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和抉择
一刀和抉择
“吭。”
一根铁棍打在路梦的背上,劲力直透心肺。
路梦忍住闷哼出声的本能冲动,转身横扫,逼退身后靠近的雾人。
——好在有骨甲的阻挡。
乌心无疑听到了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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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读不懂那眼神里的意思。
这些普通的雾人严格来说都不是这人的对手,他的武艺毫无疑问也能对自己造成威胁。
自己孜孜不倦所追求的东西,居然有人敢侵犯它?
一想到这,焦奇想招揽黑市路北游的心思更强烈了。
要不是担心在路上耽搁了时间,惹来更多的怪物,加格和乌心早就腾出手来把那些还追着的家伙给收拾了。
他在慌乱之中也听见了一些只言片语,只是不太真切,但也大致了解了情况。
可惜那路北游的气势不如这个骨面人,想来也不是对手。
雾人从头到脚分成两半。
与此同时,路梦也一个踏步向前,挥刀逆劈。
‘这就是主管联合会啊。’焦奇想起了那个朴素却又手握权柄的男人。
仿佛在问:为什么?
死不瞑目。
这些被吸引来的怪物当然不会听他的指挥,只攻击被围困的坊市一行人。
丧失了光芒的眼珠还直愣愣地盯着他。
这般恐怖之下,他怎么可能让这些武者离开自己的身边,去找那什么劳什子的拾荒客。
——成大事者不可沉溺于过去。
如此既能避免磨损,又能让长刀保持挥舞的最长刀程,获得足够的加速时间,保持这一刀最强的威力。
但这人却是用的单手,手中的也是厚重的长刀,如此仍能把握这样的距离,可见其腕力惊人。
但现在的他,那就是未来的主管!
这箭只是削尖的木杆,没有箭头。
他无声地呼吸,让沾染着湿气的夜风沁凉自己的胸肺。
并不是因为他杀死了自己的大哥。
就连乌心大人这样的人物,仅仅是因为他是未来的北区主管,就愿意和他平等相交,细心照拂,足以说明坊市主管在这枢纽站的地位。
像乌心大人这样实战经验丰富的人,应当能做出正确的决断。
众人之中也只有乌心最先反应过来,他在抓住弩箭的同时,回手就是极其猛烈的一刀。
他已经决定了,等自己当上北区主管后,就会同西区的韦仪和南区的贺隼,一起搜捕这个骨面人。
没想到那些拾荒客中也有这样的人物。
路梦抬刀格挡。
那人似乎是知道有他在,这弩箭根本没法命中,这才用的没有铁簇的箭杆。
乌心竟硬生生地抓住了那射向韦仪的弩箭。
焦奇完全没有一丝钦佩或者赞叹的意思,反而感到深深的厌恶。
这样下来,说不定还真能杀出去。
哪怕是他这个既定为未来主管的人,在面对韦仪这种老牌主管的时候,都要唯唯诺诺,不管对方摆出什么臭脸,都要好生侍奉着。
一把掐断。
骨面人一路上也没有再次出手,看来已经是找不到机会放弃了。
明知道韦仪可能就是他未来的竞争对手,关系本就不用和睦,但只要他还不是主管,那就是天差地别。
——这样反而更好,因为没了乌心,韦仪必死无疑。
“路梦。”加格就要冲向前去。
哪怕这个骨面人所直接复仇的对象不是自己,焦奇也感到难以忍受。
“别别,都留下!”韦仪这时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那个叫乌心的,确实实力不俗。
刀光一闪。
乌心面沉如水。
路梦单手持刀,不是要托大,而是他的另一只手上持着射弩!
铿!
乌心的刀只是中规中矩的开孔军刀,一击之下竟是压得路梦差点握不住武器。
他的本意才不是为了“提醒”乌心,这只不过是为了搭话罢了。
但乌心比他更快。
你怎么敢的!
虽然还有零星的怪物跟在他们身后,但只要到了前进营地,让帮中的弩手组织起防线,就能抵挡住下一波的冲击。
只是大哥死后,他就再也不是“小老板”了,这也让焦奇一阵悲怆。
乌心冷笑一声。
至于被追杀,又是夜幕又是废墟,凭借潜行能力和对地形的了解,乌心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可能还追得上他。
“大人!”焦奇连忙呼救。
那么被杀死的就只是个当地的倒霉小老板。
“快到了。”加格沉声道。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其余几人也不会搭理他,等安全下来后,他再向其他两位主管或者加格打听关于这个骨面人的详细信息。
他承担不起一个主管可能被杀死的风险。
这是他。
另一边。
——那是仇恨和恐惧,而不是厌恶。
“去,去,你们都去!”韦仪连忙下令。
如果不是因为要小心它们,也不至于这么难找到出手袭击一次的时机。
没有砍向韦仪,也没有阻止乌心。
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焦老板不要担心,”乌心随意宽慰一句,“他既没有有利地形,又没有足够的视野,是不会轻易使用十字弩的。
而“主管”,是不能死在下等人手里的。
焦奇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胁和冒犯。
韦仪即便中箭,有着厚肉和内甲的保护也不会当场身死,而如果乌心此时回救,完全可以挡下这骨面人的一刀。
那些武者赶紧两两结队出发。
乌心的军靴钉着铁板,小腿上也裹着环甲,势沉如铁。
不过光是杀掉一个武者护卫,路梦可不满足。
武者们原本都是韦仪辖区内帮派的头目,平时也从不听别人的调遣,也担心再遇上怪物,这下有韦仪发话自然也是没有动弹。
他倒提长刀,刀尖仿佛拖地,却又始终离着一寸。
甚至当光圈熄灭之后,还有几只雾人仰头茫然地看向之前骨面人所在的塔楼,却又没感觉到活物的气息。
“韦主管,有我在,您还担心什么?”
在乌心得到的命令里,他所要保护的不是某一个主管的生命——
而是整个坊市、整个主管联合会的权威和秩序。