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河神之谜
前尘往事,河神之谜
又是岁末,郡城之中人声熙攘,街巷繁华。
闹市喧尘,通衢越巷。
这让第一次来到郡城的田明安大开眼界。
“对这郡城有何感受?”江生笑问道
田明安说道:“回师尊,徒儿只觉得十分热闹,人丁也格外稠密。”
“是啊,人丁稠密,就必有纷扰,人口如此多的一座大城,能给那河神提供多少香火?”江生望向这眼前的车水马龙。
百万人众每年的香火之力无疑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那太平河底的生灵需要这么多的香火之力,天知道是要完成什么惊天之举。
从袖中取出一封拜帖,江生递给田明安:“明安,去替为师送上拜帖,言明为师明日会拜访查家。”
“是,师尊。”田明安接过拜帖没多久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查家是东郡唯一的紫府世家,因此在郡城之中占据的地段也是最好的。
查家的府邸坐落在东郡南城最宽阔的街道之上,一家就占据了一条街。
整座府邸气派非凡,兽头大门,朱楼雕栏,重宇别院,比那郡守的府衙还要气派三分。
而作为整个东郡最强的世家,查家的子弟自有一股傲气,就连看守大门的,都是四个练气中期的家族修士。
作为查家的家族所在,这条街道往日很少有散修踏足,多半是其他筑基世家的修士来访。
而今日,一个只有练气三层修为的毛头小子却来到了这条街上,并直奔查家的正门而去。
“哪来的小子,来我查家门前作甚?”
一个查家修士上前问道。
田明安面对这个修为明显比自己高的查家修士并没有畏惧,他将拜帖取出,朗声说道:“青玄观练气士田明安,特来替家师送上拜帖,家师明日将前来拜访。”
“青玄观?青玄观?!”
这个查家子弟一愣:“可是青屏山,青玄观?”
田明安点点头:“正是。”
“你们,且带这位小道长去门房休息喝茶,我去送信。”主事的查家子弟不敢懈怠,吩咐一番匆忙进去禀报了。
没多久,那主事的又回来,对田明安露出一个笑脸来:“小道长,还请回禀尊师,明日查家必正门迎客。”
正门迎客,这规格可就高了。
寻常客人来查家也不过是侧门,散修闲杂人等甚至连侧门都进不去,只能走小门。
如今江生前来拜访,查家竟然是开正门以迎客,足以见查家对江生的重视。
翌日辰时,查家正门打开,查良平亲自在门口迎接江生。
当江生带着田明安来到时,查良平感知着江生身上的气机差点失声:这才多久?
两年时间不到,江生竟然开辟紫府了?
哪怕是感知到了江生的境界,查良平依旧难以相信:“江道长,你”
“有些许机遇,不值一提。”江生笑道。
查良平这才回过神来,伸手示意:“江道长,请。”
入了查家,看着查家的亭台楼阁,园池香榭,江生笑道:“查家不愧是东郡第一世家,这份底蕴果然不凡啊。”
“查家困于东郡,也就只剩下这些了,不值一提。”查良平虽然如此说着,但神情明显还是很受用的。
引领着江生到了前庭,查良才感知到江生的气息也是亲自出来:“久闻青屏山有道家高功潜居,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得见,果然非凡。”
“贫道见过查道友,今日贸然来访,叨扰了。”江生笑道。
“道长能来,查家蓬荜生辉,何来叨扰一说,请。”查良才说着,请江生入内上座。
几人分坐两侧,一轮茶水过去,查良才终是开口问道:“道长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贫道前来,自然是因为那太平河。”江生说道。
查良才看了看江生,又看了看查良平。
查良平知意驱散了侍候的仆人,随后就见查良才与江生二人联手布下法力屏障,隔绝了外侧窥探。
叹了口气,查良才有些感慨:“老夫想来,道长也只会因此事而来了。”
“说来老夫痴活两百有六,勉强入了紫府后期。可道长明明初入紫府,实力却已经不在老夫之下。”
“道长二十出头便已开辟紫府,想来甲子之内必成金丹。为何拘泥于眼下?”
