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双胞胎弟弟
两个双胞胎弟弟
早上十点多。
王孟德就到院门外等候着,时不时的伸长脖子往西边看。
今天周日,算算日子,父亲王浩又要在医院里值班了,母亲冉小梅会带着两个弟弟过来一趟,给他收拾收拾屋子、缝缝补补、洗一洗床单被罩等。
没让他久等,很快他就看到两个四五岁左右,长相一模一样的的双胞胎男娃,迈着小短腿冲他跑了过来,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个年龄在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
人还没到,声音就传了过来:“哥哥、哥哥。”
到了近前,王孟德连忙成半蹲状,张开双臂,任由两个小家伙冲进他的怀里。
一手抱着一个,站起身来,王孟德分别对着两个弟弟伸过来的小脸蛋都亲了一口,然后笑着说道:“援朝、卫国,想哥哥了没有?”
这两个孩子是他的双胞胎弟弟,今年虚岁五岁,本来按着辈分起名的话,他的弟弟应该叫王孟道才对,和他的名字一起组成“道德”。
他母亲怀孕的时候,发现是双胞胎,再加上出生在1950年的10月底,父亲王浩索性就随大流,没按照辈分来,而且分别给起了“援朝”、“卫国”这个充满时代气息的名字。
“哥哥,我可想您了。”
“哥哥,我也可想您了。”
王援朝和王卫国搂着他的脖子,昂着小脸,抢着说道。
他俩长得虎头虎脑的,都留着锅盖头,这是母亲前些天的“杰作”,身上的穿着也是一模一样,就连裤腿子上缝着的一朵小花,也是相同的位置,形状也一致。
具王孟德所知,这是去年的时候,王援朝的裤子破了一个小洞,冉小梅给缝了一下,当时想着把补丁绣成一朵花在上边好看一些。
王卫国看到后,就不乐意了,哭着喊着也要一样的花,怎么哄都哄不好。
最后没有办法,冉小梅只好连夜挑灯在他完好的裤腿上,在同样的位置,缝了一个相同的花朵。
这才让他消停下来。
“真的,可想了是多想?”
“有这么多!”王援朝伸出小手,大拇指和食指努力的张开,比划了一下。
王卫国看到二哥的动作,眼珠转了转,他张开双臂,冲着王孟德奶声奶气的说道:
“哥哥,哥哥,我是这么多,比二哥多好多。”
“不对,我刚才说错了,重新来,我也是想哥哥这么多。”看到弟弟的动作,王援朝急了,连忙也跟着伸出双手,最大努力的张开。
看着两个弟弟这么可爱,王孟德开心的笑了。
为了阻止两个小家伙继续争下去,他开口说道:
“好,好,哥哥看到了,你们两个都是一样多的想哥哥。”
听了他的话,王援朝和王卫国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有些发酸的手臂,笑嘻嘻的在他的怀里互相做着鬼脸。
正在这时,冉小梅也到了跟前,看着三个儿子,她的脸上欣慰的露出了笑容。
“援朝、卫国,快从哥哥的身上下来,你俩都长大了,抱一会儿就行了。”
“妈,没事,我能抱得动。”
王孟德颠了颠怀里的两个小肉球,两个弟弟身高和体重差不多,三十多斤的重量,在这个年代,比大部分的同龄人都高。
幸好他常年习武,抱着加起来有七十斤的两个弟弟也不觉得累。
“走,我们回家喽。”
王孟德转身进了院子,身后,冉小梅手里拎着一个包裹,也含笑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院里的邻居,冉小梅都驻足一一跟大家聊几句家常,她以前在这院里可是住了小二十年。
等到了家里,王孟德终于把两个弟弟放了下来,任由两个人去翻箱倒柜,然后他麻利的给母亲倒了一杯热水。
冉小梅进了屋,她把手中的包裹放到客厅的桌子上,打开后,里边原来装的是十几个二和面馒头和几个窝窝头。
“小猪,这些都是我昨天晚上蒸出来的,你饭量大,不够就去外边买一些。”
说着,就从橱柜里拿出小簸箕,把馒头和窝窝头放到里边。
“妈,您别叫我小名,我都长大了。”王孟德听到“小猪”这两个字就脑袋疼,于是抗议道。
他是35年生人,正好是猪年,父母两个人就给他取了一个小名叫“小猪”。
这个小名,从小就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困惑,院里几个同龄人,没少拿这个名字取笑他,一直到他上了高中,大家才逐渐的不叫这个名字了。
但他的母亲冉小梅同志,偶尔还会叫他的这个小名。
“你长再大,也是妈的儿子。”冉小梅对他的抗议不为所动,依旧笑吟吟的坚持道。
王孟德有些无奈的以手扶额。
“行了,你带着援朝和卫国去玩吧,我把你床上的被罩拆下来洗洗,一冬天没换,都要臭了。
还有棉衣也是,天气暖和了,我把里边的棉花给掏出来,洗干净缝成夹袄穿,现在买布都要布票了,以后衣服更要省着点了。”
冉小梅环顾客厅的四周,看到屋子里还算干净整洁,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去年9月份的时候,国家发布规定,不仅是国营、公私合营、合作社,就连私人企业生产的棉布和棉纱,都要采用分区、定量、凭票供应的规则。
京城每人每年发放17尺3寸的布票,这些量,刚好够大人做一套衣服的。
所以,‘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说法,不仅仅是贫穷,一部分也是因为每年获得的布票比较少,有钱没票是买不到东西的。
看到冉小梅挽起袖子开始准备拆被罩,王孟德招呼了一声,领着两个弟弟来到了门外。
要是两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在家里,母亲想安心的干活可就难了。
王援朝和王卫国对院里各处都比较熟悉,熟门熟路的就往傻柱家里走去。
中院,三岁半的棒梗在水池旁玩水,贾张氏站在旁边看着,两个弟弟都熟视无睹,他们早就被交代过,离棒梗远一点。
“傻柱哥哥。”进了何家,看到傻柱正在忙碌着,两个弟弟脆生生的开口叫道。
“哟,援朝和卫国来了,正好我刚蒸了白面馒头,来来来,你俩一人一半,再给加点白糖进去,尝尝味道。”傻柱乐呵呵的说道。
对于嘴甜的小孩子,他非常的喜爱。
“谢谢傻柱哥哥。”王援朝和王卫国也不客气,俩人接过大白面馒头,也不怕烫,张嘴就咬。
“嘿嘿,不客气,真懂事儿。”傻柱眯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