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肯服输
吃了一顿用最地里新鲜收获麦子磨出来面粉蒸出来的白面馒头,可真是香甜呐,满满的麦香,都不用吃菜。
王德明一口气干了四个大馒头,就停下嘴。
他吃的绝对算少,还赶不上妇女同志,社里吃十来个的也大有人在,半大小子的饭量也是差不多这个数,甚至更多。
吃完了这顿馒头,也到了分别的时候,社员们依依不舍的跟他告别,路上不断的喊着,让他回京后帮忙给领导带个好!
祝他永远身体健康!
王德明大喊着回应:我会给他写信的!
驴车越走越远,渐渐的社里的老少爷们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沿着土路上的沟沟坎坎,又是一路的艰难跋涉,回到驻马店火车站。
临上车前,送他来的社员强硬着塞给王德明一个包裹,虽然已经凉透了,但是一手就摸出来里面放的是蒸好的馒头,还有两个鸡蛋。
百般推辞下,王德明将兜里还剩下的10斤全国粮票都塞给他,才收下这满满一包的心意。
泥腿子,乡巴佬,农民工.只有这时候叫农民兄弟。
农民知不知道自己苦呢?王德明认为是知道的。
通过这段时间在卫星合作社和社员们的聊天,他知道,每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即使是卫星合作社这样的种粮模范合作社,社员们都得饿肚子,要艰难的熬过那一至少1到2个月的时间。
虽然种的是麦子,可一年到头社员们也就能吃上2次白面,一次是夏收,一次是过年,其他时候都是玉米,地瓜填肚子,还要挖野菜。
农民可真苦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国家要发展成工业国,要引进技术,要引进设备,可没有一样是白来的。
我们除了全员勒紧裤腰带,用宝贵的农产品去交换,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们又不像英美那些欧美资本主义帝国,没有广大的殖民地能剥削、积累资本。
上面知道么?应该是知道的!
上面也急啊,也急着想让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56年对国内当前矛盾描述就是: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状况之间的矛盾。
57年底,群众日报上刊登争取用15年的时间赶上或超过老牌帝国主义英国的号召,给所有人都鼓起了一股子劲儿。
王德明摸着挂在胸前的照相机,不自觉的露出苦笑。
6月份中旬虽然天气不算太热,但是王德明还是担心包裹里的馒头这一路变质,所以晚饭的时候主动把多的分给周围的旅客,让他们也尝尝今年新打的麦子做出来的馒头。
吃过的都说好!
终于,东方破晓,他看见京城西山连绵的稀疏的绿色,虽然已经看不见京城四周延绵不绝的灰色城墙,但他知道,他终于又回到京城了!
京城周边的麦浪依旧,还没有到收割的时候。
回到家第一时间,他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进入装修好的暗室冲洗相片,然后将这一路的见闻写好后,连着相片一起,出门投入绿色的邮筒里,邮寄给上面。
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小经厂躺炕上。希望有效果吧.怀着这个美好的愿望,王德明眼皮撑不住困意,沉沉的睡去。
“你可总算醒了!之前一直联系不上你,可急死我了!”等到王德明从卧室里一出来,就看见的狄安娜坐在中堂里跟张寿春等人打麻将。
“哈欠,怎么了?”王德明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清华园浴池泡个澡解乏,“寿春,帮我把换洗衣服找出来。”
“知道你的习惯,早就准备好了。”
狄安娜鄙视的看了眼王德明,“寿春还大着肚子呢,你就不会自己去找?或者让我帮你拿?”
王德明翻了翻白眼,没理她。
狄安娜对着翻白眼,打出一张牌后说起正事:“我法国的同学来信了,从香江运过去的生丝她已经收到,并且跟法国和意大利的几大纺织家族:格雷斯,旁各等沟通好,可以继续加大供货。”
“只不过价格要比日本的生丝低10%。”
“为什么?”王德明皱眉反问:“怎么要低这么多?如果低1、2个点也就算了,竟然要低10个点?法国和意大利这帮子资本家也太贪婪了!”
“因为检测下来国内的生丝品质没有小日子的好!所以他们才要压价。”
“不行!”王德明一口回绝:“我宁愿不做生丝出口生意,也不会主动压价!如果法国人和意大利人觉得双方合作有利就从我们这采购,要么就让他们继续买小日本的。”
“一等品就要卖出一等品的价格!”
王德明来回踱步,思考一会儿,“让你法国同学看看能不能从意大利喊过来两位做生丝机械的工程师还有养蚕的农技师,生丝的品质一靠蚕丝的质量,二靠生丝的纺织。蚕丝的质量我会去托人找农科院开启联合养殖研究。”
“那好吧那现在已经运到国内的几千台拖拉机怎么结算?”
“先挂账实在不行从我香江的户头里把美票转给你和阿里克谢。”
“这倒不用,我们还等得起”
“嗯”
随后两周后,法国那边再次传来消息,同意按照日本大阪的生丝期货价格进行采购,只不过需要承担运费。
霍先生代表王德明飞往法国和意大利,在驻外机构的帮助下,与对方几家大型纺织厂签订生丝订购协议,随之第一笔的订金就打到香江的新公司户头。
王德明的多方换货贸易,走上了正轨。
王德明实在忍不住,去找真大佬询问,可是依然没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
难道是那封信没送到?
不得已,他又冲洗照片当面汇报。
眼瞅着整个7月份就要过去报道还是那么的火热.消息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