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谁,原来竟是重规先生在此,久仰久仰!今日之后,我怕是会多有叨扰,却是需要军师见谅!”
在那个谋士大半的老儒生认出楚天秀的身份之后,楚天秀倒也根据“暗雀”传递给他的情报,想起了他的身份。
李百药,字重规,初仕隋朝,拜太子舍人,辅佐太子杨勇。隋炀帝杨广即位,被贬为桂州司马,迁建安郡丞,卷入农民起义,故而降服于李子通的麾下,目前乃是李子通的军师。
这是一个大才!
这人的运气不佳,几次投错了主公,故而一生不被重用,但他性品耿直,能力上佳,直言上谏,或许比不上房玄龄,杜如晦这样的丞相国士,但却不见得比魏征,长孙无忌等谋臣差多少,正是楚天秀急需的人才。
毕竟虚行之固然能称得上是无双国士,可楚天秀也不能从头到尾,可他一个人霍霍。
故而纵然此时场合有些不对,但是楚天秀依旧热情跟他打了个照面,方才转过头去,举起右手,挥拳朝着一根朝着他的脑袋狠狠砸过来的三尺二寸的“九节铜鞭“迎来上去。
“不行,此人跟杨公宝库有关,关乎我未来大业,不能就这么一鞭打死了他,须得出手生擒他方可!”
明明其重无比,乃是李子通全力出手的一鞭,快要砸到楚天秀尚是血肉之躯的右手上面的时候,他的心里却突然生出了这么一个想法,下意识的便将手上的动作松了五六分力道。
“噼啪!”
李子通的本事是有的,他现在的地盘名副其实是打出来的,一生大小千百战,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厮杀,实力不在任少名,梅洵之下。
但是他武力值纵然不算差,但却终究没能臻至宗师境界,还差了点火候,故而纵然他全力出手,也未必能伤到暗中运用了“梵我如一”的法门,以真气护体的楚天秀,更不要说他这一鞭仅仅只用了一半的力道。
他这一鞭子下去,不仅没能在他手腕上留下半个红印,反倒被楚天秀反手一个擒拿,用力拽住他手中的九节鞭,将他本人拉扯了过去。
李子通心下顿时骇然,奋力运气抵挡,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之弦被拨弄了一下,原本充满在心里的战意被削弱到了极致,以至于让他杀意全无,顿生被一种懦弱的情绪占据了内心,以至于他一时之间,以至于他手上运起的真气,也都因此而消散开来。
不好!
这是什么鬼功夫!
李子通心里顿时觉得不好,下意识的想要在此凝起真气对抗,但仅仅只是这么一会功夫,他便被楚天秀拉了身前,撮起拇指,迅如急风般地在他的胸膛的连点了十余下,封住了他全身的大穴。
在来此之前,楚天秀本是想要动手取下李子通的人头,但却没有想到,自己此行竟然如此顺利,直接把李子通整个人给囫囵俘虏了。
那接下来,他要怎么做,可就得好生思量下了。
“李子通,你既然已经被我生擒,不如就此投降于我?我尚且能留你一条小命!”
楚天秀心里稍琢磨一下,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楚天秀,你放屁!老子若是愿低头半分,那老子就不是李子通!反倒是你小子,赶紧把老子放了,否则一会等我的兵马过来,非得叫你生死两难!”
纵然自家的性命已经被楚天秀操之于手,但是李子通却并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直接破口大骂道。
接下来,他的嘴巴里的内容,变得越来越不干净,鼓噪的很,逼得楚天秀不得不动手点了他的哑穴,方才得了几分清净。
“果然是这样,这些赶在乱世里起兵的,没一个是好像与的,不,还有洛阳的老贼王世充,应当是个例外。”
他的这个决定,倒是没有出乎楚天秀意料,毕竟他只是开口问一问罢了。如同李子通这样的人物,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乃是不可能低头的。
更不要说,如果他真是低头投降了,那么楚天秀还真的头疼,毕竟他初投左相才,再投杜伏威,又投李唐,均是每投必反,无一例外,性子几乎比吕布还要刘备,若是他真的低头降了,他还得担心,自家怎么安排他,才能防备他未来的时候,动嘴反咬自己一口。
“楚公,我占晋陵,我军占海陵,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反而有同商之谊,却不知你此来海陵,究竟所谓何事?不拘你想要达成什么条件,我都可以代主公与你商量。”
李百药是纯粹的文臣儒士,根本不会半点武功,故而方才的过程,他实在是半点都插不上手,不过他却也没有慌张,而是试探性的劝说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种时候,不管是达成什么样的条件,应当也比让自家主公任人宰割的好。ωww.xSZWω㈧.NēΤ
“谈谈倒是可以!不知你能否代替你主公,答应我的条件,就此投降于我?我可以保障不伤你主公的性命。”
楚天秀拎起李子通,称量了一下他的分量之后,便抓起他的一只胳膊,甩到自己后背上之后,开口询问道。
“若是楚公愿意在此放下我主公,我能代替主公答应,就此向你称臣,唯楚公之命是从!”
李百药不假思索的回复道,就好像这些事情,他真能做主一样。
这个老狐狸,这是看自己年轻,糊弄鬼呢吧!
楚天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话。在今日之后,这位长寿的老儒必然就会落入自家的夹带里,成为他的肱骨之臣,故而没必要在这里讥讽,嘲笑他,省的在他心里扎根钉子,以后不好相处。
故而他没有回话,仅是长啸一声之后,以至于四面八方的人群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之后,便背着李子通,施展轻功步法,从门口飞了出去。
在他出门之后,却也不急着转身离开,反而直接腾空而起,落到这间城主府的屋顶上,屹立于此,安静地等着这座城市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