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起而攻之
所有的神族都不由脸色发白。
纵是脾性如归玄真和诸葛无我一般较为温和的神族,此时也不由怒火中烧。
儒子一言,已然不仅是在贬低神族,更是在侮辱神族。
一向高高在上的神族生灵,何时又曾受过这样的言语刺激?
“怎么,诸位现在就受不了了吗?”儒子在战车之中嘿嘿怪笑:“先前冠无敌侮辱人族之时,诸位不是觉得很兴奋很威风的吗?现在我只不过将诸位所做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还给诸位,这就让你们受不了了?”
言语之间,尽是嘲讽。
“即然受不了,那神族生灵,你们可敢出手?”儒子的声音发寒。
人族之中,无数人露出一丝异色。
很难想象,佛道儒三位圣子之中最为温文而雅的儒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好。”莫轻狂苦笑:“我们走。”
“老大。”归玄真不由大急,项霸天眼中更是恨意滔天。
“形势比人强,我们还能怎么办?”莫轻狂满脸无奈:“我们已经尽力了,而且我们也实在不占理。真要死拼,我们在这里根本占不了任何的便宜。冠无敌之事,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难道还要让我们兄弟搭进去?”
“这不是你的作风。”
“可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莫轻狂苦笑:“神族曾经高高在上的时间已经过去,如果我们还一味的享受着曾经的优越感,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真正的会如儒子道友所说的一样‘杀神族,如屠狗’。”
无数神族生灵,皆尽张口结舌,一脸惨白的看着眼前的莫轻狂。
这还是曾经在神魔战场之上杀得各族生灵莫不闻风丧胆的‘狂雷战神’莫轻狂吗?还是在天庭之中压的无数天骄喘不过气来的神族年轻一辈的第一强者吗?那曾经同阶无阶的绝世天骄,此时却竟然说出如此丧气的话语。
“让他们走。”杨文君轻叹:“莫公子,神魔战场再会,希望到时候莫道友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彼进我也一定会向莫道友讨回人族的血债。”
“随时奉陪。”莫轻狂长袖一挥,大步向外走去。
两人的言语之间,无数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
杨文君约莫轻狂神魔战场之上再会,言下之意却是在神武会盟之中早已不把神族当成自已的对手。而莫轻狂的话语虽不卑不亢,却仍是战意十足,对于杨文君的挑战根本不放在心上,也绝不会因为此时的一时失利,而影响神武会盟的试练。
无数人族将神族生灵团团围住,望向神族生灵的眼神里仍是滔天恨意。
“让他们走。”卓君临声震长空,直震的所有生灵都不由一阵炫晕。
人族之中,无数人各自面面相觑,却终是让开了路。
杨文君不由苦笑。
此时,这个看似只有四五岁大的孩子,在人族年轻一辈之中的声望隐然比自已还高。刚才灵正六子以摧枯拉朽之势将神族诸多强者击败,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声威都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人族之中不泛强者,可这些名扬天下的绝世天骄,却几乎没有几人曾与神族天骄真正的交手。神族向来高高在上,压得人族喘不过气来,可是这一次灵正六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击败神族强者却是所有人亲眼所见。
灵正六子的声威已然不弱于许多人族曾经的许多天骄,此时那传说之中神秘至极的卓君临,更是成了许多人族年轻一辈的偶像。
只是诸多人族都是一脸古怪。
眼前这个孩童,真的便曾是在秋月山杀退神族强者的那个少年?
