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元胜问罪!
寇元胜问罪!
深夜,客栈。
江彻躺在床榻之上,闭目歇息,但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发现他睡觉的姿势有些特别,完全异于常人。
不错,江彻正是在歇息的同时,还修行着蛮牛劲的桩功。
虽然献祭可以速通,直接让他用寿元省去修行时间,但他平日里也不会懈怠,修为能增长一些,献祭的代价自然也会衰减不少。
砰!忽的,一阵强风吹开了窗户,江彻闭着的双目猛然睁开,迅速抽出了挂在床头的一柄长刀,眼神泛起一丝杀意,扫量着四周。
呼.一道轻呼,房间内的蜡烛被点燃,亮起的暗黄色光芒,将整个房间照亮,江彻也看清了房间内的一切,当即便是心中一紧。
因为一道身影赫然坐在桌前,一脸平静的盯着江彻。
漕帮帮主寇元胜!二人对视一眼,相视无言。
江彻目光微动,脸上的紧张之色迅速消失,露出一抹笑意:“这大晚上的,寇帮主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倒是吓了江某一跳。”
“我怕若是打了招呼,此时在这儿等着我的就不是你一个人了。”寇元胜冷着脸,眼神中还隐隐透着一股子危险气息。
“寇帮主这是说的哪里话?难不成我还会害你不成?”
江彻放下刀,仿若看不到寇元胜脸上的寒意,反倒是十分亲近的拿过茶壶,帮着对方倒了一杯茶水放到跟前儿:
“凉茶的味道也不错,寇帮主尝尝?”
“江统领就不准备解释解释今天的事儿吗?”寇元胜根本不理会江彻的茶水,直接开门见山的质问道。
刚开始听到江彻大闹西城码头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
江彻刚收了自己的东西没几天,怎么可能转头就翻脸?结果对方还真是这样,不仅翻脸,还扣押了一船漕帮的货物,并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简直是摆明车马要跟漕帮对着干。
当时可谓是将他气的不轻,但后来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其中或许还有隐情,方才表面上隐忍不发,暗地里面见江彻。
他倒是想看看,江彻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今天的事儿,即便是寇帮主不来找我,我也是准备亲自见一见寇帮主的。”江彻‘犹豫’片刻,沉吟道。
“见我?”
“不错。”
“现在见也见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寇元胜沉声道。
江彻站起身,绕着桌子踱步而行,边走边道:“此事还要从前日说起,我既然收了寇帮主的东西,又岂是那种收了东西不办事儿的人?我办完琐事之后,便亲自见了一趟朱县尉。
并向其引荐与寇帮主相见,本以为此事十拿九稳,结果却.遭到了朱县尉的训斥。”
说到此处,江彻露出一副难言的表情。
“训斥?伱不是朱县尉的心腹吗?”
寇元胜冷声道。
“正因为是心腹,所以才训斥我,说我吃里扒外,还怀疑我跟你有勾结,所以才帮你引荐。”江彻皱着眉头。
“跟我勾结?朱县尉这是何意?”
寇元胜也皱起眉头,只感觉有些奇怪。
从朱升上任阳谷县县尉之后,自己似乎就不曾得罪过对方,为此,还专门找上了江彻,以求引荐。
“你应该也听说过,朱县尉未曾上任之前,其家眷曾遭受过卧虎山贼人的伏杀,此事让朱县尉大为震怒,上任之初,便直接昭告县中诸多官员。
要肃清吏治,扫清匪患。”
“这”
寇元胜迟疑了。江彻则是接着道:“在朱县尉看来,卧虎山藏于深山,却从不短缺粮草军械,必定有人在与其暗中交易,而漕帮最有这个可能,你说朱县尉该不该震怒?”
他看着寇元胜沉声质问道。
寇元胜沉默了。
因为江彻猜的没有错,漕帮与卧虎山之间的确是来往密切,对方还是漕帮最大的盟友之一。
“此事.与漕帮无关。”
寇元胜沉默良久后开口道。
“你说了不算,这件事已经被朱县尉认定。”
“那该怎么办?”
寇元胜脸色有些难看,若是被一位实权县尉针对,漕帮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纵然他与县令联手能赶走上一个县尉。
可并不代表,也能赶走朱县尉。
他们是地头蛇不假,但事儿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而一番谈话间,主动权也被江彻拿到了手,他做出一副为了漕帮考虑的神情,沉声道:“此事倒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何解?”
“只要让朱县尉知道,漕帮与卧虎山那群贼寇之间没有勾结即可。”
“这”
“但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而且,现在朱县尉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有烧完,若是漕帮忍不了,反抗朱县尉的话事情会演变到什么程度,在下就不敢保证了。”
“难不成就这么坐以待毙?”
寇元胜凝视着江彻,他自草莽中杀出,虽说如今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可骨子里的习性并没有变,若是朱升真的欺人太甚,他也不是没有反抗之力。
“当然不会,有我在其中周旋,朱县尉不会太过分的,但明面上有些事我却不得不做,就像是今天这样,我要是不去闹事儿。
朱县尉自是会怀疑我的忠心,寇老哥,你也要体谅我啊。”
江彻一副无奈的表情,似乎他也是被逼的一样。
寇元胜也不知有没有相信江彻的说辞,只是道:
“今天的事儿便算是过去,不过你扣押的货物准备什么时候还回来?”
“这个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江彻面露难色。
“有话直说。”
“只要朱县尉那边开了口,这些货物你随时派人拿走,但现在问题是朱县尉不发话,我这边也不敢还给你们。”
江彻说了一堆废话搪塞。
“真的没有办法?”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说。”
“朱县尉现在急缺一些东西,要是寇帮主能帮忙找齐,再加上我从中周旋,想来这恩怨化解也不是难事儿。”
江彻面含轻笑,准备逮着漕帮这只羊使劲薅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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