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慈的豪言壮语
听到师父喊话。
刚吃了败仗的丰平,脸上没有半点颓色,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师父好,天师好,左门主好,陆老太爷好,陆家主好.”
“别贫了,说说指点你的那位天师府的前辈什么样子?”储大师打断道。
丰平思忖片刻道:“那位前辈穿着道袍,身材高大,头发有点不修边幅,面容刚毅,沉稳、霸气,说话像钉子锤进木头里……”
听了丰平的描述,张静清有些狐疑,光听外表描述,应是自己那孽徒无疑了,但后面的沉稳,霸气,说话像钉子锤进木头里……
这是自己那半点不让人省心的孽徒吗?
家长对自家孩子的认知,往往是片面的,即便是天师也不例外,当然,主要是张之维装逼也不在师父面前装啊。
“天师,这不是你的徒弟吗?”左若童倒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他对张之维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八成是的!”张静清点头。
“扮作前辈指点同辈,果然够嚣张,难怪需要敲打敲打!”左若童笑道。
张静清没有说话,看了台上调息的陆谨一眼,作为天师,他一身实力已然臻至化境,刚才陆谨一动手,他就看穿了陆谨的深浅。
这实力,顶了天也就与自家那贼精贼精的,躲在暗处修炼的老鼠旗鼓相当,要想胜自家的狮子,不可能!
“扮前辈指点同辈?”倒是旁边的丰平,听到左若童的话,一脸错愕:“左门长的意思是,那位指点我的前辈,是天师弟子,其实和我同辈!”
左若童点了点头。
丰平惊呼起来:“天呐,那种手段,竟然和我……”
然后他就挨了储大师几个暴栗,被打得抱头鼠窜。
“孽畜,嚎什么,左门长和天师面前,岂容你放肆,给我滚到旁边站好,为师不让你开口,你不准说话!”
眼见师父暴怒,丰平也不敢再造次,乖乖在旁边站好,只不过一双眼睛却是在乱瞟。
原来是同辈,难怪在长辈席上找不到他的人影。
得知这个消息,丰平非但没有生出一种羞耻感,反倒对张之维更加敬佩了,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异人的江湖里,强者为尊。
如果是前辈,那他还只是尊重,敬仰!
结果是同辈……
这个老大,我拜定了!
丰平心里暗下决心。
而在张静清和左若童谈话期间,一个人影跳上了演武场。
来人是个胖子,留着平头,带着眼镜,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给人一种斯文又凶悍的感觉,一脸阴沉道:
“燕武堂,刘得水,想讨教一下陆少爷的逆生三重!”
“燕武堂吗……”
陆谨瞧了一眼刘得水的手。
只见其食指和中指异常的粗壮,一看就是专练手上功夫的。
“陆少爷,还记得我吗?”
刘得水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扶了扶眼镜,压下心里那几乎无法抑制的兴奋,沉声道。
“认识我?”
陆谨一愣,仔细思考了片刻,摇头道:“刘兄,实在是对不住,小弟我还真有点……对了,我们在什么地方有交集吗?”
闻言,那刘得水先是一愣,旋即便是一股怒气直冲头顶,这么多年,他日日夜夜把陆谨当成目标,当成一生之敌,但对方竟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有一种含恨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忘了吗……无妨,反正现在的我,和当年那个傻小子已经是两个人了!”
说罢,飞掠而出,对陆谨发起了炽如涛流般的攻击。
陆谨有些懵,但也只能捏起拳印对敌,两人见招拆招,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又是一个三十六贼上场了,啧啧啧,怎么有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感觉?”
张之维心里暗笑一声,对于两人间的恩怨,陆谨自己不清楚,但他是了解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八年前,陆谨和刘得水一同去三一门拜师,最终左若童收了陆谨,拒绝了刘得水,刘得水在三一门外跪了三天三夜,左若童看都没看他一眼。
刘得水一直认为是左若童嫌贫爱富,看陆谨是名门世家之后,才收陆谨为徒,为了争一口气,让左若童后悔,这些年,刘得水一直拿陆谨当自己的前进目标。
而如今,陆家寿宴,有机会当着左若童的面打败陆谨,刘得水当然是铆足劲的打,场面激烈到一度超越了切磋这个范畴。
“吕慈哥,怎么回事,这个刘得水怎么好像和陆谨有私仇一样!”
场上的情况,即便是小胖子王蔼,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谁知道呢,这个刘得水有两把刷子,但还是不够陆谨看的。”吕慈锐评道。
“老弟,今天不比昨天,你可不能动手,你们两个旗鼓相当,要分胜负的话,点到为止的程度可办不到,非得见红不可!”
吕仁担心弟弟莽撞,提前打好招呼,解释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今天是陆家的好日子,实在没必要去拆台。”
“咱们四家历来齐名并价,今天在场或许真有能胜陆谨一招半式的人,这人如果是其它门户的都好说,但要是另外三家的子弟,那这就变味儿了,懂吗!”
“哥,你啰不啰嗦啊,昨天你就给我提醒过了,放心,我不会去找陆谨麻烦的,至少今天不会!今天,我要干那个道士!”吕慈说道。
“哪个道士啊?”吕仁问。
吕慈朝不远处努了努嘴。
吕仁看过去,正好和张之维对上了眼。
吕仁笑着朝张之维点了点头,随后对吕慈小声说道:“天师高徒,疑似张姓嫡传,怕是个硬骨头啊!”
“天师高徒,张姓嫡传又怎样?不都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吕慈一脸桀骜,“软骨头谁看得起?骨头越硬,啃起来越爽!”
听到吕慈的豪言壮语,张之维笑了:“吕四杯,你要和我打?”
“怎么,牛鼻子,昨天喝酒,不是很勇敢吗,今天你怕了?”
吕慈嘿嘿笑道,喝酒喝不过,他还打不过?酒桌上丢的面子,他要在演武场上找回来。
“这么有自信?”张之维咧嘴一笑,“那好,到时候我一定全力以赴,不吝赐教,不过,你别不敢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