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是比出来的
黑,是比出来的
华兰抬起藕臂,作势要打小明兰,乐得小明兰边笑边退,这时华兰的贴身女使翠蝉走了进来,见小明兰也在,立马停住,一副要说话但顾忌有人在场的模样。
华兰好奇看了一眼正挤眉弄眼的翠蝉,一下就反应过来应该是和杨文远有关的事,回身唬了一句小明兰,“继续练字。”,转头脚步轻快地出门迎上翠蝉。
小明兰右手握着毛笔,左手提着袖子,嘴里突然蹦出一句。
“莫非是小侯爷来了?”
此话一出,华兰和翠蝉两人都一愣。
翠蝉更是露了底,一脸惊讶地看向小明兰,眼里满是不解。
华兰回过头瞪了小明兰一眼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
不过俏脸布满红晕,没有丝毫威慑力。
主仆俩匆匆走到直廊。
“真的如明兰所说,杨文远来了?”
“嗯,六姑娘说的没错,小侯爷来了,不过奴婢也是刚知道就来通报,怎么六姑娘就知道了,小桃来过了?”
“我和明兰一直在一起,我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
华兰点了点翠蝉的鼻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白白长这么大,被一个小孩一下就诈出话来。”
“啊?”
翠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想起自己来是有要事,立马说道:
“姑娘,小侯爷刚才让他的随从长青过来传话,说是在后门那等你,有东西给你。”
“长青传话?你在我房里收拾东西,他怎么找到你的?”
翠蝉一脸委屈。
“如今家里谁不知道姑娘你和小侯爷的事,每个月信件往来回复,总有被他们看着了的时候,长青作为小侯爷的亲随,随便拉个女使传话,就能把我喊过去了。”
华兰微微抿嘴。
“你这么听话,他叫你去,你就去了?”
见自家姑娘语气不善,有些羞恼,翠蝉连忙道:
“不是我,是彩簪!我刚才在房里打扫呢,彩簪说她有事,让我替她来传话。”
说到这,翠蝉意识到子自己成了替罪羊,叉起腰气鼓鼓道:
“这个贼丫头,我说怎么找我呢!”
华兰琼鼻一皱,“那就等晚上,我帮你一起拷问她!小侯爷又不是我什么人,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把她喊了去。”
“就是,就是!”
翠蝉跟着应和道:“不过姑娘,小侯爷还在后门等着,我们去见一见?”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想见他。”
翠蝉点头如捣蒜,“嗯嗯,我说的!”
盛家后门。
翠蝉先是将看门的人全都打发走。
确定周围没人后,才挥了挥手,示意正躲在远处探头探脑的华兰过来。
华兰两只手捏起裙摆,迈起小碎步跟在翠蝉后面亦步亦趋,还时不时回头张望一下,警惕性十足。
轻轻打开门,然后从门中探出头来。
左看看,没有。
右看……
“嗯!”翠蝉被吓了一个踉跄。
只见右手贴门处,正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身躯如同铁塔般壮硕,但细看之下,觉得熟悉。
“长青?”翠蝉有些不确定道。
“嗯。”脸似黑炭的男人淡定地点了点头,显然对这样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
翠蝉当即惊呆了下巴。
在她的印象里,长青是一个正常体型的人,怎么突然这么壮了?还这么黑?
长青额头朝不远处的马车点了点,示意杨文远就在那里。
翠蝉一看,果然见小侯爷的头从马车里探了出来,朝这边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不过,怎么脸也变黑了?
翠蝉转头再看了看长青的脸,顿时放下心来,也没那么黑。
见到正主,翠蝉把门完全打开,把身后的华兰让出来。
“这呢!”
看到华兰出来的那一刻,杨文远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急忙挥手示意。
华兰虽然也高兴,但作为女子谨慎多了,毕竟这算是私会外男,被人撞见就不好了。
“嘘!”
华兰黛眉轻拧,急忙用修长的食指抵住嘴唇,让杨文远低调点。
杨文远赶紧点头,也学着把食指滴在嘴唇上。
“嘘!”
翠蝉和长青自觉守在旁边,让两人放心说话。
华兰提着裙子走到马车旁边,嘟起樱唇,一脸的不情愿,“有事不能写信吗?干嘛非要我出来见你。”
杨文远现在是懂色令智昏是什么意思了。
明明过些日子来盛家念书,就可以和华兰会面,但杨文远就是有些等不及。
忽悠完盛紘,就急不可耐地来找他女儿了。
杨文远讪讪一笑,没有解释,而是掀起帘子,让华兰上马车说话。
华兰美眸一瞪。
“出来见你就已经算出格了,孤男寡女的,你还让我和你同坐一辆马车?让人看见怎么办?”
杨文远也觉得自己的话欠考虑,立刻找补,“怎么会?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的意思是你上马车,我下去。”
说完,杨文远立马跳下车,手一直挡着帘子,让华兰上去。
华兰拗不过,只能不情愿地上了马车。
马车里的华兰掀开旁边小窗上的帘子,没好气道:
“现在好了吧?东西呢?”
杨文远透过小窗的缝隙,往里面指了指,“东西在食盒里呢,你看看。”
华兰拿过食盒。
一打开,就发现里面装满了菱角。
“我听说这是你们老家的美食,正好府上有,就给你送过来了。”
看着密密麻麻堆满食盒的菱角,华兰只觉得一股奇异的暖流流淌过心田,忍不住回头仔细打量了一阵杨文远,突然发现了什么盲点,轻启朱唇,问道:
“你脸怎么了?怎么变黑了这么多?”
华兰刚开始倒没发现杨文远黑了,因为有了如同黑炭一样的长青做对比。
现在再看,却是发现杨文远黑了不少。
“我回汴京后,就开始练武,风吹日晒之下,能不黑吗?”
说到这,杨文远双手搭在马车的小窗上,突然嘿嘿一笑。
“长青你看见了吧?”
“看见了,比你还黑,跟被煤球糊了脸似得,我刚才还好奇呢,这样想来,应该也是跟着你一起练武了。”
“当然,最开始我还是一个人练武,我累得很,转头就看见他在那悠闲着吃点心,心里气不过,也把他抓来练武,还让他到日头下面练。”
“难怪这么黑。”华兰小声嘀咕。
杨文远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样一看,我是不是白多了?”
华兰听完双眸愣了愣,旋即用手绢捂住嘴笑道:
“你是故意的?祖母说的没错,你真不是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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