怎么那那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杀。”
四面八方的喊杀声充斥天地。
神族生灵做梦也万万没有想到,原本处于防守之势的妖族,竟然敢主动向接近五倍于已的神族发起进攻。
而随着妖族的强者杀入神族阵营,早已消失的鬼门和魔族,竟然也是同时群起而攻之。无数的魔族和鬼门强者直接冲入神族阵营中心大开杀戒。
一时之间。
妖气冲天。
魔气迷漫。
鬼气森森。
原本三族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此时却竟是不约而同的向神族举起了屠刀。
天庭十秀自从与人族撕破脸皮,就已与诸多神族强者分道扬镳。
用诸葛无我的话来说,这群没有见过鲜血的狼,根本连一只羊都不如。那怕是将一只羊放在他们的眼前,他们都不知道张开嘴去咬住羊的脖子。
如果不能让他们独自面对羊群,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可以用牙去攻击敌人。
当三族以猛虎下山之势直接杀入神族阵营,一时之间神族数千人马竟一个冲锋中便折损过半。一些在神族之久负盛名的天之骄子,而对着与自已战力相仿的三族生灵,却是根本在对方手中走不过十招便已被斩杀。
如果不是神族生灵手中多有替死符这样的异宝,只怕神族不出一个时辰便要全军覆没。
半空之中,妖族之中以凤天凰为首,青翻海与战狂天玄无伤并肩而立,巡视全场,密切的注视着全场的动静。魔族上方阿修罗双眸如电,凝神注视着所有的生灵,身后两道魔气冲天的魔族生灵冷目四顾。鬼门后方,夜辰与一名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的生灵并肩而立,冷冷的注视着全场的动静。
九位生灵,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
任由下方的三族强者与神族生灵杀的昏天暗地,这三族之中最强大的九名生灵自始至终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那怕是战阵之中有无数的三族生灵倒下,这九位生灵却自始至终都似乎视若无睹。
然而下方的三族生灵,越杀越勇,越杀越悍。
似是找到了某个足以让人疯狂的节点,三族皆尽如疯似狂。
没有任何一位生灵把希望放在上空的九位强者,因为三族生灵都十分清楚,九位生灵虽然没有出手,但真正的处境却远比他们在下方拼杀更危险。
这三族之中最强的九位生灵,很有可能即将面对的便是神族最强的天庭十秀。
天庭十秀能在神魔战场之上横行多年向无敌手,除了‘留情剑’顾莫言被魔子强势斩杀之外,其他九位却是实打实的劲敌。
如果不是三族之中实没有太多拿得出手的超级战力,只怕三族还要分出更多的强者来防备天庭十秀。
那怕是凤天凰和夜辰阿修罗这样的超级强者,面对天庭十秀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更别说其几位生灵了,,,,,,
远方。
天庭十秀并肩而立,看着眼前的情景,无不睚眦欲裂。
神族身处万灵之上,一向礼受万族朝拜,曾几何时神族也曾成了万族举起屠刀的对象?那怕在神魔战场之上,神族虽常有成千上万的生灵陨落,但无论是何种族,所付出的代价必将更惨重数十百甚至百位千倍。
天地有神,腑瞰众生。
此时,神族生灵竟成了三族狩猎的对象。
“老大。”项霸天双目充血:“我们就这么看着?”
八名神族强者,目光同时落到了莫轻狂的身上。
“这是和我们流着相同血的神族,虽然我们常日里不对付,可毕竟糸出同源。”诸葛无我眼中满是愤恨:“现在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下界生灵如此屠杀我们的同族,我做不到。”
“做不到又如何,你也得在这给我看着。”莫轻狂眸中生寒,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感情:“难道你们没有看到,三族的真正拔尖战力都没有入场吗?那九个生灵,现在就站在外围,难道你还看清不清他们的用心?就算我们现在杀进去,你们以为现在就能改变战局?神族生灵的身上都有替死符,等同于多了几条性命,三族生灵总数加起来都不如他们的一半,如果他们连三族的一些普通天才都无法应付,这样的同族,救了又有何竟义,难道以后在神魔战场之上给异族送战功?”
“我,,,,,”诸葛无我脸色发青,却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虽然莫轻狂的话难听,但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三族摆明阵势直接对这神族阵营发难,顶尖战力却根本没有出手,不多不少正是九位极其强大的三族生灵,这险恶用心不是明摆着就是想让天庭十秀入局?
