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
不要脸
路上检查多,张和平错过了29号的元宵节,直到3月2号才被乌龟一般的火车拉回首都。
他在下火车时,还遇到许多赶火车回农场的知青,可见他在外面浪了多久,插场知青的探亲假都休完了,他才刚到首都。
回家后,张和平拿着唐欣与6个孩子的2月合照,向爸妈嘚瑟了一下。
之后,听母亲马秀珍说了两件事。
一是今年放回来的兵团插场知青都在倒苦水,街道办那边都没学生报名去兵团了。
二是95号院那边,一大妈被秦淮茹气死了!
不去兵团是预料中的事,被骗过去的知青,肯定不会给兵团说好话。
实际上,兵团除了那点工资,也没什么好讲的。
倒是秦淮茹作妖这事,令人无语!
秦淮茹怀孕了,然后很自觉的离开了东厢房贾家,并住进了易中海家里,把两个闺女安排在何雨水以前住的那间耳房,算是讹上易中海跟傻柱了。
好想去看儿媳妇和孙子、孙女,但马秀珍说不出口,她知道儿子不提这事,肯定是其中存在很大的困难,她不想让儿子为难。
“掉河里了?”二姐张盼娣急切问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秦淮茹怀的不是易中海与傻柱的种!”张和平笑着八卦了一句,就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棒梗与刘光福炸鱼的事。
“是棒梗?”二姐张盼娣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时值3月化冻,不方便去碎冰上钓鱼,张和平就跑去打了几天猎,顺便在前山村补充了一些弹药。
听马秀珍八卦,秦淮茹最初想住傻柱那边,让傻柱娶她。
“也不一定。”张和平却给了一个模糊回答,“那些知青手欠得很?有可能是路过的知青,也有可能是起爆装置出了故障。”
没过多久,一大妈就死在了炕上。
“你们想,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起爆装置放在岸边;等刘光福下了水,拿起炸药的时候,被人按下起爆装置,轰……”
等张和平泡完澡回来,在母亲马秀珍与二姐张盼娣的左右夹击下,他才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但是,那个起爆装置不见了!”
“哎……”母亲马秀珍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跟在张和平身后,看着他打开大衣柜的背板,将新的合照藏进去。
“按照棒梗说的,他们是把炸弹绑了石头丢进水里后,才分开的。以此推论,刘光福要么拿着起爆装置下水,单手捞起炸弹,查看炸药为什么没爆;要么把起爆装置放在岸边,下水去查看炸药。”张和平说着自己的猜测。
但傻柱不承认秦淮茹肚里的孩子是他的,加上贾家回不去了,秦淮茹就住进了易中海家里。
“这人会是谁?”
外面都在传,是秦淮茹把一大妈气死的,因为一大妈发现秦淮茹怀的是易中海的种。
“拿着起爆装置下水,先不说起爆装置会不会进水失灵,单是那么近的距离爆炸,起爆装置肯定也会被炸坏。但是……”张和平忽然卖了个关子,拿了衣服裤子,跑去澡堂泡澡了。
3月13号,南腊镇赵主任打电话到街道办找张和平,说公社分了10个工农兵学员名额到镇上,之所以有这么多名额,是因为镇北的那些独立村寨也分了。
“没人提那個起爆装置!”张和平笑呵呵说道:“刘海中应该是没想到这个方面,至于其他人,那就是各有各的心思了。”
“听你的意思,刘光福是被棒梗炸死的?”母亲马秀珍惊疑问道。
赵主任询问要不要分3个名额给知青……
“不分!”张和平一如既往地埋汰知青,“他们又不准备留在镇上当农民,非工非农非兵的,分给他们干什么?”
电话另一头的赵主任解释道:“公社主任特意点了3个知青的名字,你看……”
“你不早说!你让人私下跟那3个知青说,最近表现积极点,如果有其他知青反对,那就没办法让他们去了。”张和平想了想,继续说道:
“我记得前年第一次招工农兵学员,最大年龄不超过25岁,你尽量让年龄大的年轻人先去,往后几年还有机会让其他年轻人去。”
赵主任有些为难地说道:“公社说,要求初中以上文化。”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们说他是高中文化,他就是高中。教不好,就是学校老师的问题,说明老师不够用心,教学水平有限。难道,他们敢怪咱们这些年只学了语录文集?”
张和平这话说得额有些匪气,竟让赵主任深以为然,又想到了他家的儿子。
而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报纸的王主任,诧异地看了张和平一眼,像是重新认识对方一般。
“当然……”张和平补充了一句,“所选的人,必须会说汉话,这是最基本的要求。不然,那些老师就是想手把手地教,也没办法。”
“那个,还有一件事!”赵主任有些复杂地说道:“景城的黄花蒿口服液制药厂建好了,没给我们招工名额。不过,药厂要把岩鼓、黄莲、玉鹿他们7个医生调走,留下7个医生岗位,让我们重新招人学医。”
“大爷的!”张和平不爽了,借了他的人,还要把人挖走,关键是他竟无力反驳,因为景城的发展肯定比南腊镇好。
他感觉,又被偷家了!
至于以后发现青蒿素什么的,那对黄花蒿口服液没什么影响,黄花蒿口服液已经占了先机。
这个先机就是,既然黄花蒿口服液能治疟疾,干嘛还要去买其他药尝试?
当然,黄花蒿口服液没法治疗严重的脑疟,青蒿素还是很有必要研究下去的。
“这事怎么办?”赵主任捂着话筒,小声说道:“岩鼓他们没答应,说要等你回来决定。”
“你觉得呢?”张和平把问题抛了回去,希望对方发挥主观能动性,多为南腊镇考虑。
赵主任依旧小声说道:“我觉得可以,7个医生岗,就是7个32块钱工资,能让7个家庭的生活得到大幅改善!”
“不够!”张和平有些不满的说道:“伱这要求太低了!如果不是咱们镇离景城太远,哪轮得到他们建药厂!”
赵主任试探性问道:“他们给的黄花蒿收购价是7分钱一斤鲜草,1毛3分钱一斤干草,我让他们提价?”
“这时候要谈觉悟,怎么能谈钱?只要他们能答应咱们的要求,鲜草5分钱,干草1毛钱都可以!”张和平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和说道:“想想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眼光放远,胆子放大,才能带领大家共同富裕。”
“要不……”赵主任吞了吞口水,“我申请一个派出所?”
“药厂怎么给你批派出所,关键是咱们镇上的人口上去了,自然而然就会有派出所。”张和平拍了拍脑门,降低了对赵主任的要求,引导性问道:
“药厂为什么调岩鼓他们7个过去?那是因为药厂缺技术人员!”
“卫生院的小黄、小龙他们6个护工也会弄黄花蒿口服液,他们6个能不能当技术人员?能不能一起调走?”
“这样的话,卫生院就只剩白云、依树他们4个了。”赵主任不太确定张和平说的是不是气话。
“对于我来说,教7个新医生,与教13个新医生,都是一样的!”张和平无所谓地说道:
“你顺便问问药厂缺不缺会计、炊事员,看看能不能把赵红梅和小牛也调过去。”
“另外,锄头、剪刀、镰刀之类种黄花蒿的农具够不够?需不需要咱们开卡车或拖拉机把黄花蒿送进城?”
“没车?对啊!我也知道咱们镇上没卡车、没拖拉机,你得去要啊!你不给他们多提点要求,他们怎么知道咱们需要什么?咱们又怎么知道他们能给什么?”
“还有,3月的黄花蒿种子种下去没有?”
听到张和平放下电话,王主任将报纸放到桌上,戏谑道:“许久不见,张科长竟变得如此不要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