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溪逆流而上
虎皮男惊诧道:“凌剑阁都不知道?”
计小星摇了摇头。
光头男道:“当年凌剑阁立门祖师凌天南,凭借一把玄冰剑叱咤江湖,只可惜威风不过三代,也不知为何,这几十年来……江湖上再未有人见过玄冰剑,传闻玄冰剑认主,那少主凌飞把持不住,也不知真假。”
计小星眼珠咕噜一转,点头道:“怪在下孤陋寡闻,只听过东天山,西龙吟,这凌剑阁还是头一回听说。”
虎皮男道:“小友初出茅庐有所不知,东天山,西龙吟不错,还有一个中凌剑,这三大门宗均以剑法见长。只可惜这些年,凌剑阁中落,已无昔日光辉。”
计小星道:“天山派在天门山,龙吟剑派在清阳湖,这凌剑阁在哪?”
虎皮男低声道:“从九莲谷往东有一条小溪,顺溪逆流而上,行不出两日便是了。”
计小星点了点头,又突感气血翻涌,已硬压不住,一口鲜血呕将出来。
老板娘惊道:“哎哟,昨儿还好好的,今儿怎么吐血了?”
虎皮男上手搭了一脉:“小友何时受了内伤?”
计小星缓道:“无碍,旧伤罢了。”
虎皮男点头道:“定是昨日饮酒过度。”
老板娘拿了一支葫芦走来,说道:“这是本店独门熬制的药酒,对你伤势有好处。”
计小星接过启盖一闻,醇香中带有一丝药味,点头道:“先不说有何奇效,总之是好酒没错了。”
当晚,计小星请了酒友一席,次日一早便结了账,坐上驴车朝东驶去。
一路上胸口不时疼痛,便要停下运功调息,到得夜黑,计小星找了颗大树将驴车系在一旁,自个跃上大树休息,睡前想喝上一口酒,便打开了九莲客栈独门药酒,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药酒入口至腹,一线润喉,回味醇香。片刻间,只觉丹田气海有股真气滋生。
九莲客栈独门药酒堪比九九大补丸,有调息生津,增强内力之功效。
计小星当即盘腿运功,使一股暖烘烘的真气,从丹田向任、督、冲三脉流注,再分主从两支,还合于丹田,入窍归元。如此循环一周,身子便如灌甘露,丹田里的真气似香烟缭绕,悠游自在。
计小星调息收功,笑道:“这九莲客栈的药酒果然神效!”
随手掷出小刀,疾速飞出。
咚的一响!
小刀穿透一颗硕大的树干,钉在了第二颗大树之上,计小星也暗自一惊,叫道:“哇,好酒,真是好酒!”精神一振,催着驴车继续赶路。
一路上摇摇晃晃,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再睁开眼时自己躺在车厢中,驴正自小溪边舔水。
阳光耀眼,计小星睡眼惺忪的下车伸着懒腰,瞧太阳方位已近午时,肚子也咕噜噜抱怨起来。
计小星从驴车里取出干粮,找了块树荫盘腿而坐,微风吹着,河景赏着。
过得良久,闻得一女子哭喊之声从溪上游传来,转脸一瞧,奔来一女子,身着丫鬟服饰。
女子也不顾旁人,从计小星身前急忙奔过。
计小星喊道:“诶,姑娘!”
这丫鬟头也不回,哭叫道:“杀人了,快…快跑啊!”朝下游奔去。
计小星好奇心起,上了驴车顺着上游驶去。
行了一个多时辰,见得前方有一处硕大的庭院,牌匾呈三个金字“凌剑阁”,前门站着数十批高脚大马,心想来的人着实不少。
计小星将驴车驶入林中,系在一株大树之下,备了小刀正自离去,心下忐忑,又回到车厢,打开小包裹,取出雪蚕柔丝,有备无患。随后绕过前门,从庭院西侧跃上顶,往下探望。
这像是经历过一场屠杀。
庭院里横七竖八的不少尸体,从着装来看,有弟子也有仆人。房内有不少人在翻箱倒柜,不知在搜刮些什么。
这时,西侧房梁跃上一青袍男子,瞧见了计小星,喝道:“兄弟们,这还有个活的!”
计小星说时迟那时快,掷出小刀,迅疾无伦地从那人的头颅穿过,脑浆飞溅而出,身体软绵绵地滚落掉地。
院内十余人闻声奔来,见计小星立在屋顶,纷纷亮出兵刃叱喝扑上。
计小星腾空而起,抽出六柄小刀于指间,使出“星雨飞花”的手法,小刀呈菱形飞出,附着内劲穿透了两排喽啰,血从喽啰后背喷溅而出,小刀当当当六响,插入石地板中。
身后五个喽啰见地板上的小刀,惊出一身冷汗,还不待他们反应,小刀接连飞来,穿透眉心,脑浆混着鲜血喷溅一地,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兵刃掉落在地,发出咣当的精钢撞击声。
声响惊动了更多人探来。
一手持铁棍的壮汉领着十几人奔来,见一青年腰悬天罡剑立在墙沿,又见横倒在地的全是自己人,怒骂道:“一群废物!”随即一跃,挥着铁棍劈来。
计小星叫道:“慢来,是同道!”话语间,投掷三刀,壮汉举棍圈转,息数格下,冷笑道:“没想到天山派也觊觎玄冰剑?!”举棍劈到。
计小星腾挪躲闪,铁棍击在墙沿,登将好大一片石墙砸得粉碎,碎石四溅。
计小星暗骂道:“你爷爷的,这要着了道,不给砸成肉饼才怪!”
腾挪间,人影闪动,计小星已被十几人团团围住,喝道:“敢来插手寒江会的事?!”说着挥刀劈来。
计小星心顾那铁棍壮汉,可不想给砸成肉饼,当即吹响口哨,一道黑影从腰间窜至肩头。
“多宝,上!”
一声令下,多宝迅疾冲出,一眨眼的功夫,已咬中一人。那人嘶声惨叫,旁人无不惊骇,还不及反应,又一人惨叫起来。
计小星趁乱腾出之际,铁棍壮汉已举棍砸来,眼见不及躲闪,当即凌空拔剑来格,当的一声,剑棍相交,火星四溅,计小星只觉虎口至臂剧痛,天罡剑脱手飞出,自身也被这股力道震飞数丈之远,落地踉跄了好几步才定住。
计小星垂着痛麻的手臂,心下盘算:“此人力道沉猛,我这身板恐怕一招也架不住,万万近身不得,若无多宝,今儿怕是要交代在这了。”眼见黑魔貂已拿下五人,剩下七人东躲西藏,它正逐一追击,须得再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