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时候称职务
外面的时候称职务
平宁郡主觉得自己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想要找儿子验证,却忘了今日没带齐衡来。
考虑到今日到场的勋贵家眷太多,平宁郡主怕齐衡看花了眼,乱了心绪,就没有把齐衡带来,而是让齐衡在家里念书,等回去还要查验功课。
不止平宁郡主在关注盛家。
在场的众多官眷也早已将注意力投向这边。
见盛家一行人在杨文远的带领下,走进杨家的围帐,大娘子们的脸上纷纷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们没看错吧?
这真是五品小官的家眷,而不是什么皇亲国戚?
……
杨宇卿是杨家嫡系,以及军中新贵,身份在众多勋贵中都是顶尖的那一批,所以他家的围帐很是宽广,和侯府的围帐差不多大小,容纳盛家一行人自然是绰绰有余。
杨文远带盛家一行人走进围帐。
让王若弗坐在上首,自己则是在旁边作陪,给她介绍马球会的各种规矩,和注意事项。
介绍完,杨文远感觉有些口干,拿起茶水润了润嗓子,却无意间瞥见长柏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一脸的欲语还休,似乎是有话要说。
索性现在场面还没热闹开,自己也没有机会和华兰说悄悄话,杨文远想了想,不如帮自己的嫡亲小舅子一把。
于是杨文远主动朝王若弗开口道:“大娘子,我刚才来的时候,遇到了永昌伯爵府的梁六郎,似乎是有事要同我说……”
王若弗点头,一脸的笑意。
“倒是我们叨扰文远你给我们费功夫了,既然还有事,你自行去便是。”
话是没错,但从王若弗嘴里说出来,杨文远听着觉得有些怪怪的。
如果不是杨文远清楚知道王若弗耿直的性子和脾气,否则都要怀疑王若弗是不是在阴阳怪气自己招待不周了。
杨文远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长柏道:“梁六郎和我、长柏差不了几岁,都是同样的年纪,不如我把长柏也一起带去?出来总是要结交些朋友的。”
长柏没有任何表示,王若弗倒是先欣喜若狂了,脸上的笑意更甚,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带去,带去!出来不就是要多谢结交朋友的嘛!”
带着长柏出了围帐,绕道一个无人的偏僻处,杨文远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长柏。
“小侯爷,怎么在这停下了,是要在这等梁家六郎吗?”
杨文远面露揶揄的看向长柏。
“刚才你求着我带你出来,你不知道要不要在这等梁六郎?”
杨文远继续道:“还有,不是早就和你说了,我们差不了几岁,还是同窗,以后不用称呼我为小侯爷,叫我文远便是。”
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要改口。
长柏,外面的时候要称职务,叫姐夫!
长柏顺从的点了点头。
“文远。”
杨文远这才心满意足。
“这才对嘛,我和顾廷烨是好友,顾廷烨是你好友,不就相当于我和你是好友吗?更别说我们俩还是同窗了。”
将胳膊亲近的搭在长柏肩膀上,杨文远接着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文远,你是知道我的。”
长柏一脸的为难,“我素来不喜欢这种场面,只喜欢在家里读书,马球什么的根本不会,也不喜欢,今日这马球会……”
杨文远这才了然。
原来是不会打马球,怕到时候上场丢面子啊。
“长柏你放宽心,今日不知是何缘故,吴大娘子禁止大家亲自下场打马球,只有蹴鞠和投壶等活动能去玩乐,那些不似马球那样能被人邀战,你不必担心。”
长柏这才放下心来,长长舒了口气。
“原来如此,感谢吴大娘子相助。”
两人说着话,后面突然冒出一个人影,吓了杨文远和长柏一跳。
“杨文远,你怎么躲到这偏僻处来了,害得我一顿好找!”
杨文远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熟人。
同样是去年感染风寒的倒霉蛋之一,富昌侯府的公子,也就是荣妃的弟弟,荣显。
荣妃作为皇帝最恩宠的妃子,连带着她的家人都跟着沐浴圣恩,被赐予了侯爵爵位。
虽不是世袭罔替,但对于原本祖祖代代都是泥瓦匠的荣家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不过对于这家朝廷新贵,汴京的高官勋贵们对其并不热忱,大多都是冷眼旁观,颇有些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的味道。
一则,是荣家出身低到了尘埃里,祖传的泥瓦“世家”。
不管是文人还是武官,都十分看重门第。
荣家不说是个世代簪缨的清流世家,就算是个耕读世家、武将官勋也好,偏偏还是个毫无根基的泥瓦匠。
这样的人家,纵使靠着女儿获得了一时恩宠,但是家族的后辈没有续接上来的能力,现在的一切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二则,当今皇帝年迈,时日已然不多。
如果官家年富力强,还有大好日子可活,那荣家必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所以即便荣家在朝中不可一世,但其他人仅仅是面上对荣家恭敬,私下都嫌弃荣家出身不好,没底蕴,根本瞧不上荣家。
人死如灯灭。
继任者可不会偏颇荣家。
恩宠自是不提,爵位保不保得住都不一定。
父母们的态度直接影响了下面的勋贵子弟。
对于这个突然闯进圈子的荣显,众人纷纷孤立对待,根本不拿他当自己人。
从荣显特意来这偏僻角落找杨文远就能看出一二。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好友,荣显怎么可能四处寻杨文远的踪影,以至于找到了这儿。
对于荣家,这个时期的杨文远倒是没有任何偏见。
虽说荣家日后有极大概率家道中落,但现在荣家的风光可是实打实的啊!
当金兰之契肯定不行,但酒肉朋友却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原本时间线,荣家日后会谋反。
如果不是邕王自认为优势巨大,并不把荣家放在眼里,为了女儿的婚事强行毁了荣飞燕的清白,逼死她,荣家会不会谋反这个命题还值得商榷。
毕竟就是因为荣飞燕事件,才让荣家看到了邕王对自家极度不善的恶劣态度,再加上邕王经常宣言荣家是“市井门户”。
种种迹象都表明,邕王上位对荣家百害而无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