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很重要
规矩很重要
这顿饭一直吃到夕阳西下,满桌狼藉,桌上到处是海鲜吃剩下的壳、皮。
等霍夫人睡醒起来的时候,王德明和霍先生已经坐在房门前的小木凳上,对着夕阳,支着个小桌子喝茶闲聊。
霍夫人抬头看下挂钟,顿时一拍双手,惊叫道:“哎呀,竟然这么晚了,我还没烧晚饭呢。”
王德明和霍先生一起回头,霍先生摆摆手,说道:“晚上熬一锅白米粥就行,养胃,雷霆想要吃干饭让他去奶奶家。”
这时王德明才疑惑的问道:“英东兄,我印象中香江这边殷实的家庭不都是请烧饭和打扫的仆人么?怎么你.”
虽然王德明话没说全,但是霍先生也懂他的意思。
霍先生对着他淡然的笑了笑,带着一丝回忆,说道:“这边是我家里的祖宅,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是水上人家,也就是疍民。我父亲早逝,我母亲咬着牙养活我们兄妹三人。
我6岁前连鞋子都没穿过。
可再苦再难,我母亲也要供我读书。
我也争气,后来成功的考进香江的皇仁书院。”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德明,走,陪我一起走走。”
王德明和霍先生漫步在这个小渔村里,不断的跟四处的街坊打着招呼,间或着说道:“做人不能忘本,我也不想养出来的儿子以后成为一个纨绔子弟。”
“主席说自己用双手劳动才能真正锻炼一个人,我深以为然!”
最后走到一处半山腰停下来,看向山脚下的渔村和即将落下的夕阳。
落日的余晖照在他们俩身上,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金光。
“德明,你看那边,咱们来时路过的地方,是浅水湾的海滩道!”霍先生迎着咸湿的海风,意气风发的指着远处的一处海湾,大声喊道:“从51号-55号都是我的物业!”
“那边,浅水湾香岛道41号-45号,也都是我的物业!”
跟着用力的跺跺脚,“海对面尖沙咀的弥敦道文逊大厦,立信大厦,还有我们脚下的整个渔村,都已经被我买下来,都是我的物业!”
他张开双臂,仿佛是要将整个海湾都抱在怀里,头发随风飘扬,显得难得的肆意张扬,他继续大声道:“德明,你知道么?有了你的本金,那几年我足足赚了500万港纸!”
“以我自己的能力和几万块的本金,最多也就能赚到100万;可有了你的本金和支持后,一切都不同了.”
“当初我买这些物业的时候,都是现钞现结。哈哈,卖方看我竟然拎着麻袋付钱,他们都吃惊的目瞪口呆。”
王德明微微侧头看着神采飞扬的霍先生,耐心的微笑着倾听。
霍先生扭头与王德明对视,目光炯炯,郑重的说道:“德明,你是我的贵人!”
王德明笑的很灿烂,一语双关的答道:“英东兄,这一切都是您值得的!”
霍先生转过来,重重的锤了王德明胸口一拳,佯怒道:“你小子,不诚实!”
又指着浅水湾的方向,轻笑道:“咱们俩在浅水湾的物业都紧挨着,给你同样置办了10套.”狡黠的对他眨眨眼,“香江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娶四个老婆的,足够你安排。哈哈.”
霍先生爽朗的笑声在山林间不断的回荡。
之前跟葛茂斋等人约定一起返程,所以王德明在香江只能待7天。
不过这些时间也足够了。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今夜乌云密布,遮云掩月,正适合行动,王德明脸上带着吴彦祖同款的面具,西装笔挺,仿佛一阵风似的在太平山上飘荡着。
巡逻的警探只感觉今夜的风带着一丝阴冷,身边好像有东西经过,用手电筒晃了晃,只能发现树梢晃动的弧度大了些。
别是今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很有可能啊!小日本攻陷香江的时候可是没少作孽啊警探们打了个冷颤,快步下山,恨不得飞到换班的地点,喝两口酒暖暖身子壮壮胆。
就是这!王德明站在施勳道路边的阴影里看着不远处的一座英式庄园。
庄园整体上是维多利亚风格,三层高的主楼,山形墙的屋顶上顶着高高的塔尖,庭院里铺着草坪,草坪中央是喷水池,水池中央立着带翅膀小男孩的雕像。
两侧的裙楼,一侧的一楼停着几辆劳斯莱斯汽车,另一侧的一楼则是宴会厅。
王德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就是当地有人脉的好处啊,打听起来就是方便。
他的身形突然模糊,突然在主楼的几个窗外闪现。不一会儿,发现目标后,施施然的推开窗户走进去,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主卧大床边,微笑的看着正在熟睡的一对英国中年夫妇。
“麦克.端纳先生,你可以起来嘘嘘了.”王德明非常轻柔的用刀背在他的脸上移动,还非常贴心的帮他把下巴的胡子刮干净,直到他从睡梦中醒来。
“你是谁?”汇丰银行的主席端纳先生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颤抖着问。
“嘘,小点声把贵夫人惊醒就不好了你是知道的,女人,有的时候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会让她们受到伤害.甚至会连累到自己的孩子。”
“你要钱是吧?我马上给你拿!”端纳说着话,伸手向枕头下面摸去。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动.史密森.韦森M10型,127毫米枪管,0.38英寸弹药,弹槽6发,有效射程50米.我说的对么?亲爱的端纳先生。”
“你到底是谁?军情六局的么?”端纳咬着牙根,强压自己的声音,“我跟你们的局长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没办法,任谁听到王德明这一口地道的伦敦腔,还有阴影中明显的英式西服,都会错认成是伦敦本地,还得是市区。
“这就不劳端纳先生您操心了.端纳先生,您还记得满清的庆亲王奕劻,在汇丰银行里存的800多万英镑么?哦,对,还有那桐,满清的内务府和总理大臣,同样存了600多万英镑;还有肃亲王善耆、内务府大臣增崇、定王府毓朗贝勒的存款。”
端纳刚要张嘴,王德明又把食指放到嘴边,轻轻“嘘”了声,唇角上翘,“别急着否认,如果不是有100分的把握,我们也不会找到你。啧啧,你可别忘了《泰晤士》报记者莫理循。”
端纳眼里闪过一丝绝望,侧头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妻子。
“你这是痴心妄想!这些都是我们银行最尊贵的客户,我可以用汇丰银行100多年的历史保证,不是他们的直系后人,没有当初的存款印信,无论谁都取不出来钱。也同样包括我!”端纳脖子一梗,咬着牙拒绝。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做不到!”
“啧啧.”王德明翘着二郎腿,双手轻拍两下,“我就佩服你们银行家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
“你在苏格兰的情人露西知道你是这么严谨的一个人么?你的私生子知道么?还有你安排到美利坚加州蒙特希托的孩子们。”
“你”端纳面无血色,颤抖着,“你们军情六局坏了规矩!”
“不不不”王德明摇动手指,“是你们先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