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别
泪别
失魂落魄!
贾东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老秦家走出来的,不知不觉的就被易中海拉到了村口。
“东旭啊,俗话说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
“秦淮茹这个小姑娘没能嫁给你,只能说是她没有福气!”
“只能一辈子在乡下吃苦受累!”
到了村口无人处,易中海才松开了徒弟,内心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温声的开口劝慰。
“.”
“东旭!”易中海大喊一声,将贾东旭唤醒,用力的一把将其扯过来,指着不远处田地里正在干活的农民们,恨铁不成钢的怒骂道:“你看看前面地里!”
“老秦家的姑娘没能嫁给你,是她没享福的命!”
“她以后每日里都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才能吃得上饱饭!”
“没几年就会变成一个没人要的黄脸婆!”
贾东旭回过魂来,深吸一口气,扯出来一张笑脸,却比哭都难看,扭过来回答道:“师父,我知道。”
“我我只是不甘心!”
“我可是工人啊!”
“怎么还能比不上一个在乡下种地的!”
易中海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人各有命,只能说她们家都是眼皮子浅的,不知道什么才是好。”
“走吧,我们回城”
“等回城了,师父帮伱在厂里找个城里的。”
“农村的姑娘还是不行啊.”
贾东旭沉默了一会儿,“师父,我想去看看她”
“什么?”易中海勃然大怒,指着贾东旭的鼻子,刚要破口大骂:“你”
“师父!”贾东旭连忙解释:“我就看一眼,我只想看下她现在过的如何”
“如何的差!”最后一句话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呼好吧!”
还好瓦窑村离秦家村很近,尤其是一打听秦淮茹嫁的老阎家,知道的都很热情的指路。
师徒二人很顺利的就到了王德明家不远处。
贾东旭望着正在盖的新房,不可置信的问着易中海:“师父,那是盖的砖瓦房吧?”
“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说不定是为了娶亲,砸锅卖铁,又借了不少外债才盖的”
没一会儿秦淮茹就从两间破土胚房里出来了,拎着一个水桶,去新房的工地上送水。
身上穿着崭新的京布格子布做的小斜襟,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省布料,又或者是手里拎着水桶导致的,衣服显得紧巴巴的,前凸后凸的,一步三晃.
“咕咚。”贾东旭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咳,看,东旭,就算是盖砖瓦房又怎么样?”
“秦淮茹不还得干这种体力活么?过几.”
“呃”
话音未落,就见王德明从新房的工地上迎出来,几个大步到了秦淮茹近前后,一把将水桶抢过去,好像还埋怨了几句。
秦淮茹更显的笑靥如花,微微嘟了嘟嘴唇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细心的给王德明擦汗。
易中海认出王德明来了,贾东旭也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在夏氏中医正骨的那个学徒么?
贾东旭脖子僵硬的扭向易中海,声音有点干涩道:“师父,这个人是不是咱们那天在正骨诊所看到的那个学徒?”
“唔嗯。”易中海答非所问:“东旭,走吧,咱们回去吧。”
贾东旭不知道,易中海却清楚的很,秦淮茹嫁的这个小子已经在他们院里买房了.估计那天他在屋里头相亲,整个人的心思估计都在秦淮茹身上。
现在易中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徒弟了.
他能说出之前的话,都已经是绞尽脑汁了。
唉!刚刚就不应该同意东旭非得过来看看秦淮茹嫁的怎么样啊?
易中海回头看了眼又变得行尸走肉的徒弟,心中再次暗叹,也略微的心疼这刚刚情窦初开,却竟然一天承受了连续两次的暴击.
一滴清泪,缓缓的划过贾东旭的眼角.滴落尘埃
这是一个纯情的小男生,在祭奠他逝去的第一份爱情.
“东旭!”
“师父听说现在厂里也在研究扩大规模,政府准备直接进行投资扩大我们厂。”
“呵呵,到时候厂里肯定会进来很多女工的。”
“到时候师父撇下面子去帮你说亲”
王德明若有所觉,制止了秦淮茹继续擦汗,抬头看向易中海和贾东旭两人离去的背影,仿佛是两条丧家之犬。
眼力甚好的他第一时间就把易中海和贾东旭认出来了,卧槽!这师徒俩什么毛病?
难道老秦家没跟他们说清楚?
怎么还到自己家来看自己媳妇儿?
搞什么啊
轻轻的移开秦淮茹搭在自己胸前的玉臂,王德明刚刚起身,秦淮茹也醒了,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泪痕。
小别胜新婚,昨晚德明同志着实火气大了些
当然也还有一份难以启齿的原因
“德明,你要起了?”
“嗯,小茹,你继续睡会儿,我等下穿好衣服就直接去昌平车站赶火车了。”
“德明,我这就伺候你洗漱和早饭.嗯!”秦淮茹赶紧准备起床,却不料动作太大,一下牵扯到了痛处,蛾眉微颦。
王德明怜惜的将秦淮茹按回到床上,“天色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等下妈起来了,你再起不迟。”
“我等到了京城,吃过早饭正好去上课。”
“不行!”秦淮茹坚决的要起床服侍他,“哪有丈夫出门,老婆还赖床的?”
“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了?”
“好吧.”王德明只能是顺着她了。
穿戴整齐后,王德明在秦淮茹额头轻吻,离开了家门,听着耳边的蟋蟀声和蛙声,就着月色,迈开大长腿,双轮驱动,直奔昌平县城。
从正阳门东站出来,刚好7点多钟,车站的广场上一侧已经是人声鼎沸,尤其是看到清晨的第一波火车乘客出来后,吆喝声更是此起彼伏:
“蜂糕来哎唠艾窝窝噢江米年糕来糖窝窝哦!”“蜂糕来哎,艾窝窝!”“艾窝窝好馅儿嘞,桂花果馅儿艾窝窝!”
“豌豆的黄儿来,好大的块儿来!”“好大块儿的豌豆黄儿,您弄(音闹)块儿尝尝吧!”
“满糖的驴打滚儿!”“一包糖的豆面儿糕啊!”
“卖玉米面儿饼子,两面儿焦啊!”“卖棒子面儿饼子,两面儿焦啊!”
“大烧饼,热油炸鬼!”“大卷子热烧饼!”“大油炸鬼来热烧饼!”“热噢好热呀,芝麻酱的烧饼啊!”“焖炉儿的烧饼热哦!”
王德明随便找了个大饼油条的摊子:就是一个四轮的小推车,车上搭着两个炉火灶,一个炸油条一个烘烧饼,推车前面有两个桌子几个凳子。
问清楚王德明要两根油条一个烧饼,一碗豆腐脑,老板娘热情的用肩头的白粗布把桌凳又擦了一遍。收了1毛6分钱后,先去边上专门卖豆腐脑的摊子先把豆腐脑代买着端过来。
油条4分钱一条,烧饼3分钱一个,豆腐脑贵点5分钱,一共1毛6分钱。
这时候摆摊的人家基本上只卖一种小吃,都是穷苦人家,互相帮衬着
吃饱喝得,拿着手绢一抹嘴,踱着四方步,慢慢溜达着消食,走到了孝顺胡同的中医进修学校。
又是充实的一天,上午照旧,王德明把西医的知识点串起来给中医前辈们上课,再挑一个医案进行讨论。
下午跟着师父夏锡五出好门诊后,又一起泡澡吃过晚饭,才乘坐2路公交车,从斯洛伐克进口的,上下都是红色车漆,中间白色的。到南锣鼓巷下来,车票4分钱,溜达着回家。
“咦,怎么家里人都没回来?”
这次没算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