就算是天庭十秀真正出手,先不说能不能击败对手尚是未知之数,可就算是拼死一搏,也绝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摆脱九位至强生灵的纠缠。此时冐然出手,不但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甚至很有可能会让三族将隐藏的实力全部爆发,,,,,,
“老大,这不是你的作风。”月童苦笑。
“这是试练,也是模拟的神魔战场。”莫轻狂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之色:“这些神族生灵之中,不泛修为已不弱于我们的存在,可是你们看看他们,那怕是境界相同战力相同的神族生灵,也根本在对方的手里走不过三十招,这难道还不能让你们警醒吗?洛忘川的境界修为远在那个叫张二狗的人族男子之上,虽然对方修的是霸王枪这种举世无双的神通,可是也不应当败的如此丢人现眼,甚至连一招都没走完,直接被对方秒杀。冠无敌的修为远在卓紫衣之上,巨灵之身爆发之后,修为战力更是连我都要望尘莫及。可是他却最终被卓紫衣数招之内差点直接剁了脑袋。难道这一切,都还不能让你们警醒一些吗?我们就算是现在入局,就算侥幸救下一些神族生灵出来,难道就能让他们强大起来吗?”
莫轻狂的眼神里满是寒意:“如果他们自已都无法战胜自已,那我们冐险救下他们,又有何意义?”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在这个吃人的世界,若是一味的庇护在羽翼之下,根本就不可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岂不见一些强大至极的狮子,也会被弱小的野狗分食。
别人救其千万次,不如自救一次。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与渔。
神族年轻一辈的生灵若是不能学会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自救,那怕是他们能救一次,也绝不可能救其十次百次。而很有可能一次不救,就有可能让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样的战友,莫轻狂宁愿不要。
不但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甚至还有可能连累所有的同伴。
“这,很残忍。”柳无媚摇头:“我们能理解老大的用心,天庭的那些当权者,却未必会明白老大的良苦用心。若是神族生灵折损太多,不但天帝陛下脸上不好看,那些天庭的当权者,也少不得问罪。”
“那关我们屁事。”莫轻狂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就凭他们将自已的后裔族人教成这个德行,还有脸向谁问罪?一个个都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表面上看起来鲜艳至极,人模狗样,骨子却已烂到这样的地步,难道他们自已不中用,还要拖着我们一起陪葬才能如那些当权者的意吗?”
“这锅,老子不背。”莫轻狂眼神里已是滔天怒火。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莫轻狂是如此敌视天庭的那些当朝重臣。一群躲在天庭指手划脚的生灵,一个个修为强大到没边,却从来都不肯让自已的直糸后裔走上真正的战场。神魔战场之上虽然也不泛有许多出身显赫的少年天骄,却大多都只是在战场上镀镀金,混个军功,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其后的路必定能走的极为平坦。
可是真要到了生死对决的死战之时,却成了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甚至不只一次出现过这样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神魔战场之上,天庭十秀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就算是有生灵被困于战场之上,救人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可是现在这种情况,神族的战力优势全无,若是一但入局,就连他们也很有可能会在诛仙阵之中身陨道消,,,,,
顾四形眸光之中闪过一丝异色。
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战场之上的残酷法则,当年在神魔战场之上,自已的亲哥哥若不是为了救一位被魔子追杀的神族生灵,也绝不可能与高出自已整整两个大境界的魔子死磕,甚至有可能现在天庭十秀仍是满员。
也就那一战,天庭十秀的顾莫言身死道消,魂归神魔战场。
“走吧!”莫轻狂轻叹。
“走?”边的几位同伴脸色都闪过一丝异色。
“三族到现在并没有拼尽全力,应该不是想要将神族斩尽杀绝。”莫轻狂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虽然三族对神族群起而攻之,但彼此之间也并不是全部放下成见。现在三族谁也不愿意与神族真正的结下死仇,更不愿意拼上自已的家底。这是神族生灵的唯一机会,若是连这种情况下都无法逃出升天,那他们就真的该死了。”
“难道,我们就真的不管了吗?”
“管,当然要管。”莫轻狂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如果这些废物全死了,那我们就替他们收尸,倒也可以尽同门之谊。”
云端之上。
不只是帝后,连幕鸿影也不由脸色极其难看。
身为天庭帝后,这些年也看出了天庭内部的腐朽,可是连她自已也万万没有想到,那一个个平日里在天庭趾高气扬的年轻小辈,竟然却是如此的不中用。
就算是一般的天庭侍卫,同境界之中也绝不可能会被杀的如些狼狈不堪。
这就是将来要撑起天庭大梁的年轻一辈?
