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起
乱起
暮色渐浓,界休城外白波军营地中,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咱,咱们真要反吗?”
摇曳的篝火边,十余位白波军的军官头头们坐在一起商议大计
“呸,什么叫反?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我等投降那些狗官才是反了!”
这位气势汹汹的年轻军官名叫屠川,是徐晃部中军的一位百夫长。
“官兵的话那能信吗?我可是听郭大将军说,他们曲阳老营投降了十多万人,都被官兵砍了脑袋!”有悲观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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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百夫长屠川带的队不说毫无作为吧,那也是完全没发挥卵用。
没想到你家官长临死还给咱们兄弟们创造了如此机会!”
“什么?!”
“屠某这里还有至少50把短刀,只要咱们想办法能趁夜夺门,冲进城内拿下库府,那一切问题就都能解决了。”
我看咱们要是自己散了,他们巴不得乐见其成呢。”
“等等,可是那个红袍将军……”
“等等,伱怎么会还有武器的?”
狗贼徐晃?合围汉骑?
中军曲帅李川对这手下的发言是听得直翻白眼。
此言一出,大多数人都心动了。
“不不不,你们这是疯了吗?”
“你们城外的人根本没看到他们那个将军是怎么杀人的,城里那几百号弟兄都拦不住他一个,现在你们居然想反,真就是不要命了么!”
“请各位头领杀了那些狗官,为我家官长报仇啊!”
“不,我好像听说他们要给咱们安置到北边,还有地种……”有怯懦者说。
只是趁着夜色开溜那可以说并没有什么危险,也不需要拼命。
“我这里也有。”
对,就是苏曜冲的那个南门。
“不如拼了!”
最难的问题解决了,一下子众人都激动了起来。
“那难道我等就这么引颈就戮?”有愤慨者言。
众军官们一合计,竟有300多件,虽然比他们这总计一千六百多的人远远不如,但却已经对城内守军形成了人数优势。
确实,吕布带一百多人收缴他们这一千多人的刀兵,光那一车车拉的武器就好几趟,哪有功夫挨个搜查每个营帐中的箱子。
“好!好!好!
“曲帅不必忧心”
“这不是拼死一搏,是找死!” 任苗只是想了一下白天的画面就脸色苍白
他堂堂一曲帅何曾被这么个百夫长顶过,奈何此人非自己手下,他理智的意见这些人偏偏还不听,都着急送死有什么办法呢。
“各位曲帅和兄弟们,本来我部都要合围了那帮汉骑,谁想狗贼徐晃竟临阵叛敌,鸣金降旗,强令我三军齐解甲,你们说这仗输得冤不冤!”
“你们懂什么,我们两条腿又不可能追人家四条腿,我这是封锁了他们右翼,你们但凡有人能支棱一下,上前拦截住,咱们就赢了!”
左军曲帅任苗看着这些越来越上头的战友们不由拍手斥道
解甲投降,他们这帮穷得叮当响的黄巾战士没什么护甲可解,收缴武器那自然是必须的事情。
城外他们中军是最先被打崩的,那个大戟汉将完全不讲道理,就知道盯着他们猛干。
“偷城的话确实难度太大”
左军曲帅任苗怒斥道
“行了,争这些有什么意义!”
屠某便是在此之前把刀兵分散藏在了营中箱子,果然未被发现。”
“官兵只是让上缴武器,咱们把手上武器缴了就完了,他们也没那个人手挨个搜咱们营里的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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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屠川冷笑一声
“若横竖都是死,屠某更愿意死的悲壮一些,也不愿做那怯懦的胆小鬼。”
很快随着屠川的坦白,又有几个基层军官表示留有藏兵。
“是啊,他们既然不派人来看咱们,许就是害怕咱们闹事。
“现在的问题是咱们的兵器都被收缴进了城中,就是想起事,没有武器岂不是白白给那些官兵砍么?”
“离去?”
无数道目光射来,瘦瘦的战士似乎有些紧张,又退了两步,才喃喃解释。
“你有办法入城?”
而之后王凌带人入营清点更像是走了个形式,很快就结束回城了。
“曲帅说的很有道理,但却完全不可行。”
听着城内载歌载舞,欢天喜地的热闹人声,更映衬着他们城外这些失败者的痛苦了。
“怕他作甚,并州兵好酒天下皆知。
这时,火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中,一个瘦瘦的身影若隐若现
“小的有办法让咱们入城”
“小的刚刚去看了,那根绳索未被官兵发现,咱们可以从那上去。”
但夜晚偷城,何其难也。
说罢这位小战士跪在地上,泣血叩首道
在受降后,汉军便把他们单独扔在城外,不闻不问,自己却在城内灯火通明的搞起了庆功大典。
中军曲帅李川这时出来说了个公道话
“我看咱们不如趁着夜色离去。”
气氛又在悲壮中走向拼命,气的这位左军曲帅也是拍大腿
除非他们晚上可以偷进城里去,不然让他们面对白日汉兵严整的队伍,谁也不敢说能打得过。
“夜晚这城门大关,你们想反难道还能爬进去吗?
而若是等到天亮汉兵一集合,咱们近两千号人都打不过,武装三四百人能干什么?”
屠川一拍胸脯
但是太难了,成功率低啊。
屠川摇了摇头
“官兵把咱们军粮都收了,根本跑不回去的。”
“你!”
对于同僚的质疑,屠川驳斥道
右军曲帅诧异,他们的装备可是一个都不剩的都被没收了。
“各位头领,可是在发愁如何入城?”
“不行,不能这么等死,与其把身家性命交给这些官兵还不如拼死一搏!”屠川猛拍大腿。
然而这毕竟是自己手下,他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显然,看到这一幕的并不只有一个人。
一时间各人达不成共识,在这差一点就要分裂的时候
他是今日驻守城防南门的兵士。
“屠兄说的是,我们这里其实也藏了一些。”
从界休县城到白波军控制区的,要是有马还好说,但他们用腿的最少要走上几天,这忍饥挨饿的路上再被人追赶,都不需要官兵用力,他们自己就跪了。
小战士讲道,原来在他们行将崩溃的时候,守门的百夫长害怕城门失守把友军关在城外,特命他去城墙上悄悄放了根绳索下来。
今夜他们大宴庆功,你看城上都不见几个人影,怕是都喝的不省人事了,这正是我等的天赐良机啊!”
“杀杀杀,杀官兵,报血仇,杀叛党,惩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