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
压制
王德明站在院门口的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眨眼间就对青年的身份有了猜测,一股怒火瞬间充斥着自己的内心。
王德明眉峰相聚形成一个川字,眼神瞬间变的锐利凶狠,开口就骂道:
“是哪个裤裆没夹紧的。”
“把你这么个货色给放出来了?”
这种油头粉面的货色看着就让人烦。
抹什么不好还抹头油?
司丹康的吧?
“你”车上下来的青年人本想上前理论,被王德明凶狠的目光一激,心里一虚,脸上一白,微微后撤半步,虚张声势道:“你怎么敢骂人?”
“伱知不知道我是谁?”
色厉内荏的玩意,老子以后要是生出这样的儿子,
对方的小动作被王德明尽收眼底,心中鄙视更甚,嘴角一撇继续骂道:“老子没一个大耳光抽你,你TMD就偷着乐!”
“TMD,什么玩意儿!在老子面前装人五人六的?”
“你是谁?难道让我去问你妈?”
“年轻人说话还是不要这么冲.不要给自己招灾。”司机看不下去了,直接站出来给青年撑腰,“这位可是同仁堂乐家四房的乐华士公子!”
“哟,真是什么人玩什么鸟啊?”王德明目光从司机身上扫过,冷冷一笑道:“我说呢,怪不得能养出个你这么个玩意?”
“怎么着?还以为是解放前啊?老子告诉你,中国人民已经堂堂正正的站起来了!”
“受压迫的日子,早就TMD一去不复返了!”
“你”乐华士被王德明一顿的冷嘲热讽,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硬挺着脖子叫喊道:“我们是爱国资本家!”
“这是国家都承认的!”
“爱国资本家?我呸!你们家抗战的时候做了多少贡献?捐了多少钱?死了多少家人?”
“我们乐家二房曾经是地下工作者!”
“那是乐家二房,而不是你们四房!早就分家了!再说,谁家还没几个不肖子孙呢?”
“乐家三房不就把一个姐儿当个宝似的娶家去了么?你乐家祖宗的棺材板没掀起来?”
“还是说你妈也是”
“啊我要跟你”
“贤侄.原来你已经到了啊,快快请进!”早已得到汇报的增崇和那桐两家的后人们,还有他们的亲戚们,纷纷赶到门口。
直接插在王德明和乐华士两人中间,将两人分开。
一波人将乐华士簇拥着迎进院子,其中一个穿着长袍,瘦长脸,吊梢眉,头发中分的中年男人,对王德明冷着脸喝道:“你就是寿春说的王德明吧?”
“还有没有规矩?”
“来做客,最基本的礼貌总该有的吧?”
“规矩?什么规矩?”王德明冷笑着从这些人脸上扫过,一群活该被扫进垃圾堆的货色,你们就庆幸家里后代有漂亮女儿吧!
“是封建官僚的规矩?还是资本主义的规矩?”
“共产党的规矩才是规矩!”
“怎么着,”
“行,我这就去反应情况!”
“姐,我们走了!”
“离这些个封建余孽远一点!”
“我管他们死不死!”
“他们死的时候,别溅我们一身血!”
“别!”
“德明!”
张寿春和一位妇人同时高喊出声,叫住王德明。
妇人先是埋怨汉奸头的男人一嘴道:“五阿哥,德明也是我们请过来的客人!”
“您先带着乐华士公子进院。”
“帮我招呼着”
然后跟张寿春一起快步到停住脚步的王德明身旁,一把挽住阎宝珍,亲热的说道:“宝珍姐,寿春可是一直跟我提起您。”
“咱们两家可是渊源不浅呢。”
“听阿玛说:当年咱家集贤楼里还有份子呢!”
“只不过咱们跟荣四爷打交道的时候多”
张寿春则是一伸手把宜春抢过来拉到自己身边,对着王德明一嘟嘴道:“宜春,别理你舅舅。”
“臭男人,脾气可真大!”
“走,跟姑姑一起进院玩,让你舅舅从后面跟上。”
“走啦,臭男人!”拉着宜春的小手,转身进院门,嘴角却露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王德明嘴角上翘的微笑转身,望着少女远去的雀跃背影,戾气消散些许。
感受着脑海中传来的各种知识和隐秘,心情逐渐平静,这些人还真的是贱皮子!属于不打不骂不舒服斯基.
“德明,我是寿春的二姐,张寿英,这是我的丈夫奎垣!”
“这是寿春的三哥张寿崇,咱们张家的当家人。”
“咱们一同进院说话吧。”
张寿英挽着阎宝珍,先是上下仔细打量王德明,心里泛起一丝波澜。剑眉朗目,鼻若悬胆,笔挺的驼绒大衣,呢料的中山装,好一个仪表堂堂的小伙子,怪不得寿春念念不忘,非他不嫁!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王德明看向身前几人,两位圆脸微胖的中年男士身量中等,外面是长毛绒大衣,内里穿着西装,打着领结,脸上笑容僵硬;而妇人则是鹅蛋脸,柳叶眉,青丝用玉簪挽着,穿着小斜襟的粉色缎袄,披着黑段子狐裘斗篷,露着一脸欣喜的笑容。
心中有数了,论有见地和见识,或者说家庭地位,还得是这位寿春二姐张寿英啊
以后估计
“幸会,请!”
跨进院门,绕过影壁墙,进了垂花门后,沿着抄手走廊一直向西走,又穿过一个月亮门,张寿英带着王德明等人来到另一处院子。
院子中间的空地里没有种植树木,五间北房没有门窗,只有高大的立柱和戏台子;东西南,三个方向的房子,内部也是三间通连,从开着的门窗看进去,是若干对称摆放的“官座”。
一张方桌,正面配并列两把官帽椅,两侧各有两张大方凳。
桌有大红绣花桌围,椅有大红绣花椅垫、椅披,凳有大红凳套。
桌面上摆着若干小碟,盛放着干果、黄糕、小八件;桌边配着精美的茶盏,俱是清三代的。
屋里正中则只有正在烧炭的火盆,而没有床铺和火炕。
墙壁上则是挂着傅心畲、傅雪斋、溥毅斋、关松房、惠孝同等人的字画。
“这边以前是家里举行“堂会”的地儿,梅兰芳、荀慧生、尚小云都来家里给老人过寿助兴,现在也就是一些亲朋好友自娱自乐,后台的行头也都有,德明.”
张寿英一边解释,一边将王德明领进西厢房里,很冷清,就王德明几人;
而对面的东厢房里,乐华士,还有那个刚刚被称呼做五阿哥的汉奸头一堆人,已经在饮茶聊天,欢歌笑语;
南厢房里也是人影绰绰,张寿春带着俩孩子在那嬉笑连连.
“仁春和宜春俩孩子我们也十分喜欢,要模样有模样,要规矩有规矩。”
“宝珍姐,要么咱们做个亲吧?”
“我家的一对儿女年龄相仿,也都能玩到一块去”
堂会:富贵人家逢喜庆等事,将演员邀至家中演出,除了唱戏,有时还有杂耍等,以娱乐宾客的聚会。还有一种是专门开办堂会的大饭馆,比如:什刹海前沿河的“聚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