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报还一报
一报还一报
大姐张招娣忐忑地站在家门口,对着水槽边正在洗衣服的母亲马秀珍,以及门外看书的张和平说道:“妈!弟弟!大伯家和二姑家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我才自作主张,带两个小妹回来的。”
奶奶谢二妹想说话,却被张招娣拉住了没让说。
“妈!”张和平看向神色复杂的马秀珍,说道:“你带奶奶她们先去理发、洗澡,幼儿园马上要开园了,你绝对不能带虱子去学校。”
张和平在“虱子”二字上加重了语气,表达自己的不满。
话说到这份上就够了,让她们尴尬,再多说就让人难受了。
主要是,不说点什么,害怕她们继续召唤亲戚过来。
张和平让大姐留下了回去办的转校申请材料,以及剩下的应急钱票。
一张转校介绍信、两张贰两全国粮票、四张壹毛小钱……
介绍信很简单,夸了两个姐姐勤劳勇敢、成绩优异,希望贵校接收之类的话。
但是,所剩的4毛钱和4两全国粮票,却包含了太多信息。
大姐跟着母亲去姥爷那边办户口迁移,大姐跟姥爷的感情疏远,没有借出应急钱票,属于情理之中。
而大伯那边,两个姐姐在大伯家住了多年,可谓是寄人篱下。
在大姐身上有5块钱和3斤全国粮票作为应急钱票的情况下,张和平瞒着奶奶,又给了她3块钱和3斤6两全国粮票作为第二笔应急钱票,其实存了试探心思。
大伯以前对两个姐姐好不好,就看大姐张招娣回去愿意借出多少应急钱票了,这关系到张和平以后对大伯他们的相处态度。
目前来看,大姐对大伯那边是感恩的,但又是理智的,没有将所有粮票给出,至少留了点自用!
问题是,她超常发挥带回来的两个小丫头,有些伤脑筋,这马上就要开学了!
抛开两个姐姐在大伯家寄养多年不谈。
就算是正常的亲戚间走动,两个小丫头来此,也该招待的,这都是小事。
张和平前世小时候,时常跟着爷爷奶奶走亲戚,也没见谁家不待见他,为什么?
“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和平看向窗外的天空,想着自家的饭菜票储备,以及每月预留的几十斤应急粮,开春后的钓鱼安排……
思索:精通(65%).
懒得想了,张和平把转校介绍信放到家中柜子上,用许大茂给的两瓶黄桃罐头压着。
然后,他就去烧水,准备做点玉米糊糊,应付那两个小丫头的肠胃。
家里只有一床垫被,连土炕都遮不完全,倒是盖的被子有两床,是张和平与父母之前分开盖的。
晚上烧炕,身上盖些衣物,她们六个勉强能睡东厢房这边,另外两间耳房就利用不起来了。
还有牙刷、衣服……
就在张和平坐在灶台前,盘算自家所缺,想着过几天开学后,该怎么赚钱养家时,易中海带着一大妈回来了,后面还跟着秦淮茹和聋老太。
“和平,我听说昆明湖那边没人管,你能不能去那边钓些大鱼回来?我给伱算5毛钱一斤,怎么样?”
好嘛!这是为了傻柱那个养老对象,不顾老子的死活了!
张和平见阎埠贵正巧出门,便大声把对方喊了过来。
“三大爷!”张和平将火门一关,限制空气进灶,慢慢烧水,然后转身跟三大爷阎埠贵站在一起,只听张和平说道:
“一大爷想让我们去昆明湖钓大鱼卖给他,但是我们又怕掉冰窟窿,不如带上一大爷过去,我们在岸边放长线钓大鱼,一大爷去冰面上钻窟窿,帮我们放钩、收鱼,反正他胆子大。”
阎埠贵一听张和平这话,就明白这臭小子居心不良,估计是老易说了什么话,得罪了这臭小子。
他不由取下眼镜,一边低头仔细擦眼镜,一边随口说道:
“老易,冰面变薄了,很危险!”
“你若执意要按照和平说的办法做,我们也只能看在邻居的份上帮你一次。”
“但是,我们丑话说在前头,出事了可不能怨我们。”
“你最好找个救生圈套身上,万一你掉进冰窟窿了,只能你自己爬起来,我们拖家带口的,可不敢舍命去救你!”
“或者是,你找一条长绳子绑腋下,另一头拴岸上,万一你掉下去了,我们好拉你上来。”
“老易,别去!”一大妈被两个“万一”吓到了,赶紧拉住若有所思的易中海。
聋老太也赶紧劝阻,“中海,你体格重,去不得!”
末了,聋老太还瞪了张和平一眼,“小娃子不懂得尊敬老人,你身体轻,你下去不会有危险。”
“嘿!”张和平被气笑了,“老太太,你是看不起谁呢?我哪次钓到冰面上的鱼,比一大爷轻了?照你这么说,我也去不得!”
既然他们怂了,张和平就懒得跟他们扯淡了,坐门口看书挂机去了。
阎埠贵摇头,总算明白易中海他们哪里得罪张和平了,这是把臭小子当傻子,往火坑……不!往冰窟窿里推!
张和平傻吗?
阎埠贵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他会跟一个傻子五五分账?
阎埠贵也恼了,“老易,如果你准备好了去昆明湖钓鱼,随时跟我们说,我们在岸边出力,钓的鱼平分,不收你钱。”
……
奶奶她们回来后,易中海他们便走了。
母亲马秀珍疑惑一大爷又来干什么,张和平简单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气得一家人义愤填膺,都说张和平干得对,就该让一大爷去冰面。
张和平让她们进了已经烧热乎了的东厢房,把玉米糊糊端进去后,他又把几人的外套拿出来,在门外拍打。
“妈,你们今晚要是没事,就把我盖的那床被子,跟以前的那床垫被拆了,比着土炕大小,重新缝一床薄一点的垫被。”张和平一边揉搓两个小妹的薄棉衣,一边朝屋里说道:
“咱们现在烧炕了,只要晚上记得添柴,就用不了那么厚的垫被了,省出来的棉花,给两个小妹的衣服裤子里添点,她们的棉衣太薄了。”
“还有,我换下来的毛衣毛裤也把线拆了,给她们俩织一条毛裤。”
“你什么时候脱的毛衣毛裤?”母亲马秀珍忽然冲出来,拉开儿子的衣服、裤子查看,又摸向了张和平的脸和手。
“最近吃饱了,就不冷了!嘿嘿……”张和平赶紧捂住裤腰带,可不敢说他想感冒升自愈技能。
他也没跟任何人说,他晚上在病房卫生间里用冷水洗澡,结果越来越不怕冷了,只是容易饿。
“真不冷了?”马秀珍抱着自己的肩膀跺脚,难以相信,毕竟现在这个化冻时节最冷。
张和平笑着把母亲马秀珍推回了屋,开玩笑道:“我都脱了好几天了,你这么不关心我,让我太伤心了。”
“脱哪了?我怎么没看见?”马秀珍疑惑,她最近都在整理家里的东西,就没发现过异常。
“棒子面口袋下面压着,嘿嘿!”
马秀珍锤了张和平的脑袋一下,就回去翻箱倒柜找东西去了。
等张和平拍完衣服进屋,奶奶、母亲、大姐已经拆了被子,两个小丫头正在帮着把棉花扯散。
“妈,那两个黄桃罐头,我明天要拿去送礼,带两个姐去办转校。”
“知道了!明天由你奶奶带着两个丫头守医院,以后我们去学校了,也只能由你奶奶她们守白天了。”
“还有一件事,关于这两个小妹的读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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