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接木
鹤白翁诧异道:“黑魔貂在寒湖一带出没,距慈云山数百里之遥,其性喜寒冷地带,怎会跑到慈云山来?”
乐药生道:“鹤掌门说的是,此事有蹊跷,待事后还请鹤掌门与马谷主到后室商议。”
此时,人群中跃出一人,手执黑剑,叫道:“蹊跷不蹊跷谁也不知道,十年后在下还有没有命在也说不准,既然是最后一粒,那没功夫在这磨磨唧唧了,谁不服的上来接招!”
“墨子剑轩不二的口气比脚气还大,各门各派的精要人物均在,你哪来的勇气?”话语间,一男子摇扇而出,身穿苍紫色长衫,腰间绑着一根鸦青色鸟纹角带,身形伟岸,当真是一表人材清新俊逸。
轩不二冷笑道:“天山派鹤掌门,十年前已争下一粒,按照规矩那是没资格再争,其他各大门派中能胜过轩某的,要么没有资格,要么不在场。何惧之有?你我两年前交过手,在我手底下还走不过十招,我倒想问你哪来的勇气?”
那俊逸男子突然飞身而上,合扇成指猛向轩不二面门点到。轩不二横剑一格,喝道:“好,这是第一场!”
俊逸男子的扇子忽展忽收,忽指忽环,片刻间已变了十来种招数。轩不二给他陡然一轮急攻,一时只能勉力守御。
计小星见那俊逸男子每招每式起舞弄影,甚是好看,朝旁人好奇道:“这位公子哥是谁?”
旁人打量了他一眼,料他初出茅庐,回道:“他是君子扇唐玉,武功不咋样,人倒是长得挺俊。”
计小星瘪了瘪嘴,并不觉得那人有他好看,刚开始瞧着轩不二太张狂,来了个公子哥应他,暗中便站了公子哥的边。但听了旁人对公子哥唐玉的夸赞,心中不服,当即换边站,很想看到轩不二往他脸上划几道口子,瞧他还俊俏不俊?
场中两人越斗越快,计小星瞧得眼也花了,竟连一剑一扇如何出,如何收,也都看不明白,毕竟有伤在身,不可多耗心神。
轩不二展开连环疾攻竟被唐玉全数化解,心下暗暗吃惊:“这小子两年不见,功力大胜往昔,今日若要赢他,可须全力从事。”当即潜运七八成内力附着剑刃之上,一剑一剑的向他劈刺过去,每一剑都划出一道剑气,威势惊人。唐玉全然处于下风,君子扇出招极短,攻不到一尺便即缩回,显似只守不攻。突然之间,轩不二一声大喝,墨子剑疾向对方胸口刺去。唐玉合扇一指,与之对力,剑扇相交,蓬的一声大响,一道罡风喷散开来,撞在岩壁上,众人头顶泥沙灰尘簌簌而落。
只见轩不二连退三步,唐玉则定在原地,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计小星暗吃一惊,没想到这小白脸还挺厉害。
旁观众高手固觉惊异,轩不二心下更是骇然。
两年前轩不二、唐玉剧斗,轩不二还未使出三成功力,已然占到上风,这一回使出十成真力竟打他不倒,心下惊骇无比。轩不二故作镇定,哈哈一笑,说道:“唐家君子扇是出了名的点穴外功,你一身浑厚内功可不像唐家的武艺。”
唐玉一声冷笑,身形一晃,已然欺上,轩不二刚使出全力一击,还未缓过劲来,见他猛然一攻,竟束手无策。突然之间,右手已被抓住,猛觉右腕“内关”“外关”两处穴道中内力源源外泄,登时魂飞天外,一面运力凝气,一面萎道:“移……移花,接……木……”他一说话,内力更大量涌出,只得住口,但内力还是不住飞快泄出。
轩不二奋力挣脱,向后纵开,只觉全身软绵绵的恰似大病初愈,叫道:“移花接木,移……移花接木!”声音嘶哑,充满了惶惧之意。鹤白翁和天山派诸弟子同时跃将起来,鹤白翁长剑一指,问道:“我派鹤天,是不是你杀的?!”
霎时间青光乱闪,锵锵声响,天山派弟子各人长剑出鞘。
唐玉道:“天山派五大弟子之一鹤天啊,他的功力是在下笑纳了,但人绝不是我杀的。”
鹤白翁凛道:“就算非你所杀,你也脱不了干系!”寒光一颤,剑光便已疾刺唐玉咽喉。唐玉斜身滑步,闪了开去,鹤白翁手下毫不停留,又攻了一招,这一招留了半手以探虚实。
唐玉没料到鹤白翁这一剑攻来竟漏出好大一破绽,身形一晃,闪到鹤白翁身侧拿他手腕。
这一去一来均在鹤白翁的预料之中,手腕刻意让唐玉拿住,突然间掌心一震,右臂运得的真力如飞般奔泻而出。
果然是移花接木大法。
鹤白翁当下气运丹田,劲贯手臂,登时出一股强悍绝伦的大力,一震之下,便将唐玉的手震脱开去。展开天地十字剑一阵猛攻,唐玉根本无从招架,左右各被削掉两根手指,伤口血流不止。
鹤白翁长剑横在他颈中,问道:“移花接木乃寒江会正英师太的不传秘学,你怎会使?”
唐玉冷笑道:“传与不传,那要看遇见什么人了。”
计小星听是一位师太的不传秘学,又见唐玉一脸傲气,臆想了一番,低声骂道:“你爷爷的,小白脸口味倒挺重!”
他话虽骂得小声,但在旁众中有不少内功精深的高手,那是字字入耳。
鹤白翁本不那么想,但听了难免意会,怒道:“荒唐!”正要下手取他性命,忽听得呛啷啷呛啷啷之声大作,大厅中数百人手中兵刃纷纷落地,众人大奇之下,眼见一个个委顿在地,各人随即只觉头昏眼花,立足不定。功力稍差的先行摔倒,跟着余人也摇摇晃晃,倒了下来,顷刻之间,大厅中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计小星鼻中闻到一阵阵熟悉的淡淡幽香,只感心旷神怡,全身暖洋洋地,快美难以言宣,眼见一个个人都倒在地下,这才醒过神来,若不跟着倒下,不免显得鹤立鸡群。当即跟着倒睡在地,心中疑惑不解,这熟悉的味道,年幼时闻过不知多少回,那时他初入万毒门,被年长师兄捉来试毒,被施了各种奇毒,又服下不同解药,起初百般难耐,久而久之也就没了知觉,素不知身体已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