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锤!
乱锤!
刀疤脸早知道辅兵会有如此的惯例,所以才会出现在老卒一列,目的就是好好教训一番江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两坛烧刀子,那可是他差不多一个月的饷银。
还是因为一个辅兵需要付出的代价,他怎么可能忍住?
而在看到刀疤脸的那一刻,江彻心下便明白这一次必须要全力应对了,双方有怨在前,对方一定不会留手,一个不慎,可能就是重伤的下场。
没有所谓的裁判,也没有任何指令。
一群老卒便悍然压了上来,各自寻找自己的目标,不出任何意外,刀疤脸的目标就是江彻,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随后一步跃起,紧绷的拳头便砸向江彻的脸。
当着营中诸位统领的面,打死江彻是不可能的,但废掉对方还是没有问题的,他相信只要自己下手准一点,江彻一定撑不到前往边关。
拳风席卷,江彻咬着牙迅速偏过头,刀疤脸一拳落空,下一拳紧随其后,招招封锁江彻的后路,占尽上风。
若不出意外,江彻今日必废。
但.已经献祭成功的江彻可不是刚入营时的孱弱模样,能硬生生摁住一匹即将暴起的战马,他的力量比对方更强。
招式他不会,下盘也不稳,但有时候力量大到一定程度,足以弥补这些缺陷。
踉跄的连退数步,江彻猛一咬牙,直接扑了上去抱住刀疤脸的腰部,对方一惊,伸手用力猛然一甩,却没有甩脱。
心下冷哼一声,举起肘部狠狠砸下。
“砰!”
强劲的力量完全落在江彻身上,让他双腿忍不住一松,但随后,他又硬生生撑住,抬起膝盖,便朝着对方的下身狠狠撞去。
“啊!”
饶是刀疤脸紧急避开了最重要的位置,可江彻的提膝还是撞在了对方的大腿内侧,这里同样是人身中的薄弱之处。
令他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一击得手,江彻不顾其他,如同旱地拔葱一般,抱起对方的腰部便狠狠摔下,骑在对方身上,咬着牙,握着拳头不断挥出。
“砰!”
“砰!”
“砰!”
刀疤脸双臂横挡在脸上,身子蜷缩,虽然避开了一些拳头,但身子被钳制住的情况下,还是硬生生挨了江彻数拳。
最重要的是,江彻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昨日对方打上门,碍于实力和地位,江彻只能忍住,在寒冬腊月里脱下棉服,但现在有机会报复,他自是要还回来。
对方想废了他,那他就先废了对方。
胸口,肩膀,脸颊.哪里有空档,江彻的拳头便往哪里砸,宣泄着自己的怒意。
“别打了,我认输,我认输”
刀疤脸不断高呼,声音还有些别扭,因为他的脸已经被砸肿了,身上更是断了几根肋骨,吸气都能感觉到疼。
而他们的争斗,也引起了大半个校场的关注。
无他,因为跟江彻同一批的辅兵,全部都被放翻在地上,之前那几批的辅兵也被全部放翻,只有他一个人摁着一名老卒猛锤。
甚至在对方求饶的呼声下,都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砰!”
“砰!”
“住手!”周围几名老卒都与刀疤脸相识,此刻自是不可能眼看着对方被一个辅兵打死,叫喊着冲上前,便准备拉开江彻。
可江彻却不准备停手,一边摁着刀疤脸打,一边避开几名老卒。
随着喧闹声加剧,他们的争斗也引起了校场边缘一众统领的注意,为首者轻抚长须,饶有兴致的看向一旁的刘志:
“没想到这辅兵营里还有如此好的苗子,他叫什么?”
“回大人,此人名为江彻,出身阳谷县,原是一渔民。”刘副统领连忙回道。
辅兵营数百人,想记住一个人非常难,但昨日的争斗却让他记忆深刻,回营之后便让人调来了江彻的一些信息。
不过也只是稍稍关注一下,免得在辅兵营动身之前再出什么岔子,没想到今日江彻竟然出了个风头,打翻了吴大疤瘌。
“他们两人有仇?”
朱校尉看着场上的情况继续问道。
“昨日.”刘副统领连忙将昨日发生的事情简短的叙述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让他们停手吧。”
朱校尉点点头,随即吩咐道。
“是。”
刘副统领拱手应了一声,迅速跑到校场中央,勒令几人住手。
眼看着刘副统领开口,江彻此刻也不好继续动手,迅速退开,另外几名老卒也立即拉起地上的刀疤脸,只不过此刻的他气息萎靡,鼻青脸肿。
抬头看了一眼江彻,见对方眼神还在死盯着自己,想起之前对方动手时的狠辣模样,不知为何,心底里忽生出一抹心悸,下意识的不敢对视,连忙低下了头。
“没想到你小子倒是有几把刷子。”
刘副统领上下打量着江彻,夸奖了一句,与昨日的淡漠有极大的反差。
“统领大人过誉,小人不敢。”
江彻连忙拱手。
“行了行了,先回去吧。”
“是。”
重新回到队列中,江彻面色保持着平静,但周围的辅兵却面露敬畏,远远与他拉开距离,他甚至还听到有人小声的议论着他的名字。
对练还在继续,也有几人崭露头角,面对老卒不落下风,但却没有一人能有江彻的彪悍战绩,不仅打赢了,还将一名老卒打成了重伤。
对练结束后,原本同帐睡觉的几名辅兵,也都凑上前恭维着江彻,俨然将他当成了领头人,而最为明显的便是排队用饭时,排在他前面的人主动为他让路。
打饭的火头军见是他,也不再手抖,还帮他挑了一块最肥的肉片。
与往日的地位有着极大不同。
也让江彻更加明白一个道理。
拳便是权。
“江彻,刘副统领唤你入帐饮酒。”
正用饭时,一名士卒小跑到江彻身边拱手道。
咽下最后一口肥肉,江彻将碗放在地上,点了点头:“好。”
而周围的所有人,无论是辅兵还是那些正卒均是一脸艳羡,同时,辅兵们看向他的眼神也愈发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