仅仅不足三个时辰,神族无数生灵都被三族接二连三的诛杀。那怕神族强者手中有着替死符这种逆天异宝,却仍是有数千名生灵当场身亡。
一次杀不死,便杀两次。
两次杀不死,便杀十次八次,直至杀到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此次神武会盟试练,帝后也曾想过神族生灵有可能会被四族围攻,也曾想过神族会败在四族的手中。
可是帝后却万万没有想到神族竟然败的如此不堪入目。
先是神族与人族放对,人族虽然人多势众,可是天庭的数千精锐战力却是远远的胜过人族。虽然天庭十秀这些顶尖战力并没有出手,人族之中却是有新晋的灵正六子力挽狂澜,此消彼长之间,天庭战力仍是要远胜人族。
偏偏就是这样的情况之下,神族却仍是被人族揍的满地找牙。
最终若不是天庭十秀出手,甚至神族数千生灵极有可能直接会在人族手中全军覆没。
可纵是如此,神族仍是损失惨重,甚至连古月神王一脉的裔亲血脉冠无敌都被人族强势留下。
三族事后乘势群起而攻之,直接强势围攻,直取中军。
神族无论是人数还是战力都远在三族之上,三族更是分出九位最强战力防备天庭十秀。
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之下,神族仍是被三族杀的人仰马翻,死伤惨重。如果不是神族生灵手中都有替死符,只怕根本就绝不可能撑得过一个时辰。
不仅仅只是帝后姐妹,就算是人王和白衣老人也不由的满头黑线。
曾压得下界万族生灵都喘不过气来的神族,什么时候竟然都如此不堪一击了?
如果这就是神族的真实水平,那这么多年以来死在神魔战场上的各族天才又得有多大的水份?那些曾经在各族声名鹊起的各族天骄,又将情何以堪?
“将此事直接传回天庭吧!”帝后眼中满是寒意:“也让天庭那些自以为是的老不死们看看,他们调教出来的是一群什么玩意儿。如果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本宫也绝不会相信那一个个人模狗样的神族天骄,竟然是一群根本没有半点用处的王八蛋。”
幕鸿影目瞪口呆的看着帝后,这还是母仪天下的帝后娘娘?
白衣老人长袖一挥,诛仙阵之中一道神光直射九霄。
天际之间一道神光射出,与诛仙阵之中的神光交相辉印。
“多谢道兄。”帝后轻叹。
此时能将诛仙阵之中的情形直接传到天庭,也只有白衣老人这位诛仙阵的主祭者才能做到。
“是非因果,自有天数,就算是老夫不将诛仙阵之中的事情让天庭的诸位道友知晓,想必他们事后也会想方设法的探听。”白衣老人苦笑:“与其将来与天庭的诸位道友纠缠,倒不如现在将所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的呈现在天庭诸多道友的眼前。”
帝后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无奈:“此次神武会盟试练,神族的一些老不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本宫不敢保证神族会不会来找道兄麻烦,但本宫会尽力从中调停。”
“多谢帝后好意,此事主不劳帝后操心了。”白衣老人摇头轻叹:“多少年了,老夫身边的一些奴仆也相继离开,即然他们要来,老夫虽不杀生,便能多几个仆人,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老酒鬼,你可真会吹牛。”
幕鸿影嘿嘿怪笑:“你当那些天庭的老怪物都是下界的小妖,那可一个个都是不老不死的仙王境老怪物,你当是路边的大白菜?”
白衣老人只是淡然一笑,却不再言语,,,,,,
“或许,是应当让天庭的那些老不死知道知道,这已经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放肆的世间。”帝后轻叹:“甚至本宫能感觉得到,如果不能将那些老顽固给一个迎头痛击,或许他们主悄远都不会知道,他们现在的所做所为,已经是为天庭埋下了祸根。”
白衣老人不由苦笑:“帝后是认同了老夫这种做法?”
“认同?”帝后微微摇头:“酒鬼,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只要你不是做的太过分,本宫自是不会过问你的事情。必要的时候,幕氏一姓也可以为你正名。但是,你若是真想要借机将天庭搅的天翻地覆,本宫也绝不会对你客气。”
“所以。”帝后死死的盯着白衣老人的眼睛:“最好你不要有太多的坏心思,否则本宫绝对会让你好看。”
白衣老人只是一声长笑,眸中闪过一丝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