江生沉默片刻,说道:“无非是不甘而已。”
“强敌在侧,若是尚未出手便仓皇而逃,那贫道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
查良才笑了:“道长之心性,老夫算是见识到了。以紫府逆伐金丹,可不比筑基应对紫府来的轻巧。”
江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缓缓说道:“紫府与金丹之差距,贫道自是晓得。金丹乃是踏上大道,哪怕是下品金丹,实力都足以摧山断岳。可贫道若不试试终究是心有不甘。”
查良才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老夫倒也不介意与道长说一说那位。”
“说起来,老夫与其相识,还是在四十年前。”
经过查良才的一番讲述,江生对太平河里那位河神又多了几分认知。
按照查良才所说,他是在四十年前偶然经过太平河时感知到河中有些异样,探查之下才知道河中多了一位河神。
因为那河神的气息难以捕捉,实力忽高忽低,查良才也无法确认河神到底是什么修为。
但是这些年来河神的实力越来越强却是可以肯定的。
江生听完查良才的叙说,不由得沉思起来。
前时实力忽高忽低,随后逐步稳定,那河神当时的情况必然不佳,近些年才有了起色。
这似乎也可以解释为何当时只是派出了一具紫府初期的分身前来。
再想想布设在东郡十三县的分身和河神大祭,江生的脑中闪过一丝灵光:“查道友,那河神这两年有无动静?”
查良才摇了摇头。
江生终于是露出一丝笑意:“布设十三县的香火大祭,持续五十年不断,显然那位当时应当是身受重创,所以气息才忽高忽低。”
“而这五十年的香火大祭,应当是那位的一门改命手段。”
“是什么伤势,才能让一位金丹生灵不得不沉沦在此五十载,至今都没什么动静?”
查良才沉吟道:“老夫也有过这些想法。”
“说起来这些年老夫也是深感那位的实力越来越强,所以曾几次试探,可惜毫无所获。”
“但是老夫还是打探到一些消息。”
江生看向查良才:“查道友还有额外收获?”
查良才幽幽说道:“那位,是五十年前突然出现在太平河中的。”
“根据老夫多方派人打探,那位似乎是自南而来。”
“青州之南?青云宗方向?”查良平有些惊讶。
查良才又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江生:“江道长也许有所不知,在五十年前,青云宗的前任宗主,青冥真人孙昌在外遇险,濒死回归青云宗,把宗门交给了现任宗主。”
江生神情终于动容了:“查道友的意思是?”
查良才语不惊人死不休:“如果老夫打探到的消息没错,就是那位突然落在太平河中没多久,青云宗就宣布青冥真人羽化。”
江生点了点头:“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可就更复杂了。”
事情经不起联想,看似无关的两件事再一琢磨,其中关系又是千丝万缕难以理清。
查良才给江生提了个醒:“老夫虽然不知金丹生灵到底有多么可怕,但想来足以让金丹生灵沉沦半百之久的,必然是难以愈合的重创,甚至有可能伤及根基。”
“如今那位始终没露面,可能实力依旧没有恢复到顶峰,毕竟他也是损失了一尊分身的。”
江生若有所思:“这么说来,有可能是贫道斩去他一尊分身,导致他不得不用更多的时间来恢复?”
查良才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也有可能那位早已恢复,只是在静待时机罢了。”
“无论如何,道长都可去青云宗探一探消息。若是青云宗目标太大,道长去揽月宗问一问也是可以的。”
自查家出来,江生的神情非但没有得到谜底的轻松,反而又添了一层凝重。
河神之事,随着查家吐露出来的消息,似乎越来越古怪了。
原本江生只是以为是某个躲在太平河炼法修补伤势的金丹。
如今还牵扯到了青州三大宗门之一的青云宗。
青云宗可不是什么寻常货色。
其霸占青州三分之一的疆域,哪怕五十年前经历了宗主更迭的动荡,如今实力依旧是强大无比。
当代宗主青玉真人孙煜,乃是实打实的金丹境界。
青云宗还有紫府境的长老足足五位。
若是去青云宗探查什么消息,若是真的打探到些许隐秘,江生估计自己就要被青云宗给留下了。
思索一番,江生决定先去揽月宗寻个熟人问一问消息。
“师尊,河神真的牵扯到青云宗吗?”田明安问道。
江生瞥了眼田明安:“牵扯到又如何,牵扯不到又如何?”
“梁子已经结下了,考虑那么多已经无用。”
“师尊,难道不能与对方和解吗?”田明安问道。
江生忍不住笑道:“和解?为何要与其和解?”
“你可知和解要付出多少代价?”
“机缘、大道可不是和解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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