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尚未登基,你怎能口呼寡人
寡人尚未登基,你怎能口呼寡人为王?
项燕闻言持剑,缓慢而坚定的走向楚王悍。
缓慢,是项燕在告诉公子负刍,我是真的真的不想杀王!不然我后半辈子可咋过啊!
坚定,则是在告诉公子负刍,如果你非要让我杀王,那我宁可背负骂名也会听你号令!
公子负刍心中宽慰,按住了项燕的肩膀:“无须项执圭出剑。”
“将剑予本公子便是。”
楚王悍气急攻心,双眼圆瞪怒视公子负刍。
“大楚万胜!”
然而他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流声,一如他那单薄的话语权。
“求大王放公子犹一命!”
但熊资也不需要明抗王令。
屈、景、昭三族都流着王室血脉,楚王悍削弱老贵族的手段,却也招招都在对着宗室刺去!
但他却忘了。
踉跄间,楚王悍根本无法躲闪。
王血染高台!
楚王悍的半边脖颈被斩开,新鲜的气管被冷空气冻的微微收缩,大动脉内的热血却兴奋的喷涌而出!
将公子犹留在国内以缓和各方矛盾。
“为王死战!”
楚王悍提拔外客和庶民以取代老贵族,这是各个国家都走过的必由之路。
好在,他赌赢了!
项燕高声嘶吼:
熊资却反倒是松了口气,断声大喝:
“贼军意欲谋害大王。”
但在这大殿之内,他却还掌握着优势兵力。
“干大事而惜身,此乃大忌,您怎的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然而他不仅无法再发出怒斥,就连眼中的怒气也渐渐化作空洞。
公子负刍缓步上前,最终蹲在楚王悍面前,轻声道:“放心去吧。”
楚王悍已经看明白了现场局势。
“铛~”
熊资给过楚王悍机会,主动劝谏楚王悍抓紧时间剿灭敌军。
未来能对他王位产生威胁的人也又少了一人!
公子犹,必死无疑!
旋即,公子负刍握住剑柄,笑容尽数收敛,冷声而喝:
李园双眼瞪大,惊声而呼:“老朽愿明发檄文,向天下人承认罪行,再助大王登基!”
楚王悍面前的最后一道防线一往无前的向着李园所部冲杀而去!
楚王悍怒而拔剑:“大楚如何,当由寡人定。”
面对越来越近的剑刃,楚王悍无奈收剑,试图躲闪。
“目标高台,护驾!”
公子负刍见状愈发感慨:“名为楚王,却为楚敌。”
再无人站在楚王悍身前。
“嗬~嗬~”
“便是将公子犹流放至百越之地也好啊!”
李园认为他的要求并不过分。
如此,公子负刍自然就成了楚王大位的认证,怎么想怎么都很划算。
“且公子犹还是先王的嫡长子!”
环顾全场,李园苦涩摇头:“大王!”
在新晋贵族尚未成长起来之前,楚王悍将宗室当成了身前最后一道防线。
“熊悍乃是春申君所诞之国贼,公子犹却是王太后入宫十余载后所诞。”
“尔等乱贼还不速速投降?!”
随着楚王悍的驾崩,李园知道,他的生理性命和政治性命也都已经走到了尽头。
楚王悍的话还没说完,熊资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自嘲苦笑:“老喽!”
“本公子如何放心将我大楚交付于你之手!”
回过头,李园疲惫的下令:“都降了吧!”
卫兵们早就在等李园这条命令了。
然而就在楚王悍剑势回收之际,一只手却攥住了楚王悍的剑!
公子负刍的左手顷刻间便血流如注。
楚王悍不敢置信的喝问:“爱卿,连你也要反吗!”
但各国雄主能够完成的变革却不代表楚王悍也能完成。
“大王啊!”
“现下李令尹却口称寡人为大王?”
相似的宫闱桃色流言接连出现在秦楚两国。
“在弟的带领下,大楚必将愈发兴盛。”
好在李园是赵国人,他的一部分家眷也还在赵国,不至于被诛连。
楚王悍又惊又怒的喝令:“卫尉姿,寡人令伱就地防守以抗!”
大外甥已经死了。
项燕狠狠的松了口气。
“还要劳烦项执圭为本公子掠阵。”
迎着李园惊诧的目光,公子负刍笑道:“寡人尚未称王。”
“连袍泽们的呼声,本官都听不清了。”
“袍泽们,随本官冲杀!”
然而公子负刍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楚王悍沉声断喝:“卫尉资,趁此机会,冲杀!”
熊资依旧沉默。
“国贼已除!”
楚王悍不由得看向熊资:“爱卿可曾听见寡人命令?”
公子负刍的佩剑也被荡开,却被他以臂力压制,扫向楚王悍的脖颈!
怒吼间,楚王悍持剑前刺。
“而今王位空悬,自当请先王嫡长子、公子犹登基为王才是!”
楚王悍的佩剑略略弹起后又被他强硬下压,继续刺向公子负刍的方向。
“王兄,一路走好!”
待到公子负刍编出一个新理由或是觉得时机到了,便将公子犹斩杀!
现在李园只想用自己和留在楚国的家眷们的命,再加上协助公子负刍敲定继位正统性的功劳,来保二外甥熊犹一命。
李园对楚王悍是不满意的。
项荣虽然还没搞明白情况,却也跟着鼓噪大喝:
“令尹李园犯下谋逆、窃国、妄言……等大罪数十例。”
“当判夷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