧不上你们所有生灵。当危险来临之时,你们所有生灵躲的比谁都快,到了争名夺利之时,你们却一个比一个着急。我不奢求你们所有生灵都能光明正大,但我却希望,不要用你们那罪恶的嘴脸,沾污曾为了你们而拼命的强者。或许你们之中会有人说你们比他们更强,可是在我的眼中,你们已沾污了强者这个称谓。”
祭台之下的生灵,一个个脸色发白,却是谁也不敢言语。
比起已然坐上石椅的生灵,他们的确少了应当属于强者的霸气。
比起卓君临等决然赴死的诸多强者,他们少了强者的血性与无畏。
比起身为阵主的白映雪,他们少了属于强者的力量
可是,这些坐上祭台的生灵,那一个不是九天十地之中都排得上号的绞绞者,彼此都属于这个时代的拔尖生灵。一方天地,也绝对难以缊育出了数位那样的强者。
难道,我们就真的很弱?
答案是否定。
虽然所有生灵比起祭台之上的生灵稍弱一线,可却不能否认他们本身的实力。能走现在的生灵,每一个都足以是称雄一域的年轻强者。
然而,在白映雪的眼中,他们却是如此的不堪,甚至连他们本身应当拥有的骄傲也被白映雪狠狠的踩在脚底,根本不给他们留下半分情面。
“所以,你们都应当被淘汰,用你们的鲜血与生命,去涤净这世间的丑陋与罪恶。”
“你想做什么?”祭台下的所有生灵都不由同时脸色疾变。
白映雪的话语之中,所有生灵都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这个强大到离谱的妖族公子,难道竟然要一已之力灭了祭台之下的所有生灵?
这,未免有些太疯狂了一些吧!
“灭了你们,或者说,让你们罪恶的灵魂与这个世界说再见。”白映雪轻叹:“至少在我心中,不愿再看到你们这些丑恶的嘴脸来沾污这世间净土。”
“我操。”祭台下的生灵,此时都不由勃然大怒。
白映雪竟是直接想要杀了在场的所有生灵,这等疯狂的想法,就算是祭台下的各族生灵再无血性,此时也都不由火冐三丈。
你强,我们不敢招惹你是事实。
可是,你也未必便有以一敌百的本事,更何况我们这里并非只有一百多生灵。真要一拥而上,就算你白映雪强到没边,也未必便能全身而退。
“白映雪,你真要将事情做绝?”郭开不由大怒。
药王谷虽然势力不大,但一向与各族交好。
那些万年传承的道统,那一个不曾与药王谷有过渊源?也许药王谷的战力真的不入流,但是各族之中多受药王谷的恩惠,谁也不敢轻易得罪药王谷的弟子。
强大的修行者的确可以无病无垢,可是却谁也不敢保证自已能在与对方的恶战之中全身而退。多了药王谷的一份善缘,也等同于自已多了一份保命的本钱。
此时,白映雪竟然想将所有生灵都一网打尽,郭开虽无大恶,但始终是心高气傲之辈,又那里受得了白映雪如此侮辱?
纵然一败,唯死而已。
妖族阵营之中,许多强者脸色同样变得难看至极。
纵然是其中还有白映雪的许多故识,些时却再也不敢对这个妖族公子抱任何的希望。或许在这位惊才绝艳的妖族公子眼中,现在的妖族生灵已然根本不能再算是自已的同族,只不过是一群已然失了价值的走兽而已。
“白公子。”王霸脸色铁青:“虽然你战力超绝,远胜于我们在场的任何一位生灵。可是你自已也应当知道,单凭你一人之力,未必便能将我们全部斩杀。此时你的目地已达成,我们也不再与你争论。若你真的要将事情做绝,纵然是我等不敌于你,但真要拼起命来,任你神通盖世,也未必便能在我们这些生灵的手中全身而退吧!”
“大象从来都不会将蚂蚁放在眼中,猛虎也绝不会将羊群放在心上。”白映雪轻叹:“就凭你们,也配和我拼命?那怕是进入诛仙阵之中的所有生灵,真正能放在我心上的强者也屈指可数。在这诛仙阵之中,我便是天地,便是无敌的存在。你们在我的眼中,充其量也过是一群稍微强壮一些的蚂蚁罢了。”
“什么?”
“太狂妄了。”
“真当自已是无敌于世的主宰?”
“莫不是他自已以为自已是传说的大能者,天下无敌的世间至尊?”
,,,,,,
看着祭台下愤怒的族群,白映雪却终是没有说话,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或许,只有用重拳,才能让这群自以为是的二世祖知道,世间的一切都绝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世界有很多超出他们所有生灵认知的秘密和力量?
“我只不过和你们同样的境界。”白映雪轻叹:“可是说实话,你们真的很不怎么样。即然你们不相信我有灭绝你们的实力,那我便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就凭现在的你们,真真的就是一群弱的不能再弱的弱鸡。”
说话声中,白映雪身形一变,却是如若一道闪电一般直接杀出妖族阵营。
此时,白映雪似是化成了地狱修罗,竟是再也不顾半点妖族的同门之谊,一掌直接将猴通天的脑袋拍碎,随后一脚将其尸身踢开,眼神里满是寒意。一道满带怨恨的魂魄自尸身中逃出,急速的冲向天际。然而那似是无形的神轮在半空之中流转不息,猴通天的魂魄真接在半空中炸开,竟是被那一道神轮吸入,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有生灵,不由同时疾退。
猴通天绝非弱者,加之属天灵猿血脉,天生便在灵敏上远超同阶。可是此时却被白映雪一招击杀,甚至连魂魄都没能逃出升天,已然让所有生灵都不由多了几分忌惮。
“不过如此。”白映雪满脸鲜血,双眸之中满是赤红。
此时的白映雪如癲似狂,杀意滔天。
双臂一展之间,便又是两名妖族强者被白映雪拧断了脖子。只见白映雪左边一闪,右边一晃,便又有数名妖族强者被杀。无论是妖族的任何强者,都没有一个能在白映雪的手中走过一招。
各族阵营之中,所有强者都不由脸色疾变。
那怕现在份属死敌,可是所有生灵都不得不承认,此时的白映雪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所到之处,皆尽都是残肢断臂。
不消片刻时间,妖族阵营之中的所有强者,皆尽都已亡命当场,甚至就连所有强者的神魂,也被白映雪布置在半空之中的神轮所吞噬。
祭台的石椅之上,以凤天凰为首的六名妖族强者个个睚眦欲裂,可偏偏被那石椅之前的淡绿晶莹小屋所隔绝,根本无法走出半步。
所有生灵,皆尽目瞪口呆的看着白映雪。
这个平日里看似湿文而雅的虎族太子,竟是疯狂至斯。
究竟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才能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那怕是身为阵主,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无数强者即然已经淘汰,便应当留其一条活路。
可是,白映雪却是要对所有的生灵都斩尽杀绝。
“现在,你们还不出手吗?”白映雪看着眼前的各族生灵:“身为阵主,我有自已的原则。绝不会因为我身为妖族,便对自已的故旧手下留情。现在妖族的所有生灵都死了,你们是不是也可以放弃最后的一丝侥幸,与我痛快一战?”
四族生灵,各自脸色难看至极。
眼前这看似人畜无害的浊世佳公子,骨子里竟是如此疯狂,,,,,,
此时的白映雪,绝对不可能只是说说而已,而是在他的心中,已然真的动了杀机,起了杀心。
甚至为了断绝各族的侥幸,白映雪竟然直接先行将妖族上下全部屠了个干干净净,这究竟得是有多么疯狂,才能做出这么血腥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