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演我!
跋锋寒的确是个狠人,他是马贼出身,无名师教导,也无高深功法,在那种不是杀人就是被杀的残酷环境下成大,纯粹是依靠天赋,一刀一剑从血泊里面成长出来的一流顶级强者,距离宗师也不过半步之遥。
在前两年的时候,他为了求在武学上更进一步,甚至都不顾后患的将“武尊”毕玄的大徒弟颜回风都给宰了,引来了“武尊”毕玄的追杀令,方才不得不逃到中原来避难。
这样的狠人,有几个江湖人不怕,又有几个江湖人不畏?
纵然以楚天秀现在的水准去跟他单打独斗,结果多半是三七开——
他三,跋锋寒七!
可若说他能够跟伏难陀打的有来有往,那纯粹是扯淡。莫说是现在的他,纵然是十年后,他武功练功练到最巅峰,足以跟毕玄过过手的时候,也不可能稳赢伏难陀。
楚天秀费劲了不少心思,几乎将牛皮吹到天际了,方才得以将伏难陀邀请过来,目的可是想以田忌赛马之法,用他这匹中驷去对傅采林这匹上驷马,免得让他老师“天刀”宋缺直接跟“奕剑大师”傅采林直接对线。
他倒不是怀疑,自家老师气吞山河的盖世天刀能不能胜过傅采林的奕剑术,在他眼里,宋缺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将傅采林给活活劈死,但是傅采林临死反补之下,纵然不能拉宋缺陪葬,也会在宋缺身上留下不可挽回的伤势。
追根究底,宋缺跟傅采林这位大宗师,实力上或有强弱之别,但却并无真正意义上的高下之分。
楚天秀有些犹疑的看着跋锋寒全力以赴,或刀或剑,搏命般的将手上的兵器奋力向伏难陀招呼,招招不离伏难陀的要害,仿若一头疯狼一般。
若是让不知内情的外行人见了,怕是还会以为,处于上风的乃是跋锋寒呢。
反观此刻的伏难陀,竟真有几分吃斋念佛的高僧模样,完全不像是一个邪气滔天的盖世魔僧,颇有几分任打不还手的姿态,完全地只守不攻,几乎只是被动招架。
这样的姿态,可着实配不上伏难陀的身份和气度,就好像一头老虎不想吃肉,反而改口吃素一样。
“有人!”
楚天秀初时有些不解,但在他注意到原本面露无奈,低声跟单婉晶的宋智变得一脸严肃,按剑而立之后,顿时心中了然,心神再次紧绷起来,眼睛微微一眯,不以肉眼,而以精神异力来观测周围事物。
生命力,极为旺盛的生命力!
他这才察觉到了在场之中,突兀的多出一个真气强横,磅礴的生机几乎都给人一种将要出来的外溢出来的可怕强者,他那股狂暴的气机赫然死死地压在伏难陀的身上,使得伏难陀不得不分出七八分的心神。
这位突然现身的宗师,气度不凡,身材魁梧,头发已秃,却美须洁白如雪,眉毛花白,长而下垂,直似画图中的神仙人物,颇有一种南极仙翁履足凡间的模样和姿态。
“南海仙翁”晁公错!
这一次,真是网到大鱼了!
无需太过琢磨,便可从这身标志性的打扮,判断出他的身份。
这人便是南海派的宿老,乃是老一辈的顶尖强者,曾经于“散人”宁道奇交手百余招,方才一招惜败。
在场之人中,莫说闻采婷这般堪堪达到宗师层次的门槛,不比江湖上的那几个顶级一流高手强多少的水货宗师,就算是宋家的第二号人物,人称“地剑”的宋智,也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不过这个“南海仙翁”晁公错的实力固然极强,但是堂堂“魔僧”伏难陀也不会逊色于他,更不要说站在一旁的“地剑”宋智也同样以气势逼住晁公错,迫得他不敢贸然出手,以免迎来两位绝代宗师的围攻。
可是伏难陀初来乍到,却无论如何都信不过宋智,不可能将自己生死安全放在宋智的身上,以至于让陷入一种有力不敢出的窘境之中。
形势有些不妙了!
楚天秀以目视去,发现在场的大部分江湖人,都将注意力放在跋锋寒跟伏难陀的上面,看的如醉如痴,但也有少部分江湖人的眼睛飘忽,看似在围观战斗,眼神不住的往那座小金山上瞄,而他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已然是不问自知。
这样下去可不行!
楚天秀不知道这位“南海仙翁”晁公错究竟是为何而来,或许是因为南海派跟宋阀之前的争端,让他故意来此搅局,还是因为他真的相信了楚天秀散播出去的江湖谣言,来此抢夺杨公宝藏的!仦說Ф忟網
此人的实力强归强,但是脑袋的确有点不太好使,极为痴迷于阴癸派宗主祝玉妍,行为举止几类于后世的资深舔狗。
但他却明白,不能让局势这样继续下去了,不然怕是只要有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冲上台去抢夺小金山的金银珠宝,那一定会引起一串连锁反应,让这里成为一个爆炸开来的火药桶。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楚天秀纵然能强力收拾住场面,这里也非得变成一片尸山血海,少说也得撂下三五百条人命。
“原来是南海仙翁至矣!我原以为仙翁性格高洁,不喜俗物,方才不敢贸然邀请,却不想仙翁竟亲自至矣!
宋二叔,且请你帮我照料一下仙翁!伏大师心性慈悲,不愿伤人性命,但这塞外狂徒却毫不知感恩,不如且将他交给我来对付吧!”
楚天秀心里暗暗盘算了一阵之后,便大步向前了数步,以刀意迫向跋锋寒,使得感到如芒在背的跋锋寒不得不收回手中的兵器,迅速向后跳了数步,脱离了跟伏难陀的战场圈子。
宋智心知现在乃是一个关键时刻,使得他纵然自知不是晁公错的对手,却也不得不咬牙站了出来,以地剑指向晁公错,大声喝道:
“久闻南海仙翁大名,可是仙翁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难的一见,我宋智斗胆讨教,还望仙翁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