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该是暮家儿郎的命运
这不该是暮家儿郎的命运
“民间有传言。”
暮云龙剑眉紧蹙:“是因为老皇帝不仁,触怒了老天爷,才会降下灾祸。”
“传言……”
燕荺倾不甚相信:“只是传言而已,老天爷真要是开眼,为何不干脆收了他,让百姓跟着受苦?”
娘亲说的很对!
他竟然没有理由反驳!
暮云龙苦笑,有点词穷。
“这事娘做不了主,必须老太君同意才行。”
燕荺倾不想为难儿子,更不想暮家儿郎背上不忠不孝的骂名。
“儿子这就去征求老太君的意见。”
暮云龙心意已决,冲着母亲行了个礼,转身离开厢房。
~~
“大哥出来了,快闪。”
房门外,暮云雷,暮雪烟,以及许思恒,并排贴在门板上,竖着耳朵偷听。
暮雪烟听到脚步声,最先反应过来,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暮云雷速度丝毫不慢,呲溜一下窜进马厩,装作拿着稻草喂马。
许思恒看傻了眼,待回过神来,暮云龙已经拉开了房门。
“哎呦。”
许思恒躲闪不及,一头栽了进去。
“小心!”
暮云龙不得不伸手拽住他的衣领,避免了摔断门牙的悲剧。
“嘿嘿。”
许思恒千恩万谢:“谢谢龙哥,还是龙哥好,不忍心看着我摔跤。”
话音未落,暮云龙拽着衣领的手一松,某马屁精狼嚎着趴在了地上。
“哎哎,你这孩子……”
燕荺倾气笑了,没好气的数落儿子:“既然接住了为什么还要松手?思恒身子弱,万一摔出个好歹来,怎么向许夫人交代?”
“他在暮家打秋风已经很久了。”
暮云龙不想他再缠着妹妹,明晃晃的撵人:“是时候该走了,暮家养不起身子骨娇贵的少爷,摔一跤就能摔出个好歹来……”
“又发什么牢骚呢?”
燕荺倾不满的瞪着他:“你莫要瞧不起思恒,真想起兵,粮草军饷从哪儿来,还不是得靠许夫人帮忙筹集。”
“你以为,养一支军队容易吗?当年淮水一战,国公爷为了支援你父亲,倾尽全府之力,耗尽了万贯家财,才筹齐粮草,送至前线。”
“父亲的死,和昏君脱不了干系!”
暮云龙恨意徒生:“要不是他故意拖延,援军没有及时到达,父亲也不会战死……”
“唉。”
燕荺倾想到死去的夫君,心痛如绞:“这都是命啊!”
“这不该是暮家儿郎的命运!”
暮云龙怒火汹涌:“我们宁愿和敌军搏命,也不想死在昏君的手里。”
“你去吧。”
燕荺倾无力再劝:“老太君若是同意,娘亲也不会再反对。”
“是,儿子这就去。”
暮云龙目露惊喜,不再耽搁时间,大步跨出门槛,走向堂屋。
~~
“娘亲同意了?”
“太好了!”
“大哥不愧是大哥,竟然能说动娘亲,小弟佩服至极。”
“第一关过了,接下来就看太奶奶的决定了。”
“嗯嗯。”
暮云雷和暮雪烟兄妹俩躲在暗处,悄咪咪的听墙角。
见大哥出来了,不约而同,又悄咪咪的向堂屋移动。
“烟妹妹,外面那么冷,干嘛不进去听啊?”
两人刚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身后就传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许思恒不知什么时候从厢房溜出来,站在了兄妹俩背后。
“哎呦我的妈呀!”
“许思恒,天黑了,你不要到处晃悠,吓人好不好?”
“鬼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
兄妹俩怒了,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扔回黑龙堡。
“我不是鬼。”
许思恒有点受伤。
他明明是担心烟妹妹站在门外挨饿受冻,没想到好心当了驴肝肺,被他们嘲讽是鬼。
“你看你……”
暮云雷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冻的浑身哆嗦,脸白的跟纸似的,还不像鬼?”
许思恒理直气壮:“就是因为冷,我才想让烟妹妹进屋去啊。”
“烟姐儿,雷哥儿,进来吧。”
老太君人老耳朵不聋,听到门外的喧哗,用力戳了一下龙头拐杖。
一股气旋呼啸而来,将房门自内而外打开。
“我去!”
“快闪!”
暮雪烟和暮云雷兄妹俩心有灵犀,闪得飞快。
许思恒又成了冤大头,被气旋掀出三米开外,幸而暮云虎恰好从厨房走出来,顺手接住,再次避免了摔破脑袋的悲剧。
“虎哥,太感谢了,你就是我的亲哥啊……”
许思恒吓得声音都变了,带上了哭腔:“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的小命就要完了。”
“早就跟你说了,你不适合留在暮家。”
暮云虎嫌弃的把他往地上一扔,自顾自的走了:“还是赶紧回黑龙堡,躲在你娘怀里喝奶吧。”
“噗!”
暮云雷一口唾沫喷了出去。
论腹黑,他谁也不服,就服二哥!
毒舌功发威,摧枯拉朽,毁灭一切!
他就不相信,许思恒听了这句话,还能厚着脸皮待下去。
事实证明,他真的想错了。
许思恒仅是嘴角抽缩了几下,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没事吧?”
暮雪烟看着他从眼前飞过去,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担心。
不为别的,他的小身板真的太弱了,经不起折腾。
真要伤到了,还得浪费她的灵药。
“腿疼,脚疼,肩膀疼,那哪儿都疼。”
许思恒见她关心自己,心下一喜,又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了过来。
“我看你是皮痒,欠揍。”
暮云雷一把拽开他,不让他靠近妹妹。
“烟妹妹,我真的浑身都疼。”
许思恒耍赖卖惨:“连摔了两跤,骨头都快散架了。”
“给你药膏。”
暮雪烟哀叹一声,果然被他赖上了。
无奈之下,只能扔过去一瓶药膏,敷衍的笑了笑:“哪儿疼自己抹一抹,一会儿就没事了。”
“还是烟妹妹疼我。”
许思恒接住药瓶,眯着眼睛笑成了一朵花。
暮雪烟眨了眨眼睛,莫名觉得这朵花有点绿,像是茶花的一个品种。
“妹妹,老太君叫咱们进去呢,别理他了。”
暮云雷见不得一个男人对着妹妹撒娇卖萌,恶寒的抖了抖身子,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虽然这个男人还未长大,只是个十岁的少年。
“好。”
暮雪烟接下来有正事要说,也没了欣赏绿茶耍宝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